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要遠離魅迦魔神,所以他往反方向跑,可入目所見,卻離魅迦魔神越來越近。
起先他以為是魅迦魔神施展了什么法術,拼命抵抗,然而很快就發現并非如此。
周圍的一切場景開始倒放,原先趙興平復的天災,重新出現。
夏季界門復現,第三顆巨陽星從夏季界門脫落、遠離,重新變得狂暴。
趙興原先擁有類似天地加持的感覺,消失殆盡,補滿的神力突然消失一截。
緊接著是第二顆陽星從春季界門出來。
此地擁有空間勢差,倘若把空間比作山,趙興原本接近山頂,可現在卻慢慢的后退。
不能說是后退,而是倒退!
周圍的場景,包括青榆子、魅迦、陽星,風暴、殘骸—」一切都在倒放。
「逆轉時空!」
趙興明白了過來。
此時他的氣運已經跌至谷底,不足十階,本命神兵也自動合攏,返回體內。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他除了能意識到在逆轉時空,什么都做不了。
青榆子的感覺也是一樣。
他眼睜睜看著殺青棍捆著衍神碑去而復返,隨后他又和殺青棍重復了對話。
只不過是反過來的。
「那你再花一下。」
「我不知道,眼前一花就出來了。」
「你剛才是怎么出來的?」
「我如何進去。」
「無極,你去找趙興,把他帶出來。」
青榆子心中驚駭,但同樣什么也做不了,很快被他困住的八神將又被放了出來。
又重復了之前初見的對話。
「可能此月為雙食節,在做準備吧?」
「怎會出現在此處?」
「是禮神宮的紅衣仙女。」
「還拿根棍子。」
「怎么是個女仙?」
「快救下來!」
「有活口。」
隨后青榆子眼前一黑,又迅速回到了天災中心。
他被博維甩走的過程,同樣也被逆轉。
「蘭真神說有極小的概率,日玨神王不會自己逆轉時空,而是稟報給祖明道主。」
「如此強大的時空偉力,連一絲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看來是祖明道主在逆轉時空了。」趙興心中嘆了口氣。
「祖明是既有地盤,又有祭道器的道主,真實歷史上他連羽皇的命令都是陽奉陰違,連太古之丘的三界都能闖進去啃食元古脈—·除非神皇,恐怕沒人能救我。」
在經歷最初的震撼后,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無數強者都能死去,氣運神瑞軒也會栽跟頭,他也避免不了。
假設這就是命,趙興已然準備好迎接命運。
「被祖明道主抓住,應該不至于馬上就死掉,蘭都可以在他手下活著,我比蘭更有價值,當有機會活著,就是連累了老青。」
趙興看著青榆子的身影慢慢退回來,很快他就聽到了最開始和老青的對話。
他也能感覺到老青心中的平靜,看來青榆子也接受了事實。
「也是,出來混,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趙興很快看到了一道時空之門的打開,那是通往水云陸的時空之門。
接下來他們將回到逃離水云陸的那一天,回到水云陸。
然而就在這時,趙興的眼前一花。
一連串的紀錄顯示出來:
博維發動神祭法,神傳兩界,向你進貢香火,封禪之地進度提升至84!
博維發動神祭法,神傳兩界,向你進貢香火,封禪之地進度提升至85!
博維發動神祭法,神傳兩界,向你進貢香火,封禪之地進度提升至86!
博維發動神祭法,神傳兩界,向你進貢香火,封禪之地進度提升至95!
看著最新的一條記錄,趙興心中一愣。
這什么情況,博維向自己進貢香火?
眼看著封禪之地的進度暴漲,趙興無比震驚。
假設進度滿了,自己是否可以再度召喚陰陽戰船,穿進玄黃界?
就如同當時離開的那般?
當時同樣面對無窮偉力壓制,可陰陽戰船依然靜止了一切,帶著自己離開了。
可問題是,博維怎么會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來救自己?
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太始城中,真君殿,已經站滿了博維。
有武者博維、司農博維、祭司博維、樂師博維、劍客博維、舞師博維·每一個都是神將巔峰,而且都擁有不同的證道之法,有強大的證道之物。
在主位上的博維,手中捧著一面銅牌,金色光芒迅速綻放,映照著千帆河的不同時間點。
此時的博維,完全是病急亂投醫,什么辦法都用上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干擾千帆河的逆轉時空。
博維認為,此次逆轉時空,應該不是祖明道主親自出現,只是祖明道庭魔下的一位神王。
既然是神王,那就有希望阻止。
很快博維發現有一種法,似乎起到了干擾,于是乎,主位上的博維,迅速撤掉其余的金蟬本相,只留下了祭司神博維在大殿內。
「進度已經97了,難道真有機會逃脫?」趙興突然意識到有東西沒有被逆轉。
面板上顯示,自己仍舊掌握了夏季界門。
「先前我在水云陸吃掉的神果,逆轉時空后都又吐出來了,相當于沒吃,可技法不會被遺忘。是本身就不受影響,還是面板的進度不會被逆轉?」
趙興期待的盯著,他希望博維能夠再加把勁。
可當時空裂縫打開,變成一道門,封禪之地的進度依舊停留在97。
博維想盡一切辦法,終究敵不過道主。
太始城中,博維的本相分身齊齊停下了手中動作,因為他發現無論如何,都干擾不了逆轉進程。
「祖明道主」博維眼神陰,指甲嵌入了血肉中。
此時他方才明白,不是神王在施法,而是祖明道主。
再如何逆天,他終究敵不過道主的親自出手。
「我還不夠強,需隱忍。」
博維深刻意識到這一點,他立刻起身,前往太始城的深處。
他要向真實歷史黨的那位老祖低頭認錯,先平息內部的爭議,隨后向祖明道庭賠禮道歉,暫緩證道。
「停了?」
「長老,不要停啊。」
趙興內心吶喊著,可面板再無動靜。
剛剛燃起來的希望,再度破滅。
此時他已經能夠看到時空之門的另一端場景。
水云陸的神殿中,日玨神王身穿戰甲,手持長槍挺立。
他的身形高大,神力光輝偉岸無邊,可此刻卻黯然失色。
因為在他的前方,還有一道身影,盡管看起來體型小了好幾倍,可這道身影的氣息卻比日玨神王偉岸得多。
它頭頂星光華蓋,身穿紫色高冠道袍,背后有一條清河環繞。
祖明道主乃人身鼠臉,他并不介意別人看到他的本相,反而引以為傲,因為他是古往今來宇宙誕生的唯一一頭噬界鼠!
趙興仿佛可以看到祖明道主眼中的譏諷之意:小小神將,也敢闖入我的領地偷吃?
殊不知他祖明才是此道的老祖,連太古之丘的三界地脈,都被他偷吃過!
趙興和青榆子,盡皆身體彎曲,情不自禁朝著時空之門飛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切突然靜止了下來。
在時空之門和趙興的中間,有一抹藍晶出現,隨后迅速擴大,形成一塊藍晶階面,緊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一道淡藍色的冰晶天梯出現了。
它斜插了進來,其余的一切都不能動,唯獨藍色天梯在延伸,最終一張寒冰王座出現在了天梯盡頭。
趙興眼神一凝,這王座他見過一次。
「寒食之主?」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王座上沒有人影,反而放著一卷金色封皮卷筒。
趙興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不是說他看到過,而是覺得這卷筒好似和以前用過的祖皇朝同根同源。
「寒食之主,你降臨祖明天何意?」趙興聽到了祖明道主的聲音,語氣十分不爽。
但他卻沒聽到寒食之主的聲音,一開始以為是寒食之主沒說話,爾后才知曉是自己聽不到。
因為祖明道主又說了第二句話。
「我與你沒交情,憑何要賣你面子?」
「你與這些人是何關系?」
「只是因為寒食節?難不成我還要等寒食節過后才能抓?荒唐!」
「水云陸破壞至此,你讓我很難辦。」
一陣交流之后,祖明道主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趙興不明所以,但隱約覺得這寒食之主的出現,似乎壓制住了祖明道主。
為何會如此?
這可是在祖明天!
祖明道主,在自己天地證道的地盤,居然還被另一個人壓制?
難道說和寒冰王座上的東西有關?
沉默。
由于逆轉時空暫時停滯,趙興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也不知道這中間沉默了多久。
道主級的較量,很難被他得見。
不過他感覺到了視角的波動,似乎是祖明道主和寒食之主產生了交手。
他的視界就好像人站在船上,產生了劇烈的晃動。
「交手了?」
「結果如何?」
視角穩定后,趙興發現自已仍舊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祖明道主站在水云大陸,眼神十分陰冷。
他對寒食之主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這位道主是從混沌紀冒出來的,最開始人稱寒神王,后來有人尊稱寒食之主。
無盡諸天開始多處祭拜寒食之主,但卻根本弄不清根腳。
只知此人創出了寒食節,從凡俗低賤的生命群體中流傳,并且迅速朝著高層蔓延。
自他出現后,便有了這個節日,而且快速流傳,如同中毒了一般,禁都禁不住。
關于寒食之主的根腳,祖明道主只聽說過一句:
皇者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
難道寒食之主的物法天地,其中的天,竟然是如此虛無縹緲的信念之證?
視角穩定后,趙興再度聽到了聲音,而且十分清晰。
因為這一次,祖明道主是沖著趙興說的:
「小子,你運道好。」
「蘭逆轉時空,正好碰到了寒食節,不過寒食節后,你就沒那么好運了。」
「現在,逃命吧。」
「朕會將你抓回來,取代蘭的位置!」
趙興感覺渾身發顫,祖明道主的威壓實在太重,他有種神魂都要被碾碎的感覺。
可下一刻,這些威壓全部消散。
他眼前一花,時空之門不見了,天梯和寒冰王座不見了。
青榆子和他,突然猛的墜落。
「砰!」
神體砸在了堅硬的地板上,兩人頓時七葷八素。
「老青,你沒事吧。」
趙興恢復行動力后,迅速爬起來,查看青榆子的情況。
「沒死,但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青榆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被祖明道主關起來,永遠不見天日,還不如死了。」
青榆子根本沒聽到祖明道主和寒食之主的談話,還以為自己被逆轉了,然后被祖明道主關進一個荒地。
「落在他手中,豈能有得好,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青榆子嘆了口氣。
如果第九次逆轉,蘭真神也會復活,如此簡直是死都死不掉,永遠無法解脫。
簡直太恐怖了。
「有沒有可能,我們沒有被關進去。你看這里環境就不對。」趙興打量了一下周圍。
「當然不對,難道把我們關在水云陸?定是丟在一個殘酷環境先磨幾個紀元,等性子磨掉,愿意屈服了,再換個地方玩—」青榆子熟練得讓人心疼,想來他以前被抓,沒少走這類流程。
「不對,我們真沒被關起來!」
趙興看了一眼面板,上面有一條坐標提示。
你已進入羽皇天第三重,俞天宿,荒甲星五。坐標:巨陽三五四,極陰三。
羽皇劃分九天十地,神庭所在之天,有九十九重,即后世所說的虛空百仞。
只是在荒域時代,底層修士都居住在象顯層、道顯層和道古層,并不適合建立居住地,一般也就強者隱居能在道古層中建立領地。
同樣的在羽皇時代,虛空百仞,都有靈氣、物質,象顯、道顯、道古三大層,區別不是特別明顯。
趙興曾經就有過一件道古金蟬法衣,既然古早時期深層虛空有生命存活,那么現在當然和荒域時期的深層空間空無一物不同。
「羽皇天第三重,俞星宿,其中俞星宿,是以羽皇魔下的俞神王命名,這一層空間的神星,都有俞神王掌管。」
「荒甲星五,是對荒蕪死星的命名,根據坐標來判斷,這里應該是比較貧瘠的空間,否則不會以荒來開頭命名。」趙興很快把坐標和九天十地圖對上。
巨陽后面數值三百多,代表的是距離,也就是說離太陽非常遠,陰陽大道在這里都是比較極端的,根本沒有生命生長。
「你認真的?」青榆子慢慢有了神采,但還是半信半疑,以為趙興消遣自己。
「不是苦中作樂,自我安慰?」
「我騙你干什么?」趙興道,「你自己對照星圖,再看看星空,這里難道不是妖神紀羽皇天的俞星宿?」
嗖!青榆子立刻跳起來,掏出地圖就對照。
時空論他沒學過,但星宿論卻是了解的很,因為天時司農必學此論。
羽皇時代,司農三道都經歷了大變遷,各種學說法論,法術秘術層出不窮,星宿論是必學的,否則沒辦法在這個時代混啊。
當然,如果生活在荒域時代和靈域時代,就沒必要學了,因為虛空百仞完全發生了變化,十層以上的虛空基本就沒東西了,除了一些不能利用的混亂虛河與疊界山,什么生命都沒有。
「還真是!」青榆子驚了,他立刻揮舞殺青棍,隨手一揮,欲要破開虛空。
虛空是分層的,低層往高層破空難,但高層往低層卻容易。
那么只要他破開第三層空間,就能進入第二或者第四層。
神下凡間,神上九天,就是這樣上下。
「嗯?怎么劃不動?」青榆子差點沒把手里的地圖摔了,「好啊,還是在騙我!」
趙興都無語了:「這里是荒甲星,類似于荒域,此星地脈還是死脈,空間早被死脈之力拉扯破碎了億萬次,變得堅固無比,你怎么劃?」
「要破空,你也得飛出死星范圍啊。」
青榆子立刻意識到自已犯了嘗試錯誤,不過趙興也沒計較,他剛降臨千帆星河時,也同樣犯錯。
「不對啊,我們怎么可能從祖明道主手底下逃脫?」青榆子仍舊不敢相信。
一位道主在自己的證道之地,不說無敵那也差不多了,在他的認知中,恐怕只有神皇能打得過,同為道主,最多能逃。
而他們僅僅神將,怎么可能逃得掉?
「你沒看到寒冰王座,沒聽到聲音?」
「什么寒冰王座,誰的聲音?」
「祖明道主的聲音,寒食之主的王座。」
「你到底在說什么。」
趙興只得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歷告知青榆子。
青榆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寒食之主,是來救我的!」
這下輪到趙興發愣了。
寒食之主,是來救老青的?
可他不是邪神嗎?
老青見過寒食之主?
青榆子道:「你仔細想想,寒食之主,是不是從博維的傳界樓出來的?」
「是。」
「后面博維是不是被抓了?」
「也是。」
「寒食之主的神力分身,必然也被殿主抓了。」
「有這事?」趙興狐疑,他記得荒域第三紀元,寒食之主還凍死了亂海一批生命。
「你不懂了吧。」青榆子道:「無論我們在歷史長河中穿梭多久,處于哪個時間點,荒域的時間都在向前。」
「你可以想象,一條河從源頭慢慢流出來,那么這股時間浪潮它總有一個潮頭是不是?」
「是。」
「命官不能完全看穿未來,我們不能穿梭到未來太遠的時空,都是這個道理。」青榆子說到:「因為時間長河的浪潮,還沒有抵達下一個時間點。」
「這也就是真實歷史黨常說的‘真實時間」,它通常沒有被逆轉過,也不曾被篡改,為一次歷史。」
「你不是沒讀過時空論?」
「這屬于時空穿梭的常識啊。」青榆子擺了擺手,「你是荒域第三紀元的第六太陽年進行的首次穿梭,乘坐的時空之舟。」
「而我們經歷了這么多穿梭,荒域的時間仍舊在往前走。已經走到了荒域第三紀元的十個陽年以后。」
「我與輪回神殿聯系過,那時殿主告訴我博維的消息,也得知寒食之主已經沉寂很久。」
「所以我猜測,后來寒食之主的分身,肯定是和博維一樣被抓了。」
「然后,他又和博維一樣,與殿主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寒食之主的本尊就來救我了。」
青榆子說得有模有樣,趙興還真信了幾分。
輪回神殿的宗旨是什么,維護宇宙平衡,雖然內部分裂成三派,但都是統一的宗旨,只是對理念的理解不同。
它其實沒那么強烈的意愿去殺邪神,穿梭時空的輪回神殿成員也是比較少的。
寒食之主分身降臨之后,也沒武力征服,只是發起了一次次法會論道。
趙興會面的那一次,寒食之主也是以論道的方式,破了心神將耆洛的道,而非武力強伐。
說起來寒食之主的行為,都沒有博維極端。
「你這么說好像還真像那么回事。」趙興思索道。
「不對。」青榆子青榆子翻看著一枚玉簡,突然又搖了搖頭:「恐怕救人是順手,真正目的是維護他的道。」
「嗯?怎么又不對了。」
「我這枚玉簡里面,記錄了一些寒食之主布道的方式。」
「他舉行的多次法會,都和吃有關,在荒域時代,他甚至多次降臨在古國,無償邀請民眾一起吃東西,許多甚至連本源境都不是。」
「他傳播寒食節,讓古國之民熄滅火焰,燃燒新火,這很像某種傳播道的方式。
「為了增強他的影響力,寒食節正是他布道的方式之一。」
「蘭真神逆轉時空的那一天,正好是妖神紀第九陽年的‘正寒食節」。」
「我被甩出千帆星河時,碰到了幾名前來救災的神將,當時我是仙女模樣,他們還以為我是在準備雙食節呢。」
趙興擺了擺手:「先不考慮寒食之主和殿主做了什么交易,我們現在可沒有擺脫困境。」
「按照我之前聽到的話,祖明道主可沒有放過我們,只是不想在寒食節動手。」
「他之后還是要追殺我們的。」
「寒食節有幾天?」
青榆子搖頭:「不知道,看荒域時代的情況,有些地方寒食節只有兩天,有些則長達兩個月。」
「妖神紀第九陽年的寒食節是怎么個規矩,我就不知道了。」
「早知道應該抓幾個活口。」
「你抓多少都沒用。」趙興道:「都被逆轉了。」
祖明道主的逆轉時空,并非完全被打斷,他只是在出水云陸之前的時空沒有逆轉,而千帆星河的時空還是被改變。
所以青榆子抓的八名神將,依舊活得好好的,還是在去救災的路上。
「祖明道庭勢力龐大,想來他已經下達了追殺令,不可能有勢力會接待我們,時空之門被博維影響,穿梭變得困難重重,還只有如此短暫的時間逃命,我們往哪逃?」青榆子愁眉苦臉。
「我們去找博維如何?」
「我可不敢去。」青榆子面色一。「博維不殺了我都算他仁慈了。」
以無量神王的態度來推博維的態度,青榆子很明白自己絕對是被博維厭惡的。
「算了,他自身都難保。」趙興也放棄了這個打算。
真實歷史黨都被祖明道庭逼著交人,博維自已都一堆麻煩,哪有能力庇佑他們?
過去是純添麻煩。
「年獸大人!」趙興立刻把年獸放了出來。
「廚子,我們逃出來了?」
「是的,但我們正在遭受祖明道主的追殺。」
「是祖明道庭,還是道主?」年獸問道。
「祖明道主。」
「真小氣,不就是吃點果子,居然還親自追殺。」年獸罵罵咧咧的。
「那沒辦法了,你們都跟著我躲進九幽道宮吧。」
「躲上幾十上百個紀元,也許氣就消了。」
「等博維的事過去,或許九幽道宮就能帶我們到另一個時空,沒有祖明道主的時空。
躲幾十上百個紀元?
自己倒是能躲,可出來后,大周的親朋好友怕不是都涼了!
青榆子可是說過,時間長河,一直向前,自己遲早要回去幫親朋好友解決一下壽元的問題。
要是出來已經沒有一個大周親友了,他會瘋掉。
趙興皺眉道:「你是否能想起龍族的鎮守之地在何處?」
「廚子,你還想去?」
「當然,我不想躲。」
「我記不起—」
「年獸大人!」趙興加重了語氣,年獸還想偷懶?吃了那么多神果,他不信年獸沒長進。
「好吧,我帶你們去。」年獸嘟道:「但你就覺得這一定是個好地方嗎?」
「廚子,那些大塊頭,個個都很兇惡,而且毫無感情。」
「我當初只是吃了他們一點點東西,就被燒得毛都掉光了。」
青榆子好奇道:「年獸大人吃了龍族什么東西?」
「沒什么,就幾顆神蛋。」年獸回味道,「還不怎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