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許恒當得一句仙胎道骨,可算世間第一等的修道種子。
那喬澄先天火德之體,便可算是最合適修煉火法的資質,因此他雖拜入師祖門下,但是最終并沒有修行玄微派的真傳道法,而是另學了一門玄霄五焰上法。
這門玄霄五焰上法,不是玄微本來所有,而是師祖特意尋來,雖然不比玄微真傳,但也是當之無愧上乘道法。
這是喬澄予許恒的第一個選擇。
選擇玄霄五焰上法,可算完全繼承了喬澄的衣缽,往后的道路清晰明了,而且有他指點,不說定然一帆風順,至少也能少去許多坎坷。
這個選擇顯然誘惑非常,不過許恒自然不會急著應答,而是認真聽著喬澄將三個選擇說完。
“再者,我可傳你玄微洞妙功,此法乃我玄微真傳,若能修煉有所成就,日后便有可能得傳玄微衡法大洞真經。”
玄微衡法大洞真經,乃是玄微祖師得道之后,梳理一身道法所創,是世間最上乘的道法,自是不必多說。
“三者。”喬澄道:“上應真陽寶箓。”
如此言簡,叫許恒不由一怔,沉吟問道:“弟子斗膽請示恩師,不知這上應真陽寶箓又是什么來歷?”
喬澄淡淡道:“上應真陽寶箓經乃是為師所創,可與玄霄五焰上法算作相同等第吧。”
“上應真陽寶箓是喬師所創?”
許恒心中一動,目中頓時露出思索之色,良久,竟道:“弟子愚鈍,不能辨明輕重,還請恩師示下一選。”
喬澄微微一笑,說道:“我知你已看穿為師所想,不過我既沒有隱瞞之意,也不會強求你非選上應真陽寶箓不可。”
“無論選玄霄五焰上法,還是玄微洞妙功,為師都會盡心傳授,不必有多余的顧慮。”
“是,弟子心中并無懷疑。”許恒道:“不過弟子仍想得到恩師的建議。”
“如此…也好。”喬澄沉吟道:“我便教你知曉,為師修煉玄霄五焰上法,已經隱隱受其所限,為了脫離窠臼,我走遍天下,意外得到一部上古道書。”
“這部上古道書,可謂闡盡陰陽之理,窮極大道玄妙,高深可能還在本門的玄微衡法大洞真經之上。”
“可惜被我得到之時,這部道書已經殘缺過半,所以我只能夠嘗試從中,推演出一門全新的道法,既上應真陽寶箓。”
喬澄道:“若論完善,上應真陽寶箓可能不及玄霄五焰上法,但論立意之深,本質之高,潛力之大,上應真陽寶箓定在玄霄五焰上法之上,也比玄微洞妙功略強一籌,不過…”
說到此處,喬澄頓了一頓,竟道:“為師還是建議你選玄微洞妙功。”
上應真陽寶箓雖然不比玄微洞妙功差,但修煉玄微洞妙功,日后有可能得傳玄微衡法大洞真經,這是無法比較的。
許恒沉默許久,道:“弟子若選上應真陽寶箓,可能為恩師分憂?”
喬澄淡淡道:“為師已經說過,你不需要顧慮這些。”
許恒并不懷疑,喬澄之言無虛,不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叩首道:“弟子愿選上應真陽寶箓。”
“哦?”喬澄默默瞧了許恒良久,終于道:“好,我便傳你上應真陽寶箓。”
許恒感到拂塵在他頭頂一拂,便有無數文字流入心中,還沒來的及醉心,喬澄的話已經傳入他的耳中:“難為你有一片孝心,為師也絕不會辜負。”
“既然你選上應真陽寶箓,日后若能有所成就,我便將那上古道書一并傳你,若你能夠悟通其中之理,成就絕不會低。”
“若是不能,日后我也有辦法,教你轉修玄微衡法大洞真經。”
許恒其實并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道路,心中不由訝然。
喬澄既然將上應真陽寶箓放入三個選擇之中,毫無疑問是希望許恒選的。
他若提前將此言說了出來,許恒一定不會有所猶豫,可喬澄不僅沒有,反而建議他選玄微洞妙功。
這其中的心意,已經不必多說。
許恒認認真真叩了三個響頭,道:“謝恩師傳法。”
“嗯。”喬澄恢復了淡淡的語氣,說道:“好生琢磨,若有不明之處,便到懸照峰來尋我。”
“懸照峰嗎?”許恒想到天池山中,唯一一柱總有陽光照耀的峰頭,恭敬應了聲是。
喬澄又交代了些修行的關竅,言罷卻又道:“在修煉上應真陽寶箓前,若有閑暇,伱便將‘月白英’送到丹鼎峰去,求一味丹藥回來。”
丹鼎峰許恒倒不陌生,因為那是四師伯的道場,孟浮生曾說有事可到丹鼎峰尋他。
為何去丹鼎峰求一味丹藥,許恒不明所以,不過也不難猜測,便認真答應下來。
喬澄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道了一聲:“去也。”
許恒反應過來,大廳之中已又變得空空蕩蕩,喬澄果然已經沒了影蹤了。
許恒明明已經修成法力,對于喬師究竟如何離開的此處,卻也察覺不了絲毫。
許恒忽然想到,自己在雜說中看見的記載,不由猜道:“這莫非就是出神入竅,身外化身的手段?”
據說修煉到了出神入竅境界的高人,自身可能還在修行,但只需要分出一縷神念,便能變作一具化身,不僅行動自如,若是愿意賦予法力,還能行走天下,與人斗法。
甚至傳說之中,修為到了更高境界,還能分化萬千,歷練紅塵,甚至神游天外…
“罷了。”許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他倒不懷疑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段之真假,只是對他而言,顯得有些遙遠了。
眼前最重要的,顯然還是研讀上應真陽寶箓,至少要將一身法力,全部轉化為上應真陽寶箓的純陽法力才是。
不…在這之前,似乎還要往丹鼎峰走上一遭。
許恒想到月白英的‘九九八十一日’保存之期,雖然可能是喬師為了考驗他才生造出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耽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