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翻開筆記本電腦,打開一個文件夾,看著里面存儲的上百個圖紙文件。
這些文件,都是時空穿梭機各個零部件的圖紙,是他這三個月以來,日夜操勞的結果。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抄完了核心部分;要想將所有成品抄完,至少還需要兩個月時間。
這可比當初抄出來VV的代碼都費勁得多,每天背的林弦腦殼疼。
“等我找到杜瑤后,世界線一定會發生躍遷吧?”
說真的,林弦也不確定,覆水難收的錨點會出現在哪里。
是自己把杜瑤找到的時候?
還是杜瑤在腦神經研究領域取得突破的時候?
“其實,現在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林弦撓撓頭:
“現在2024年,杜瑤到底多大年紀?到底有沒有出生?”
高文的手寫信里說,杜瑤女士是在21世紀中葉死亡的,假如杜瑤真的是位超級天才,不排除她取得研究成果時才只是二三十歲。
那么,現在2024年,杜瑤可能真的還沒出生。
而且。
杜瑤這個名字,也不是很少見。
可能通過國家大數據,會查出來很多個名叫杜瑤的女孩,從嬰兒到二三十歲的女生都有。
那該怎么辦?
到底哪一個杜瑤,才是未來可期、大有作為的腦神經領域天才呢?
無法鑒別。
總不能把所有名叫杜瑤的女性,全都接到東海市、保護起來。
林弦搖搖頭。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哎。”
要想只憑借一個名字,就斷定哪一個杜瑤才是自己要找的杜瑤,實在太難了。
不怕2024年的杜瑤嶄露頭角,就怕她還只是一個小嬰兒小學生,更怕她還沒出生。
“要真找不到,就麻煩了。”
林弦瞇起眼睛。
下個月10月1日,伽利略就可以從愛因斯坦的答案中,直接鎖定最正確的杜瑤。
別管這個杜瑤是小嬰兒,還是初中生高中生,都可以鎖定到具體一個人;哪怕她還沒出生,愛因斯坦也一定可以提前給出答案,鎖定杜瑤的父母。
真到那時候,林弦就會陷入被動之中。
“正好明天也要和英珺一起去帝都見父母,順便約見一下劉安署長吧。”
他合上筆記本電腦蓋。
不能在抄完時空穿梭機圖紙后再去找杜瑤,確實是件很遺憾的事,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相信劉楓和現代科學家們的智慧吧。”
“我把核心部分全都抄回來了,相當于完成了總工程的80,剩下的20,總不會劉楓他們還不能想辦法補全吧?”
雖然高文大帝評價劉楓是那種‘幸運值拉滿,瞎貓碰上死耗子’型的科學家。
可林弦并不認同。
作為萊茵旗下第一大將,林弦從情感上,還是很信任劉楓的。
劉楓或許在專業領域沒有高文大帝、陳和平大帝那么強。
但在筆走偏風方面,劉楓可謂是當仁不讓的王者;科學界確實需要高文大帝這樣的硬實力,也絕對不能缺少劉楓這樣的腦洞型選手。
試問。
宇宙常數導論、等差數列、電飯煲捕捉器這些研究成果,除了劉楓,誰能搞定?
就算是陳和平大帝,也得站在劉楓的肩膀上,才能算出來宇宙常數42。
“沒事,劉楓不行,還有南宮夢潔、還有龍科院呢。”
“真等我需要用時空穿梭機的時候再說吧,按愛因斯坦的說法,2234年之前都不可能制造成功,那八成這東西我是一輩子用不上了。”
從書桌前站起身。
林弦關上書房的燈,來到廚房。
保溫箱里溫暖的燈光,暖著一杯趙英珺給自己準備的牛奶。
這大概是談戀愛之后,林弦感覺最簡單、最質樸、卻又最讓其觸動的一個變化了。
或許這就是溫馨感吧。
每天都有人心里惦記著你,給你熱一杯牛奶;
每天在你夢中蘇醒或是忙完工作后,有一杯熱牛奶喝。
幸福很難具象化表達。
但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
林弦咕嘟咕嘟喝完這杯熱牛奶,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然后關掉廚房的燈,來到臥室。
博美犬VV窩在床邊,竟然在打呼…看來這一段真是喂的太多了,胖了不少,以前瘦瘦的時候還不打呼呢,林弦決定從明天開始減少VV的飯量。
睡床上,趙英珺安靜躺著。她背朝VV,面朝自己枕頭那一邊,眉目輕盈,映在窗簾縫隙的絲絲月光下,格外有一種神圣感。
林弦輕點著腳尖,悄悄躺到床上,看著趙英珺睡裙下的小腹。
還是很平坦。
但他知道,里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茁壯成長。
“晚安,虞兮。”
林弦輕聲說道。
其實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個女兒還是兒子。
趙英珺曾經提議,等四個月大的時候,可以讓熟悉的B超大夫給看看是男孩女孩,了卻林弦的心愿。
但林弦有些慫了,勸說還是別看了,留個懸念,留個驚喜吧。
當時趙英珺直接被林弦的表情逗笑,刮刮他的鼻子:
“你就是擔心是個兒子!”
“別說了別說了。”
林弦擺擺手:
“都說怕什么來什么。”
趙英珺好像特別喜歡看林弦糾結男孩女孩的樣子,繼續逗他:
“那你猜猜呀,我懷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猜是男孩。”
林弦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么?”
趙英珺很奇怪,這人怎么兩面三刀?
林弦笑了笑:
“因為,根據經驗…”
“我的猜測一般都是錯的。”
趙英珺輕哼一聲: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從思緒中回過神。
林弦看著身邊幸福美滿的一切,真正能感覺到自己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位父親的責任。
“我會保護好這一切的。”
他輕輕拂過趙英珺光滑的睡臉,輕聲說道:
“保護好我們的現在,保護好孩子們的未來。”
第二天。
林弦和趙英珺去浦東機場坐上飛機,飛往帝都。
趙家非常重視這次見面。
趙英珺的父親趙瑞海,邀請了一大桌在帝都的親戚,為林弦接風。
他對這位準女婿非常滿意,也非常自豪,給大家介紹道:
“這位就是林弦,大家在電視里應該都看到過吧?”
“我勒個豆!”
趙英珺的小侄子率先跳起來:
“東海007!”
惹得大家一團歡笑。
趙英珺湊到林弦耳邊,說道:
“就是他,我給你說過的,滿口抽象話語。”
旁邊,趙英珺的舅舅看著林弦,和藹笑道:
“林弦不僅僅是東海市見義勇為青年,還為國爭光拿下了世界黑客大賽的冠軍,有次會議上,我有幸遇到龍科院高延院長,高院長談起來林弦也是贊不絕口。”
“過獎了,過獎了。”
林弦謙虛說道:
“其實都是一些虛名,承蒙高院長如此器重我,其實我也受了他很多照顧和點撥。”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主要是趙英珺的父母確實對林弦很滿意,他們看重的倒不是別的,而是林弦人品好、性格好、有擔當、還很勇敢,所以他們很放心讓女兒嫁給這樣一位男人。
當然,主要也是趙英珺夸的好。
林弦在飯局上聽到大家對自己的描述,有時候也是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趙英珺平時在家是怎么夸自己的,都夸上天了!
是真的上天了,物理意義上的上天。
“聽英珺說,今年過年的時候,林弦還去太空溜了一圈?執行秘密任務?”
旁邊,趙英珺的姑父立刻肘了一下姑姑:
“秘密任務就不要問啦,這都是需要保密的!”
看姑姑那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真是把林弦當成什么龍組特工了。
林弦悄悄側身,湊到趙英珺耳邊說道:
“你把我…好像吹的有些過分了啊,我都圓不上了。”
“哪有。”
趙英珺笑了笑,扭頭眨眨眼睛:
“我說的,不都是事實嗎?”
飯后,林弦和趙英珺一起,回到趙英珺父母家。
一家人又聊了聊結婚的事。
就和趙英珺之前說的一樣,趙瑞海和閆琴都非常開明,也非常隨和,說一切都由倆孩子決定就行,他們沒有任何要求,也沒有任何面子上的需求。
此前趙英珺也給林弦說過,她把虞兮的事情、來龍去脈,都講給了二老。
二老和聽天書一樣,不太相信。
但后來,趙英珺也沒解釋什么,老兩口自己想通了。
大概他們也是覺得,好像除了這個說法外,根本沒有任何邏輯能解釋清楚那個十幾歲的女兒是怎么蹦出來的。
老兩口知道虞兮“回家”了,失落了好一陣,不過最后也是坦然面對:
“就當是,提前做了一場夢吧。”
趙瑞海感慨道。
回想起和孫女度過的一個月快樂時光,確實像做夢一樣,有些懷念和憂傷。
好在,趙英珺懷孕的喜訊,很快沖淡了這層憂傷,老兩口已經憋足勁兒等著見寶寶了。
所以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林弦和趙英珺抓緊結婚、抓緊把孩子生下來。
之后。
林弦從趙英珺家離開來到國家安全署,見到提前聯系過的劉安署長。
說明來意后,劉安帶著林弦來到一間操作室,讓工作人員輸入杜瑤這個名字。
“一共2281人。”
工作人員匯報道。
“這么多。”
林弦有些意外,不過龍國14億人口,重名這么多倒也正常:
“幫忙篩選一下吧,去掉男性。”
“剩余1921人。”
“去掉50歲以上的人口。”林弦說道。
既然杜瑤女士還能在二十一世紀中葉死于非洲,那她現在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50歲,不過也不保險:
“算了,條件再放寬一點,保險一點,還是去掉60歲以上的人口吧。”
“剩余1778人。”
林弦無奈笑笑:
“沒怎么減少呀。”
“因為‘瑤’這個名字,老一輩很少有人取的。”
劉安署長解釋道:
“這名字也是90后、00后、10后取得比較多,有種青春和網絡的風格,伱再想想其它的篩選點林弦,這1778人也太多了。”
林弦也有些發愁。
他對杜瑤女士的了解實在太少太少,沒辦法篩選啊。
主要是真不知道杜瑤女士的大致年齡。
要是按劉安署長說的,直接把20歲以下的杜瑤全部排除掉,那可能這名單能少一大半。
可這種盲目的排除法沒有意義呀,現在七八歲的小學生杜瑤,不妨礙在二三十年后成為腦神經學科天才、然后奔赴非洲進行維和援助。
現在仔細想想。
也難怪他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名字,其實在什么地方見到都不奇怪,誰知道他看到的是這2000多個杜瑤中哪一個呢?
林弦又思考了一會兒,感覺實在找不出篩選條件。
任何篩選,都可能漏掉真正的杜瑤。
最慘的可能。
就是這1778個杜瑤,都不是高文手寫信里指的那個杜瑤,那個杜瑤還沒出生呢。
“好難。”
林弦真實感覺到什么叫做大海撈針。
可這個針,不撈不行。
留給他的新手保護期,只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后,愛因斯坦伽利略,只需要一個提問的時間,就可以直接鎖定真正的杜瑤。
“這上面的資料,我能拷貝走一份嗎?”林弦問道。
“那不行的。”
劉安署長搖搖頭:
“其實能讓你看,就已經算是破例了,這是公民隱私,你又沒有正式編制和執法權,帶走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些資料,你在東海市公安局也能查到,戶籍系統是全國聯網的。所以你要是在帝都待不了那么長時間,可以回東海繼續查…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給你開介紹信。”
“行吧。”
林弦點點頭,要遵守規定:
“咱們這個戶籍系統里面,有學歷信息嗎?”
“有的。”
劉安如實答道:
“現在國家正在推進的,就是各個信息系統之間的互聯互查、數據共通,很多信息渠道都已經打通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學歷信息只能查國內的學校,如果有留學經歷,這個系統里是查不到的。”
“那就先查國內的吧。”
林弦說道:
“麻煩幫我篩選一下擁有本科以上學歷的杜瑤,我按照專業瀏覽一遍。”
在帝都呆的這三天時間,林弦基本都是在國家安全署度過的,他在這里篩查了三天,篩查完60歲以下,1778個杜瑤的信息,沒有查到類似腦科學相關專業的杜瑤。
倒是高學歷的有好幾個,但大學所學、包括研究生所學專業,都是文科語言類…她們會在往后某些日子里,突然轉行到腦科學領域嗎?
尋找杜瑤這件事,真的比林弦想象的要困難多了。
這日晚上。
和趙英珺聊起來杜瑤,趙英珺說道:
“既然國內院校都排查完了,去排查一下留學生吧。”
她解釋說:
“腦科學領域,國外院校起步要比龍國早得多,有些差距我們是不得不承認的;而且外出留學的杜瑤,學歷肯定至少也是本科以上,外語也絕對過關,符合去非洲維和救助的特征。”
林弦點點頭:
“我也有這個想法,現在怕的就是杜瑤其實還是個小學生,那我是真的找不到了。在那份名單里,18歲以下的杜瑤有900多個,我總不能把她們全接到東海市…他們父母肯定不同意的。”
“那我們回東海吧。”
趙英珺提醒道:
“東海那邊我有個朋友,可以在海外學歷信息查詢上,幫我們一些忙。我們先鎖定哪些杜瑤有外出留學、甚至出國記錄,然后把這些信息篩選一下,讓他幫我們查詢國外的教育系統。”
隨即。
林弦和趙英珺返回東海。
東海這邊,林弦還是很吃得開的,并不需要劉安署長的介紹信;東海市公安局可是欠林弦一份大人情,他再次到來,都非常歡迎。
最終,杜瑤名單再一次壓縮。
擁有出國留學經歷的杜瑤,只有11人。
很快。
借助趙英珺那邊的關系,這11位杜瑤的國外求學信息也被查詢出來。
“林弦,你看。”
趙英珺指著其中一個杜瑤的信息:
“你看這個杜瑤,1998年出生,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這家大學,是世界頂級大學之一,而且你看杜瑤的專業…也是腦科學方面的,應該就是這個杜瑤!”
林弦也移動鼠標,看向這一條信息記錄。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他眨眨眼睛。
好熟悉啊,這個大學名字。
“我肯定也聽過這個大學的名字。”
林弦撓撓頭發,開始回想、回想…
他身邊有國外留學經歷的人不多,所以和他討論國外大學的人也很有限…
猛然!
他睜大眼睛!
“我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繃緊嘴唇,輕輕吐出那個名字:
“唐欣。”
沒錯。
唐欣,就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畢業的。她當時回到東海,和林弦聊了很多留學期間的趣事。
聊米國的食物、物價、大學生活、學習壓力等等。
她所在的大學。
正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我知道了。”
林弦深吸一口氣。
他終于…
在一連串記憶連鎖下,他終于想到了在哪里看到過杜瑤的名字——
聊天記錄!
去年上半年。
在和季臨玩貓鼠游戲時,季臨假意惺惺將自己帶去警察局,偽造了很多唐欣和其他男性的聊天記錄來試探自己。
聊天記錄很多。
真的和假的疊加在一起,確實真假難辨。
但他想起來了!
好像,確實是在某份聊天記錄里,看到過杜瑤這個名字!
眾里尋他千百度…
萬萬沒想到。
杜瑤這個名字,竟然藏在唐欣的聊天記錄里。
他立刻乘坐專車,再度來到東海市公安局。
然后,拿到之前關于唐欣案件的卷宗,找到其中大量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
果然。
“瑤瑤。”
林弦看著裝訂在一起的這份聊天記錄。
是唐欣和一個女性頭像用戶的聊天記錄,備注名,就是瑤瑤。
那說明。
林弦不是從備注名這里看到的杜瑤的名字,要不然,他印象應該很會很深刻才對。
這份聊天記錄不是很厚,而且聊天記錄是從唐欣出事前不到半個月才開始的,在之前的記錄都不存在。
原因林弦清楚。
是因為唐欣所工作的研究所,給所有員工發了福利——一臺全新的頂配三星手機,當時唐欣和林弦吃飯時,還拿給林弦看。
登錄新的手機,之前的微信聊天記錄如果不特意備份轉移,肯定是沒有的。
唐欣當時還給林弦抱怨說,三星手機的系統好難用啊,各種反人類,林弦還拿過來搗鼓了一會兒…也是感覺很反人類,操作起來很不舒服。
林弦快速翻看這份聊天記錄。
具體內容可以以后慢慢看,他現在只想想趕緊確認一下,這個“瑤瑤”,到底是不是杜瑤。
瑤瑤和唐欣聊天的頻率并不高,有一句沒一句,有時候好幾天都沒回信,并且回復的時間大多都在深夜。
“找到了!”
終于,林弦找到了相關聊天記錄。
那是一張非洲援助志愿者的申請表,蓋著藍色的章,在發圖之前,杜瑤還發了個剪刀手的表情:
“我申請成功啦”
這份申請表是英文的,在去年林弦和季臨互相裝糊涂、彼此拉扯時,也沒認真看,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只是掃了一眼。
而在這一片英文的申請表中,只有兩個中文漢字異常顯眼——
“真是杜瑤。”
林弦深吸一口氣:
“還是去非洲援助的杜瑤…應該就是這個,和高文手寫信里寫的事情吻合度非常高。”
看著這一份充滿故事的聊天記錄,林弦內心一陣惆悵,五味雜陳。
唐欣。
這一個讓自己惋惜又悔恨的女孩,竟然,和杜瑤恰恰是好朋友。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是感覺有些難受。
因為…
在杜瑤和唐欣聊天記錄的后幾頁,基本都是在聊自己。
“瑤瑤,你還真猜對了,林弦確實把之前高中的時候,他給我圍校服的事情忘了。我給他提起來的時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不過忘了就忘了唄,就算忘了,那也是事實呀!”
“嘻嘻,我今天和林弦看電影了,你知道嗎瑤瑤,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我是說…嘿嘿,各方面都沒變,還是那么貼心,那么溫柔。”
“他今天忽然拉了我的手!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當時臉一定很紅…哎呀,太丟人了,不過還好喝了點酒,林弦他應該沒注意。”
“哎呀,不是專門拉的啦,就是我要上出租車呢,他忽然一下就拉住我的手,把我從馬路邊上拽了回來,我當時…反正…然后他說要不要找個地方醒醒酒,我就跟著去了。”
“什么呀…林弦才不是那樣的人呢,我們在清吧聊了一會兒,他就把我送回家了,真的!騙你干嘛呀!哎呀你真是的,我騙你干嘛呀!我們…其實就和剛認識差不多啦。”
“嘿嘿,瑤瑤,還記得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時說的事情嗎?還有一個老同學要幫我呢,我給林弦準備了一份禮物…很特別的禮物!你說…他看到那份禮物,會不會想起來曾經幫我解圍那件事呢?”
“放心啦,明天回來后,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結果!切,什么叫回不來呀!都說了,林弦不是那種人!他很靦腆的!”
就是唐欣發送給杜瑤的最后一句話語。
打印紙的最后一頁,很薄,再往下沒有了。
林弦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看向這最后一張聊天記錄、最下面幾行。
那是杜瑤發給唐欣的話。
也是,這份聊天記錄最后的幾句話:
“嘿嘿,我就說吧!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肯定回不來!我再不了解你吧,肯定是你主動的!”
“安啦,我就是善解人意,不想打擾你們倆,所以昨天晚上憋了一晚上沒和你聯系。”
“現在總可以說話了吧!怎么樣呀小欣欣”
“表白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