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養經即是養蠶
沈煉總感覺金翅大鵬雕的話語莫名熟悉。
“那多謝師…師侄。”
金翅大鵬雕含笑點頭，隨即從頭頂摘下三根羽毛。
羽毛表面平平無奇，卻散發著淡淡的佛光，其中也不見半點妖氣，一眼就能看出珍貴。
真不一定遜色于猴哥的三根毫毛。
“師叔，你有所不知，三根羽毛皆含有一絲鳳凰的真意，哪怕只是簡單的催動，也能當作縮地成寸千里的靈符使用。”
金翅大鵬雕侃侃而談。
沈煉注意到金翅大鵬雕脫離禁忌的封禁后，渾身參差不齊的羽毛已經開始重新生長。
但新羽毛遠遠不如贈予自己的三根。
沈煉沒有掉以輕心，反復確認沒有問題才伸手接過。
原作中的金翅大鵬雕看似是獅駝嶺三妖的老三，手段、心性卻遠遠超過其余兩頭妖王。
想吃唐僧的是金翅大鵬雕，只是因為懼怕孫悟空，干脆找來黃牙老象、青毛獅子怪結拜。
他愿意當三弟，感覺更像是為把兩妖當槍使。
后續如來佛祖對于金翅大鵬雕的態度也非常微妙，當金翅大鵬雕一再表示在靈山吃素太清苦，不如待在凡間吃肉喝血快活。
如來佛祖回復則是，自己在四大部洲信徒極多，得到的供品可以先給金翅大鵬雕受用。
金翅大鵬雕勉強答應，最終在西方靈山做了個護法。
沈煉一直很難理解西游記中仙佛兩方的作為。
咋說呢，不止大量曠世妖魔和仙佛兩方有關聯，甚至他們還借著唐僧取經，收服不少妖魔。
沈煉眉頭微皺，余光望向頭頂的天空。
“仙佛兩方會不會早已預見到什么？”
“后世曠世妖魔的道行增長速度確實恐怖，遠不是一句人人唐僧肉能解釋的，畢竟目前大唐還維持著秩序，妖魔并未圈養凡間。”
“沙師兄應該一直恪守清規戒律，千年以來不可能大批食人，如今道行卻已經九萬年。”
“會不會…”
“仙佛兩方預見到什么，收服妖魔是為應對某種大劫？”
沈煉回過神來，職業面板的提示打斷思緒。
已觸發〈金翅妖鵬〉職業，消耗20點數可就職 沈煉掃過金翅妖鵬的契合度，與萬壽尸根在71.55，往生檀蟬則在85.98。
金翅大鵬雕與佛門確實有淵源，卻還不夠往生檀蟬晉升。
沈煉暗自施展慧眼神通。
金翅大鵬羽 由金翅大鵬孕育而出，具有日行千里、護佑魂魄的妙用，是煉制法寶的上乘靈材。
“大徒兒，你再拿來兩根羽毛，用作孕育真經。”
“好。”
金翅大鵬雕沒有半點猶豫，腦袋都快禿瓢，不過取下的羽毛看起來比沈煉的三根略遜一籌。
沙悟凈掐指道：“師弟，你把羽毛夾在真經間。”
沈煉接過后照辦，羽毛剛靠近真經，卻見表面的字跡變得迫不及待，如同幼蟲一般蠕動起來。
紙張合攏，里面傳出昆蟲啃食的聲響。
真經的氣息愈演愈烈。
字跡無比活躍，相互似乎在繁衍生息，數量顯得密密麻麻，不知能有幾句中下乘佛法誕生。
沈煉頭皮發麻，真經幾乎和蟲類一模一樣。
養蠶不就是同理？
事實證明，能夠促成凡俗晉升陸地神仙的真經不具唯一性，甚至可以短時間內批量制造。
前往取西經的陸地神仙，數量恐怕比想象中更多。
沙悟凈看出沈煉心里所想，開口解釋道：“法明和尚寫出的真經大概率是中乘佛法，所以才需要金翅大鵬雕的羽毛為食。”
“小乘佛法的話，只要是佛寺內的祭品都行。”
“會…餓死嗎？”
“那倒不會，不過得用特殊的紙張封禁，否則一旦失控，真經帶來的危害不弱于妖魔。”
沈煉啞然失語，眼底流露出濃濃的錯愕。
從西天靈山取來的真經，是以仙佛為食。
太荒謬了吧？
沙悟凈收拾一二袈裟，手里多出個黃沙凝成的九環錫杖。
“走吧，既然金翅大鵬雕已經立地成佛，想必其余倆徒兒有所察覺，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沙悟凈看向沈煉說道：“不用擔憂我會突然陷入瘋癲，有金翅大鵬雕幫我分擔部分雜念，或許十幾日才會走火入魔半日。”
金翅大鵬雕提議道：“師父，不如我帶你們前往，一瞬就能到達三師弟所在的莊子。”
“不用。”
沙悟凈瞥了眼沈煉，“行路也是在修行。”
金翅大鵬雕沒有強求。
他戴的緊箍圈可比孫悟空約束更大，甚至已經扭曲思緒，不可能出現反叛沙悟凈的情況。
寺廟化為滾滾黃沙，周遭再次只剩無盡流沙河。
“恩。”
沈煉悶哼一聲。
流沙鍛體法不自覺施展，劇烈的疼痛再次滲入骨髓。
兩三息，沈煉的血肉骨骼已經充斥沙礫，并且沙礫的溫度在暴漲，同時有金屬毒素外滲。
哪怕是百煉成鋼的不滅玄功也頂不住如此摧殘。
沈煉頓時有肉身崩潰的趨勢。
煉體過猶不及，他確實能接受高強度的修行，但沙悟凈四萬年的道行絕非同日而語，僅僅是外泄的一縷氣息都難以承受。
“不行，要損傷根基。”
沈煉連忙制止流沙鍛體法的運轉。
正在這時。
耳邊響起沙悟凈的傳念。
“師弟，你只管磨練肉身，貧僧保你性命無憂。”
話音剛落，一粒暗紅色的土壤落入沈煉嘴里，緊接著，源源不斷的養分從中洶涌而出。
不過土壤的養分難以消化，四階食補神通都略顯勉強，只能把大部分養分囤積在丹田。
少量養分沖刷著沈煉臨近枯槁的血肉骨骼。
同時他發現，血魔附體神功也能輔助自身吸收養分，只可惜這門武學還未融入不滅玄功。
由流沙河孕育而出，息壤的體積隨著光陰流逝增長，能夠種植靈材，意外摻入一縷土精，服用后不易消化。
沙悟凈淡淡的說道：“此物名為息壤，是貧僧在洞府取得，里面蘊含些許少見的土精，足以讓師弟撐到盤腸山。”
沈煉嘴角抽搐。
沙師兄怕是以為我也有曠世妖魔的胃口。
如果沒有食補神通在，自己活生生被撐死都有可能。
“師弟，你有你的修行路，貧僧不好干涉，希望息壤能夠助伱今后登臨陸地神仙之境。”
沙悟凈自顧自的說了一通，接著便不再理會。
金翅大鵬雕在半空警戒，也沒有注意沈煉。
沈煉有苦難言，丹田內囤積的養分越來越多，要么干脆浪費掉多余養分，要么丹田受損。
“嘎嘎嘎，人心不足蛇吞象！”
八哥還在肩頭發出嘲弄的刺耳鳥鳴。
是否消耗38點數，晉升血魔附體神功四層 “沒辦法了，確定！”
投入點數的剎那，沈煉渾身血液不禁沸騰，職業面板主動分擔息壤的消化，吞噬著囤積的養分。
沙悟凈目光流露出孺子可教。
沈煉在察覺到血魔附體神功晉升四層后，不敢怠慢，趁著息壤養分充裕繼續沖擊五層。
血魔附體神功一共才五層，先前一直都是閑暇之余兼修。
沈煉全神貫注于體內，本能的緊緊跟著沙悟凈的背影，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來不及關注。
不知過去幾日。
血魔附體神功順勢圓滿，丹田又有些滿溢的趨勢。
是否消耗4點數，合成不滅玄功與血魔附體神功 沈煉在確定后，血肉骨骼顯露難以言喻的吸力，囤積在丹田的養分片刻便消失殆盡。
緊接著，不滅玄功開始吞噬息壤。
沈煉有點遲疑。
沙悟凈贈予自己的息壤只有米粒大小，但按照息壤的特性，放著不動都能緩緩增長體積。
結果就在沈煉遲疑間，土精徹底枯竭，息壤也步入后塵，化作可有可無的養分不見蹤跡。
流沙鍛體法達到圓滿，肉身距離道嬰七境的極致只差半步，接下來水磨功夫即可。
就等一個契機，半步代表著隨時有可能觸及。
“可惜。”
“早知道就把息壤埋在榕樹的根須處。”
沈煉搖搖頭，隨即元神例行掃過體內。
他表情一愣，注意到自身血肉竟然散發著淡淡的息壤氣息，雖然血肉的體積不會增長，但無疑擁有部分息壤的特性。
“豈不是我的血肉可以種植靈材？”
債多了不愁。
反正全身都已是奇珍異寶，沈煉感覺多個息壤也不算麻煩。
突然，他心念一動取出丹爐果，攝入中丹田后由血水澆灌，丹爐果確實有生根發芽的征兆。
沈煉大喜過望，如果能隨身攜帶丹爐果，今后孕物神通的施展不再是個難事。
韻靈道嬰鉆進中丹田，護佑著丹爐果的生長。
別看中丹田核桃大小，實則容納丹爐綽綽有余，千年前有很多修士會把丹田煉制為儲物空間。
“師弟，青毛獅子怪的莊子到了。”
沈煉睜開眼睛，百里外有一片破舊的建筑群，除去濃郁至極的妖氣外，還有法陣布置的痕跡。
“師父，鳩占鵲巢。”
沈煉察覺到妖氣有點熟悉，詢問道：“是盤桓洞？”
“阿彌陀佛，確實是九靈元圣的子嗣。”
沙悟凈雙手合十，與金翅大鵬雕一前一后走向莊子。
“貧僧是來度化青毛獅子怪的，與盤桓洞又有何關？”
“若是阻攔，打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