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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力比我們預估的還要強莫離已死,但他黯淡雙眸中的藍火卻仍在閃爍,龍武大將軍的神念從中傳出:武部估算你的實力目前是‘九三’,意思是內壯九個等階的稟賦,你哪怕是一個神異都沒有,戰斗力也等于三神異而現在來看,你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一般內壯五神異的表現,我不知道你有幾個神異,但大概是‘九四’,乃至于最高的‘九五’,看來你的神命也相當高等,不遜色帝血,而且掌握極深 安靖挑起眉頭,他也知武院那邊有一套復雜的等階劃分,卻未曾想龍武將軍居然如此平淡,好似死的那個人不是他孫子那般:“伱倒是冷靜,真的不生氣嗎?”
大概有點吧,但在北海殺的妖獸和人太多,早就沒什么感覺了龍武將軍是真的平靜,他淡淡道:我也不說什么‘你要和大辰為敵嗎?’這種場面話,因為的確和大辰沒關系,此事是琳瑯商會的私人行動,希望你不要對大辰有什么偏見 安靖都給氣樂了,捏著莫離頭顱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令血肉撕裂,骨骼迸裂:“就你們這群怙惡不悛的惡徒還要我不要有偏見?
他殺氣騰騰道:“我殺的就是這種官匪!”
莫離不是官,只是平民百姓,歸根結底,不過是民間私斗龍武將軍糾正了安靖的描述錯誤:話又說回來,你倒是比我這些連殺人都不會的子孫后代來得更順眼我很喜歡你的果決,戰爭就是如此,須得侵掠如火,疾行如風,你從做好準備到行動,每一步都簡略無比,卻又卓有成效,若不是你才十二歲,我甚至懷疑你是經年老將這就是我對你的態度,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你想要看我憤怒,我能理解你的心態,但這點事真的憤怒不起來 龍武將軍的聲音逐漸微弱,安靖冷笑道:“別裝了,你或許的確不生氣,不在意這么一個孫子的死,但你既然把他放到這里來,肯定是指望他做什么事的…你現在在這里和我說這么多話,足以證明你心緒已有不平。”
“你是打算誤導我,以為殺了你孫子一切事就結束了吧?等著,這事沒完,無論你們打算在臨江城干什么,我都會作對到底!”
你果真敏銳莫闕頗為驚訝道,兵不厭詐,他從不排斥騙人誤導,故而嘆氣道:如此一來,我無話可說 “那便滾吧。”
安靖捏爆了莫離的頭,徹底熄滅了那一點藍色火焰。
但這顆頭顱生機仍然充沛,紫藍色的血混雜腦漿在冰雪中仍在不斷蠕動,安靖雙眸橫掃瞳中火混雜血煞點燃精氣,將這些過于活躍的真靈之血全部掃滅。
身軀也是同理,安靖以血煞生機之炎將其灼燒煉化,避免它成為什么魔怪。
遠方,白垣大域。
北海長城。
白垣大域以北的沿海地區,沒有海岸,也沒有沙灘,在那片時不時便有冰山漂流撞擊而來的冷郁墨海中,潛伏有數之不盡的妖靈異獸,無論是數百丈高的巨魚,亦或是觸須長達數十里的海月,只要一出現,便會令天海翻覆,嘯浪四起。
在遠古的時代,整個白垣大域都是一片糜爛的鹽堿地,巨海之靈們翻騰掀起的水花就可以在沿海地區制造出數百日甚至連年的大暴雨,而它們若是在近海交戰,更是足以掀起波濤億萬,令萬千生靈俯仰生死,不可自理。
上古有神,名曰垣父。其自太微而降,化作人軀,移山而鑄墻,陸上一切有智生靈皆追隨其步伐筑墻以對抗天海之潮。
時光悠悠,垣父登天,于天河造塹,而在這北玄祭洲,白垣之地多出了一片連綿的山岳長城,作為地上生靈的護盾,抵御無數海域妖靈的侵襲。
一片連綿的沿海群山中,一處宛如烽火臺般的峰巒頂端,一位須發如針,高大威猛的男人抬起頭,睜開微瞇的眼睛。
他身材壯碩,面容飽經風霜,肩背雙臂更是堅聳如墻,一雙手雖然粗糙如銹蝕的鐵像,嶙峋斑駁,但卻堅如萬古之巖,雖朽而不滅,有一種超脫海潮拍打,時光流動的堅毅。
龍武將軍莫闕沉默了一會,然后微微搖頭:“看來,還真是九黎兵主。”
非要說他半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孫子,也是不對。這次莫離之所以能跟著琳瑯商會來北疆行事,毫無疑問也有他的安排在內。
只要能渡過此劫,拿下功勞,莫離多少也能在軍中拿下一個校尉,命格亦能度過劫難,破而再立。
可惜,沒過。
但莫闕的確有太多子孫,他給了莫離一個機會,小家伙運氣不好遇到神命死了,也是他的命,這和在戰場上被強者余波波及一般,看做是遇到天災就行。
他不會生氣,莫闕的注意力不在這里,他只是默默思考,想象一種可能。
“九黎兵主之神命…若是此人真的加入塵黎五宗,再率領塵黎諸部入侵大辰…”
想到這件事的瞬間,他的心不禁熱了起來,好似熔爐重燃,一股宛如煤炭灼燒,帶著嗆人煙火的燥氣混雜濃郁無比的血腥味一閃而過。
但只是一瞬。莫闕抬起頭。
他看向面前長城之外,萬里無波瀾的海疆,他看見海中的生靈敬畏地繞行陸岸,但凡是能眺望到北海山墻的海面,都不會有半只妖靈停駐。
那是敬畏…也是順從。海中妖靈,對它們位于陸上的龍王的順從。
感應到這種敬畏和順從,男人原本燥熱一瞬的心又冷了下去,被藍色的冰寒流光壓制,變得百般聊賴。
北方的事情,總是這么無聊。
他再一次閉上了眼,將軍又一次在夢中回憶起了兩百年前,那濃郁到令墨海泛赤的血腥,那次龍哭之聲響徹九霄的殺戮。
只有在夢中,他才能回憶起那一次次令他渾身戰栗,血脈沸騰的戰斗,那一次次令他激動渾身都在微微顫動的征伐。
安靖…雖然計劃中的不是你,但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