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玄水遁光,宛若驚濤巨浪,給祝玉婷帶來窒息的壓力。
她大耗元氣,全力催動遁光,又使用了三階上品遁符,距離卻越來越近。
水浪聲在頭頂響起,巨大靈龜的陰影,已經將祝玉婷的身影籠罩。
龜背上那個熟悉的白衣男子,映入眼簾之內。
一顆幽深水球呼嘯而至,將祝玉婷的防御法寶撞飛,護體法罩如同紙糊,瞬間崩滅。
祝玉婷“哇”的一聲,吐血栽倒,肩背凹陷,宮裙染血,骨骼一片碎裂。
“陸真君饒命!妾身知錯了!”
祝玉婷面無血色,跪拜行禮。
玄水龜的實力比想象中更恐怖,僅僅一擊,就讓結丹中期的她重傷,毫無招架之力。
“祝仙子,何錯之有?”
陸長安坐在龜背上,似笑非笑的道。
“妾身早年所在恒國被獸王谷攻破,迫于無奈,茍且投靠魔道陣營。后來,又受獸王谷長老脅迫,以客卿身份混入金云谷,作為內應,提供情報。”
“當年誘騙陸真君,乃是萬鶴真君主導,妾身也只是一個棋子,身不由己…”
祝玉婷面色哀柔,我見猶憐,美眸落下清淚,訴說自己的苦衷。
聽到此女解釋,陸長安也是好笑。
祝玉婷三言兩語,將主要責任全部推掉,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衛道盟被魔道攻破的修仙國,不止一兩個。不少修士勢力,國破家亡,退守衛道盟剩下的三國,也沒見投降。
祝玉婷無非是更看好魔道陣營,選擇押寶獸王谷,其它種種借口都是虛的。
早年,陸長安以聶遠身份,與祝玉婷及其阿婆在望月仙城相遇,同一時期結丹。
聶遠結成不朽金丹后,祝玉婷也一改在城外的清高矜持,改口稱呼“聶大哥”,主動留下信物,讓他將來去恒國做客。
陸長安當時想著,恒國也處于戰線后方,日后或許可作為備用的退路。
但沒想到,獸王谷后來通過包抄烽國,一舉攻占了沒有元嬰勢力的恒國。
“祝仙子,既然你知罪,就隨本真君前往金云谷,接受處罰!”
陸長安收回思緒,面無表情的道。
“陸真君,您不能這么做!”
祝玉婷聲音顫抖,花容失色,纖手指甲抓進泥土。
如果被帶回金云谷,她這種叛徒內鬼,難逃一劫。縱然僥幸爭取到一線生機,也會淪為暗無天日的苦力或女奴。
“獸王谷的黑羽真君,是妾身的主上!衛道盟與獸王谷簽訂和平相處的商貿協議,您不能違背規則,帶走妾身…”
祝玉婷驚恐,報出自己的后臺。
“違背規則?”
陸長安不屑冷笑,“大青修仙界的規則,便是由我等元嬰修士共同制定,真以為獸王谷會為了你一個外圍結丹修士大動干戈?”
話音未落。…。。
一片幽深水浪化作玄水繩索,將祝玉婷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祝仙子凌亂狼狽的嬌軀,被摔打在堅硬的龜殼背部。
陸長安手指點出一道蒼翠青芒,封禁祝玉婷的法力。
“嗚嗚…”
祝玉婷被捆縛,口唇也被玄水堵住,只能無力的嗚噎。
玄水龜繼續踏波水遁,眼看荊國修仙界越來越近。
陸長安忽生感應,回首望去。
一束黑色遁光以驚人速度逼近,宛若一顆霸道的魔焰流星,穿梭云層,頃刻間越過一兩百里。
所過之處,黑色陰風呼嘯,隱約可見一對展開數丈的霸氣黑翼。
黑翼延伸往下,顯出一位身著黑色羽袍,肩若刀削的青年真君。
“何方野修,竟敢動本座的女人!”
黑羽真君面容冷峻,目光銳利如鷹隼,鎖定遠處的玄水大龜和白衣青年。
其遁速之快,遠超元嬰初期,很快追了上來。
陸長安初時動容,以為是哪位元嬰中期。
隨后發現是一位元嬰初期,但尤為擅長遁法,借助了背后的黑翼法寶。
“此女乃是衛道盟的叛徒內鬼,本真君將其緝拿回宗,閣下可是要來討個說法?”
陸長安雙眼微瞇,觀察此君的路數,并暗自推算。
“原來是當年跑路的烏龜真人?”
黑羽真君神識掃過陸長安,確認其元嬰修士的身份,暗自吃驚。
他當年也是獸王谷圣子,與孔雀圣女比較熟,因此對百年前的烏龜真人有一定了解。
“本座黑羽真君,獸王谷長老。”
黑羽真君居高臨下,語氣強勢,吩咐道。
“祝玉婷是本座的侍妾,陸道友將其交還回來,賠禮道歉。本座可以不追究道友之前的殺戮和僭越。”
身為獸王谷長老,遁速傲視大青東域,黑羽真君沒將小地方的新晉元嬰放在眼里。
龜背上,被困禁的祝玉婷,見到天空中的黑羽真君,不由露出欣喜之色。
獸王谷由于種種因素掣肘,沒能吞下衛道盟的最后三國。其中版圖最大的烽國,被攻占了三分之一。
衛道盟相對弱勢,停戰后簽訂了不平等的商貿互通協議。
兩大陣營的修士,在指定的商貿區可以交易往來。
衛道盟渠道被封鎖,要么內部消化,要么只能低價與獸王谷交易。而獸王谷卻沒有限制,商路通達東域各地。
這種大背景下,獸王谷同階元嬰的身份地位,要天然高于衛道盟僅剩的三國。
“縱然獸王谷宗主親臨,陸某今日也要將此女帶回金云谷,繩之以法。”
陸長安語氣從容,分毫不讓。
從大淵而來的他,自然不會被獸王谷的元嬰初期唬到。
“好!既然陸道友一意孤行,莫怪本座越俎代庖,替楚盟主出手教訓。”
黑羽真君眸光凌厲冰冷,黑紋手掌攤開,元嬰級法力醞釀,朝著下方徐徐一抓。…。。
狂沙黑風卷動,天地陷入陰暗。那團籠罩里許的黑風中心,呈現一片鋒銳旋轉的黑色羽刃。
所過之處,大地留下深不見底的溝壑,山丘被絞切成碎片。
陸長安和玄水龜同時被籠罩。
祝玉婷驚恐,感受到黑羽真君的殺意,根本不顧自己這個小妾的死活。
黑羽真君在結丹期時,便對孔雀圣女心生仰慕。
而他的正妻道侶,幾十年前又在魔道戰爭殞命。
據說,黑羽真君想讓孔雀圣女“裴舒媛”成為其正妻道侶,與萬鶴真君那一脈強強聯手。
此前那般霸道的作態,不是為了她一個結丹小妾。
而是想借機教訓陸長安,取得裴舒媛和萬鶴真君一脈的好感。
“黑羽道友不必急切,區區一位元嬰初期,還不至于讓陸某逃跑。”
陸長安被大范圍的黑風狂沙籠罩,看出黑羽真君的意圖,生怕自己不敢斗法,直接跑路。
看來,百年前烏龜真人的傳聞,在衛道盟深入人心。
玄水龜周身亮起一片厚實水罩,又努力駕馭數團幽深重水,與那些鋒銳旋轉的黑色羽刃撞擊在一起。
擁有變異天品血脈的玄水龜,煉化了冥水真君的部分玄冥重水,其戰斗力超出大部分結丹后期。
不過,境界的差距,只能稍加抵擋攻勢。
陸長安負手佇立龜背,手指掐訣,蒼青光華縈繞周身,蘊生一根根粗壯如蛟龍的翠綠藤蔓,游走在水罩周圍,擋住威脅最大的黑色羽刃。
那高速旋轉的黑色羽刃,宛若九天罡風,無堅不摧,將一根根翠綠藤蔓切斷。
然而,陸長安的長青功生生不息,更多粗壯的翠綠藤蔓吞吐環繞,讓黑羽真君的攻勢再三而竭,無功而返。
“這陸烏龜的法力神通,倒沒有想象中不堪。”
黑羽真君眉梢一挑,大范圍的法術,消耗不小,對方輕松自如的應對。
那只玄水龜血脈異變,堪比天品靈獸,也沒有逃過黑羽真君的眼睛。
他收起輕視之心,拍動腰間的靈寵袋。
一道蒼勁的嘶鳴聲,在天際響徹,伴隨撕裂空氣的狂暴風流。
云層上多出一只巨型黑梟巨禽,頭部如貓,展翼后的面積,比玄水大龜還要大不少。
“準四階的黑梟巨禽。”
陸長安對此不意外,獸王谷修士的強大,不在于斗法單挑,還有御獸方面的手段。
“陸道友,在我獸王谷修士面前,想借助靈獸占便宜,卻是想差了。”
黑羽真君一聲令下,黑梟巨禽刮起一團狂暴風流,以堪比元嬰期的速度,從高空俯沖而下,揮動利爪,撲向玄水大龜的頭部。
為了阻撓陸長安援助,黑羽真君面前浮現一柄古樸長弓。
隨著他注入法力,那古弓之弦上凝聚一支近丈長的金色光箭,將陸長安鎖定。…。。
咻——
金色光箭宛若雷霆閃過,眨眼間刺到陸長安的面前,凌厲氣息讓其感到淡淡威脅。
陸長安已經祭出龍木杖,化作近百丈的通天古木,表面血色龍影勾勒,傳來龍吟之聲。
金色光箭穿透力雖強,遇到這種擅長正面斗法的重型法寶,炸開一片金銳之氣,被穩穩擋住。
與此同時。
玄水龜將頭部縮進龜殼,縈繞周身的厚實水罩,被準四階黑梟巨禽一抓撕開,旋即傳來金鐵交鳴的聲音。
暗青龜背呈樹葉狀的墨綠紋理,被黑梟巨禽利爪劃過,只是留下一道不明顯的淺痕。
相比寬大厚實的龜殼,連輕傷都算不上。
呼噗噗!
玄水龜操控幾顆散發陰煞之氣的幽深重水,破空砸向黑梟巨禽。
黑梟巨禽端是靈活,羽翼拍動間,輕松躲避重水,便要拉開距離。
就在這時,龜背上四具后期傀儡結成陣勢,激發出一道晶力光霞,預判到黑梟巨禽的躲避方向。
“傀儡軍陣!”
云層上的黑羽真君,面色驟變。
那四具傀儡皆是三階上品,每一具在東域都珍貴罕見,結成軍陣發動的攻擊,足以威脅黑梟巨禽。
黑梟巨禽被晶力光霞掃中,側翼留下一道焦黑傷口,其身體晃蕩,速度銳減,差點失去平衡的栽倒。
靈禽雖然機動性高,但體魄和防御,遠不如同階鱗甲走獸。
黑梟巨禽剛穩住身形,很快又面臨玄水龜的水系法術和重水的圍攻,頓時落入被動,左支右絀,無法脫困。
“呵呵,準四階的靈禽,比祝仙子應該更值錢。”
陸長安揶揄一笑,仿佛有種買一送一的喜感。
他掐訣操控龍木杖,化作一道巨柱陰影,從天而降狠狠拍向黑梟巨禽。
“住手!”
黑羽真君厲喝一聲,操控古弓再次射出一金色光箭,試圖逼迫陸長安自保防守。
那種巨木法寶,對法力神識的負擔可是很大。
陸長安本想抬手,以準四階煉體和木系法術,將那道金色光箭化解。
“難得遇到落單的獸王谷元嬰…”
轉念間,他啟動一張四階寶符,形成一個燦爛的金屬光罩。
四階靈符威力不如同層次法寶。但也緩沖大半力量,金色光箭的余勢,被陸長安的護體法罩擋住。
黑羽真君計劃沒成功,另一邊的準四階黑梟就慘了。
一聲轟響。
黑梟巨禽被龍木杖拍落而下,悲鳴聲中,鮮血羽翼飛散。
陸長安留了三分力,再次掐訣,通天古木的表面翠光流轉,生長出一根根藤蔓,環繞間將重傷的黑梟巨禽捆縛。
龍木杖祭煉蘊養這么多年,經過精煉提升,威力比最初強大幾分。
“爾敢——”
眼看斗法失利,導致黑梟靈禽被拿下,黑羽真君驚怒交加,終于有些焦急了。…。。
培養一只準四階靈禽,不知要花費多少精力心血。
黑羽真君收起古弓,背后羽翼一振,剎那間逼近陸長安數百丈。
他換上一件青銅長戈,此兵融入古寶材料,擅長正面斗法。
青銅長戈流轉暗青古紋,化作二三十丈,散發金戈之氣,宛若一件上古神兵,狠狠戳向陸長安。
黑羽真君策略沒變,只有迫使陸長安就范,才能解救黑梟靈禽。若是直接進攻龍木杖,可能傷到自己的靈禽。
“速度倒是很快!”
陸長安贊許,看了一眼黑羽真君背后的黑翼法寶,似乎以某種御獸秘術,與血肉雙肋植入融合在一起。
青銅長戈殺來的威脅更大,他不能忽視。
此刻龍木杖捆縛黑梟巨禽,負荷不小的法力神識。若是將其收回,就遂了黑羽真君的意。
陸長安踏空迎上,身上法力流轉,翠光閃耀,似乎想憑法體和修為硬法寶的一擊。
噗嗤!
翠光破滅,陸長安被青銅長戈一擊洞穿,原地炸開一片靈木碎屑。
“不好,化影類的神通。”
黑羽真君全力一擊落空,面色大變。
唰!唰!
左右兩側各自出現一個翠綠光華的陸長安,都是元嬰初期的神韻氣息。
黑羽真君以神識查探,并施展靈眼之術,短時內竟然分辨不出虛實。
這位魔道真君心頭一沉,有種不妙的預感。
之前那道幻木分身,倉促之下被欺騙也就罷了。
此刻正面沒能識破,要么是陸長安修為神識勝過他,要么是將此門神通修至極高的境界。
而這類帶幻字的神通,想修至爐火純青,往往對神識要求高。
就當黑羽真君的注意力,放在兩個幻木分身上時。
身后不遠處的山丘,猛然爆裂開,散發龐大的地煞妖氣。
霎時,漫天的飛沙黃風,將黑羽真君籠罩包裹,護體法罩咯咯直響,明滅不定,出現細小裂縫。
其法力用于操控青銅長戈,神識和注意力都被幻木分身吸引,導致自身防御薄弱,反應慢了半拍。
“四階妖王!”
黑羽真君失聲,察覺到今日兇險,不由汗流浹背。
此地隱藏著一只土系四階妖王,自己此前竟然毫無察覺?
其中一個幻木分身瞬間欺近黑羽真君。
萬枯藤手!
陸長安揮動大手,法力澎湃,手臂驀然膨脹,延伸出枯黃色澤的藤蔓,化作十幾丈長的藤蔓巨手,當頭擒向黑羽真君。
這門木系邪道秘法,陸長安從結丹期就開始修習,火候很高,具有擒拿殺敵,吞噬生靈精血的效果。
若是正常情況,以黑羽真君的機動性,只需啟動黑天翼,就能急速躲避,拉開距離。
但此刻,他被地巖君的黃沙颶風纏繞,且大地傳來一陣拉扯力,正是地縛之術。…。。
“開——”
危機之下,黑羽真君雙眼通紅,爆發法力元氣,吐出一口精血。
其背后黑翼扇出一片黑風魔焰,將蓋在頭頂的“萬枯藤手”擋住,焚燒抵消。
就連風沙纏繞和地縛之力,也被掙脫了大半。
爆發狀態下的元嬰真君,其戰斗力自然是直線上升。
黑羽真君將法力注入背后黑天翼,狂風大作,眼看便要脫離束縛,以堪比元嬰中期的遁速,脫離險境。
陸長安似笑非笑,手中掐訣,祭出法寶寒冰神鏈。
一條綻放銀晶光澤的玄鐵冰鏈,化作幾十丈,散發銀白寒霜凍氣,慢悠悠的盤旋過去。
但看黑羽真君掙脫的遁速,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即將飛入云霄的黑羽真君,身體猛然一晃,法力運轉阻塞,其面部泛起赤黑色毒。
“四階劇毒!”
黑羽真君頓時頭皮發麻只覺頭昏腦漲,法力不濟。
“此刻才發現,為時已晚!”
陸長安眸中殺意閃現,立即操控寒冰神鏈,將速度大降的黑羽真君纏住,一層冰霜在后者身上蔓延覆蓋。
劇毒與冰霜之力,里應外合,將黑羽真君牢牢壓制束縛,再也飛遁不走。
原來,在地巖君驟然襲擊,撕開黑羽真君護體法罩時,那飛沙黃風中就融入了四階劇毒。
為了讓地巖君更隱蔽。
陸長安甚至將黑風斗篷借給它使用,隱遁在地下時,便是元嬰大修士都發現不了。
衛道盟荊國邊界。
兩位元嬰真君大打出手,靈寵也都參與拼斗時,浩大的動靜和法力波動,自然驚動了兩方陣營。
感應陣法禁制,頻頻示警。
“真君大戰!快逃——”
周圍幾百里的兩方修士,倉皇而逃。
這種層面的斗法,普通修士稍微靠近,就會被真君大戰的余波扼殺。
某一刻。
魔道陣營的方向,傳來一道悠長的鶴鳴之聲。
“見過裴真人!”
“拜見孔雀真人!”
附近獸王谷的斥候、巡查修士,紛紛躬身行禮。
就見一只三階白色靈鶴,優雅的飄擺飛來。
其上承載一位彩色霓裳的女子,其容貌絕艷,堪稱國色天香,舉手投足彰顯華貴,高冷。
她斜跨在靈鶴上,彩色裙幅下的晶瑩小腿,順著靈鶴腹部,顯出一雙潔白如玉的蓮足。
“那陸烏龜,已然晉升元嬰期…”
孔雀圣女遙遙感應,銀牙緊咬,明月般的眸子,流露出屈辱和恨意。
確切的說,孔雀圣女這個稱呼已經是過去式。
其年齡已經超出圣子、圣女界限,且沒有突破元嬰期自然擔不起圣女天驕名號。
裴舒媛本來與黑羽真君在一起,視察邊境一帶,得知玄水龜的消息,緊隨其后趕來。
“以黑羽真君的超絕遁速,只要將陸烏龜糾纏住,等到獸王谷的強援趕到…”
孔雀圣女仰起天鵝般的脖頸,心生期待。
元嬰之路已然斷絕,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報仇雪恨。每每想到當年的慘敗,被囚禁的日子,她都會默念陸長安的名字。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時隔百年,在大青東域消失的陸長安,終于又現身了!
“不好!四階妖王…”
遠處觀戰的裴舒媛,俏顏豁然變色。
她咬牙安慰道,“不必過慮,就算兩大元嬰戰力,也奈何不了黑羽真君。”
然而,才過去數息。
狂風黃沙籠罩的區域,屬于黑羽真君的法力氣息,正在快速黯淡熄滅。
“這,怎么可能…”
裴舒媛的絕美臉靨,露出無法置信的震驚神情。
縱使黑羽真君敗北,不至于這么快吧?
忽然!
遠處天空涌動元嬰尖嘯,靈魂層面傳來凄厲的吼叫:
“陸烏龜!今日你陰險算計,下毒埋伏,滅本座法體,搶奪法寶靈禽…獸王谷、圣門六宗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