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龍城的小廣場擁有著濃郁的舊式建筑風格,即用厚重的大塊粗磚石相互壘砌,保證著建筑的大氣與雄偉,再用黃金涂料將墻壁等刷的金碧輝煌。
蘭德王國崇尚黃金的風格從未改變過,甚至就連領主大人也已經慢慢被扭轉了什么,感覺黃金看起來非常順眼。
星龍城那條寬闊到足以數量馬車并排通過的主干道上,不死人行走匆匆。
立在兩側帶著濃郁宗教風格氛圍的石柱與傾斜的房屋一角相稱,高大的建筑讓星龍城多了幾分史詩感。
星龍城的廣場。
這里有每天都在宣講的愛露娜麼麼,她總是瞪大了雙眼試圖將眼角的周圍拉開,給人一種用力努著眼睛的感覺,但雙眼無神。
口中總是念叨著些什么,但若停留在她面前側耳傾聽會發現,她的言語之中沒有對神的敬畏,也沒有宣揚宗教,只是喃喃自語著古怪的詞匯。如果想從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恐怕要失望了。
不過愛露娜麼麼并非毫無作用,她偶爾會代表領主大人給出某些優惠,例如“星龍石”的獎勵發放就由她來。
星龍石是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頭,大小并不規則,有點像是鉆石。
“這就是鉆石吧”土豪玩家淚殤舉起了手中的鉆石。
星龍石:星龍城的特殊貨幣,有著無法偽造的編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簡單的介紹。
甚至給他一種游戲似乎并不想介紹星龍石的感覺。
其實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很多不死人都發現在面對星龍城勢力的時候,只要是敵對關系似乎就能看到更多的信息,可如果以友方的身份看相關道具時往往只能看到很簡略的一行介紹,就好像這里的東西沒有被游戲系統錄入似的。
沒有不死人會在意這點,甚至他們很喜歡搜集“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道具,這意味著道具有某種隱藏的特殊作用啊,肯定是關鍵道具。
“我大概能猜到這是什么”說話的是無絲美腿。
他一開口其他人紛紛看過去,無絲美腿作為早期在星龍崗哨時少數能夠混到領導層的玩家,在老玩家們眼中是很有權威性的,默認他是大佬。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無絲美腿上線時間比較不穩定。
別看戴上頭盔睡覺就能進入游戲里,前提是你得有時間睡覺才行,無絲美腿壓根沒有時間睡覺,聽說一直在熬夜趕什么報告。
見大家看著自己,無絲美腿說道:“這是抽獎石頭,而且你們沒發現嗎?在領石頭的時候,星龍石和我們的獅子徽章綁定了,也就是說石頭不能交易。”
他輕輕拋著手里的星龍石,再次強調著:“抽獎石頭!”
抽獎?
周圍的不死人一愣。
既然是抽獎,那么獎池在哪里。
無絲美腿也看向了愛露娜麼麼,身為星龍石的發放人她應該知道更多才對,但讓他失望了,愛露娜麼麼沒有任何反應。
“應該后續還有更新吧,畢竟是內測”無絲美腿說道:“別忘了《末日法環》這款游戲的體量有多大,我們作為內測里的親兒子服,已經領先其他主城和新手村十幾個版本了,后續肯定會更新的。”
“說的也對。”
既然和自己的身份綁定,說明和積分一樣屬于某種貨幣,不管星龍城為什么推出新貨幣,他們能拿到就好。
等領完了星龍石以后,幾人前往廣場上的另外兩個更新地區,出售體力換取金錢,不死人們不是很感興趣。
給的獎勵并不多。
但是當一個非常善于資源利用的不死人站出來科普后,不死人們立即來了興趣。
“我們如果需要下線,魔力和體力留著也沒什么用,反正隨著復活次數刷新,過很長一段時間再上線后又會完全恢復。”那個不死人說道:“要下線的不死人完全可以去賣自己的力氣,每次下線還能賺一筆。”
沒錯,體力留著也是浪費,為什么不賣了換錢花呢,錢雖然比不上陣營積分,可陣營積分也沒辦法在酒館里消費,更沒辦法打賞那個每天背著孩子表演的可憐侏儒小丑。
不浪費體力是每一個肝人的最基本底線,刷到刷不動再下線才是游戲的真諦。
剩下最后一個更新區域。
解鎖的女妖水潭。
原本空曠廢置的水潭已經被注水,一汪死水在冰涼的陽光照射下只剩漆黑水面。
“嘩啦”水面被一只虛幻的女人手掌分開。
一道穿著長裙的女人身影踩著水飄了上來,她應該是一個幽靈,身影虛幻,但她的表情優雅面帶笑容,樸素的長裙讓她看起來像是一位飽經磨煉卻愿意用歌聲表達自己反抗精神的堅強女性。
她的身影在水中忽上忽下,身影縹緲宛如水中精靈。
吟唱聲勾著人的耳朵,拉扯著周遭的不死人們越靠越近。
不死人們仿佛在欣賞一場近在眼前的歌舞劇,她揚著虛幻的長頸,紅唇輕輕張開,悠揚的歌聲隨著水面波紋蕩開。
“偉大的勇士,救世而來的不死人,你可希望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幻夢來證明自己?”她的曲調帶著一股婉轉風情,猶如從湖中遞劍的仙女,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史詩感。
“幻夢?”不死人們立即來了精神。
有過靈魂谷經歷的不死人們大都進入過那場什么都不保留的夢境,在內測中玩刪檔副本,會讓人很不爽。
但現在回想很輕易能看出來,那根本不是bug或者游戲沒做完,更不是NPC的懲罰技能,而是水潭的開啟前置劇情啊。
“我們該怎么做?”有不死人問道。
“跟著歌聲的指引,去赴一場夢中的盛宴”女幽靈說道:“一場輸便會死亡的夢中試煉,一場膽小怯弱者無法通過的試煉。”
“我們能得到什么?”這才是不死人在意的。
女幽靈微笑:“伱們什么都不會獲得。”
什么都不會獲得?失敗了還會死亡,那還玩個屁!
“我先來試試!”一個不死人主動站了出來,他是星龍崗哨時期的老玩家,在不死人之中屬于第一梯隊的女裝大佬斬月刀。
他的兩位好友好像沒上線,今天只有他一個人。
斬月刀裹著一身精良貼身盔甲,而且還披著黑色的披風,城內的風輕輕掃過,將斬月刀的拖地黑色披風輕輕揚起,露出了腰間的長劍,讓他宛如一位百戰百勝的女將軍。
沒人規定咒術巫師就不能用近戰武器,真正的游戲大佬都是混著玩。
斬月刀也是在嘗試過秘紋使者之后,很干脆的選擇了咒術巫師,三人小隊中玄武盾是雙頭人做坦克抗線,龍鱗劍雖然用不來秘紋使者,但靈敏度也可以讓其攻速更快。
“怎么開始?”斬月刀望著水潭:“跳進去?”
女幽靈微笑著:“請繳納積分。”
“靠”不知道誰爆了一句粗口。
就連斬月刀本人都差點沒繃住,竟然還要交積分才能進入你那個根本不會保存存檔的夢境世界,你能有多好玩?
斬月刀不缺積分,他痛快交了積分之后,在女幽靈的指引下閉上雙眼。
其他不死人只看見斬月刀站著一動不動。
交了積分后,斬月刀感覺自己的眼皮發沉,這是困到了一定程度想要睡覺。
夢中玩游戲,還會困得想睡覺?
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濃霧之中,當回過神來時自己站在了一處無光的陰暗密林之中,前方有一個水潭,偶爾有零星幾根月光光柱從樹縫中落下,斜斜插進潭水中。
“是你”斬月刀看見了水潭中的女人,和外面歌唱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副本引導的NPC了。
女人表情復雜看著他,她不是外面只有零星記憶碎片的塞琳娜,她擁有著更全面清晰的記憶,可她還是選擇了和林德合作,并打算按照林德的吩咐將流程進行下去。
林德已經讓她看見了自己重獲自由的可能,雖然只放出去了一小塊記憶,但只要慢慢越來越多,她終究會有一天可以在外面自由行走。
“這里是女妖幻夢”塞琳娜輕聲說著,她的話尾聲音微微向上翹,帶著些許勾人的蜜嗓,這并不是塞琳娜,但和外面那個只有零星碎片記憶的塞琳娜形象非常貼近。
“你需要踏上山頂祭壇”她伸手指著前方小路“擊敗那里的敵人,從這里逃出去。”
“好”斬月刀點頭。
來都來了,沒必要問一句自己可以在這場游戲里獲得什么,而且他也很好奇這個副本能帶來什么體驗。
斬月刀一直到走出密林才發現自己竟然只穿著抹胸和褲衩,身上的裝備全都消失不見。
“我等級呢?我技能呢?我裝備呢?”
他重新回到了“無用之人”狀態,而且連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月光灑在地上,將斬月刀前方一個搖晃的身影勾勒出來,那是一個干癟瘦削的身影,走路搖搖晃晃,胳膊無力拖拽著一把長劍。
斬月刀彎腰,準備慢慢摸過去。
就像我的環取不會輸在游戲中學會了搏斗技巧,竟然可以在現實世界中拿著掃帚化身騎士暴揍紋身男,斬月刀在游戲中學到的技巧和知識比起我的環取不會輸只多不少。
他們可是最早一批加入星龍的玩家,三人小隊一直是T1隊伍。
作為游戲中的強者,他們在這段時間玩游戲賺了不少錢,雖然不是很肝,但是可以帶著老板起飛,就比如哭泣鎮來的那些NPC中就有很多跟不上進度的老板。老板花錢三人出力幫忙刷陣營積分,刷材料。
只是玩游戲這段時間,他們三人就賺了不少錢。
這款游戲如果真的能一直玩下去,說不定他們三個可以財富自由。
越靠越近,他看清了那個東西,一具干尸,走路拖著腳后跟,小腿無法發力,手里的劍看上去很鈍。
不過斬月刀無法確定對方的致命傷在什么位置,干尸的心臟明顯已經無力再跳動,干癟的腹部甚至已經破了個大洞,里面空空如也,松散的肚皮無法包裹住白森森的肋骨。
它沒有雙眼,眼窩無神。
臉腮上的肌肉松弛,隨著走路牙齒在輕輕上下碰撞著,全身上下都是廢舊的老零件。
幸好斬月刀還能看見血條…但他也只能看見血條。
那一把不知道來自誰身上的長劍對赤手空拳,而且完全沒有防具的斬月刀來說充滿了威脅,他必須保證自己在無傷的情況下干掉對方,如果能把劍奪過來是最好的情況。
這是一場惡戰,回歸最初狀態的不死人悄悄摸到干尸身后,然后用手臂勒住對方的脖子,試圖將其腦袋拔下來,干尸則不停晃動著身體反抗,碰撞著身體的進攻沒有絲毫痛感,反而是干尸的貼臉,干癟腐爛的腦袋讓人忍不住心臟發顫。
斬月刀不得已用上了地面技巧,他在宿舍有時候也會看無限制格斗,尤其是發現自己在游戲中屬性越來越強,很多現實中無法做到的動作都能輕松達成以后,他就開始有意識的學習那些技巧。
鎖腿將干尸放倒,不安躁動的干尸被鎖住了關節,沒有聲帶也無法發出聲音,只能被斬月刀用鎖喉的姿勢拉扯著,一點點的用力,撕扯著干尸本就不堅固的腐爛肌肉,直至“咔吧”將其腦袋摘下來。
“呼呼呼!”斬月刀吐了口氣,這場大戰幾乎耗空了他的精神。
但還好,戰果喜人。
他一腳踹開了干尸的腦袋,并從對方手中拿出了那把劍。
干尸的鈍劍,附帶技能:突刺 “技能!”斬月刀雙眼一亮。
拿到武器之后,他的的戰斗力提升了一大截,不用赤手空拳對付敵人,可操作空間更多。
在完成了第一次擊殺之后,斬月刀剛才的大動靜也不出預料的吸引了周圍三五個干尸的注意,他們搖晃著身體,拖拽著不同的武器朝著斬月刀沖過來。
破爛的斧頭,顫顫巍巍瞄不準的弓弩,甚至還有一個干尸扛著盾牌穿著重甲。
他在第一個扛著破爛斧頭的干尸靠近以后提起了劍使出突刺,身體忽然變得輕盈,劍在轉瞬間貫穿了對方的腦袋,這份奇妙感讓斬月刀忍不住驚嘆。
而被進攻的干尸雙足趔趄晃動,手中的斧頭仍舊在胡亂揮舞著,可見腦袋并不是它的致命弱點。
斬月刀飛身而起一腳踢在干尸的胸口,借著反作用力拔劍往后撤,順勢在地上一個翻滾險之又險的躲開了破爛斧頭的劈砍。
隨后追來的弩箭也落在了他翻滾之前的位置上。
他的精神變得亢奮,生死拼殺的喜悅讓他有一種強烈的競技感,最近玩法爺比較多,一般都是躲在隊友背后搓火球,然后用連環火球進行數值碾壓。
火球爆頭確實很快樂,但想要玩打擊感,還是近戰職業更好。
他快速爬起身在兩個干尸前方晃動,繞來繞去,并在持弩的干尸被前面提著斧頭的干尸身影擋住的那一瞬間放棄了游走,快速突刺沖向斧頭干尸。
劍精準扎向干尸的脖頸,“咔吧”脆響,強烈的打擊感還有聲音讓斬月刀有一種強烈的身心愉悅感。
突襲成功,他快速往前沖,到持弩干尸面前再次一劍將其帶走。
手里又多了一個遠程武器,還有幾支箭矢。
斬月刀忽然明白了女妖幻夢該怎么玩,通過在幻夢之中殺死敵人,刷裝備刷屬性,一層層往上爬,最終擊敗最終boss通關。
這里沒有劇情,只有高強度的戰斗,還有擊敗敵人之后的隨機屬性武器和裝備。
很快他遭遇了第二批敵人,它們的活動領地挨的非常近。
在看到敵人的裝備情況以后,斬月刀當機立斷選擇了扭頭就走,與其在這里死磕不如去其他地方刷一刷裝備。
很快他就獲得了盔甲、靴子等,甚至還獲得了一枚奇特的戒指,這枚戒指竟然讓他直升到23級,屬性的強大讓斬月刀殺山腳平地上的干尸如同割草。
但是干尸們能夠提供的裝備和道具也讓他失去了興趣。
繞了山小半圈以后,斬月刀在半山腰處遭遇到了一只節肢生物,像是某種拼合的怪物,由如蜘蛛的長腿和馬匹的身體組成,彎弓如刀鋒般的六只腳扎在地上快速奔跑。
蜘蛛馬在進攻時身體會忽然揚起來,抬起前半身,用四條前足對斬月刀發動進攻。
這根本不是一場公平的戰斗,蜘蛛馬的四條前足就像是四條寒光閃閃的寶劍,修長的劍鋒凌亂卻又有序的進攻著,讓斬月刀仿佛同時在面對四個頂尖劍客的發狂進攻,非常難以招架。
武器和前肢劍對撞發出一陣劇烈碰撞聲,格擋叮叮當當如同打鐵,若非鈍劍確實非常堅固,恐怕在這么密集的進攻下劍已經碎了。
蜘蛛馬忽然側身往旁邊沖了一下,隨后其左前足如同閃電一般忽然往前探,將斬月刀的劍打的一個趔趄,右前足立即追上,在斬月刀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到足以將盔甲分成兩半的傷痕。
斬月刀費力抓住機會反擊,卻也只換來了險些讓他抓不住劍的一次反作用力。
順勢翻滾,躲過對方的又一次進攻,這次斬月刀抓到了對方的弱點,蜘蛛馬的肚皮是軟的。
一劍成功劃開了對方的肚皮,飛濺著漆黑的濃稠汁液,不知道那是蜘蛛的毒液還是戰馬的血。
蜘蛛馬陷入了瘋狂,它蹦跳起來,然后重重砸向地面。
“躲不開了!”
斬月刀眼睜睜看著“六把劍”從天而降,將自己的身影籠罩,抬起的劍被一條蜘蛛足撞飛,剩下五條蜘蛛足沒入斬月刀的胸腹中。
死了!
當斬月刀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等級已經從11級掉了下來,回到了10級。
他匆匆回到廣場上,而廣場上的不死人們看見了他剛才忽然炸開,正在擔心疑惑,看見斬月刀回來,立即湊過來問里面是什么情況。
“我要再來一次!”斬月刀對著水潭中的塞琳娜說道。
然后他轉過身,對著其他不死人說道:“這是個肉鴿副本,里面有很多怪,很多裝備,節奏特別快,玩起非常爽!”
說完他閉上了雙眼。
新玩法可太帶勁了,給他已經覺得有點無聊的內測帶來了新內容。
很上頭。
之前主角名字寫串臺了,謝謝兄弟訂正,馬甲太多了,給我自己搞得頭昏腦漲的。
以后發布的時候我多檢查檢查,爭取減少左右腦打架的腦殘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