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沒能睡到自然醒,要是指著自然醒,非睡到黑天去不可。
“呀!呀!”
李學武一睜眼便看見自己閨女靠在自己身邊,小手捏著自己的鼻子,板著小臉兒一臉認真地對自己說著什么。
李學武一張嘴,把李姝的小手叼在了嘴里,逗的李姝伸出小腿兒踹了李學武的臉一腳,然后笨笨地跑回了老太太懷里。
李學武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三點了,看顧寧坐在炕里看著自己,笑問道:“沒睡一會兒啊?”
顧寧指了指炕里的枕頭說道:“睡了,奶奶給拿的枕頭”。
老太太一直坐在炕頭,笑著說道:“起來吧,送小寧回去,不然一會兒太陽落下來該冷了”。
“嗯嗯”
李學武答應了一聲,下炕去衛生間洗了臉,隨后便帶著穿得了衣服的顧寧出了屋。
走到中院便看見傻柱帶著秦京茹推著車子往出走。
“呦!這是準備回去了啊!”
見傻柱打招呼,顧寧笑著回應了一下。
先前在倒座房那兒李學武給她介紹了傻柱。
李學武笑著說道:“嗯,送她回家,你們這是也要出去啊?”
傻柱笑呵呵地說道:“京茹姑娘還沒逛過廟會呢,我帶她去轉轉”。
“好地方,熱鬧的很!”
李學武點頭笑道:“晚點兒回來還能看見燈,挺漂亮的”。
傻柱笑著回道:“正這么想呢,這不嘛,大棉襖都穿好了,呵呵”。
說著話還看了秦京茹一眼,可這會兒秦京茹的眼睛一直盯著顧寧看呢,根本沒注意傻柱的神情。
在自己姐姐家待著的時候聽見院里人說李學武領對象回來了,好熱鬧的都去看了。
秦京茹也跟著賈張氏站在游廊里看了。
當時只覺得那女人長的真高,穿的真好。
現在秦京茹近距離仔細打量著,不得不承認李學武的這個對象確實長得好看,比…比自己好看。
“得,你們去玩兒,我們先回家”
李學武跟傻柱打了聲招呼,便頭前一步出了三門兒,帶著顧寧進了自己家。
跟李順和劉茵等人道了別,李學武這才拎著顧寧的包,帶著顧寧開著許寧送回來的吉普車又去了顧家。
今天招待這么些客人也不完全就是吃吃喝喝,跟段又亭一樣,好多人來都是有事兒要跟李學武私下里說。
這在李學武每次送人出門都要聊一會兒就能看得出來。
跟段又亭說了案子的事兒,跟姬衛東談了李學才的事兒…跟李叢云…跟許寧…跟韓雅婷等人…
能看得出來,姬衛東對李學才還是挺喜歡的。
尤其是李學才的職業,沒那么多花花腸子。
姬衛東是知道自己妹妹啥情況的,那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要是找個李學武這樣的…
姬衛東想到被他送上刑場的…打死都不會答應的。
送顧寧回家這一路,李學武跟顧寧閑聊了些家里這些人的情況兒。
顧寧默默地聽了李學武叨咕的內容,關于家里的事兒,也算是做預習吧。
就在快要到家的時候,顧寧轉頭看著李學武說道:“出來的時候”。
“嗯?怎么了?”
顧寧說道:“那個誰的對象一直盯著我看來著”。
李學武轉頭看了看顧寧,道:“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
顧寧看著李學武第一次跟自己開玩笑,也是有些抿著嘴笑了。
“今天看你的人多了,可能她對你比較好奇吧”
李學武解釋了一句便轉過了頭。
顧寧一直看著李學武的表情,然后說道:“我倒是感覺她對你比較好奇”。
李學武笑著說道:“她要是對我好奇就看我了,看你干嘛?”
說著話轉頭看著顧寧一臉確定的表情,懷疑地問道:“真的?”
顧寧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唔”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那姑娘是住在中院賈家的親戚,介紹給了我跟你說的那個柱子,算上今天我跟她就見過兩三次,話是一個字兒都沒說”。
顧寧看著李學武解釋著其中的關系,先是笑了一下,隨即轉過頭說道:“解釋什么,我又沒說你什么”。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叫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說著話,笑著轉頭對顧寧說道:“你也會吃醋的嗎?”
“咳,沒有”
顧寧臉看著車外,回了李學武一句。
李學武這會兒看著顧寧的不自然還是有些開心的。
吃醋是件好事兒,至少不是感情冷漠。
他可沒有什么特殊愛好,冰山美人再美,抱著也是冰的,美人還是有點兒溫度才好。
李學武本來預測局里怎么也得初三正式上班了才會給他下通知,可是送完了顧寧剛到家便看見局里的通信員在家里等著自己。
“李處,鄭局通知,晚上五點正式開會”
李學武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知道了”。
送走了通信員,李學武坐在屋里想了一會兒,這才穿了衣服開著車出了門。
分局大樓沒什么動靜,只有幾個辦公室亮著燈。
倒是院里的平房會議室里燈火通明,時不時地有人進出會議室。
李學武看了看院兒里的車庫,那邊停著的幾臺車不是分局的。
看來這些人是年都沒過,一直在這兒辦公了。
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兒,剛把火機收起來,就聽身后傳來招呼聲:“來了?”
李學武一回頭,見是鄭富華,忙將嘴里的煙夾了下來,敬禮道:“鄭局好”。
鄭富華看了看李學武,隨后擺擺手,示意李學武禮畢,口中說道:“看來年過的很好啊,都胖了”。
李學武干笑著說道:“鄭局,有事兒您說話,甭逗我了,三天都不到,怎么胖啊?”
“說你胖別喘嘍!”
鄭富華看了看李學武說道:“有的人在這兒好吃好喝的都胖圓了,你這回家再不胖可就不說理了”。
“誰啊?誰這么不長心啊?干工作都能胖圓了?”
李學武當然知道鄭富華說的是誰,但還是故意瞪著眼珠子在這兒表演呢。
只不過李學武這種不走心的表演鄭富華不想看,嫌棄地撇撇嘴說道:“沈放說了,特別想你”。
李學武笑道:“誰說不是呢,老段我們投緣啊,今天上午還見了一面兒,他就說想我來著”。
見李學武跟這兒裝傻充楞,鄭富華冷笑了兩聲道:“行,這次算你嘴嚴,我不問了”。
往前走了兩步,隨后轉身對著李學武說道:“走吧,開會”。
“哎!”
李學武答應一聲,跟著鄭富華進了小會議室。
這邊跟李學武做考場的那間會議室隔壁,比那個小的多,也就能容得下十多個人開會。
進了屋,按照鄭富華的指點,李學武坐在了靠中間的位置。
李學武將筆記本放在了桌上,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人,大多數都是不認識的。
這不僅僅是李學武不認識他猜測的紀監的人,分局的人他也沒認全。
從調來分局開始,攏共在這邊也沒見過多少人。
人來的差不多以后,由鄭富華主持,也沒介紹與會人員,直接將案情進行了通報。
從鄭富華介紹的情況來看,雖然趙文華這條線的下端,包括趙玲瓏、付海波等人所犯的案子沒有牽扯太多。
但是由趙文華和付斌向上牽扯出來的案子和相關人員不少,也不小。
多大鄭富華沒有說,只是先對李學武將要做的工作進行了安排。
“學武同志這邊配合一下,給咱們紀監的同志提供證據和力量支持,同時也要做好繼續調查工作”。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這邊一定配合好工作,關于繼續調查我想問一下,我們調查的方向是否需要調整?”
鄭富華低頭跟身邊坐著的一個花白頭發的中年男人低聲交流了幾句。
隨后抬起頭對著李學武說道:“趙文華、趙玲瓏不需要你們繼續調查了,剩余的人員可以繼續開展調查工作”。
說完又強調道:“軋鋼廠那邊你協調一下,將案件的進度跟上來,盡快逮捕付斌,雖然按照已有證據來看,他不是主要涉案人員,但有可能出現其他情況”。
“是!”
李學武點點頭便不再說話,鄭富華繼續對其他人進行安排下一步工作。
從會議室出來,先前跟鄭富華低聲說話的那個花白頭發中年人走過來跟李學武握了握手,說道:“我叫向允年,紀監的”。
“您好,我是李學武,治安處的”
“早有耳聞,鄭局很是推崇你的辦案能力啊,多次跟我推薦你”
李學武聽見這話便是眼睛一抖,好家伙,自己這個年過的還真是不容易,好懸就在這兒過了。
向允年繼續說道:“希望咱們這次合作順利”。
“當然”
李學武笑了笑,與伸出手的向允年握了握,隨后便約定明天一早開始正式對接。
李學武站在院里想了想,借著門衛值班室的電話給北新橋打了過去。
還好,段又亭夜里在值班。
李學武在電話里跟段又亭交代了明天開始,由段又亭負責,將先前的審訊記錄和調查結果與紀監這邊對接。
段又亭知道李學武又要跑,苦笑著問道:“我應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唄!”
知道段又亭膽子小,李學武又叮囑道:“明天我可能就出發去東北,這邊你做好配合,咱們的調查還得繼續”。
段又亭想了想問道:“該交代的基本都交代了,咱們就做調查收尾了?”
“嗯”
李學武看了看門外吸煙的門衛,說道:“那天大考交代的問題一一查實,然后將這些人的問題串聯起來,與朱老八等人對接上,再與付長華對接上”。
“付海波那條線兒呢?”
“那邊我去查,你把他交代的問題與付長華串上就行,最后匯總到付斌身上”。
李學武拿著電話說道:“記住了,咱們就辦到付斌,剩余或者超出的全部對接給紀監,記住了,這邊的負責人叫向允年”。
得了段又亭的回復,李學武將電話撂了。
走出值班室跟門衛笑著打了聲招呼,隨后去車庫開了車便出了分局大院兒。
李學武怕紀監的人參與進來會打亂自己的布置,所以將對接的工作交給了段又亭,自己去處理軋鋼廠和分廠的問題。
還有個事兒就是付海波交代的那個問題,他不知道付海波在這些天有沒有跟紀監的人說。
李學武怕夜長夢多,所以決定盡快啟程。
開車直接回了家,把車放在車庫里,李學武便拎著車鑰匙進了倒座房。
“吃完了?”
“嘿,都啥時候了還不吃,給你留伙食了”
傻柱對著進屋的李學武招呼了一聲,于麗則是給李學武在廚房的餐桌上擺了晚上留的飯菜。
李學武把衣服在里屋掛了,邊往廚房去洗手邊對著傻柱問道:“今天玩兒的怎么樣啊?”
傻柱躺在里屋的炕上笑呵呵地說道:“挺好的,完全貫徹了你的要求,給我自己買了些東西,一分錢都沒給她花,聽你的,饞她”。
李學武笑呵呵地拿起饅頭,夾著碗里的白菜吃了一口。
這邊正吃著呢,秦淮茹拉開門走了進來。
還沒等李學武打招呼呢,秦淮茹便瞪著眼睛對李學武對李學武說道:“你都教給傻柱什么了?都給我妹妹整哭了”。
李學武拿著饅頭的手就是一頓,隨后笑問道:“我教他什么呀,柱子哥!”
說完話便喊了一聲傻柱。
傻柱從炕上跳下地,走出來對著秦淮茹招呼道:“秦姐,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
秦淮茹瞪了傻柱一眼,隨后問道:“你怎么回事兒啊?我妹妹說你帶她出去玩兒,光顧著自己買東西了,啥都不給她”。
傻柱看了看李學武,說道:“是這么回事兒啊”。
說完這一句,又對著秦淮茹說道:“早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的這招兒保險”。
秦淮茹看著傻柱氣道:“用的東西不給她也就算了,你們兩個出去買吃的東西也不給她啊?”
“噗”
李學武吃到嘴里的饅頭直接飛了出去。
“啥玩意?”
李學武看著傻柱問道:“買吃的也沒給啊?”
傻柱這會兒還抱屈了:“不是你說的嘛,一分錢都別給她花,還說讓我饞她”。
“嗯?”
李學武怎么不記得自己這么說過呢?
隨后想起什么,對著傻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說的饞她,是讓你領著她逛熱鬧的地方,農村沒有的地方,用這些沒有的東西饞她,不是讓你拿吃的饞她!”
看著李學武的解釋,和已經愣住了的傻柱,秦淮茹撇著嘴說道:“傻柱你成功了,京茹都饞哭了,說沒見過這么小氣的,農村處對象都有可能給塊兒糖的”。
“窩草!”
傻柱愣目愣眼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昨天你說了這些我就記住了幾個關鍵的”。
看著捂著嘴樂的于麗和屋里的眾人,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那也不能連著記啊”。
“趕緊的!”
秦淮茹對著傻柱說道:“買啥吃的了,趕緊拎著跟我回家哄哄去,就說給她買的,想著明天送給她的”。
“哎哎”
傻柱看了看秦淮茹,頓了一下跟著秦淮茹出了屋。
李學武看著手里的饅頭想著多虧沒吃進去呢,不然還不得噎死。
于麗嗔怪了李學武一句:“你當你那些招兒對誰都好使呢?整岔劈了吧?”
“那也不能怨我啊!”
李學武吃了一口白菜說道:“這就屬于天生光棍兒型的,憑實力光棍兒”。
于麗笑著坐在了李學武的對面兒,說道:“我看見你對象了”。
“嗯嗯”
李學武答應一聲,笑著問道:“好看嗎?”
“當我傻啊?”
于麗瞪了李學武一眼,隨后輕聲說道:“是準備結婚了嗎?”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還沒定呢,咋了?”
看著于麗的神色,李學武笑道:“替我著急了?”
“嗯,我替你著急了”
于麗對著李學武翻了個白眼,隨后說道:“是長得好看,關鍵是有氣質”。
李學武將筷子放下,用手掰著饅頭吃,邊吃邊說道:“氣質這玩意兒又不是天生的,跟你的生活環境有關系”。
說著話,指了指于麗問道:“你現在感覺自己跟以前沒有變化嗎?”
于麗想了想說道:“有的吧,至少獨立了,有自己的錢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敢做了”。
“這不就是氣質嘛”
李學武拿起筷子繼續吃菜,然后繼續說道:“等你有了很多很多錢的時候更有氣質了”。
于麗被李學武說的笑了起來,捂著嘴說道:“那不是氣質,那是氣人了”。
李學武不想跟于麗說未來,太玄幻。
于麗看著李學武問道:“蓋房子的事兒把握吧?這過了年可就要開春了”。
“怕我不把握?”
李學武笑著看了一眼于麗。
于麗倒是直話直說,道:“我是怕你忙忘了”。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定好了,土一解凍就動工,你等信兒就是了”。
看著李學武吃完了飯,于麗接了碗筷便去收拾。
李學武進了里屋跟倒座房眾人喝了杯熱水就往后院兒去了。
明天大家伙兒都得復工上班,所以今晚都準備早早休息了。
路過中院兒的時候正瞧見秦京茹跟傻柱從雨水那屋出來、
見著李學武兩人的反應不一。
秦京茹是瞥了李學武一眼,也不說話,吊著臉便轉身進了賈家。
傻柱則是笑呵呵地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還笑著說明天上班的事兒。
李學武笑了笑,也沒在意秦京茹的態度便往后院去了。
到了后院剛準備洗腳,便見秦淮茹推開門進來了。
“不是說不來后院了嘛”
“去你的!”
秦淮茹媚眼橫了李學武一下,走過來試了試水溫,說道:“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看見我走了?”
“嗯”
秦淮茹坐在沙發邊上,嗔怪著說道:“下回可別給那傻柱出什么注意了,就他那個腦子,直來直去的最好”。
李學武靠坐在沙發上笑問道:“這還不夠直的啊,哪里彎了啊!我教給棒梗他都能給你領家兩個姑娘去”。
“武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學武的話剛說完,棒梗便掀開李學武家的門簾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咋來了?”
秦淮茹看著兒子一臉希冀地看著李學武,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兒子剛才問的話。
“小孩子家家的問這個干什么?”
李學武也被突然出現的棒梗問的一愣,隨即笑道:“你知道我說的啥啊就真的嘛”。
棒梗沒有搭理自己母親,而是一臉好奇地走到李學武身邊,說道:“就是處對象的招兒啊”
“棒梗!”
秦淮茹這會兒確定兒子問的就是處對象的事兒了,氣的想要站起來去掐棒梗。
李學武笑著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問道:“你怎么知道要跟我學處對象的招兒的?”
“對,誰跟你說的這些?”
秦淮茹生氣地問向棒梗,口中還罵著:“誰這么缺德跟小孩兒說這些的?”
棒梗看了看母親,說道:“不是你跟傻叔說的嘛!”
這話說的秦淮茹一愣,隨即問道:“我什么時候說了?”
棒梗不服氣地說道:“早上那會兒不是傻叔跟你嘀咕的這個嘛!”
秦淮茹一下子想起早上傻柱跟自己說的這回兒事兒了,瞬間臉變的通紅。
李學武笑著看了秦淮茹一眼道:“原來秦姐你早就知道這回事兒啊,那還指責我?”
秦淮茹也知道自己露餡兒了,不好意思地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即便瞪向了棒梗。
李學武看著不服氣地跟著母親對視的棒梗問道:“你知道什么是處對象嗎?”
“您當我小孩兒呢?”
棒梗看著李學武直愣愣地說道:“就是找娘兒們唄!”
“棒梗!”
李學武笑著繼續問道:“誰教你處對象就是找娘兒們的?”
“我奶奶!”
秦淮茹無奈地對棒梗說道:“別聽你奶奶的,你還不能找對象”。
“為什么不行?”
棒梗不服氣地問道:“傻叔和武叔都能有對象,為什么我不能有!”
原來棒梗這么著急找對象是被傻柱和李學武刺激的。
這幾天賈家談論最多的就是秦京茹和傻柱處對象的話題,接著便又是李學武接對象回家鬧得院里沸沸揚揚。
看著傻柱跟自己小姨坐在一起說悄悄話兒,又看見李學武跟對象惹得大家羨慕。
這可給棒梗眼氣壞了。
棒梗現在也想找個對象說悄悄話,也想讓大家羨慕。
“不能就是不能,哪兒那么多為什么!”
秦淮茹走過去掐了棒梗的臉一下,道:“你才多大點兒小歲數,就想找對象,羞也不羞?”
棒梗看了看李學武,然后指著李學武對母親問道:“武叔怎么不羞?”
“哈哈哈哈哈”
李學武笑得腳下的水盆子水都晃了出來。
“你還笑,我兒子都跟你學壞了!”
李學武笑著摸了摸大肥臉的腦袋說道:“再跟你媽說一遍,讓你媽聽聽,你說的這些都是誰教的”。
“不許說了!”
秦淮茹瞪了一眼棒梗,道:“你傻叔二十九了,你武叔都二十了,只有大人才可以處對象了”。
“你騙人!”
棒梗指著秦淮茹不服氣地說道:“我奶奶說了,我武叔從小就處對象的!”
“草!”
李學武聽了這話差點兒把腳下的洗腳盆踩翻了。
這特么怎么總有刁民污蔑朕!
“棒梗你過來,什么情況啊,有人詆毀我,你都沒幫我做斗爭嗎?”
“去!”
秦淮茹樓過棒梗,對著李學武笑著說道:“不許教棒梗說壞話啊”。
李學武無語地看著秦淮,說道:“你婆婆教棒梗說壞話就不管了唄”。
“我婆婆說的是事實!”
說著話一昂頭,笑眼看著李學武的笑話。
棒梗抬起頭看了看自己母親,說道:“既然我武叔確實從小就處,那我也處就沒問題了…”。
棒梗還沒說完就被秦淮茹用手捂住了嘴。
“不是跟你說了嘛,得成年才能處呢”
棒梗掙脫開秦淮茹,瞪了一眼說道:“你騙我,你剛說武叔從小處的”。
說了一句便推開門跑了出去。
見秦淮茹吃癟,李學武靠坐在沙發上大聲笑了起來。
“都是你!”
秦淮茹氣著掐了李學武一下,隨即走到衛生間拿了擦腳的抹布給李學武擦腳。
李學武擺手拒絕了秦淮茹幫著捏腳,站起身問道:“我看傻柱兩人和好了?”
秦淮茹將洗腳水端了往衛生間走去。
“嗯,傻柱把吃的拿過來,我又哄了一會兒”。
李學武回里屋去換睡衣,笑著說道:“看著挺機靈個姑娘,怎么像是給塊兒糖就跟著走的樣子呢?”
秦淮茹倒了洗腳水,又在衛生間洗了手。
“要不怎么說鄉下姑娘沒見識呢,為了兩口吃的就能哭,為了兩口吃的就能笑,唉”
“呵呵呵呵”
李學武換了睡衣,站在里屋的門框邊上倚著問道:“你嘆什么氣啊?”
“覺得虧唄!”
秦淮茹拿著墩布擦著地上的水,聲音低落地說道:“京茹的相貌在我們十里八村也是拿得出手的”。
李學武雙手抱在胸前,問道:“覺得傻柱配不上?”
秦淮茹抬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后繼續干活,口中說道:“差了十一歲呢”。
想了想,拿著墩布去衛生涮了一遍,從廚房開始拖。
“如果不是為了傻柱的條件和成為城里人,我妹妹說啥也不會給傻柱啊”
李學武走回到里屋的書桌旁坐下,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說道:“這就是資源不對等造成的無奈選擇,你得說說你妹妹,不然以后老在心里有這么道坎兒,這日子過不長久”。
秦淮茹拎著拖布站在客廳看著李學武說道:“你當我不知道啊,可那丫頭主意正著呢,我說話她聽不聽我也不知道”。
李學武挑著眉毛說道:“有能跟自己找去啊,找個年少多金的,長得好的,又愿意給她花錢的”。
將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又把胸前的槍套解了下來放在了書桌上。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秦淮茹拎著拖布走到里屋,邊拖地邊說道:“哪個女人不想找個如意郎君啊,她想的沒有錯,我嫁進城里的時候也這么想過的”。
“我沒看過賈東旭的照片,長得好看嗎?”
秦淮茹瞪了李學武一眼,道:“找別扭是吧?”
說著說著自己手里的活兒停了,站在那兒想了想說道:“是挺好看的,我當時可以找個條件更好的,但就是相中他的長相了,想著只要是城里人,終究是比鄉下強不是?”
李學武看著秦淮茹不說話,這娘兒們可是個狠角色,能在丈夫死后拉著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活到現在,不狠早就餓死了。
秦淮茹又繼續往出拖地,嘴里說道:“哪成想啊,呵呵,他是個沒福氣的,我也是個沒福氣的”。
將客廳的地拖完,把拖布放回了衛生間,走到里屋書桌邊上對著李學武說道:“京茹好像是看上你了”。
“啥?”
李學武正在擦槍的手就是一頓,指了指手里的M1911說道:“這個時候可不好開玩笑的”。
秦淮茹嗔道:“誰跟你開玩笑呢,從前兒下午遇見你就拐彎兒抹角的打聽你的事兒”。
李學武檢查了一下槍的零件兒,又把零件組裝上了。
“那你啥意思?準備給我來個娥皇戰女英?”
看著李學武給槍上了子彈,秦淮茹嗔道:“想得美你!你消受得起嘛?”
“喀嚓!”
李學武一拉槍套,聽了聽里面的聲音,隨后笑著說道:“如果她再跟你提這個事兒,就把你剛才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你妹妹”。
秦淮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李學武說的什么意思,笑著打了李學武一下,道:“討厭你!”
“呵呵”
拎著槍走到炕邊,把槍放在了枕頭邊,笑著對秦淮茹說道:“槍里可頂著子彈了,你要是現在不來,那半夜可別來”。
“去你的吧!”
秦淮茹瞪了李學武一眼,隨即嗔著說道:“等你對象嫁進來好好收拾你!”
李學武不以為意地上了炕,直接鉆進了被窩。
秦淮茹見這壞人耍無賴,只能哼了一聲轉身出了屋。
今天秦淮茹特意來一趟后院為的就是想看看李學武是個什么態度,可千萬別鬧出什么姐妹情深的事故來。
現在看著李學武完全瞧不上自己妹妹的樣子,秦淮茹也放了心,現在回去勸妹妹心里也有了底兒。
不然就以李學武的德行,他想要的人誰能頂的住。
初三的早上跟初一初二就是不一樣,從空氣中傳出來的味道都能感覺的出來。
李學武早上起來將自己的衣服打了包,但是沒有拎著,準備去軋鋼廠匯報了再說。
吃得了早飯,在老彪子他們揭了回收商店的門板前溜達著出了胡同。
今天氣溫不低,早上這會兒出來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李學武準備走著去軋鋼廠。
反正又不遠,正好在路上想想事情。
至于為什么不開車,因為軋鋼廠還有臺車呢,就是從東北開回來那臺。
再一個原因就是李順批評了李學武,說他現在腿兒懶了,恨不得上個廁所都開車,太晃眼。
聞三兒那邊兒已經做了賬了,現在那臺正在整備的車屬于回收站的資產了。
李學武叼著煙正在路上大步走著,突然身后傳來一陣車鈴聲,隨后便看見秦淮茹騎著車子停在了自己身前。
“要搭車嗎?”
“哈哈哈,馱得動我嗎?”
“上車就完了”
李學武指了指前面說道:“你先騎起來”。
秦淮茹當然知道李學武想干什么,笑著說道:“輕點兒啊!”
說著話已經右腳蹬了兩下,片腿兒從后面上了車,使勁兒地蹬了起來。
李學武將手里的煙頭叼在嘴上,邁開腿一個加速跑,直接竄上了自行車的后座。
李學武的突然襲擊給秦淮茹嚇了一跳,車把晃了好幾下才穩住。
“呀!你上來不會說一聲兒啊,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哈哈哈”
李學武將嘴上的煙頭拿在手里彈了彈,笑道:“不是告訴你先騎了嘛”。
秦淮茹知道爭論不過李學武,只能使勁兒地蹬起了車子。
“有了這車子就是不一樣,比以前少走四十多分鐘”。
“不用謝我”
“美得你!”
李學武將煙頭倒拿在手里,他怕沒等他抽完,這煙就被風抽完了。
秦淮茹蹬的不快,畢竟李學武這身體重在這兒呢,但是也不慢,正好趕著上班點兒到了。
“姐的車技怎么樣?”
秦淮茹下了自行車,看著先她跳下來的李學武問道。
“呵呵,挺不錯的”
李學武咧咧嘴,建議道:“下次別這樣了,不太安全”。
“怎么了?”
李學武指了指自己的鞋說道:“要不是我反應快,非被你一腿掃下來不可”。
秦淮茹看了看李學武鞋子上的灰,瞪了李學武一眼,道:“下次我騎車子不讓你坐了,就讓你站著走來”。
“嗯嗯”
李學武點頭說道:“聽你的,就站著”。
“去你的!”
秦淮茹推著車子先進院兒去了。
李學武則是跟門口的保衛聊了幾句,便往辦公樓去了。
先是回保衛科辦公室看了看桌子上的公務。
因為都是年前年后這幾天的,李學武看了看,把過期的挑出來放在了廢紙堆,把積壓的文件批了。
韓雅婷見李學武的辦公室門鎖開了,便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科長,您上班了啊!”
李學武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批著手里的文件,口中說道:“初三了,我不上班干啥去?”
“那個案子結了?”
韓雅婷是這個案子的策劃者和參與者,所以對于這么快的進度表示不敢置信。
李學武搖了搖頭,隨后問道:“付處長來上班了嗎?”
“我看見他上樓了,您找他?”
“沒事兒”
李學武再次搖了搖頭,道:“把這些批完的走流程”。
說著話看了看手表,將自己準備的文件拿了,邊往出走邊說道:“我去一趟主樓那邊,有事你暫時處理一下”。
“好的”
韓雅婷剛回完便見李學武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今天是初三,復工第一天,所以領導們來的也很早。
李學武先是敲了李懷德辦公室的門。
這會兒李懷德也是剛處理完今年第一堆文件,見李學武進來,笑著說道:“舍得回來上班了?”
“哈哈哈,領導你凈開我玩笑,我是軋鋼廠的干部,不回來上班能上哪兒去?”
李學武走進了辦公室,隨后將門關了。
見李學武關門,李懷德便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己匯報。
“還跟我打馬虎眼,你分局的人事提檔還是我批的呢”
笑著說了李學武一句,隨后笑問道:“怎么?分局的副處長當得不舒心?”
李學武知道李懷德另有所指,但這老油條說車轱轆話,李學武也不怵他。
“唉,還得是娘家人心疼我啊,要我說啊,這分局的副處長就是沒有咱們廠的副處長當著舒坦,要不您給我再提一級得了”
見李學武混不吝,李懷德無奈地笑道:“我要是能提,我給你提正處,這不是沒這個權利嘛”。
“嘿嘿嘿”
李學武壞笑道:“還是咱自己的領導說話聽著舒服”。
將手里的文件交給李懷德,李學武笑著說道:“您先看看這個,許是我那副處就能解決了”。
“哦?”
李懷德瞇瞇著眼睛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即接了李學武遞過來的文件。
其實這個時候接下屬的文件風險挺高的,尤其是李學武通過玩笑話把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的時候。
擺手叫李學武坐下,李懷德打開了李學武送過來的文件。
本來笑呵呵的神色在看到標題的時候便消失不見,轉兒換成了凝重萬分的神情。
在看完手里的文件后抬起頭鄭重地問向李學武道:“這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