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商占領高地了

　　張禹東立起幾個橡皮，然后把能站立的筆帽也全部豎立著，以文具袋為峻嶺，課本重疊而雜亂地擺放為丘陵地形。

　　一眼就可以看出，張禹東左右手操縱著，或灰色橡皮擦從天而降，或鋼筆筆帽躲在暗處。

　　好一局酣暢淋漓的大戰…

　　“罰抄全部搞定，看看。”筆帽列隊VS橡皮擦列隊的激戰被顧陸中斷。

　　“一個字，牛逼。“張禹東說，“我說的是你今天直接瞞天過海的事。”

　　“那什么，上次說好大兒的事…”張禹東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前排的女生打斷，“張禹東！把橡皮還給我。”

　　“還有我的。”“難怪我找不到筆蓋了。”“好幾回了，都說了，別拿我橡皮擦”等等，好似點燃的引線，雜七雜八的聲音。

　　原來你的“列兵”都是向外招募的啊，顧陸默默地離開。

　　直到最后一堂課，顧陸都未瞧見黎老師，而他本人也想迫不及待地投稿冰心杯，因此臨時改變了一點點計劃。

　　不等明天中午了，今天就去找胖老板，查資料確定寫什么題目，回去先謄寫到本子上。

　　畢竟這一次文章要動點腦子。

　　“10、9、8、7…”

　　顧陸耳邊傳來同桌輕微的倒數，聲音很輕。

　　也不知道為什么學校時間比起首都時間晚了一兩分鐘左右，但周琳手上的電子表是對著學校時間調試的。

　　數到“1”時下課鈴響起，說真的，周琳比差生更像差生。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天才這種東西，上課偷吃零食也不怎么聽課，然后考試從未跌出年級前五。”

　　可惡的天才！顧陸和及川徹一樣，討厭天才。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可能，周琳是表面上不學習，實際上回家偷偷卷。

　　具體是什么情況，顧陸感覺彼此間關系也沒那么熟悉，沒法問。

　　“再來看這道題——”

　　老師課沒講完，哪怕放學了也要把卷子講完，故此拖堂了十幾分鐘。

　　導致的最直接的后果是顧陸來到游戲室時，已是人山人海，擠進去十分的費勁。

　　“稿子不是寫完了嗎？電腦沒人。”胖老板說。

　　“想報名作文比賽，所以查詢一點資料。”顧陸說。

　　“就該這樣，小說寫得好，作文肯定也不錯。”胖老板話音未落，瞧一眼墻上的掛鐘，就大聲喊，“三號機時間到了，七號機和九號機還有10分鐘。”

　　嗓門很大，在吵嚷的游戲室里也能清晰傳達。

　　先登錄郵箱，雖說早有心理準備故事會不會這么早就有信兒，但瞧見郵箱空空如也，依舊些許失望，快點審，快點審！

　　接下來用電腦查到的東西，讓顧陸心情好了許多。

　　沒有電影離開雷鋒的日子，但這世界有星新一存在，他依舊是霓虹科幻短篇小說之王。

　　“喂——出來就不行了，中島敦呢？哦中島敦和太宰治都沒有，霓虹文學缺少了很多東西啊。”

　　“稍微熟悉一下，這世界沒有的大作家…”

　　“葉圣陶杯的含金量是真的高，高中組第三名都被西南政法大學錄取。”

　　互聯網和短視頻沒完全普及，所以獲獎者的信息互聯網搜不到太多，但能確定，葉杯前三能保送到還不錯的高中，冰心杯搜到的信息就沒那么多。

　　趁顧陸了解平行世界的功夫，細說他“閃現”出教室后發生的事。

　　“顧陸走了？”趙娟瞧著空座位下意識地問。

　　“我們班上能比顧陸更快出教室的只有陳宏吧。”周琳說，“你想想陳宏還在嗎？”

　　趙娟是靠墻坐的，想起自己從縫隙擠出來時，陳宏座位確實是空的。

　　“又多買了一瓶可樂嗎？”周琳打眼望去。

　　“也沒什么。”趙娟說。既然人不在，就邊嘟囔著明天再說，邊直接走開了。

　　準確說，她也沒去食堂吃晚飯，而是找到顧陸在班上最好的朋友范小天。

　　“范小天，你曉不曉得顧陸的QQ號？”趙娟開門見山。

　　有情況啊，范小天小眼睛閃爍出光彩，他決定一步到位，“咕嚕一般不登Q，所以你要找他？直接發短信吧，我把他手機給你。”

　　于是乎趙娟獲得了顧陸手機號，并留下，“不要和顧陸說，我要了他電話。”

　　“嗯嗯。”范小天嘴上答應，心想放心我一定會說。

　　這是小女生的小心機。趙娟又不傻，肯定知道范小天一定會說。

　　今夜三十七中整個宿舍停電，然后——

　　男生宿舍，某位同學打賭輸了，在陽臺大喊，“風往哪里吹吹到海角天涯之巔，究竟為了誰為誰在留戀。云往哪里飛飛過千山萬水之邊，茫茫人海中何處是停歇…”

　　隨即同宿舍、同層…越來越多男聲加入，嚎到副歌“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時，男寢的吵鬧的歌聲，讓黑夜都亮了些。

　　住校也能留下挺深刻的回憶，而走讀的顧陸，回家就開始東拼西湊寫冰心杯的作文。

　　很難。

　　如果光是水文，水八九百字，真就太簡單了。

　　但問題，要過冰心杯初賽。

　　[爸，你看見了吧。兒子得意的口吻是因為自己利己主義的正確，也證明父親那套學習雷鋒互幫互助現在已不需要。

　　“叮鈴鈴”一輛輛自行車從蘆葦叢冒出頭，那是學生們。

　　數十名學生把陷進泥潭的車輛拉出。

　　喬安山后半生都在學習雷鋒精神，但這次他被正在學習雷鋒精神學生們所幫助。

　　只管做善事吧！我們善意都不會被辜負。]

　　末了，顧陸加上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雞湯，琢磨了一下刪掉修改[好人幫了好人，才會好人有好報。希望嚴懲人群中的壞人，善良不應該被消耗，更不應該讓扶不扶成為社會話題。]

　　“這世界沒有彭宇案，非常好，希望以后也不要有。”顧陸一點也不希望自己預言成功。

　　再進行整體的潤色，最后關頭，顧陸又把最后一句話改回去了。因為他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文章目的是過冰心杯初賽，不是自我表達。

　　雞湯的結尾更點題。

　　又過去二十多分鐘，終于啃下了這塊難啃的骨頭。

　　“我終于寫完了，累死我了瑪卡巴卡！”顧陸高興之余，讓自己騰空，飛坐向沙發。

　　只聽見“咔嚓”一聲。

　　沙發塌了。

　　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滴——

　　但下一秒，腦中卻響起了金手指的聲音。

詭譎怪談多次封筆創立獎項　　“？？”顧陸。

　　小朋友你的腦筋里，是不是有很多小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