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荒漠,沙塵呼嘯。
焦黑的沙坑里。
五色孔雀陷入昏迷,氣息越發黯淡。
當體表五色光焰幾近熄滅時,一道彩色遁光急掠而來。
“雀兒!”
孔雀圣女明月般的雙眸,泛起淚花,聲音悲憤。
她身上的彩裳大片破碎,凝脂般的雪膚上,凝結羽毛紋理。
光潔的背部,雙肋間延伸出一對兩尺長的三色羽翅。
混合孔雀異力的法力波動,在她周身激蕩,恐怖的靈壓,近乎于元嬰期。
周邊幾百里,生靈寂靜。
“陸烏龜——”
孔雀圣女銀牙緊咬,櫻唇滲出血跡。
她體內法力狂暴紊亂,身上彩裳炸裂,漫天的黃沙,侵蝕覆蓋她一塵不染的雪白嬌軀。
望向奄奄一息的五色孔雀。
孔雀圣女只能壓下仇恨,盤膝而坐。
伸出纖纖素手,撫在孔雀腹部,取出瓶瓶罐罐,為靈寵搶救療傷。
天品血脈的五色孔雀,培育兩百多年,關乎她的修行根本。
孔雀圣女二選一,只能放棄追蹤陸長安。
“寶符符陣…御獸培育之法…三階傀儡…”
“釘頭箭法寶,超越結丹后期的神魂攻擊…”
此刻與五色孔雀會合,意識溝通,她得到更多斗法的相關信息。
“那陸長安,若非轉世重修,打破胎中之謎,便是被高階修士奪舍。”
孔雀圣女對陸長安的諸多手段,未知根腳,生出忌憚之心。
正常的修士,不可能同時具備這么多技藝手段,神魂如此強大。
只有輪回轉世,或者奪舍重修,才有這個可能。
此類情況,在圣門歷史中不算罕見。
否則,便是圣門最強的天驕,也不可能在結丹初期,讓她吃這么大的虧。
這是孔雀圣女放棄追擊的原因之一。
即使陸長安不敢與她正面對拼,有謀算取巧的成分。
“此次截殺失敗,讓那賊子逃走,往后多年恐怕都沒機會…”
孔雀圣女心中不甘,卻是無可奈何。
戰爭期間,她也要執行任務,好不容易擠出時間,偷偷潛入到戰場大后方,防守相對薄弱的梁國。
去御獸周家時,因為有三階陣法,三階鎮族靈獸,為避免打草驚蛇,只是暗中探查。
目標逃至無盡荒漠內的風元國。
再要找這等狡詐,謹慎的老怪物,如同沙里淘金。
即使她晉升元嬰,也不一定能辦到。
風元國那位天師,可不是吃素。到了對方的地盤,元嬰中期也奈何不了。
孔雀圣女盡管是元嬰種子,宗門天驕,但其個人行為,難以影響偌大獸王谷的決策。
除非,獸王谷未來攻占整個衛道盟區域,影響力才能輻射到風元國。
孔雀圣女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無邊無際的飛沙荒地。
陸長安駕馭遁光,足足穿梭了兩日。
狂沙飛塵,越發猛烈,對結丹修士的飛行速度,有不小的影響。
陸長安落在一座沙丘上,盤坐調息,長吐一口濁氣。
“斬斷五色孔雀的翅膀,令其重傷中毒。孔雀圣女的斗法實力,追蹤能力,都將大幅削減。”
五色孔雀的機動性,五色靈光,比較麻煩。
沒有這只天品靈禽,即使孔雀圣女追過來,陸長安應對起來,壓力小得多。
這也是陸長安針對五色孔雀的原因。
孔雀圣女的威脅更大,可能擁有元嬰級底牌。
此前的推算中,即使第四世元嬰降世,生死拼殺,也有不小風險。
而且,一旦殺掉圣女,必然引來獸王谷頂層的追究。
殺一個宗門天驕,和殺一個普通結丹,后果截然不同。
承擔如此風險,收益有限,完全不值得。
既然此女實力強絕,危險異常。惹不起,那就將她暫時困住。
斬斷此女的左膀右臂,讓她感到發自內心的痛。
陸長安服下幾顆丹藥,恢復法力和氣血。
“沒有暴露不朽金丹,玄天葫藤,長壽之秘,那就沒什么大問題。”
他略作推算,得到大概的卦象。
至于戰斗中顯露的其它手段,不過是身外之物,不涉及他的核心秘密。
這一戰,陸長安不曾爆發法力,與孔雀圣女斗法,長青功的金丹法力沒有泄露。
其實,對于魔道六宗這樣的頂級勢力,金丹級的機緣秘密,沒有多大不了。
唯有元嬰級以上的大機緣,涉及晉升元嬰中后期,或者與靈寶相關,才能引起其頂層的真正重視,不惜代價調查。
陸長安身上的玄天葫藤,神物自晦,可以屏蔽天機推算,不必擔心。
神物自晦,遮掩的是本身,不關路人甲什么事。
陸長安一沒有煉化玄藤,二沒得到其認主,怎么可能享受到相應效果?
即使將來煉化認主,這種寶物自身的被動屬性,也不一定能時刻加持在主人身上。
半個時辰后。
經過復盤推算,陸長安確認,逃到風元國,自己基本安全了。
風元國,距離戰場前線太遠了。
獸王谷要滅掉烽國,荊國,陳國,恒國等,并且消化了地盤,才可能考慮風元國。
風元國偏僻荒蕪,環境惡劣。
少量魔道精銳殺過來,水土不服,不夠飛沙天塹塞牙縫。
風元國,處于無邊飛沙荒漠的內部,占據一些相對適宜的綠洲,山脈,水澤。
風元國面積已經夠大,堪比烽國修仙界。
若要說整個飛沙荒漠的范圍,是風元國的十倍不止!
往北繼續穿越,經過更危險惡劣的環境,甚至接近大青地界的邊境。
如此偏僻,惡劣的環境。
陸長安懷疑,即便獸王谷將衛道盟全部攻占,未必有興趣入侵風元國。
至少百年內,可能性不大。
恢復法力,元氣的空檔,陸長安清理此前跑路的戰損和收獲。
傀儡和寵物都沒損失。
寶符消耗了三十多張,主要是材質品階不高,潛力不夠的那批寶符,陸長安不心疼。
隨著修為境界提升,寶符也在有序的更新換代,符胚材質和煉制火候越來越好。
最大的損失是壽命。
施展《赤陽化血遁》,跑路期間包括對黃狼真人的推算,總共折壽三年多。
加上跑路前的零碎消耗。
而今,陸長安的總壽元,還有1120年,堪比一些元嬰老怪。
如果不考慮栽培玄天葫藤,這等壽元足夠他在金丹期揮霍。
相比折損的三年多壽元,這次跑路的收獲,物超所值。
光是黃狼真人的戰利品,就讓陸長安大賺一筆。
其中的珍貴資源,靈獸幼崽,獸卵,可以交易不少二三階的延壽丹。
陸長安當年服用的首顆三階延壽丹,直接延壽一甲子。
陸長安翻手取出兩個玉盒,里面分別封印著一枚銀環,一只孔雀羽翅。
“御靈環,馭獸師夢寐以求的奇物。即使在獸王谷,三階中品以上的御靈環,也是非常稀缺。”
陸長安的元嬰閱歷,鑒定出御靈環的用途來歷。
此環可以馴服奴役妖獸,人類修士也能成為目標。
不過,要目標失去反抗,或者重傷虛弱,才能順利馴服奴役。
倘若奴役目標靈智高,無畏生死,也有一定反噬風險。
“什么孔雀圣女,邪道妖女罷了!竟然妄圖將本真人當成貓狗般奴役…”
陸長安面色不虞,眼中冷芒掠過。
如果他是普通的結丹修士,此刻怕是成為孔雀圣女馴化的寵物或者男仆,生命自由失去掌控。
此番追殺之仇,陸長安默默記在心底。
將來若是法力大成,這枚御靈環,則要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陸長安又瞧向玉盒中的孔雀羽翅。
“三階的五色孔雀,總共只有三只羽翅。”
“這樣一只天品孔雀的羽翅,是修仙界無比珍稀的三階寶材。”
作為三階煉器師和符師,這支孔雀羽翅,陸長安有太多用途。
可用于煉制符筆,提升畫符品質。
熔煉在釘頭箭桿上,或許能增加速度和神異。
五色孔雀擁有稀薄的真靈血脈,其羽翅凝聚一身精華,蘊含非凡的靈性和道韻。
陸長安在其上,感應到類似不朽金丹的氣息。
再加上其靈性十足,超過三階靈竹,不知有沒有蘊養提升的空間。
御靈環和孔雀羽翅,陸長安準備在風元國落腳穩定后,再考慮處置和改造,徹底化為己有,杜絕被追蹤感應的可能性。
幾個時辰后,陸長安恢復法力和氣血。
駕起遁光,在風沙呼嘯,一望無際的灰黃荒漠中穿行。
風元國與梁國,彼此來往甚少。
主要是環境惡劣,路途遙遠,兇險頗大。
即使是落單的假丹真人,橫穿這片荒漠,都會面臨不小的風險。
這片荒漠中的主要危險,源自三類:
第一,飛沙天塹。
沙漠中的各種自然天災,天地之威,甚至可以吞噬三階靈艦。
在荊國和梁國之間來往穩定的靈艦,在飛沙荒漠卻不好使,目標過大,遇到天災難以規避,容易吸引大量沙蟲攻擊。
靈艦時刻承受飛沙侵襲,維持靈艦陣法的靈石,消耗驚人。
第二,沙蟲異獸。
沙漠中的奇蟲異獸,占據地理優勢。
要么成群結隊,數以萬計;要么個體強大,詭異難防。
據記載,這片荒漠中的高階沙獸,曾經有擊殺真丹修士的記錄。
還有不確切的傳說,在風元國更北部的沙漠中,有沉睡地底的沙皇,其神通在沙漠環境,勝過尋常的元嬰真君。
第三,劫修沙匪。
大多是風元國的通緝犯,窮兇極惡。
最近幾十年,還有些從衛道盟這邊遷移過去的逃兵。
這些沙匪,熟知地理環境,功法或者坐騎適應在沙漠中生存和斗法。
同階的修士,落到沙漠中,面臨天災和蟲獸,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天災人禍俱全,導致風元國與衛道盟諸國的聯系和商貿往來很少。
陸長安耐力持久,在飛沙荒地中,也不敢放開手腳全力飛行。
法力波動太強,容易引來沙獸盜匪的注意。
他要保持好的狀態,應對未知的變數。
第四世的元嬰真君,兩百年前曾來過風元國,對來往地形有大致的了解,但比不過這里的土著熟悉。
飛沙荒漠之上的九罡天,彌散著一種暗黃沙霧,隔絕神識感官,其間的罡風,比外界猛烈幾倍。
在九罡天飛行,神識被削減,法力被罡風劇烈消耗,且還可能面臨詭異沙獸禽類的襲擊。
七日后。
陸長安進入飛沙荒漠的深處。
其間,遭遇過大規模沙蟲之災,宛若蝗蟲過境,生靈不存。
好在陸長安感官強大,有地巖鼠探路,提前規避了風險。
在荒漠深處,黃沙狂風籠罩,神識感官都受到限制。
“再前行兩三個月,就能抵達風元國。”
陸長安回憶腦海中的地圖。
單以路程而言,真丹修士要不了那么久,主要在惡劣環境下,飛行速度比筑基期快不了太多。
這片飛沙荒漠,由外圈到深處,天災環境越發惡劣。
但是,位于荒漠最中心的風元國,卻有一片相對宜居的貧瘠之地。
那里有綠洲,小型的山脈、水澤等。
風元國的腹地,甚至有一座冰雪山峰,在炎熱干燥的沙漠中,可謂是奇跡之地。
那座冰雪山峰,是風元國八大部落供奉的圣山。
冰雪圣山,是風元國本土元嬰真君“天師”的修行圣地。
據第四世的離火上人了解,這位天師不是一般的元嬰初期。
只要天師坐鎮冰雪圣山,便是元嬰中期過來,也討不到好。
若是離開圣山,甚至離開風元國范圍,天師實力則沒那么強。
很多年前,萬毒教逃叛的元嬰修士,煉化恐怖毒物,自詡實力同階出眾,襲擊冰雪圣山,欲要占據四階靈脈道場。
結果,萬毒教的叛逃元嬰,慘死在冰雪圣山,元嬰都沒能遁走。
風元國環境惡劣,資源貧瘠,又有神秘莫測的天師坐鎮,是一處避難的好去處。
因此,離火上人將部分后裔子嗣,安排在此地。
“罷了,換個方式趕路!”
在風沙塵暴中趕路,陸長安也是枯燥,勞累,精神繃緊。
他決定放個舒服的方式。
手指在隱藏空間儲物戒上一點。
一只形似鱷魚,四肢粗短,外殼灰黃的沙獸法器,落在地面上。
陸長安掐訣,注入法力,沙蟲法器擴張至兩丈長,約莫成人高。
這是以二階沙獸軀殼煉制的法器沙車。
沙獸之車,頂部打開一個艙門,陸長安身形一閃,鉆了進去。
沙獸法器的內部,空間逼仄,只有茅廁大小。
好在躺一個人睡覺,不成問題。
陸長安盤坐閉目,施法操控沙獸法器,在沙漠表面飛馳起來。
即使遇到沙暴,陷入沙層內,沙獸法器亦能行駛,只是速度慢很多。
“唔!舒服…”
沙獸車廂內,陸長安自行調配了一杯冰鎮果汁,在炎熱環境中,舒緩一下心情。
這種沙獸法器,氣息與沙獸相似,與荒漠中土著氣息契合,不容易引來沙蟲異獸的襲擊。
地巖鼠,在沙層中穿行,為陸長安提前探路。
兩三個月后。
陸長安在荒漠中規避了不少風險,宰了幾只不識趣的沙獸當野味。
距離風元國越來越近。
“再過十幾天,就能抵達風元國最近的部落,天蝎荒城。”
陸長安每天都會對照地圖,調整方位。
風元國以冰雪圣山為中心,各大部落開辟建造了八大荒城。
這八大荒城,建立在相對宜居的綠洲區域,對環境進行改造,可以阻擋天災風沙,千萬年不倒。
如同枝干一般,分布在風元國各地,建立商貿往來。
對應的八大部落,實力與梁國的結丹宗門差不多。
這些部落,自古信仰,尊崇冰雪圣山,供奉物資,得到偉力庇護,從而在惡劣的環境中立足。
吱吱!
前面探路的地巖鼠,發現異常,傳來示警。
“什么情況?”
陸長安很淡定,路途中最危險的區域已經穿過。
靠近風元國的沙漠地域,強大沙獸很少見。
比較常見的反而是一些沙匪。
果不其然。
前方數里外,一群身穿皮甲獸袍的沙匪,正在圍攻一只長達七八丈的中型沙獸車。
“大哥,下手輕一點!玄音閣的女修,個個貌美如花,精通音律。”
“嘖嘖,兄弟們玩耍后,在黑市里還能賣一筆大錢。”
沙匪一方,有兩名假丹修士,五六名筑基修士。
為首的兩名假丹男子,長相酷似,面容黝黑,是附近沙匪中小有名氣的“黑蝎兄弟”。
殺人越貨,欺辱女修,販賣人口…各種喪盡天良的事都做過。
中型沙獸車內,四五名膚白貌美,氣質宜人的女修,持有琴、笛、蕭等樂道法器,綻放各色音律光束,波紋,抵擋外界的攻擊。
中型沙獸車上的陣法,光芒黯淡,岌岌可危。
“小妹們堅持住,等江長老解了毒,必能殺退黑蝎兄弟。”
玄音閣女修中,有一個虎背熊腰,光著膀子的假丹女修,聲音洪亮,敲打著一個腰鼓,陣陣蘊含煞氣的獸吼聲,震得靠近的沙匪們氣血翻騰,心慌神亂。
“不是說,玄音閣修士個個苗條美貌么?”
陸長安的小型沙獸車,從玄音閣的另一側繞行,與黑蝎兄弟一眾沙匪,拉開距離。
光著膀子的壯碩女修,名叫苗靜,是玄音閣女修里的另類,天生神力,挑選了鼓類的音律法寶。
中型沙獸車內,另外三名女修,倒是典型的楊柳細腰,膚白貌美,黑長直女修。
其中二女是筑基后期。
最后一位白裙女修,氣質清麗,仿若出水芙蓉。但其面色蒼白,印堂發黑,嘴唇哆嗦,正盤坐在沙車里療傷。
白裙女修,便是壯碩女修口苗靜的“江長老”。
“咦,江若彤,玄音閣天才,真丹修為,身中劇毒…”
陸長安神識掃過,認出白裙女修的身份。
確切的說,是第四世“離火上人”認出此女。
江若彤,曾是玄音閣的音律天才,可謂才貌雙全。
離火上人的一個子嗣,離火宮弟子,曾追求江若彤。
后來,玄音閣的閣主得知此事,欲要撮合江若彤與離火上人的子嗣后代成婚。
離火上人看過江若彤資料,配自己的子孫綽綽有余,與玄音閣的閣主會面,敲定了婚事。
怎奈,金陽宗北遷戰爭中,玄音閣是第一個被攻破山門的原梁國宗門。
后來,玄音閣遷移到風元國,離火宮也面臨金陽宗北遷危機,這樁婚約不了了之。
這些年過去,江若彤不負才女之名,結成了真丹。
“這位路過的道友,能否伸出援助之手。我玄音閣日后必有重謝。”
赤著胳膊的苗靜,一邊敲打腰鼓,敏銳發現從側邊經過的小型沙獸車。
沙獸車被禁制隔絕,她的神識無法探查,其內的主人,至少是一位假丹真人。
“閣下莫要多管閑事!若能助力一二,我黑蝎兄弟,可低價賣你一個玄音閣女修。”
黑蝎兄弟也發現那只小型沙獸車,出言警告,又許以利益色誘。
由于陣法未破,他們并不知曉,玄音閣的沙獸車內,有一位中毒的真丹女修。
“放心,徐某不會動手。”
陸長安裝扮成一個儒雅男子,淡淡傳音道。
“算你小子識相!”
黑蝎兄弟放下心,露出獰笑,加大攻勢。
玄音閣沙獸車內 “哇”的一聲。
江若彤吐出一口血,額頭浮現黑色血紋,毒傷更嚴重。
“江長老!”
苗靜等四名女修,花容失色,擔憂驚恐。
“這,怎么回事?我明明給江長老服用了赤風解毒丹。”
苗靜顫聲道。
江若彤在荒漠中獵殺異獸時,不慎被奇蟲咬傷,中了劇毒。
陸長安神識掃過中毒的江若彤,面龐抽動,無力吐槽。
念及當年化丹,冒名頂替玄音閣女修“柳清妍”的身份,他傳音斥責道:
“亂彈琴!”
“她中的是陰寒之毒,你用祛熱的解毒丹?是不是嫌她死得不夠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