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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踩坑你去,機緣我來

夢想島中文    趨吉避兇,從天師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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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俊心中對鹿萍山、離仙山、天鼓嶺等地生出好奇之念。

  但他面上則不動聲色,繼續同太子張徽等人告辭。

  雙方就此別過。

  雷俊平靜目送東宮車駕遠去。

  天鼓嶺方向開出一道中中平簽,不過其中關于危險,對應的應該是雷俊個人水平。

  別人過去,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雛龍險行”四字,應該正是對應太子張徽此行可能遇到一些風險。

  這位太子殿下在雷俊面前雖然一直表現地很得體,但就雷俊聽到的種種消息而言,對其觀感難說有多好。

  雖說雷道長本人當前無心做些什么,但同樣也無心提醒對方什么。

  現在先人生有夢,各自精彩吧。

  雷俊眼下更好奇鹿萍山那道上上簽具體指向什么。

  無風險無隱患的三品機緣,聽來很不錯…

  “接下來只有我們自己同門,行程可以安排得隨意些了。”

  雷俊淡定地同藺山說道:“華節難得出山一趟,我帶他領略一番山川風光,師兄可有空一起?”

  藺山算了算時間:“嗯,不急在這幾天,轉轉也好。”

  一行三人沒有急著直接往離仙山和云霄山脈行去,而是在附近山川間游歷一番。

  雷俊引導下,大家很自然便來到鹿萍山一帶。

  剛到鹿萍山,雷俊便先憑自身靈覺與感知,不動聲色地搜索一番,但第一時間沒有收獲和發現。

  大地緣起。

  看來,可能同地脈動蕩相關…雷俊心中若有所思。

  他不急不躁,立于鹿萍山山頂,看著卓抱節在山上各處好奇地檢視野生藥材,看著藺山在山林間盤膝而坐,吐納天地靈氣。

  雷俊的視線在藺山身上略微停留片刻。

  當前龍虎山天師府內,除了張與上官這樣正牌的宗室子弟外,尋常天師府傳人中,藺山算是同唐廷帝室走得最近的人。

  這一方面可能受其恩師上官寧影響,另一方面還是在藺山本人。

  當初前往學宮擔任教習一事,藺山自己有主動爭取。

  如今一晃,也是二十年左右時間過去了。

  當然,藺山也沒有白白浪費光影。

  雖然相當一部分時間和精力都用于在學宮授課,但身在帝京交游廣闊,藺山建立廣泛人脈關系的同時,也為自己爭取到一些機遇。

  他自然不及雷俊不動則已,一動驚天,不做任何事,只是往洛陽一行,便引得四方關注。

  但藺山作為不足百歲的六重天境界天師府長老,本就是龍虎山一脈高功之下最有分量的骨干之一,有心經營之下,收獲不小。

  如今他再沖擊七重天境界,便頗有些水到渠成之感。

  大境界之間的天塹劫難艱險重重,從來不缺乏意外,無人能打包票,但雷俊旁觀,如今的藺山沖擊七重天境界希望很大,不會比楚昆低。

  當然,他如今的年齡和修行時間長短,都比楚昆要高出許多。

  其人同唐廷帝室之間來往雖然較多,但在東宮儲君問題上則素來謹慎。

  是以先前雷俊干脆利落同太子張徽告別之際,藺山亦無多言,此刻也無相關念想,淡定自若。

  雷俊身處鹿萍山上,目光看似遠眺西邊大江兩岸。

  但他雙瞳深處,天通地徹法箓這時已然不斷流轉。

  高天寰宇之上,大周天法鏡隨著雷俊念頭轉動鏡光,照向天鼓嶺所在方位。

  太子張徽等人這時正進入天鼓嶺一帶。

  雷俊視野隨著大周天法鏡的鏡光掃視天鼓嶺四周。

  忽然,他心中一動,有所發現。

  就在這山嶺間,赫然已經有人先到,潛藏于此的同時,加以布置。

  佛門手法?

  但同天龍寺、懸天寺、菩提寺這些佛門正道圣地的傳承有一些分別。

  白蓮宗…

  雷俊的大周天法鏡凝聚了鏡光,視野進一步清晰,呈現天鼓嶺群山間,赫然已經埋藏大量白蓮子。

  同時,有兩個白蓮宗僧人,正悄然潛伏。

  這兩個僧人修為實力皆不凡,至少都是八重天境界。

  其中一個外貌如中年男子的僧人,更是讓雷俊隱約感覺對方較之天龍寺妙心方丈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極可能是一個已經八重天圓滿的白蓮宗高僧。

  其法力神通圓覺,氣息內斂,讓雷俊的大周天法鏡和天通地徹法箓都險些看走眼,不自覺間便幾乎要將之漏過。

  靜山和尚么…雷俊心中猜測。

  對方佛法氣息收斂下,面容顯得有些模糊,叫雷俊看不真切。

  但白蓮宗中除了執掌一宗的彌勒圣主外,便是未來彌勒應該也沒有達到這個境界。

  最可能之人,便是白蓮宗中分量極重的長老,靜山和尚。

  未來彌勒崛起前,靜山和尚素來有白蓮宗第二高手的美譽。

  縱使未來彌勒崛起,此前大部分人也只是認為他雖動搖靜山和尚的地位,但短時間內難以接近對方實力。

  直到前些年未來彌勒在南荒真正展現自身曠世天資后,才開始有人在實力境界上也開始拿他同靜山對比。

  雖有靜山境界更高人更老練的說法,但世人眼中,他已經再難壓住那個年輕的師侄。

  前段時間,靜山和尚安靜了許多。

  但雷俊這次人在洛陽恰逢其會趕上白蓮宗又有動作,可見白蓮宗接下來將重新掀起波瀾。

  是因為當初驚鴻一現的白蓮宗宗主靜久,又很長時間不現身的緣故?

  只是,靜山和尚他們離了帝京洛陽不算,今天又在天鼓嶺有大動作,則顯得有些離奇。

  沖著太子張徽而來?

  如今留著太子,則可能分裂唐廷帝室內部,甚至引發動亂。

  這樣無疑更符合白蓮宗的某些訴求…

  雷俊正琢磨著,忽然心神再次微微一動。

  大周天法鏡偏轉下,映照成另一個人的身姿,從另一個方向,靠近天鼓嶺而來。

  對方靠近后,身姿在雷俊視野內變得更清晰。

  來者面貌年輕,寶相莊嚴,分明正是白蓮宗的那位未來彌勒。

  而在未來彌勒步入天鼓嶺的瞬間,群山頓時一起震動。

  就見道道潔白佛光沖天而起,竟然將整片山區都一并包圍。

  從雷俊通過大周天法鏡的視角看去,就仿佛天鼓嶺上忽然有巨大的白蓮盛放然后又逆向收攏,形似兩只佛掌,一并合十。

  整片山嶺,就一并被佛掌收入其中。

  除了未來彌勒外,進入山區的東宮車駕,也被卷入其中。

  靜山和尚他們的目標,果然不是太子張徽一行,而是同門未來彌勒。

  張徽等人,反倒是遭了池魚之殃。

  雷俊立在鹿萍山上沒動,靜靜看著遠方發生的一切。

  雖然沒有聲音,但大周天法鏡這時鏡光更進一步凝練。

  縱使隔著合攏的白蓮佛掌,雷俊仍能大致看清內里發生的種種。

  正常情況下,大周天法鏡這般凝聚鏡光直視,有可能被心靈感知與洞察高明的對手察覺端倪。

  但靜山和尚同未來彌勒當前對抗彼此,便足以讓他們集中十二分的精神。

  這種情況下,雷俊大周天法鏡的觀測,可以更舒展些。

  于是此刻在雷俊的視野里,可以看到合攏的白蓮佛掌中,未來彌勒同靜山和尚激戰正酣。

  而伴隨未來彌勒左右的白蓮宗至寶九品蓮臺,卻受到無形力量牽引,有同未來彌勒分離的征兆。

  雷俊定睛看去,就見合攏的白蓮佛掌內,除了道道白光外,還有難以計數的佛塔、菩提、寶樹、蓮花、寶幢、舍利子一同閃動毫光。

  整體便如一方小型的佛門凈土。

  而在佛門凈土中央,有方才隨靜山和尚一起隱藏在天鼓嶺的白蓮宗高僧,此刻盤膝而坐,默默閉目誦經。

  雷俊瞅著對方面熟,回憶自己先前看過的一些圖譜畫像后,他將這僧人同另一位白蓮宗高僧靜思和尚對上號。

  靜思和尚看外貌已經有些蒼老,但此刻通體上下閃動智慧圓覺的寶光,也如一朵巨大白蓮般,同周遭凈土相合。

  他協助靜山和尚主持這方凈土,不斷干擾和牽引九品蓮臺,使之無法為未來彌勒所用,更試圖將九品蓮臺牽走。

  近乎決裂和反叛了…雷俊見狀,心中暗道。

  就算拿不下未來彌勒本人,也要將至寶九品蓮臺取走么?

  如此激烈的動作,像是當真正的白蓮宗主現在彌勒已經不存在了一樣,白蓮宗內部最近發生很大變故么…

  雷俊視線從靜思和尚轉向靜山和尚。

  白蓮宗內部,靜思和尚修煉持戒一脈佛法,而靜山和尚則是修煉佛門禪武一脈法門與神通。

  其動作看上去不快,但舉手投足間既有納乾坤于芥子的巧妙,又有挪山填海神力無邊的偉岸。

  白光流轉下,他整個人仿佛化身一尊玉佛,沒有任何脆弱易俗之感,反而令人生出堅不可摧,金剛永固之大自在意境。

  自菩提寺頂尖高手隕落殆盡后,白蓮宗出身的靜山和尚,便是無可爭議的佛門禪武第一高手。

  其出招如山崩,令人難以招架。

  未來彌勒雖然同樣通曉佛門禪武之道,但僅就目前而言,單憑禪武身手,他也難以言勝。

  但未來彌勒一身佛法造詣,已近乎一法通萬法通,直指本心,照見如來。

  同靜山和尚禪拳對碰同時,未來彌勒似乎張口說了什么,似是誦經似是發愿。

  于是便見白色的孔雀明王相出現,有孔雀加身,未來彌勒力量大漲,同小境界方面更高過他的靜山和尚對碰,半點不落下風。

  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甚至連續結法印。

  獨鈷印生身心穩定不動不搖之妙義。

  外獅子印引動天地共鳴,生出遭遇困難反而更勇猛果敢的妙義。

  內獅子印生出加強把握自身的妙義,同時也加強把握與之相關的九品蓮臺。

  三大法印齊出,未來彌勒生生定住九品蓮臺,叫靜思和尚和眼前凈土無功而返。

  那分明是佛門手印一脈才有的絕學,此前并非白蓮宗所傳承之佛法奧妙。

  但此刻于未來彌勒而言,仿佛沒有秘密可言,一切信手拈來。

  雷俊通過大周天法鏡看著,連連點頭,確定對方比幾年前在南荒時,神通法力都又有精進。

  他旁觀如此,當面直攖未來彌勒鋒芒的靜山和尚、靜思和尚,感觸更深。

  眼前這個年輕的師侄,從前深藏不露,南荒時終于被逼出真本事,如今不需要再有所保留,展現出的才情、實力果然遠超過去多年固有印象。

  可惜,雙方不同路。

  “二位師叔如此做派,形同叛宗,那就恕弟子無禮了。”未來彌勒這時平靜說道。

  靜思和尚一言不發,靜山和尚則在雙掌齊出的情況下,生生逼退白光孔雀,同時不疾不徐言道:

  “背叛本宗的人,是你,與今日唐廷惡世同流合污,阻礙白蓮新世降生,罪加一等!”

  未來彌勒面不改色:“天下動亂民不聊生之際,我等白蓮自當出世,凈化惡世,締造新世,渡萬民脫苦海。

  然而當今唐皇德行未失,萬民敬仰,江山尚穩,如果生亂,則生靈涂炭,苦的是這世間眾生。

  我等出家人,又豈可煽風點火,無端禍亂人間?”

  靜山和尚面不改色:“唐廷治下景象,再虛假不過,只有我佛主導的白蓮新世界降誕,新破舊世,方才能拯救這人間!靜久師兄同你,已經踏上邪道,定當清除你們,白蓮一脈方可重歸正道,貧僧唯一只可惜下定決心還是晚了!”

  未來彌勒輕嘆:“靜山師叔,你們才是走火入魔了。”

  白蓮宗內存在兩種聲音,已經多年。

  簡單而言,一派信奉平時默默積蓄,低調行事,當皇朝末路不得民心時,便是白蓮開放之日,當滌蕩乾坤,降未來白蓮凈土,渡盡蒼生。

  另一派則無心被動等待,認為如此行徑只會不斷消磨意志,當主動出擊,顛覆皇朝,把握一切可利用的機會,早日迎接白蓮凈土降臨,化人間為凈土。

  前者代表人物,便是當代白蓮圣主靜久。

  后者代表人物,便是靜山和尚等人。

  從前,白蓮圣主靜久尚可壓制靜山等人。

  但隨著近一、二百年內白蓮圣主靜久身體不妥常年深居簡出,白蓮宗內部以靜山為代表著不斷崛起。

  直到未來彌勒出現。

  他雖不是靜久親傳弟子,但在對白蓮宗未來何去何從的看法上,無疑是白蓮圣主靜久的衣缽傳人。

  而隨著未來彌勒開始大放光彩,靜山和尚、靜思和尚等人越發不安。

  雙方矛盾越來越深,各自影響的白蓮宗弟子越來越多,最終終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前幾年,白蓮圣主靜久曾經短暫出關,終結自己已死謠言,成功安撫各方。

  但在那之后,他又再次失去行蹤音訊。

  靜山和尚幾經試探,判定靜久情況確實極為不妥,幾年前現世時乃虛張聲勢。

  而另一方面,未來彌勒不斷進步,已經要到再難制約的地步。

  繼續下去,縱使靜久本人情況當真不妥,未來彌勒也可以接他的班了。

  從實力到其他方面,全方位都接班。

  局面已容不得靜山和尚繼續如此,眼下唯有仔細籌謀,同時,果斷出手!

  但未來彌勒的實力,還是超出預計。

  縱使九品蓮臺被佛光凈土所牽制,未來彌勒一身佛法依然神通廣大。

  在他的控制下,九品蓮臺逆轉,強行掙脫了佛光凈土的牽引。

  佛光凈土受此影響和沖擊,反而崩解開來,原本合攏的白蓮佛掌,向兩邊打開。

  但過程看起來并不如何輕柔,反而激烈至極。

  整片天鼓嶺群峰都劇烈震蕩,天地靈氣紊亂,破云裂空,崩毀大地。

  東宮車駕先前已入天鼓嶺,他們察覺情形不對,欲要掉頭撤離,但恰逢未來彌勒來此。

  雖然靜山和尚、靜思和尚本意沒打算對付太子張徽,但未來彌勒到這邊,一旦錯過,很難再有機會,故而他們唯有當機立斷,大魚小魚一網撈了。

  初時,張徽等人還可支撐周旋。

  他們雖然也被困在佛光凈土內,但靜山和尚、靜思和尚的目標是未來彌勒與九品蓮臺。

  故而只要張徽等人坐守一地不動,則佛光凈土內的佛法神通之力對他們的侵襲有限,他們可以支持良久。

  多等些時候,就算白蓮宗內戰不分勝負,葉承等人察覺不妥,也該趕來了。

  但結果未來彌勒強得出乎所有人預料,攜九品蓮臺硬生生破了佛光凈土。

  佛光凈土破碎時,千百佛塔崩塌,千百菩提枯萎,千百舍利熄滅。

  由此形成的碎滅之力波及四方,摧毀整片天鼓嶺山區,一時間景象仿佛毀天滅地一般。

  這一刻,太子張徽等人面臨自抵達天鼓嶺以來最大的危機。

  好在張徽修為提升到七重天境界后,可駕馭更高品質的皇室重寶。

  他身上便袍之外,忽然有玉光凝聚,形成如虛幻玉甲般的存在,片片寶玉交織,看似脆弱,卻蘊含極強的護御之力,幫這位大唐太子擋住白蓮宗虛幻凈土破碎帶來的沖擊。

  不過這護身之寶只能護張徽本人,余下修為目前還是中三天境界的葉嵩等人,便險象環生。

  張徽處變不驚,手中這時多了畫筆,半空中寥寥幾筆,便于虛空中成畫,將葉嵩等人一同裝了進去,免受外界災苦。

  雷俊通過大周天法鏡看見這一幕,眉梢卻微微挑起。

  張徽畫筆相對普通,沒有他玉甲那般神妙。

  他方才的畫,基本體現他本人的實力。

  而如此手段,于儒家經學修士而言,至少要八重天治國境界才有。

  而且要治國二層、三層時才能如此純熟。

  張徽當前是七重天境界無疑。

  別管他是否厚積薄發暫時壓制自身境界,別管他什么時候有把握去沖擊七重天到八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至少他當前是七重天。

  張徽作為正兒八經的東宮太子,修天子帝王術,一身實力在同境界修士中近乎傲視群雄不假,但常理來講也做不到七重天境界便有如此勘破虛空的神妙。

  那么,原因多半在于,他天賦異稟,體質特殊。

  恰好,就雷俊所知,歷史上儒家有類似的天資卓絕者,稱神來之筆,乃儒家修行者中震古爍今的絕頂天資之一,對照道家這邊的話,等于一種仙體根骨。

  張徽,就是這樣一位神來之筆么?

  大唐這位太子殿下,果然深藏不露,并不簡單,遠非過去許多人眼中那般平庸…雷俊淡定看著。

  張徽面上,則無半點自得之色,反而神情沉靜之余,略有幾分凝重。

  他現在充分感受到未來彌勒當年在南荒露底時的心情。

  出于各方面考慮,他近些年來便在一點一點不斷展現自身能力,豎立聲望威信,慢慢積累蓄勢。

  但其中分寸必須有度。

  他是太子儲君,但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帝皇。

  過早揭露自身秘密,并非好事。

  但眼下,張徽也唯有既來之則安之。

  身在鹿萍山的雷俊,通過大周天法鏡看著這一切,權當看戲,沒有插手的意思。

  就見天鼓嶺伴隨白蓮佛掌崩塌碎滅后,山巖整體向下塌方,赫然變成一片凹陷的地谷。

  雷俊見狀心中微微一動。

  過了片刻,由遠及近,先前沒有任何動靜的鹿萍山,這時忽地也震動起來,莫名地動山搖。

  山中的卓抱節和藺山都是一驚,連忙升空,驚疑不定看著下方鹿萍山。

  “留神。”

  雷俊不動聲色提醒一句,同一時間自身法力浩浩蕩蕩鋪展開來,覆蓋整個鹿萍山。

  他看似在穩定山嶺地勢,實則法力凝結成一束,一路向下,深入地底。

  隨著雷俊修為實力不斷提升,他如今再探地脈,視當地情況而定,有時候已不用當真下去。

  鹿萍山周圍受此影響,地震甚至都為之消弭少許。

  而雷俊的法力深入地下后,接觸當前奔流不息的地脈靈氣大河。

  晚些時候,他眼眸深處的天通地徹法箓再次悄然閃動光輝。

  有某樣東西,順著地脈,仿佛漂流而下,到了鹿萍山這邊。

  雷俊不動聲色,將之收下。

  他面上則同卓抱節、藺山言道:“地脈異動,可能是附近某處生變,我戒備四周,華節聯絡山門,藺師兄聯絡帝京朝廷,都問問看有什么消息。”

  卓抱節、藺山齊齊應諾一聲,各自忙碌。

  雷俊則通過大周天法鏡淡定看著天鼓嶺那邊的情況。

  天鼓嶺已經可以說是完全被白蓮宗從地圖上抹去。

  靜山和尚、靜思和尚這一招未成,便不再多糾纏,徑自逃離。

  靜思和尚受凈土破滅的反噬影響,當前受傷,靜山和尚不得不考慮同門。

  二人退走,未來彌勒面上沒有歡容,反倒嘆息一聲。

  但他嘆息同時動作沒有慢,收了九品蓮臺,朝靜山和尚二人追去。

  而太子張徽等人那邊,終于等來青州八重天年輕高手葉承,此外還有懸天寺如今數量也沒幾人的八重天境界高手之一空念大師。

  如此,白蓮宗方面的三人,更不打算在這一帶繼續糾纏,更快地遠去。

  還在鹿萍山的雷俊,這時取出他的收獲。

白玉菩提  福至心靈,一個名目自動在雷俊腦海中呈現。

  雖然是佛門寶物,但于雷俊而言,這同樣是一件適合他的靈物。

  主要作用于神魂方面。

  其靈性溫和,可調養人的神魂。

  先前被雷俊暫時擱置有關于黃泉和忘川煙嵐相關事,接下來可以考慮重新拿上日程表安排了。

  忘川煙嵐是好東西,可砥礪人神魂,令神魂更加堅韌。

  但有利有弊,忘川煙嵐同時可能令人神魂麻木,影響感知,令人不再敏銳。

  而現在有白玉菩提與之配合的情況下,我可以一邊憑忘川煙嵐砥礪自己的神魂,一邊憑白玉菩提溫養神魂,使神魂更加強韌的同時,不失靈敏…雷俊暗道。

  這次的簽運,天鼓嶺那邊應了“雛龍險行”之語。

  不過那邊張徽實力不俗,硬生生撐到風停雨歇。

  全程下來,可算有驚無險。

  但不及雷俊鹿萍山這邊完全風平浪靜。

  所謂“大地緣起”,便是天鼓嶺那邊佛光凈土崩滅后,導致用來布置凈土埋藏在地下的寶物一起崩散。

  其中大部分靈物潰滅,而這最重要的白玉菩提尚完整,入了地脈,隨地脈流轉來到鹿萍山這邊。

  雷道長選這道上上簽,只要在鹿萍山這邊等著就行。

  難怪無風險無后患白得一道三品機緣…雷俊感到滿意。

  只能對太子殿下報以同情:

  這趟算是踩坑你去,機緣我來。

  晚些時候,朝廷和山門陸續有消息傳來,卓抱節、藺山方知事情原委。

  藺山:“當前還不確定是白蓮宗內訌還是他們有心刺殺太子殿下,消息有待更進一步確認。”

  雷俊面色如常:“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關于未來彌勒與靜山和尚之間糾葛的詳情,當前還不好講。

  但此事造成的直接后果,令人啼笑皆非:

  大唐太子殿下張徽,剛剛出帝京洛陽開始他的第二次遠游,便再次因為相關“刺殺”事件,不得不中斷行程,以安全考慮為重,結束出游,直接打道回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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