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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陸嚴河和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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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說:“這個節目聽上去會有很多人喜歡,如果它能夠吸引到很多的觀眾去看的話。”

  這種節目類型,只要觀眾看進去了,就會一直追下去,而且追得越久,越長情,不舍得結束。

  李真真轉頭問李治百:“怎么樣,有沒有考慮改變主意,加入我們的節目?”

  李治百理直氣壯地說:“如果你能讓顏良和陸嚴河都加入進來,我就加入。”

  話音落下,桌上突然有些冷場。

  陸嚴河和顏良在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主要是李治百這個提議,他之前也沒有跟他們說過。

  同時,陸嚴河還感到莫名的尷尬。

  李治百就仿佛是在跟人談條件似的,要求買一送二,陸嚴河作為受益方都有些不安,覺得李治百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李真真也愣了半晌。

  炸雞店很熱鬧,周遭此起彼伏地響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喧鬧的環境襯得他們這一塊格外的安靜和沉默。

  “也…不是不行。”李真真嘴里冒出的這句話卻是出乎陸嚴河和顏良的意料。

  真的假的?

  陸嚴河和顏良同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李真真。

  別是一時敷衍他們。

  李真真仔細考慮了一番,說:“你們三個人本來就在一塊兒生活了三年,對彼此都很了解,彼此間的熟悉不是陌生人能比的,但是我也擔心一件事,你們三個人要是都參加這個節目,那回頭伱們三個人會不會抱團?這樣也不利于你們跟其他室友的感情聯系。”

  李治百嘟囔:“本來就不想認識一些陌生人才要拉上陸嚴河和顏良一起。”

  “如果你們仍然是三人行的話,那這個節目本身就失去意義了。”李真真說,“我要拍的不是你們三個人的友情,而是一幫年輕人在一個房子里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

  李真真想了想,說:“這件事我回去認真琢磨一下,看看要怎么弄,李治百,你是認真的嗎?只要我讓陸嚴河和顏良也拉來錄這個節目,你就來?”

  李治百點頭,說:“可以。”

  “那你們倆愿意來錄這個節目嗎?”李真真看向陸嚴河和顏良。

  陸嚴河和顏良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得問問經紀人的意見。”陸嚴河說。

  顏良:“我也是。”

  都是小新人,接任何工作都需要經紀人首肯。

  吃完晚飯以后,李真真馬上就去跟陳必裘說了這件事。

  陳必裘卻很反對,說:“不行,哪有這樣提要求的?他一個人就要帶兩個常駐進節目,那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怎么辦?你也不能為了把李治百給請到就答應這種條件,沒有哪個節目組會答應這么無理的要求。”

  李真真說:“裘哥,我不是為了把李治百請過來才答應了這樣的要求,其實我今天一天跟下來,自己的想法也發生了改變,即使李治百不提,我也想要把陸嚴河和顏良兩個人給邀請上,他們三個人是截然不同的三種性格,但這三種性格卻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還成為了好朋友,這種關系本身就非常值得放到節目里。”

  “真真,你也不能太天真了啊,你想想,他們三個人成天一起出入,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你覺得讓這三個人錄節目,能碰撞出任何的火花嗎?”陳必裘仍然不看好這個三人組合,“沖突,矛盾,好感,這才是一個節目的戲劇性效果,而不是一上來就好得不得了。”

  “我們節目也還有別的常駐啊,不是只有他們三個,有人負責陌生人成為好友的部分,為什么不讓他們三個來填補我們之前設計的空白呢?在節目中給出不同的樣板,更有對比。”李真真發自內心地認可了這個三人組合,想要把他們搬進自己的節目里,“一組好友,一組陌生人,不同的人之間不同的相處模式,對于同樣的情境,他們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這種區別也是這個節目能起到的與眾不同的效果。”

  陳必裘聽到李真真這么認真地跟他掰扯,知道這個姑娘是有點上頭了。

  你現在跟她越掰扯這件事,她越堅定地捍衛自己的觀點。

  “行吧,你要是現在認定了這么做是好的,那就先好好想一想,但切忌輕易做決定,有這個想法,先晾一晾,別腦子一熱沖動上頭做決定。”陳必裘說。

  “行,我也還準備再跟他們幾天,好好觀察一下。”李真真說,“裘哥,這三個人真的比目前暴露在公眾面前的形象豐富多了,非常適合做這種生活觀察類節目的嘉賓,他們的性格都具備著一定的代表性,我今天跟著他們,腦海中冒出了很多的靈感。”

  陳必裘心底嘆了口氣。

  李真真這個姑娘,干活麻利又努力,各方面的才華都可以豎大拇指,只有一點,她有點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比起出于現實考慮的東西,她更在乎一些作者性的表達,偏偏她的那些表達…該怎么說呢?又不是文青式的矯情。

  陳必裘是真心看中李真真身上的才華。她對節目制作的敏銳度,以及對嘉賓之間的搭配所能激發出的火花,有著無與倫比的直覺。之前李真真跟著他做節目,就常常對他設置的劇本提出修改意見,每一次播出的結果都證明了李真真的敏銳性完全切中了觀眾的內心。

  比如一對曾經談過戀愛的男女嘉賓,所有人都提議要把這兩個人給安排到一組去做游戲,這樣有看頭。事實上,觀眾肯定也愛看這樣的情節。但李真真卻反其道而行,強烈建議把這兩個人放在兩個組里面,但是要在每一個對抗環節,讓兩個人對上。

  李真真當時是這么說的:“比起看一對前任在綜藝節目里被安排成為隊友,要么在劇本的安排下狗血地曖昧,尋找舊情復燃的可能性,要么就是為了避嫌,全程不交流,整段垮掉,不如看一對前任在對抗性的游戲里成為對手,斗兇了是舊仇難忘,劃水是舊情難忘,無論什么樣的角度都有解讀的余地。”

  一番話說得會議室里所有人心服口服。

  而最后,李真真還要求其他所有嘉賓接受采訪,聊他們對于今天游戲環節的感受,然后把關于這對前任的部分單獨剪輯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放給這對前任聽。

  都不讓這兩個人自己說,因為知道也問不出什么。

  反而讓鏡頭捕捉他們在聽其他人的感受時的反應,眉梢嘴角的動靜都是令人想入非非的留白。

  很缺德,但效果拉滿。

  陳必裘掛了電話,也在思考,李真真如果真認為這三個人適合一起出現在這個節目里做常駐,也不是不行。

  他對陸嚴河和顏良不了解,但這也意味著這兩個人的酬勞肯定不高。

  這檔節目的預算并不高,沒有那么多的酬勞多請幾個當紅明星。而陸嚴河后面馬上就要出演《黃金時代》,在陳梓妍的運作下,他以后大概率能紅,說不定就壓中寶了。

  對陸嚴河和顏良來說,這是沾了李治百的光,突然能接到一檔節目了。

  顏良還有些不安,說:“下次你不用為了我們去跟別人提這樣的要求,你自己去錄就好了,萬一惹人生氣了,影響了你就不好了。”

  李治百一回去就躺沙發上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生氣了就不錄了唄,本來我就說了,我對這種節目沒什么興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樂意跟一幫不認識的人裝感情好。”

  李治百這個人特別真,上了節目也不喜歡裝,確實如此。

  “總而言之,多謝我們李哥提攜。”陸嚴河說,“這才剛畢業呢就沾上光了,要是回頭咱們仨真成了這個節目的常駐,也很好,我還擔心我們回頭各自工作越來越忙,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慢慢就疏遠了。”

  “那肯定不在我們。”李治百馬上說,“要疏遠了,也是你小子去上大學了,不怎么跟我們玩了。”

  “拉倒吧,我上個大學就不跟你們玩,這也太扯了。”陸嚴河說,“你怎么不說顏良要去上京藝了,以后大部分時間也都會住校。”

  李治百猛地坐起來,“我擦,對哦,你們兩個九月份都要去住校了,那我就一個人住了?”

  “你為什么不住校?”陸嚴河問。

  李治百也是在讀大學的,只不過不是京藝,是另一所表演院校。

  李治百撓撓自己鼻子,說:“住校挺沒意思的,宿舍又小,還要住四個人,當然是回來住舒坦。”

  “主要是他有車,要上課的時候就開車去學校上個課,很方便。”顏良說,“要是我們的話,沒有車,很不方便,當然是住校更輕松。”

  李治百想了想,說:“如果回頭咱們仨學校都在大學城那塊兒,可以考慮一起租個房子,繼續住一塊兒?”

  “好啊。”顏良眼睛一亮,說:“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了。”

  陸嚴河點頭:“反正我肯定是要搬出來住的,如果能一塊兒租的話,還可以跟你們平攤租金。”

  李治百嗤了一聲,說:“那你也忒瞧不起我了,你們跟著我一塊兒住,還用得著你們掏租金?”

  大款李又上線了。

  “欸,老陸,我聽人說你今天在公司鬧出了不小的風波啊。”顏良忽然看向陸嚴河。

  “風波?他咋了?”李治百問,“他跟周平安又對上了?”

  “不是,今天可沒有周平安的事,是北極光視頻的林總帶他女兒過來了,結果咱們老陸同志竟然跟林總女兒是老相識。”顏良帶著幾分驚訝說道,“而且,林總在跟咱們公司馬副總談事情的時候,還專門把老陸也給叫上了,大家都在議論,說林總是看中了老陸,要老陸給他當女婿。”

  陸嚴河的臉都黑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哈。”李治百聽顏良講完,壓根沒往心里面去,因為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這些人還是這樣的毛病,聽風就是雨,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李治百叨叨,“要是老陸被林總看中了,哪還輪得到周平安那么不待見他,恐怕周平安見著老陸都要跟見著財神爺一樣捧著。”

  顏良也笑了。

  “但是別人可都想不到這些,還說梓妍姐會挑中陸嚴河,就是因為老陸被林總挑為女婿了。”

  “真扯。”李治百不屑地撇嘴,“造謠也沒這么造的,給他們一點墨水都能被他們掰扯出清明上河圖來。”

  陸嚴河心底松了口氣。

  公司里的人傳這樣的謠言,沒憑沒據,但又無風不起浪,幸好李治百和顏良都是聽了就直接不信,沒有跟著多想。

  “我現在算是體會到,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了。”陸嚴河無奈地說,“我跟林淼淼總共見了也才四回,這就成人老爸眼中的女婿了,我要這么招人待見,怎么不見公司砸個幾百萬,把我給砸紅了。”

  “你想得美,就周平安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范兒,還惦記著他往你身上砸營銷費呢,扯。”李治百說著,對顏良說,“顏良,你可千萬別指望他,回頭宣傳部、公關部那幾個部門的人,你自己嘴甜點,跟人打好關系,要是指望周平安幫你打點,那你這輩子都甭想了。”

  顏良聽了,哭笑不得。

  李治百平時的熱搜,大部分都是他家里出錢讓公司給買的。雖然他自己總是說他爸媽不關心他,總惦記著生意,對他沒好態度,實際上,在他的事情上,他家里一直上著心,沒怠慢過。

  顏良沒有這個家庭背景,就只能靠自己了。

  只是陸嚴河也沒有想到,林德盛和林淼淼來公司一趟帶給他的影響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大。

  周三,陸嚴河照舊來公司上課,一進門就招了前前后后數十道打探的目光。

  那些目光充滿探詢的意味,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許多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有些譏笑在里頭。

  怎么說呢,男人攀高枝總有幾分被人看作吃軟飯的意思,而陸嚴河什么家庭背景,公司的人都知道,他這不聲不響就跟北極光視頻的公主勾搭上了,還能讓林德盛當著眾人的面給他抬架子,大家腦海中早就編織出了一個前因后果完整的白天鵝愛上窮小子的故事。

  陸嚴河不喜歡這些眼神。

  但是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跑到那些人的面前讓他們收起這副眼神,更不能去做個什么解釋。

  流言就是這樣,只要沒有人說到跟前來,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你找上門去,人家還一臉無辜地說自己從來沒有這個意思,是你誤會了。

  陸嚴河默默地忍下這份不爽,進了排練室。

  一天,兩天。

  陸嚴河本來想著這件事慢慢就會淡化,過去,不都說時間是最好的洗滌劑嗎?

  可事情卻并未如陸嚴河所想的那樣,大家看他的目光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周五,陳梓妍總算回來了。

  她一回來就約了陸嚴河在公司樓下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早飯。

  “最近幾天過得怎么樣?”陳梓妍笑眼問他。

  陳梓妍點了一碗餛飩,慢條斯理地撇開油花,才吃了一口。

  陸嚴河吃的面。

  他嚼完咽下,說:“還行。”

  至于那些流言,陸嚴河猜陳梓妍肯定知道了,但他不想在陳梓妍面前表現出自己頗受影響的樣子。

  人不應該為流言所動。

  陸嚴河目前還做不到這樣的心態,只能自己暗地里死撐著臉。

  陳梓妍看著他微微一笑,說:“做藝人呢,被人造謠是常有的事,怎么跟流言蜚語打交道是必修課,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是壞事,好好借著這一課,修一修你的心性,對未來有好處。”

  “嗯。”陸嚴河點頭。

  “但我還是要私下問一問,你跟那位林小姐是什么關系?”

  “算是朋友吧。”陸嚴河答,“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行,那就自己端正了姿態。”陳梓妍說,“嘴長在別人身上,要怎么說是他們的事,但咱們該怎么做,是自己的事,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面很不爽,這也沒辦法調試,就只能靠你自己去適應,想通,以后這樣的情況還多了去了,贅婿啊攀高枝啊什么的,只要你靠近一個林淼淼這樣身份的女孩,流言就會起來一波,解釋了一次,就要解釋十次,解釋了十次,別人就不把你的解釋當回事,所以任他們說去,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這是我要傳授給你的經驗。”

  “好。”陸嚴河吁了口氣,“本來還不想讓你擔心啊,這幾天心情確實有點受影響,覺得憋屈。”

  “太正常了,因為你沒有那所謂的攀高枝的心,所以才覺得憋屈,但這是有骨氣,挺好。”陳梓妍眼神里帶著融融的笑意,“要是換了另一個人,未必就是憋屈,而是惱羞成怒。”

  陸嚴河嘴角一翹。

  “說另一件事,李真真的那檔節目。”陳梓妍正色起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這檔節目值得錄,對你有好處。”

  陸嚴河有些驚訝,沒想到陳梓妍會這么說。

  他還以為在陳梓妍這樣的經紀人眼中,綜藝節目都不算主流呢。

  陳梓妍說:“你現在非常缺知名度,等《黃金時代》拍完再播出,最快也是一年之后,更別說再接別的戲,播出就更晚了,錄制這樣一個綜藝節目,年內就能上線播出,能讓你早點回到觀眾的視野中。”

  “嗯。”陸嚴河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

  也是,目前他唯一一部戲就是《黃金時代》,從拍完到播出,周期最短也要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里,他仍然是個什么作品都沒有、已然過氣許久的小偶像而已。

  陳梓妍說:“但我也不想讓你頻繁地出現在綜藝上,你也知道,綜藝錄多了,就會形成太深的印象,不利于你以后做演員,雖然說你現在還沒有確定以后就走演員的道理,但也別一開始就把路給走窄了,如果你接下這檔綜藝節目,今年就不再接其他的常駐節目了。”

  “我也很難接到別的常駐節目吧?”陸嚴河對自己幾斤幾兩很清楚,“又不是多紅的明星。”

  陳梓妍白了他一眼,說:“你當我這些年在演藝圈是白混的呢?我要給你找個常駐的綜藝節目,如果還需要你自己多紅,那我這金牌經紀人的名頭也白給了。”

  陸嚴河又忘了,自己這位經紀人可是手握幾乎遍布整個演藝行業的人脈資源呢。

  “明天晚上我要帶你出席一個電影的首映禮,別安排別的事情。”陳梓妍忽然說。

  “嗯?電影首映禮?”

  “嗯,帶你去認識些人。”陳梓妍吃完最后一顆餛飩,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今天吃得有點撐了。”

  《及時行樂》的電影首映禮,是六月份最大的一場首映禮了。

  現場星光熠熠。

  陸嚴河穿著一身陳梓妍弄來的正裝,被陳梓妍帶著下了車,走上紅毯,被一幫攝影師扛著攝影機拍,一時拘謹得手腳都邁不開了。

  突然就出現在這種場合,陸嚴河挺不適應。

  但是陳梓妍卻是輕車熟路的,挽著陸嚴河的胳膊,言笑晏晏地走過紅毯,進了內場。

  內場的候場休息室更是名人眾多。

  陸嚴河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及時行樂》是商永周主演的電影,除了主演的演員們,還有不少人來捧場。

  陸嚴河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碰到MX的魏卓然和女歌手許未央。

  這兩個人都跟他不怎么合得來,尤其是后者,在錄《小歌聚眾燴》的時候諷刺陸嚴河不成,反而丟了臉,被許多網友譏諷,心里面對陸嚴河一直懷恨在心呢。

  陳梓妍帶著陸嚴河,根本沒有管那兩個年輕小輩。

  先是去跟《及時行樂》的導演符愷打了招呼,又去見女主角曾覓。

  好不容易等到商永周身邊沒了人,陳梓妍一個箭步上前占了位子,“永周,提前預祝你的電影票房大賣啊!”

  商永周看到陳梓妍,清俊的面孔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一直在找你呢,還以為你沒來。”商永周馬上跟陳梓妍擁抱了一下,“怎么來得這么晚?”

  陳梓妍指了一下身邊正手足無措的陸嚴河,說:“還不是給他挑衣服去了,所以來晚了,我新帶的人,陸嚴河,以后還要請你多關照。”

  商永周有些驚喜地看向陸嚴河,笑起來,“小師弟啊,你好。”

  看著商永周主動伸出來的右手,陸嚴河受寵若驚地伸出手,“您好,我是陸嚴河。”

  商永周對陳梓妍說:“你這是終于忍不住寂寞,又重新出山了啊。”

  陳梓妍笑著說:“可不是呢,閑著也是閑著。”

  商永周拍拍陸嚴河的肩膀,說:“以后有機會,咱們一起拍戲。”

  他摟住陸嚴河的肩膀,對身邊的人說:“來,幫我們拍張合影。”

  陸嚴河人還有些懵呢。

  商永周摟著他的肩膀,笑容和煦地讓人拍了一張他們的合影。

  許未央手里端著一杯檸檬汁,看著前面一臉局促但被商永周摟著肩膀的陸嚴河,心底泛出幾分酸來。

  魏卓然走過來,看到她臉上露出的幾分嫉妒之色,笑了笑,問:“怎么,看不過去了?”

  許未央覷了魏卓然一眼,說:“我有什么看不過去的,只是你不眼紅嗎?人家有個好經紀人,帶過去,商永周都這么親熱地拉著他合影,你努力了這么久,還夠不上人家打個照面的工夫呢,剛才你不是一直想要跟商永周搭上話,也插不進嘴嗎?”

  許未央話里話外的譏諷讓魏卓然心底有些惱怒。

  可人家一個女生,魏卓然還真拉不下臉跟她互嗆。

  “呵呵,人家哪里是有個好經紀人,人家是有個好岳父。”魏卓然說,“這誰能比啊。”

  許未央正要說話,忽然就看見她的經紀人一臉著急地朝她走過來,“我找你!”

  她經紀人竟然直接打斷了她。

  許未央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經紀人,問:“怎么了?”

  “你過來一下。”她經紀人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走遠了幾步。

  “怎么了?”許未央皺起眉問。

  這個時候她經紀人才小聲說:“你犯傻啊,現場是有直播的,剛才你和魏卓然的對話都被你們旁邊的直播給收音了。”

  許未央表情一怔,錯愕地回頭看去。

  魏卓然還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呢。

  隨后,許未央就在魏卓然身后不遠,看到了一臺正在現場做直播的手機。

  魏卓然看到她的目光越過他往身后看去,他也回頭看去,當看到那個正舉著手機在做直播的人時,他想起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臉色瞬間變了。

  《及時行樂》今天的首映禮非常熱鬧,現場的直播也由官方號在進行。

  結果剛才卻鬧出了一個岔子。

  現場直播的工作人員正在介紹今天晚上到場的嘉賓時,背景里突然出現一男一女的聲音議論陸嚴河。

  彈幕間頓時就炸了。

  主要是這兩個人的議論內容有點勁爆。

  陸嚴河有個好岳父?

  陸嚴河是誰?

  只聞聲音、不見其人,但說話的兩個人顯然就是在眼酸陸嚴河能夠被商永周親熱對待。

  一查,大家才知道陸嚴河原來也是個小明星,再一看,哦,半年多以前還因為見義勇為上過熱搜呢,那個敢跟殺人犯對著干的年輕偶像。

  他竟然結婚了?

  他不是才剛高考完嗎?

  十八歲就結婚?他岳父是誰啊?

  議論的人越來越多。

  陳梓妍得到別人提醒,上網查看,才知道自己的藝人莫名其妙地上了文娛榜的熱搜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把熱度壓下去。

  這種熱搜內容對陸嚴河不是什么好影響。

  但稍微頓了頓,她就暫停了準備打電話的動作。

  這是白送來的熱度,不要白不要。岳父一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難證明,能借這件事炒一波熱度,給陸嚴河帶來一些知名度,陳梓妍怎么會推出去。

  她第二反應就是要控制輿論導向,不能喧賓奪主。

  畢竟是商永周主演的電影首映禮,總不能讓這件事壓了他的風頭。

  陸嚴河只是一個嘉賓。

  陳梓妍思索片刻,馬上拿出手機,了一份發言底稿。

  《及時行樂》電影時長標準的兩個小時。

  放映結束以后,全場掌聲雷動。

  電影還不錯,能來首映禮的,要么是好友,要么是粉絲,當然給面兒。

  映后交流又持續了大約四十分鐘,首映禮才算結束。

  還有個小派對。

  陳梓妍馬上去見了陸嚴河,跟他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陸嚴河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就上了文娛熱搜榜了。

  “…”無妄之災。

  竟然還是林淼淼那件事引發的后續。

  網上有人專門放大了音頻的片段。

  陸嚴河一聽就聽出了說話的男聲是誰。

  魏卓然!

  陸嚴河眉頭皺緊,有些怒火叢生。

  陳梓妍見狀,安撫道:“有什么火回去再發,現在這么多人看著呢,你不當一回事,別人才知道這是無稽之談。”

  陳梓妍簡單幾句話就讓陸嚴河明白了這個道理,強行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問:“梓妍姐,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如果有人問起,就裝不知情,然后表現得無奈,借機澄清岳父之事是子虛烏有。”陳梓妍說,“我已經給你擬好了一段發言,等會兒晚上離開了派對,再發到你的微博上,別忘了,今天晚上不是你的主場,不要讓自己喧賓奪主了。”

  “好。”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見陸嚴河聽話地應了她的安排,松了口氣。

  很多藝人,沒出事的時候都可聽話了,出了事,情緒上頭,一根筋犯軸。

  年輕藝人最容易出現這種狀況。

  幸好陸嚴河的聽話是真聽話。

  陳梓妍安撫似的拍了拍陸嚴河的手臂,說:“這件事雖然來得惡心,但也未必是件壞事,白送的熱度,不要白不要,好好借機澄清了,免得日后還有人拿出來造謠生事。”

  陸嚴河內心對陳梓妍越來越敬佩。

  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落到陳梓妍的眼中,都好像不算什么事兒。

  陳梓妍和陸嚴河說定了要淡然處之的時候,魏卓然和許未央卻都有些慌了。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出鏡,但熟悉他們的人,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他們說的。

  背后議論別人長短,一旦曝光,這也太影響他們的形象了。

  無論是魏卓然還是許未央都是走的完美偶像路線,背后嚼舌根,十分毀形象。

  魏卓然馬上去找了自己的經紀人林蘇洋。

  林蘇洋今天也在現場。這種場合,一向是經紀人經常出沒的場合,因為關鍵人物多,能撈到不少人脈和資源。

  林蘇洋都還不知道魏卓然一嘴巴把自己說進了是非里。

  他沒像許未央的經紀人那樣關注著現場的直播。

  魏卓然剛跟他把事情始末說完,主辦方就催促大家進場準備觀影了。

  林蘇洋頭大如牛,讓魏卓然先別急,先去看電影,自己則完全沒有心思看電影了,想著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魏卓然這一句“人家哪里是有個好經紀人,人家是有個好岳父,這誰能比啊?”太得罪人。

  林蘇洋都沒心思去計較在魏卓然的心中,陳梓妍比他牛多了。

  一旦大家知道說這個話的人是魏卓然,這人就勢必要得罪了。

  林蘇洋都不做他想,魏卓然的聲音肯定會被認出來,陳梓妍和陸嚴河記恨上他們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所謂的岳父是誰。

  要把這件事壓下去。

  否則,一旦有人挖出岳父指的是林德盛,把林德盛也卷入這場輿論之中,那魏卓然還得得罪上一個林德盛。

  魏卓然得罪陳梓妍和陸嚴河不可怕,但如果在林德盛那里掛上了號,恐怕北極光視頻的所有資源都跟魏卓然無緣了。

  這個網絡時代,北極光視頻是網絡視頻巨頭之一,哪個藝人敢輕易得罪?

  林蘇洋越想越生氣。

  魏卓然怎么嘴這么不把門?在這種人多的場合說這些!

  可一邊生氣,還一邊要想辦法,魏卓然是MX的成員,也是他手下的當紅藝人,出現這種危機,他的態度是一回事,必須處理掉那些麻煩是另一回事。

  兩個小時的時間,林蘇洋腦海里已經把前前后后都過了一遍。

  首映式一結束,他就滿場去找陳梓妍。

  這件事得跟陳梓妍通好氣,才能夠化解這場危機。

  陳梓妍剛跟陸嚴河交代清楚,林蘇洋就找過來了。

  “梓妍姐,真的對不起,我剛知道魏卓然干了什么事!給你們添了麻煩,真的感到抱歉。”林蘇洋的姿態一上來就擺得格外低,向陳梓妍直接來了個九十度鞠躬,把陳梓妍和陸嚴河都給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陳梓妍無動于衷地看著林蘇洋。

  “只有你一個人來道歉嗎?魏卓然人呢?”陳梓妍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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