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這就是神燼術的奧義
避風港里的療養院，赫爾穆特長老看著手里的報告，片刻后隨手將其撕成了粉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個天生邪惡的神燼術小鬼私下溜出避風港，已經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反正是他自己出去的，只要我們做的干凈一點兒，哪怕第一元老也沒法說什么。”
他冷哼一聲：“但你們竟然失敗了！”
聲波微微震動起來，整間病房都顫動了一瞬間，窗簾后的玻璃窗驟然裂開了一道蛛網般的縫隙，陽臺上的瓷器驟然碎裂。
病床前的年輕人低垂著頭顱，面具也在這一刻碎了一地，暴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有彌漫著圣輝的眼瞳。
如果陳璟在這里，大概會很驚訝。
因為這個人至少跟鹿不二有著八分相似。
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有細節上有細微的差別。
“抱歉大人，我們錯估了他們的戰力。”
年輕人低聲說道：“沒想到堂娜竟然失手了。如果可以的話，下一次我會親自出手。以他的性格，不會安分的待在避風港里的。”
赫爾穆特長老凝視著他的臉，搖了搖頭說道：“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不要對上他比較好，你應該清楚你自己的斤兩。在他還沒掌握神燼術之前，你或許還能夠跟他比較一下。但現在，他掌握了神燼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成為了天人中的皇帝。”
年輕人沉默不語，這也是近期天人組織內都無法接受的事情，按理來說終于有人能夠重現失傳數千年的絕密之計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問題就出現在這個繼承人的身份過于敏感。
哪怕是陳璟小姐掌握了神燼術，他們都能接受。
偏偏是鹿不二。
而鹿不二的背后，還有一個梅丹佐。
“但我們怎么能夠允許叛徒的血脈成為天人中的皇帝呢？迄今為止，我們都沒能搞清楚鹿哲和安弦身上的秘密，他們就像是謎一樣的人，讓人感到恐懼。我們是正統傳承下來的天人，是天人中的貴族。而他們，不過是半道加入的庶民。但我們解決不了的謎題，他們能夠解決。我們無法領悟的奧義，他們卻能夠領悟。”
赫爾穆特眼神里閃過一絲陰寒，眺望著窗外的風景，嘶啞說道：“這就像是每個時代都會出現那么幾個天選之人，推翻舊的秩序，建立新的王朝。這又怎么能不讓我們害怕呢？如果不解決掉他們的話，或許還真讓他們把神燼術給研究出來了。”
年輕人低著頭，認真說道：“我清楚您的意思，如果真的要出現一位掌握神燼術的天人，必須要在我們這一派里。”
“當然，我們才是正統，但你太讓我失望了。或許是基因優化還不夠，作為鹿哲和安弦的基因結合產物，你確實不如那個天生邪惡的神燼術小鬼。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赫爾穆特淡淡說道：“不過你放心，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既然他不懂得隱忍，那就早晚會被做掉。他的身體是巨大的寶庫，是絕無僅有的研究材料，能夠幫助你登上巔峰。”
他敲擊著病床的扶手，舔了舔嘴唇：“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形式，不要試圖直接擊殺他，而是要慢慢剪除掉他身邊的幫手。梅丹佐不會時時刻刻保護他，古旬元老也有塔贊元老制衡。現在最麻煩的，反而是陳璟那個小姑娘，必須想辦法解決掉。”
年輕人吃了一驚：“那可是第一元老點名的繼承人。”
“我沒說要殺人。”
赫爾穆特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手提箱：“陳璟下一次的禁閉試煉即將開啟，這是由我負責考核的項目，你會有很充分的機會在這個過程里做手腳。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帶上堂娜。這一次，我允許你讓災厄母巢把她的本體徹底吞噬掉，制造出最強的克隆體。”
“明白了。”
年輕人拎起手提箱，一步步退下。
“對了。”
赫爾穆特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殷霾回來以后，組織里有沒有人再次對五百年前圣山的事件啟動調查？”
年輕人以手撫胸：“您放心，目前還沒人知道當年圣山事件里有我們的影子。當年參與那次事件的天人都死在了圣山里，他們的尸骨早就不存在了。而當初的事件負責人，也都已經清理掉了。”
赫爾穆特滿意地點頭，陰戾的眼瞳藏在陰影里，最后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接下來還有一件事至關重要，那就是關于薩達…”
臨近傍晚，暮光昏黃。
經過長途的跋涉，鹿不二在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自制了一艘小木船順流而下，再次看到了那座沙漠里的避風港和通天徹地的神樹，但他并沒有直接想辦法潛入進去，而是來到了其東側的尼羅河畔。
由于第三站點內局勢的混亂，天人組織也不得不加強避風港的安保工作，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巡邏隊在外考察情況，防止某些進化者組織的進攻，亦或者是異鬼潮的大規模襲擊。
這也是鹿不二他們提前給自己安排好的返回避風港的途徑。
植被茂盛的河畔邊，披著白袍的天人們正在提取河水準備帶回去研究水質，忽然看到一艘小木船順流而下，頓時拔出了刀劍。
“不用緊張。”
一位天人看到了對方比劃出的手勢，待到小木船靠近的時候，便對船上的人恭敬行禮道：“鹿先生，您回來了。”
他們很有禮貌，也對少年背后的女孩們打招呼，可惜就像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艾月小姐，原晴小姐。”
這是陳璟給他們安排的接應者，壞女人自己培養出來的嫡系，屬于那種從底層提拔起來的，基本上可以信任。
鹿不二跳下木船，開門見山說道：“陳璟呢？”
那位天人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回應道：“陳小姐在準備第二次的禁閉試煉，為了獲取第二段圣言。不過還請您放心，陳小姐托我轉達給您，阿曼大人已經為她的試煉做足了準備。哪怕這是第五元老赫爾穆特負責的試煉儀式，她也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安全問題。”
鹿不二瞇起眼瞳：“禁閉試煉的地點在哪？”
那位天人如實回答道：“避風港的地下。”
果然如此！
鹿不二之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那座避風港里有有關于歐米伽的秘密，很有可能出現意外。
好在他早有對策。
“立刻帶我們返回避風港。”
鹿不二轉身望向背后的少女們，一把抓起船上的一具裹尸袋拋了過去：“回去以后第一件事，把這個交給阿曼。”
那是薩達長老的尸體。
“那你呢？”
原晴狐疑說道。
艾月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因為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之前始終在水里推著小木船的暗質體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我打算再去看看生命之樹。”
鹿不二聳了聳肩，想要弄清楚那座避風港的地下藏著什么，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生命之樹，擊潰歐米伽的封印。
以如今的線索來看，天人組織是知道避風港的地下有空間的，但似乎并不知道那里還藏著一個冥界，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天人組織會讓你再次觸碰生命之樹么？”
艾月和原晴面面相覷。
天人們也難得流露出了遲疑和為難的表情，畢竟那座避風港的核心就是生命之樹，如今難得被修復好了，不可能再讓他靠近。
畢竟鹿不二在組織內并不信任。
“我再把他給弄壞不就是了？”
鹿不二無所謂地攤開手：“最近的一系列經歷，讓我意識到一件事…想要打敗神，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神自己的力量。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個人最難戰勝的對手，往往是自己。”
只是話雖如此，再次攻擊生命之樹談何容易。
那座避風港里有多少天人組織的強者？
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鹿不二無法對付的。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正好我有個新東西要試一下。”
這一刻，鹿不二攤開的雙手驟然合十！
意識的最深處，沉睡的神明驟然睜開了黃金瞳，冷漠的瞳孔深處閃過了磅礴的數據流，仿佛無窮無盡的大海。
落日的天際線被滾滾翻涌的烏云所遮蔽，通體淋漓著電漿的黃金武神懸浮在云層里，狂涌的氣流如潮水般起伏，醞釀著磅礴的威勢。
電閃雷鳴，一場恐怖的雷暴孕育。
祂高舉著漆黑的木刀，仿佛擎動著烏云深處千萬道龍蛇般游走的電光，滾滾天威匯聚到一處，威壓著荒漠里避風港。
轟隆隆。
伴隨著雷鳴聲的炸響，避風港里的天人驟然抬起了頭，只見暮色黃昏被濃重的烏云所遮蔽，酷烈的電光撕裂了黑暗。
洶涌的尼羅河被霎時間閃過的電光所照亮。
電光疾閃，以一種莫名的頻率閃爍。
當電光閃爍到第三次和第四次以后。
烏云籠罩的避風港驟然被酷烈的電光所照亮，一道如閃電般凌厲的刀光落下，恰好命中那座已經恢復了生機的生命之樹！
云層的最深處，黃金武神投來威嚴冷漠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