第192章 啊?還要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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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原始的自然觀察和仿生學，就是陣法的基礎。”安靖還是有些基礎的，很快就了解了霍清所說的意義：“而人造技術運用了太多從原始原理發展而出的進階定理，只是靠看根本無法學會。”

　　“這個是誤解。”

　　霍清解釋道：“自然法陣并不先進，它只是簡單而純粹，容易理解并且被拆分分析，可以讓陣法師入門，繼而理解陣法的本質，窺破諸多陣法背后的基礎，從根本上提升自己，不再是陣法民工，而是真正的陣法學者！”

　　“不僅僅如此，我的例子很簡陋，因為每一個自然陣法都代表一個容錯率極高的基礎陣盤，也可以從宏觀展露出一些一般陣法師觀察不到的現象。”

　　如此說道，霍清將玉簡交給安靖，安靖讀取其中的信息，頓時看見了以自己為中心的諸多靈氣云霧以一種極其復雜的方式旋轉，構成了一個動態的聚靈陣。

　　這聚靈陣運轉起來，簡直就和活物一樣，它是如此生機勃勃，讓安靖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這種靈氣甚至本身就具備了生命。

　　陣法…原來如此神奇？

　　“這次我的收獲太大了。”

　　安靖將玉簡還給霍清，而霍清近乎于癡迷地看著它：“譬如說我一直不太理解，為何蓄靈陣陣紋要以‘回’的三維立體結構為基礎，老師只會說‘回’字結構最為穩定，可以固化靈氣維持不變——這有錯嗎？錯的大了，但是不妨礙我們這么理解，使用這個結構。”

　　“唯有見到了這個自然法陣后，我才明白過來，‘回’字結構之所以有用，是因為這是一個靈氣回音壁，可以對靈氣進行非偏差共振，大量靈氣在其中不斷穿梭震蕩，維持了一個穩定的傳遞結構。所以說，蓄靈陣中的靈氣并不是靜態的，而是類似河水流淌，不斷在鏡中反射的光那樣的持續運動態！”

　　“書里面教導的全都是錯的，或者說，都只是最基礎的表象。”

　　霍清此刻稍微冷靜了一點，他將玉簡慎重無比地收在倉庫地下的隱藏保鮮庫中，然后才舒了口氣：“只有自然陣法才能看見這些細節，不然的話，就得去靈氣云霧室。”

　　“但那需要的純凈靈氣可太多了，每一次啟動都要燒掉千塊靈石，只有大公司的實驗室才能擁有它，在云霧室中可以觀察靈氣變動軌跡，繼而發現更多相關的靈氣結構啊。”

　　霍清對這方面是有研究的，安靖能大體理解，卻還是有些不太懂：“陣法之道當真是高深，我還有很多要學。”

　　“的確。”

　　伏邪也認可：“我雖然懂很多劍陣，但大多都是大開大合，而我最擅長的是利用劍陣戰斗——畢竟我只是一把劍，而按照這種說法，我可以將你教導成一個無敵的陣法民工，但卻未必能將你教導成一個真正獨立自主，能開發全新法陣的陣法師。”

　　“天元界的技術相當厲害，這是脫離了傳統仙道后開發出的全新技術形態，我們得將它學會。”

　　“是的。”

　　安靖心中點頭，他之所以一直心心念念想著要搞定芯片方面的問題，就是為了可以深入玄夜城學校，去學習其中的技術。

　　霍清曾上過的學學不到多少真東西，但按念泉的說法，那些高等學府卻是可以學到珍稀的真正知識的…雖然條件很多，也需要表現出自己超乎常人的優秀，但安靖唯獨不怕這個。

　　他是異世界人，還是天命，和他比優秀？至少要高他一個大境界才行！

　　霍清記錄完原始陣法，而安靖也開始嘗試調動自己新生的水火靈根。

　　事到如今，安靖已經湊齊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而且正如他曾經吐槽過的那樣，他的靈根就是‘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全部相生的正循環，每一次運轉靈氣，都平白無故可以得到遠超常人數倍的靈氣。

　　這已經非常接近天生道體和最頂級的天靈根了。

　　安靖抬起手，在他左手掌心，有一團粘稠鮮艷，宛如油脂又如同巖漿的血炎。

　　這正是他的血煞。

　　安靖對血煞的操控一直都比金煞要差，他可以隨意將金煞揉搓成各種形態，化作刀劍，乃至于斬艦巨刀去攻擊，辟易千軍，但血煞只能搭配著瞳中火一起用，偶爾偷襲還好。主戰只能作為金煞的陪襯。

　　這就是沒有相應靈根和修法的原因，催動起來純粹只能靠本能。

　　但現在不一樣了，安靖感覺到自己掌心的血煞烈焰可以隨自己心意變幻，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一團血煞就幻化為了一道道火蛇，一只只火鳥，環繞安靖盤旋飛翔。

　　一時間，安靖甚至看見了一種啟示：無數火煞化作了彌蓋天空的火云，一只只神鳥飛馳盤旋，落在了一顆赤紅色的梧桐巨木之上。

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安靖的心火神念，頓時化作了漫天火云，這烈焰熊熊燃燒，焚滅一切腐朽，一切衰敗，所有將死的易老的，都將在烈焰下化作灰燼，繼而燼后新生。

　　人之心火，若是不熄，即便蒼老也是年輕。如若是熄滅，即便年輕也是蒼老。涅槃重生需要的不是凡火神火，而是一口不止的心氣，一點不熄的心炎！

　　神念灼灼，安靖頓感自己有些疲憊的精神振奮不少，而血煞化作的鳳凰落在了祖龍種衍生出的火靈根上，令它的枝葉多出了不少鳳凰紋路。

　　“按理來說，鳳凰，梧桐木和火沒什么關系吧？”

　　第一時間，安靖心中不禁浮現出這種想法，而伏邪搖頭：“這是意象的表達，神木其實什么屬性都有，哪怕是看上去和火最有關的扶桑，其實也可以解釋為‘東海之浮木’亦或是‘湯谷之基石’，甚至是‘燦燦之金陽’。修行這東西，你修成了才是道理。”

“也是。”安靖從不糾結這些問題　　而另一種，和水有關的水煞，安靖還沒有掌握，但只要開始修行，應當也能持有——而他隱約也看見另一個神木的虛影，一條浩蕩的大河從它根系中流出，其沉浮萬物，弱（若）水三千，正是若木。

　　水，黑也。黑帝生于若水之野，卻也的確可以說是水煞之神木了。

　　建木，不死木，扶桑木，梧桐木，若木。

　　這便是安靖神異‘天地根’孕育出的五種天地靈根，而這五種天地靈根，全部都是真正的始源之木，太初真靈懷虛神木·祖龍的基礎。

　　“接下來，就差‘陰陽’了——但那并不著急，我有種預感，那最起碼也是我神藏境界的事情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安靖心中明白了自己的目標：“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緩緩養育五靈根…”

　　而就在安靖還懷著喜悅計劃著自己之后的修行時，在他周身，那些之前因為天人合一而來的靈氣云霧遲遲沒有散去。

　　與之相反，它們璀璨流淌，其中閃動著一道道小小的電弧，令一旁的霍清時不時側目觀察，有些奇怪：“安靖，這是靈氣太多導致的異象嗎？”

　　安靖環視周圍，也不太清楚：“大概吧，但是效果有這么好嗎？”

　　“不對！”

　　而就在這時，伏邪突然提高警惕，祂想到了什么，劍鳴鏗鏘，頓時焦急起來：“糟糕，我在懷虛武道之世呆的太久，忘記了！”

　　“安靖，你這是要渡劫了！”

　　“啊？”

　　安靖也愣住了：“渡劫？為什么？為什么我要渡劫？”

　　“這還用說？哪個仙道修者修成了玄妙神通不需要渡劫的？”伏邪此刻滿心懊惱：“但武道還真的不需要，讓我忘記了！”

　　“總之，安靖快走，去荒野，我們可不能在市區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