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可能要啃一下老
湊到整備班長旁邊，楊偉隊長口頭上雖說是在安慰著對方。
實際上剛剛被整備班長打趣的楊偉本人，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一點帶著看笑話的心態。
只是當他看清楚了從莫比烏斯上拷下來的，之前王虎詳細的作戰記錄，以及這架機體目前的數據情況。
和身邊的整備班長一起，兩人的眼睛瞪的比銅鑼還大。
“你能做到嗎？”
此時已經忘記了教訓屬下的整備班長，他快速的翻看著電腦中的各種數據參數。
而被問到的楊偉隊長，則是一幀一幀的看著部下王虎的視頻影像。
看他的樣子已然是恨不得將眼睛珠子都貼到屏幕上了。
半盞茶的功夫，楊偉隊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帶著點后浪將前浪拍死在岸邊上。
又有一點那種原以為自己很厲害，還能夠教育教育后輩，傳授一點對方經驗。
結果卻發現到頭來所謂的后輩已經走到了一個，自己可能終身都達不到的成就。
“做不到。”實話實話的楊偉隊長干脆的答道。
“我的腦子告訴我會了，但是我的身體告訴我完全沒有辦法復制。”
“這樣啊，唉......”
整備班長嘆了一口氣，他其實很希望王虎的經驗可以復制到全軍。
這樣一來，很多很多的棒小伙就不用失去自己鮮活的生命，他們還有他們的家人以及整體民眾也能少流點淚水。
“真的做不到嗎？”
不死心的他又問了一句。
盯著身邊一再追問的整備班長，楊偉隊長這次沒有馬上回答。
緊鎖著眉頭反復的在腦子里模擬，手和腳微微動著仿佛身在戰機的座艙里，此時正在操控著遨游宇宙的戰鷹。
“很難，非常難，換我的話只能做到一點點，演習或者訓練的時候或許還行。”
“但是實戰中相當的困難。”
模擬了一下，楊偉隊長何嘗不知道身邊老友的想法，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面對這樣的問題，他的回答絕對不能作假，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關系，而是可能會影響到很多戰友生命的重大責任。
“算了，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聽見老友給出的答案，整備班長沒有再次追問，他是知道楊偉隊長的做派的。
“作為一個整備班長，我也并不希望所有的小伙子們都這么干。”
他為了不讓老友太過于有心理壓力，隨即轉移話題的道。
“你來看看，王虎駕駛的莫比烏斯的引擎都快給那小子干廢了。”
“這臺引擎的理論壽命可是有一千個小時，結果他一次出擊就頂的上別人一千個小時的損耗。”
“讓我們在戰時的戰艦上進行更換引擎的作業，可真是要了我這條老命哦。”
“呵呵，你既然這么說，老伙計，我可要好好下功夫去學習王虎的技術了。”
瞟了一眼口不對心的老友，楊偉樂呵呵的說道。
“他那樣的操作強度，費引擎是必然的，可是與你們的辛苦點相比，還是讓大家伙都努努力學會他的這一手吧。”
“嗯。”聞言整備班長重重的點頭，他也是發自內心的希望全軍的駕駛員都能夠做到王虎這樣的技術。
為此哪怕自己這個班的整備員全體累死也是值得的。
相信全軍所有的整備員也是一樣的心情。
而此時正被他們討論的王虎，他也正在機師的專用休息室里，對著活下來的戰友們傳授著經驗。
什么，你說教會了弟子餓死了師傅？
不存在！
敝帚自珍這回事在東亞這里不流行，在東亞軍中更是沒有生根發芽的土壤！
舉著一架莫比烏斯的模型，王虎非常非常詳細的講解完了一系列的操作事宜和注意事項。
“王虎。”
等他說完，李承志環視一圈，看著周圍人對王虎驚若天人的樣子。
他想了想問道。“真的能行嗎？拿火神炮還有機炮來做這種事情？”
“怎么不可能？”王虎放下模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如果不是機體的性能限制了我，至少我還能在拿下兩架金的戰績。”
“而且我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們面前嗎？”
“這個我知道。”李承志梳理著腦子里驚濤駭浪的各色思緒。
“根據力的相對作用，你說的從理論上是有可行性的。”
“只是......”
定定的注視著已然在自己眼中非人的王虎，一想到要在那么短的時間里，計算好各種力的相互作用。
然后利用這些要素，讓宇宙戰機施展出大氣圈內戰斗機的機動動作。
單手捂住額頭，李承志這個一直視王虎為追逐目標最大競爭對手的人，沒來由的在心中哀嘆。
“王虎，你不會是協調人吧？”
休息室里的一名戰友期期艾艾的舉手發言道，他的樣子就好像剛上幼稚園的小朋友。
正在對著剛見面的老師報告說要去上廁所一樣小心。
“我是協調人，難道就不能是東亞的軍人了嗎？”
指了指腳下站著的戰艦的金屬地板，王虎笑盈盈的道。
“在這里，來了就是東亞人。”
“對。”猛的一驚，李承志趕緊大聲的附和道。
“和其他的國度不同，在這里我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種花家的好兒郎。”
“別說王虎不是協調人，就算是協調人那又怎么樣？”
“他身上流著種花的血，他正在為了種花家的百年安泰而奮戰這就夠了！”
“別別別，我不是這個意思。”
起先發言的那名戰士趕忙擺了擺手，對著周圍怒視自己的隊友。
他撓了撓頭發說道。“我可沒有對協調人的歧視，咱們這也不流行這種歧視好吧。”
“我的意思是說王虎的操作太夸張了，夸張到我覺得協調人也做不到的地步。”
“哦？”王虎聞言挑了挑眉頭，對著大家說道。
“別的國度的神話總是說，人應該怎么怎么侍奉神明，應該用自己的虔誠換取神明的幫助。”
“但是我記得我們這里流行的可是愚公移山，人定勝天這樣的傳統。”
“一旦你從心里冒出了我不行，我做不到這樣的想法。”
“那就代表著你即將成為一個失敗者，想想看我們的先輩，想想看我們的歷史。”
“前輩們可以用肩挑馬拉，讓我們后輩的腰桿子挺起來。”
“能夠在拔劍四顧，周圍都是敵人的絕境中守衛我們的家園。”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那時的他們不曾放棄，現在的我們又怎么可以放棄！”
“我懂，我懂。”
王虎的話說完，休息室里戰士們的眼睛中有光在閃爍。
還是那名戰士，他捏緊著拳頭心潮澎湃。
“你該去做宣導員的，不過不用伱說，在我們的字典里就沒有放棄這個詞。”
“對。”用力握拳一揮，王虎高聲說道。
“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我們絕不服輸絕不凄黯。”
“嗯！”眾人士氣高昂。
“怎么了，承志，你咋不說話了。”
眼見著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昂，王虎詫異的發現自己的好友卻很沉默。
“不，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我可能要啃一下老。”
斟酌著李承志認真的看著王虎說道。
“莫比烏斯的性能限制了你，我想看到更多更多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