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個多月,玄音閣分布在各仙城的女修,陸續歸來。
綠洲上忙碌起來,修筑毀壞的山門,鞏固加強陣法,倒是多了不少人氣。
新宗門的喬遷大慶,霓月仙子準備如期進行。
畢竟,此前的邀請函都已發往各方勢力。
由于沙暴的遮掩,敵方沒有留下活口,當日那一戰情況,各方勢力并不清楚。
甚至,白仙子身殞的消息,目前只是玄音閣內部知道。
喬遷慶典的前夕,玄音閣歸來一位真丹女修。
那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半老徐娘,滿臉風霜,身上有些風塵之氣,與霓月、江仙子等人的高雅仙氣格格不入。
霓月仙子尊稱其“舒師姐”。
這位舒師姐,是玄音閣現存資歷最老的真丹長老,負責各仙城的妙音樓產業。
玄音閣在風元國的產業,能財源滾滾,持續收入靈石資源,舒師姐功不可沒。
霓月仙子特意引薦,讓陸長安與舒師姐見了一面。
舒師姐給陸長安的感官,有點像世俗的老鴇。
年輕時應是一位美人,如今年老色衰,暮氣沉沉。
“玄音閣幸得徐先生加盟,否則新山門的喬遷大慶,將無法順利舉辦。”
舒師姐聲音低啞,嗓音不太好。
她并不知道,陸長安是結丹大修,以為是尋常真丹修為的三階丹師。
這個秘密,在玄音閣,鎖死在霓月、江仙子二人之間。
“舒長老謬贊。徐某仰慕霓月仙子才情,所作所為,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
陸長安語氣謙遜,笑容溫和。
他取代以往的東方希,作為霓月仙子仰慕者的身份,加盟玄音閣,成為煉丹客卿。
這種理由,外界習以為常。
加盟玄音閣的客卿,有不少是仰慕閣內的某個女修,甚至得到許配賜婚。
霓月仙子的仰慕者,乃至舔狗,更是數不勝數。
聞言,霓月仙子在師姐看不到的視線,清眸回轉,輕輕白陸長安一眼。
神夢一吻后,她本以為陸長安食髓知味,加上夢中情緣,該會對自己上心,彼此交情加深。
結果,陸長安大多時候閉關修行,唯一對玄音閣表現的興趣,便是門派儲備的天材地寶。
譬如三階靈竹,延壽丹的材料。
陸長安告辭后,舒師姐有些震驚的看向霓月仙子。
“霓月!你的《神夢千年》,竟然給了一個真丹初期?就算玄音閣缺煉丹大師,何必如此屈就?”
掌管各大妙音樓,舒師姐對女人太了解,僅從霓月仙子與陸長安的眼神交匯,便能看出端倪。
“徐先生對本閣有大恩,受得起如此回報。”
霓月仙子并無悔意。
“《神夢千年》結丹期僅一次機會,與高境界修士神交,收益更高,有助于突破瓶頸和心障。”
“誒,你不會對姓徐的動了真情?”
“沒有。”
霓月仙子抿動朱唇,不假思索。
她明白陸長安是怎樣一個人,自然不會讓自己真正淪陷。
最多是歷經神夢情緣的好感和默契。
“唉,那還不如把《神夢千年》給師姐。”
舒師姐不忿,頗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怎么說,師姐當年是結丹中期,雖然在破門一戰中重創,修為跌落。但論境界感悟,師姐超出一般的結丹中期,對你的促進更大。”
開啟《神夢千年》,不一定要男女異性,同性也可以。
只是,后者有些顛覆傳統,離經叛道。
“舒師姐!霓月雖然孑然一身,卻是正常女修。”
霓月仙子臉靨微紅,沒好氣的道。
“這個決定,霓月非但不后悔,而且很榮幸。”
她沒有告訴師姐,甚至不曾告訴任何人:在與徐先生的《神夢千年》中,獲得的感悟和裨益,超出了預期。
徐先生絕非普通的結丹大修,其神魂之強,超出霓月仙子畢生見過的任何結丹真人。
半個月后,玄音閣的喬遷慶典,熱鬧非凡,賀禮者眾多。
玄音閣的實力,比萬華商會更強,在外宗盟也是一股強大的修仙勢力。
由于音律女修備受歡迎,結交的人脈也不少。
慶典上,陸長安只是稍微露面,存在感并不強。
宗門喬遷慶典舉辦順利。
挑釁鬧事,爭風吃醋的狗血情節并未發生。
在外界看來,玄音閣折損了白仙子,東方希,整體實力確實有所下滑。
但是多出一位三階丹師,可以持續造血,培養新的假丹或真丹修士,長遠而言,更利于門派發展。
大半年后。
陸長安作為玄音閣的第一客卿,在芳草綠洲適應了新的環境。
三階中品的靈脈,讓修行更順暢。
時而聆聽樂曲妙音,愉悅開朗,心境怡然。
這種狀態下,他鉆研修仙百藝的效率,竟然有小幅度的提升。
尤其是與悟性相關的技藝。
譬如陣法,傀儡,卜卦,提升效率超過一成。
當然,也是因為他地位崇高,能時而得到霓月、江仙子兩位真丹音律女修的獻曲。
全力獻曲,發揮音道玄妙,即使是真丹女修,也會損耗心神,不能頻繁使用。
若是多人聆聽,效果會有一定程度遞減。
在偌大的玄音閣,這樣的特權,只有陸長安一人能享受到,不具有普適性。
這日,年滿238歲的陸長安,首次離開玄音閣綠洲山門。
他回了一趟河源綠洲。
遵守當年的承諾,將侍女云玲帶到身邊。
云婆婆支持云玲跟隨陸長安,去玄音閣修行。
在女修宗門,得音律熏陶,更好的環境和經歷,有利于云玲的成長。
當年,陸長安與山水莊園簽訂三十年靈契,如今過去大半。
云婆婆找來端老,后者很爽快,與陸長安解除了靈契關系。
“得徐先生照顧,牛杰一只腳邁入二階丹師的門檻。”
端老對這段合作很滿意,表達謝意。
牛杰,是他最先交給陸長安的三個藥童名額之一,煉丹天賦不錯,勤懇踏實。
而今,煉氣九層的牛杰,不足四十歲,已經能煉制個別二階丹藥,只是成功率不高。
“此子是一塊璞玉,徐某只是恰逢其會。”
陸長安其實也沒給太多的教導,只是空閑時偶爾指點,解答疑惑。
離火后裔一脈,其實不缺三階丹師傳承。
但是光有傳承典籍,沒有名師指點,光靠自己摸索,閉門造成,難以達到更高的上限。
“鈴兒,不必傷懷,玄音閣山門離此地不算太遠,聯絡不難。”
“阿婆,鈴兒修煉有成,會回來孝敬您。”
莊園外,云玲悵然若失,揮淚告別。
端老和云婆婆,目送陸長安和云玲乘坐飛毯法寶,離開河源綠洲。
由于潛在威脅,云玲得徐先生這位高人的庇護,算是為離火后裔子嗣,另尋一處退路。
“說來也奇怪。最近一年,再未得到方鎮那叛徒的音訊下落。”
端老露出不解的表情。
對此,端老曾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
發動各種秘術探查,都沒得到方鎮的蹤影,仿佛是憑空蒸發了。
“老身近半年推算多次,不惜折壽,也未曾得到準確卦象。”
云婆婆憂慮道。
這種占卜結果,往往是卜卦者技藝有限,福禍難料。
“一定要調查清楚,否則寢食難安。”
端老下定決心。
直至一年后,他在外宗盟最大的情報組織“黃沙”,得知方鎮身殞的確定消息。
端老試圖購買方鎮死因的情報,該組織以“絕密情報,權限不足”拒絕。
陸長安帶云玲回芳草綠洲,入駐玄音閣的長老洞府。
往后三年,玄音閣發展順遂,周邊地界,沒有出現什么大的動亂。
值得一提的是。
在此期間,外宗盟地界,誕生了一位新晉的結丹大修。
而且還是一位絕色女修。
沒錯,霓月閣主在結丹中期滯留一百載有余,終于突破瓶頸,晉升結丹后期。
這個消息,在外宗盟地界引發一陣熱議。
三百年來,外宗盟地界誕生的真丹女修不少,但成就結丹大修者,僅有霓月一人。
玄音閣,立時成為外宗盟地界第一階梯的勢力。
不久前,玄音閣宣布這一消息,舉辦大修慶典,只小范圍邀請了一些大勢力的結丹真人。
大修慶典上,少數老牌真人持懷疑態度,或者想掂量一下霓月仙子后期大修的含金量。
按常理,音律一道的同階修士,在斗法上稍有遜色。
期間,兩位老牌結丹中期,與新晉后期大修的霓月仙子切磋。
結果兩位結丹中期聯手,全程被霓月仙子的音律神通壓制,最終認輸落敗。
這次慶典。
受邀的結丹真人,大開眼界。
霓月仙子的絕代風華,大修氣度,讓眾多結丹男修驚艷,自慚形穢。
“放眼偌大的外宗盟,乃至整個風元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與霓月仙子般配。”
晉升后期的霓月仙子,高貴圣潔,身份超然,讓那些仰慕者敬畏仰視,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
大修慶典的當晚。
霓月閣主洞府的寢殿,格調雅致,卻發生著讓外界男修無法想象的一幕。
那位風華絕代,高貴端莊的霓月仙子,此時蛾眉緊蹙,鬢亂釵橫,絲帶散落,宮裳半解。
那張顛倒眾生的花容月貌,泛起牡丹紅般的紅暈。起伏完美的體態,彎腰勾勒出潔白無瑕的背部曲線,玉手撐在牙床邊。
“徐郎破天荒主動幸臨霓兒的閨房,竟是如此粗暴,不知憐香惜玉。”
半晌,霓月仙子緩過氣,珠落玉盤的美妙玄音,透出幽怨,嬌柔的語氣,讓人不勝憐惜。
“徐某不是幸臨霓兒的房間,而是膜拜瞻仰梁國第一美女,外宗盟第一女修,萬人敬仰的霓月掌教!”
陸長安哂笑,語氣里透出些許調侃。
他從背后擁著霓月仙子,后者的絲絳衣裙,滑落至二人的腳下。
其實,霓月仙子兩年前就晉升結丹后期,只是沒有對外公開。
經歷更深層的神夢之交,二人沒什么心理壓力,現實里早已水到渠成,彼此交流更深入。
“哼!伱們男人呀,都是一個秉性。喜歡的不單單是女修的美貌氣質,更想征服背后那層高貴光環賦予的身份。”
霓月仙子輕嗔含羞。
其實,以霓月仙子的矜持和茶性,陸長安的被動,二人本來不至于進展如此快。
一來,霓月仙子完成報恩的承諾,也是為了挽留陸長安。
二來,江仙子對陸長安暗生情愫,多次拜訪,獻上舞曲,后者并未拒絕。
為避免江仙子淪陷,遇人不淑。
霓月仙子搶先出手,犧牲自我,加快了節奏。
為了杜絕江仙子的念想,霓月仙子某一晚,在陸長安府上婉轉溫存后,鬢發凌亂,余韻尚在,“恰好”與拜訪的江仙子撞上。
自那晚后,江仙子失落意冷,放棄念想。
良久后,霓月仙子整理裙衫,裹著被單,癱軟在床榻上,眉心間的朱砂,透出痛楚。
陸長安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的道:
“霓月,我打算回一趟衛道盟,了解烽國修仙戰爭的局勢。”
“回衛道盟?你…是要拋棄霓兒不管不顧了?”
霓月仙子顧不上痛楚,眼眉凝起,泫然欲泣,抓住陸長安的手。
方才春宵一夜,下一刻遠遁異國。
即使霓月仙子盡量克制,不在這段感情投入真心,亦是有種心寒之感。
當然,陸長安從未承諾給她什么。
甚至暗示過,玄音閣可能只是他臨時過渡的靈脈道場。
未來的去向,以修仙界的局勢而定。
“徐某只是回去看一下局勢。”
陸長安溫聲安撫道。
“霓月這樣的絕色佳人,放眼周邊諸國,徐某去哪里尋,怎會輕易舍棄?”
“姑且相信你!”
霓月仙子眼波柔媚,尚有余溫的鮮潤臉顏,貼在陸長安的懷中。
不管怎么說,徐先生讓她經歷兩個第一次,終生難忘。
徐先生身體之勇猛,與其儒雅外觀不合,令人痛苦且快樂。
若是可能,她不拒絕與此人長相廝守,聯手將玄音閣推至一個全新高度。
“我走了。”
陸長安摸著霓月的面龐,無暇無垢的完美五官,宛若綢緞般的光滑觸感。
他不得不承認,此女是三世以來,有所交情的最完美女子。
讓結丹大修的絕色仙子、一宗掌教,婉轉承歡,哭泣求饒,這是前世不可企及的層次。
“徐郎,陪我到天亮。”
霓月仙子眸光流轉柔情,緊抱著陸長安,依依不舍。
似是擔心這次一別,便是永別。
次日清晨。
陸長安悄無聲息,離開霓月閣主的寢殿,飛出芳草綠洲。
隨同離開的,還有玄水龜和地巖鼠。
由于霓月成為結丹大修,陸長安的洞府,布置準四階幻陣,籠罩地下一大片區域。
如此,遮掩地巖鼠和玄水龜的蹤跡。
二者若是暴露,徐先生的馬甲,只怕就要掉落。
烏龜符師的身份,在昔日梁國修仙界,并不是無名之輩,想來霓月仙子也聽過。
兩個月后。
年過241歲的陸長安,橫穿無邊飛沙天塹,抵達荒漠邊界。
臨近梁國修仙界。
陸長安是212歲離開的梁國修仙界。
算時間,魔道入侵戰爭,又經歷了近三十載。
這還不算他在金云谷當客卿長老期間,魔道戰爭開啟的三十多年。
兩者相加,魔道戰爭已爆發了一甲子!
來風元國后,陸長安每十年與梁國溝通一次,解除周青璇的蠱蟲禁制。
第一次,是趙思瑤的噩耗,讓陸長安提前一年回去。
第二次,在金丹中期之前的苦修階段,未作贅述。
前兩次,獸王谷號令的魔道陣營,穩步推進,沒有大的轉折點。
彼時,魔道正面戰爭,已經在烽國爆發。
如今又過了十年。
陸長安有種預感,且有過推算,魔道戰爭的格局,必然有較大的變化。
“一甲子的魔道戰爭,差不多該分出一個勝負手了。”
陸長安心頭呢喃。
與前兩回一般,陸長安本體沒有踏入衛道盟。
他隱藏在沙層之底,控制傀儡分身,進入梁國修仙界。
數日后。
傀儡刺客分身,抵達御獸周家,解除太上長老周青璇的蠱蟲禁制。
輕車熟路,傀儡刺客在夜間抵達周青璇的閨房,與之會面。
“妾身見過青龍會‘黑梟’閣下。”
周青璇斂衽一禮,仍是那個一襲鵝黃長裙,精致五官,明純清媚的少女模樣。
“主上推算到,衛道盟魔道戰爭,有更大的變數。由你先來,且匯報大致的情報…”
斗笠刺客“黑梟”,聲音嘶啞陰沉。
“容稟主上和黑梟閣下,魔道戰爭確實發生劇變,一切要從三年前說起…”
周青璇乖巧的匯報。
清脆悅耳的聲音,通過傀儡分身的感官共享,讓另一端的陸長安清晰聽到。
黑梟刺客,斗笠下的面容波瀾不驚。
另一頭沙層下的陸長安,初時也很平靜。
“…荊國修仙界,氣運之子歸來!”
在聆聽片刻后,他大吃一驚,心頭震動。
魔道戰爭的轉機變數,超出他的預料。
三年前。
獸王谷的入侵步伐,攻占了半個中立修仙國的荊國。
這是魔道試探多年,取得的緩慢結果。
相比之下,烽國修仙界淪陷五分之一,相當于整個梁國。
豈料,荊國三大商會之一的泰豐商會,與當年從荊國走出,加入中域古老宗派的氣運之子取得聯系。
時隔數百年,那位氣運之子再次歸來時,已經是元嬰中期。
此人道號“凌宇真君”,甫一出手便斬殺入侵荊國的一位魔道真君,連元嬰靈體都沒能逃脫。
后來,元嬰中期的獸王谷宗主,過來興師問罪,怒罵“玄門十宗”不遵守約定。
凌宇真君言道:荊國是他出生的故土,此事屬于個人恩仇,不牽扯魔道與玄門兩大勢力之爭。
一場大青東域罕見的驚世之戰爆發。
凌宇真君向世人展露恐怖實力,重傷大青頂尖宗門獸王谷的宗主,且擊殺四階初期的靈獸。
等同于說。
凌宇真君一人之力,擊殺獸王谷兩位元嬰初期戰力,重傷元嬰中期的宗主。
“凌宇真君承諾過,只要魔道元嬰不入荊國,他便不插手魔道戰爭。”
“后來,荊國修仙界在玄陰教‘梁少天’的號令下,統合天羅宗殘余勢力,荊國本土商會和宗門勢力,驅退了魔道修士大軍。”
周青璇的聲音,透過傀儡共享,在陸長安識海響起。
聽到這里。
陸長安難以置信,周邊最弱小的中立修仙國,竟然率先打退了魔道入侵。
不愧是氣運之子。
憑一人之力,扭轉長達六十載的魔道入侵格局。
難怪,荊國能作為中立國這么久。
陸長安跑路前,魔道攻占陳國,入侵打到荊國邊境,早期試探多年,沒有大舉入侵。
重傷獸王谷宗主,那一戰的影響力,足以震動大青東域。
元嬰中期,已是傲立大青云巔的個體偉力,影響天下格局,主宰蒼生命運。
“不成元嬰,終是螻蟻。”
陸長安歷經幾世,深切體會到那個領域的可怕。
如果是傳說中的元嬰大修士,恐怕只是一人降臨,就能逼得獸王谷退兵,賠禮道歉。
“誒?怎么是梁少天號令荊國修仙界?天羅宗的元嬰真君去了哪里?”
陸長安從周青璇的話語中,發現一點不尋常之處。
天羅宗的太上長老,算是夏文月血脈出身的老祖宗。
當年,夏文月的生父謝無忌,仗著滔天勢力和真丹修為,來清水灣夏家脅迫陸長安。
陸長安結丹后,還沒來得及算賬,謝無忌死于“無間門”絕影壇主之手,其實與他沒關系。
然而,天羅宗和陳國謝家,卻將罪責算在他身上,發起通緝懸賞。
陳國滅亡后,天羅宗退守荊國,該宗元嬰真君也在。
按理說,也輪不到結丹后期的梁少天,號令荊國修仙界。
陸長安當即通過傀儡分身,詢問其中緣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