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瀨!”
正當岡橋初瀨還在埋怨新子憧加入阿知賀的時候。
一道元氣滿滿的聲音從后方響起。
聽到有人叫自己,岡橋初瀨回過頭來,發現買完水果出來的小走八重部長正和一位男生走了出來。
隨后新子憧就和她說了聲‘拜拜’,便和那位高高帥帥的男生一塊離開了。
岡橋初瀨心里咯噔一下,她記得阿知賀明明是女校,老師包括門衛都沒有男的,跟晚成高校不一樣。
然而新子憧卻和那個男生走了,而且看樣子兩人還比較熟稔。
別看新子憧跟誰都有說有笑,嘻嘻哈哈的,但她和男生都會保持距離,畢竟像她這種夢幻般的JK美少女,稍微跟男生接近都會引來流言蜚語。
似乎是早就經歷過這種事情,新子憧對任何男生都會拒而遠之。
然而和這個男生,新子憧卻沒有刻意保持距離。
“部長,那是誰?”
岡橋初瀨面露匪夷之色,剛剛好像看到連小走八重學姐也和那個男生在交流,看樣子應該是認識對方。
“南夢彥。”
小走八重聳了聳肩,雖然她是岡橋初瀨的學姐,還是三年級,但是就個頭來說比岡橋初瀨還要小不少。
因此很沒有學姐的樣子,反而像個小女孩。
不過小走八重在女生當中還是有威望的,所以女孩們也不會拿她的身高來說事。
“南夢彥,那不是長野縣最近風頭正盛的明星選手么?”
岡橋初瀨身邊的另一位帶著沉重眼鏡的少女不由驚呼,“有他來幫阿知賀的女生培訓,她們的實力一定會進步非常快的!”
聞言,岡橋初瀨臉上也涌現出了幾分擔憂。
難怪新子憧剛剛的樣子無比自信,甚至篤信區區一個阿知賀都有跟她們晚成中學抗衡的資本,原來是請來了這位選手當陪練。
“小走學姐,那我們怎么辦…”
聽到兩位啦啦隊成員焦急的聲音,小走八重不由攤手道:“不用擔心,雖然南夢彥確實在幫她們提升實力,但南彥昨天才剛回家,所以說阿知賀的那些女生也就幫她們特訓這幾天時間。
我看了一下她們,確實訓練挺辛苦的,手里都磨出繭子來了。
然而我從小學開始就經歷了非常艱苦的麻將訓練,從小學三年級以后繭子都磨沒了。
她們這段時間再怎么辛苦,只不過是臨陣磨槍罷了。
這種對手,無須恐慌!”
“不愧是小走學姐!”
兩位學妹頓時就露出了仰慕的神情。
雖然小走學姐個子不高,但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
“不過我比較在意的是南夢彥這個人。”
小走八重微微摩挲著下巴,“他這個人屬實狂妄自大,竟然說什么‘想挑戰我,還是先贏下阿知賀再說吧’的這種話,一個靠表演賽才拿到通往全國大賽門票的人,竟然這么囂張!”
主要是南彥的那種不輕不淡的語氣,讓小走八重很是不爽。
她看過南彥的幾場比賽,以及一些相關的視頻剪輯。
聽說這個人有些變態傾向,喜歡在麻將桌打哭可愛的女生取樂。
不可否認她也是那種可愛型的女生,所以要是全國大賽碰上的話,一定能輕易激起南夢彥這個人的獸欲。
他現在肯定非常渴望想要虐哭她。
不過小走八重并不擔心,倒時候就讓他看看,什么叫屬于王者的立直!
“不用在意了,小走學姐,南夢彥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的。”
“就是就是,我那個朋友新子憧,初中時水平跟我差不多,就算南夢彥親自調教她,也不可能是小走學姐的對手!”
“說的也是。”
小走八重輕哼一聲,沒有把阿知賀放在心里。
如果說在別的縣,老牌麻雀豪門可能有很多,但在她們奈良縣,唯一的豪門正是她們晚成中學。
阿知賀連邊都挨不上。
嚴格來說,阿知賀女子中學實際上也是豪門,不過她們擅長的地方卻是圍棋,她們的麻將部曾經有過曇花一現的輝煌,但很快就沒落了。
總之,阿知賀不是什么值得研究的對手。
正如小走八重沒有太過在意阿知賀一樣。
南彥也沒有在意小走八重的挑釁。
晚成中學雖然是地方豪門,可是跟人均魔物的阿知賀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個人實力第一的小走八重,竟然能被龍王當成小怪單刷。
阿知賀戰勝晚成中學,在動畫里甚至只用了短短的一分鐘。
這讓南彥實在很難重視起來。
第二天,對戰阿知賀的五位姑娘依舊是平平無奇地八連勝。
龍王被飛了四次,鷺森灼、新子憧和高鴨穩乃各一次,只有一次沒有出現飛人的記錄。
“南彥哥哥,你不是以防守見長的選手么?怎么每一局都能飛人啊!”
阿知賀龍王被直擊地受不了了,性格這么溫順的少女也有些抓狂。
雖然自己點的都不是什么大的炮,但各家自摸加上連續被南彥銃和小牌,很快25000點的點數就清空了。
而且這么多個半莊下來,她和到的牌聊勝于無。
一直都處在燒雞的狀態。
反觀南彥,放銃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就算放銃也是小牌。
這就導致她們很難從南彥手里賺取分數,都是點數在各家之間交換,然后南彥從她們兜里狂撈分。
太離譜了啊!
“我確實是比較擅長防守,”南彥微微嘆氣,“但不代表我不擅長進攻啊,你們有時候放銃放得太快,我都反應不過來。”
眾人:“…”
確實,仔細想想好像都是她們在放銃。
在防守端上,跟南彥相差太大了。
“話說我看了南彥哥的好多比賽,好像贏得并沒有像跟我們對局一樣這么輕松。”高鴨穩乃不由撓了撓頭。
很多時候感覺南彥都是在防守,不像現在這樣,經常會立直。
甚至連小七對這種門清役,都感覺用得游刃有余。
要知道南彥在比賽里可是很少立直和用小七對的。
難道是我們太弱了?
“那還用說嘛!”新子憧嘴角微微一抽,“長野縣去年都打進八強了,就麻將隊伍的底蘊和選手的實力而言,比咱們奈良都要強上不少的。”
然而就算是打入八強的長野縣強隊,今年都輸給了清澄。
這已經能夠證明南彥的實力。
“我先回去了。”
又是經歷了一輪連敗,鷺森灼眼中名為希望之火,都黯淡了不少。
贏不了,根本贏不了。
就算她們能打贏晚成中學,到了全國大賽遇到這樣的對手,也很難拿下來。
要是在第一輪就碰到,恐怕會一輪游的吧。
她們阿知賀所有人加起來,竟然都不能從南彥手里贏下一局!
雙方的實力差距猶隔天淵!
“我們也先回去了。”
松實家的兩姐妹微微朝南夢兄妹點點頭,然后也回去了。
這么多天打下來,一場沒贏,對于敗者來說確實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
輸的太多,甚至都有點麻木的感覺。
隨著最后一個半莊打完,新子憧不禁看了一眼高鴨穩乃,好像現在還留有熱情只有鴨子了吧。
阿知賀的其她人,心氣都快被打沒了。
尤其是鷺森灼,感覺她連輸幾天心態都發生了變化。
說實話,新子憧同樣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要知道麻將可是運氣的游戲,運氣對于勝負占比極大,技巧反倒是次要的,有時候新手的豪運來了,就連職業選手都擋不住。
可就算有著運氣的成分,她們這么多人跟南彥打了這么多個半莊,愣是一次都沒贏下南彥。
十幾個半莊南彥都是一位,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她們就是跟赤土教練打,也不會輸得這么慘啊。
從這里就能看出來,她們可以說是被南彥全方位碾壓了,包括所謂的運氣。
到了晚上,新子憧和高鴨穩乃兩個人還在復盤今天的對局。
有些南彥的操作,即便重新擺出來,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大多數時候南彥確實遵照牌效牌理來做牌,但有時候的一些決策感覺純粹是無理手,單看之下放在和切題里完全是雞打,是錯誤的一切。
然而放在大局之下,全局視角當中,這又是最正確的選擇,南彥的一切甚至考慮到了對手的出牌習慣和邏輯。
就感覺有時候是別家在配合著他出牌一樣。
復盤之后,兩位少女都深受震撼。
而這個時候。
就聽到南彥的房間里傳來了南夢柯咬牙切齒的罵聲:
“想玩就玩,可以去考慮打應氏杯,基礎打的挺好!”
隨后就看到少女氣沖沖地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看她樣子,還余怒未消的模樣。
在南夢家住了兩天,新子憧和高鴨穩乃早就見怪不怪,這兩兄妹經常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拌嘴,習以為常了都。
“怎么了嘛!”
新子憧有些好奇。
不管是南彥還是南夢柯的性格,都是不那么容易生氣的那種,像南夢柯這樣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生,性格也相當好,新子憧經常各種挑逗她,南夢柯雖然會面帶慍色,但不會真的發火,最多只是咬咬牙回懟兩句。
南彥更是溫吞如水的那種慢熱性子,你怎么惹他他都沒太大反應的。
但是兩人在一起就會發生一些奇妙的化學反應。
在新子憧看來,主要原因還是南夢柯太過完美主義,而且還是個急性子,除了生活方面稍微有些閑散,但是在運動、學業和圍棋方面,少女對自己要求很高,甚至到了有點狠的地步。
而南彥就 新子憧昨天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還看到南彥在下棋。
然后早上睡到十點鐘。
典型的夜貓子。
和南彥在外面的高冷男神形象不同,生活方面是真的不夠精致,就挺隨意的,和妹妹南夢柯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
這兩個人共處一室,鬧矛盾是正常的!
“南彥這家伙,我好心教他基礎定式、布局還有死活題手筋,想讓他別到時候跟我們社團的女孩子下棋輸得掉眼淚!
誰知道他就喜歡那種奇奇怪怪的下法。
哎呀怎么辦啊,南彥不聽我的!”
南夢柯很是懊悔答應南彥跟自己合宿的提議。
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去跟女孩子們切磋幾把,全無圍棋基礎的南彥到時候肯定是輸得一敗涂地。
一個男生怎么可以在這方面輸給女生!
尤其還是自己哥哥。
有著完美主義的南夢柯想到這里就頭大。
“可南彥哥只擅長麻將啊,輸給別人圍棋不是正常的么?”
新子憧倒是不太在意,人無完人,一個人總不可能把世界上所有的技巧全都學透吧,那這種跟神明也沒什么區別了。
一般的天才,能在一個領域達到極致就實屬不易。
要成為跨領域的全才,這也太難了吧。
所以在新子憧看來,在自己不擅長的地方輸了也沒什么。
就像女孩子也不可能跟男生比長短對吧。
“其實南彥如果輸給正式隊員也沒什么,”南夢柯微微嘆氣,“可是明明可以不用輸的,因為來合宿的有些女孩子只是新手,南彥是去跟她們下棋,犯不著和正式成員下。
這些新手實際上也就只會一點點,你稍微懂一些定式,然后做幾道死活題,靠著計算力就能下嬴對方了。
其實這就跟考試前老師標注的重點內容差不多,學會這些至少能考個及格。
然而南彥他偏偏有著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問能不能這樣下能不能那樣下,沒完沒了。”
南夢柯越說越氣。
她恨不能直接把定式輸入南彥的腦子里,這家伙老是去關注別的干什么,這又不是麻將!
正規的定式不學,南彥盡想寫有的沒的,真是氣死他了。
算了,干脆讓南彥輸得了。
反正丟人的也不是她。
新子憧對圍棋一無所知,不由問道:“難道不走定式,就一定會輸嗎?”
聽到這話,南夢柯有些想笑。
這話就好比MOBA游戲你問一句經濟少就一定比對面劣勢嗎?
不走定式,要么輸先手,要么虧實地或者外勢,這些定式都是前人走過數以億萬次總結得出的最優解,雖然這之中有許多的變種,但不管怎么變都是首先都是得自己不能有明顯的虧損。
前期的一顆子價值千金,需要能盡可能多撈好處。
你這個時候反而讓出利益,后面如果面對實力相近的對手,想要打回來就沒那么簡單了。
要知道圍棋可沒有麻將這么多的運氣成分,不會出現突然發牌姬給你一手好牌伱就反敗為勝的情況。
前面就虧,后面只會虧得更多!
“肯定啊,你打麻將在不做國士無雙的情況下,開局會拆面子里的紅五筒嗎?”
“不會!”新子憧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不就是了。”南夢柯憤憤說道,“南夢彥就是在做這種事情!”
果然,還是得用麻將的比喻,新子憧才能聽得懂。
不然跟她解釋圍棋的理論,還得解釋老半天。
“有沒有一種可能…”
新子憧笑嘻嘻道,“南彥哥哥是在開發一種全新的定式!”
聽到這話南夢柯脾氣就上來了:“他這么厲害,還能自創定式,怎么不去打三星杯拿冠軍啊!這怎么可能!?”
雖說這種情況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就算放到現在,圍棋還有一些全新的定式在涌現,這是屬于新時代的打法。
可這都是那些從小就開始下圍棋,手談了幾萬乃至幾十萬場的職業國手,才有可能在與同境界的國手對弈之時靈感一現,從而開發出一種新的定式。
一個圈外人想要開發圍棋的定式、怪招,難度不亞于民科人士研究出可控核聚變!
歷經幾千年歲月,有著如恒河沙數的圍棋天才們在這個19乘以19的小小棋盤中對弈畢生,耗費無盡心血,居然都沒有發現這種定式,反而是被一個圈外人,才剛學習圍棋的南夢彥開發出來了。
這不是很扯淡么?
“話說南彥在麻將里用的是不是也是一些怪招啊。”南夢柯不禁問道。
“對啊,南彥哥的一些招式,確實很怪!”
高鴨穩乃予以肯定。
雖然她覺得自己有時候打得也很奇怪,但完全不會像南彥這樣光掛陸離,完全不可揣測。
“那就是了,”南夢柯抿了抿粉潤的小嘴,“他還真以為圍棋和麻將是一樣的游戲啊。”
新子憧不置可否,畢竟她確實是不懂圍棋。
但是她記得晚上經過南彥房間的時候,偷偷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南彥圍棋對局勝利的畫面。
就算是怪招,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應該也能獲勝的吧。
“不多說了,我要去看南彥哥打網麻!”
高鴨穩乃就更不管這些了,她對圍棋一竅不通,給不出什么意見。
這幾天她圍觀南彥打網麻,倒是學到了不少陰招,比如說掉線騙大牌之類的損技巧,不得不說旁觀南彥哥打麻將是真的能學到東西。
看到鴨子往南彥的房間里跑,南夢柯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看向新子憧。
“哼哼,我哥沒回家之前,誰天天說要讓人家手把手教學的,現在怎么不去了?”
聽到南夢柯的話,新子憧同樣回以倩笑:“現在去人家不好意思的呀,等半夜我再去,才能享受一對一的輔導嘛。”
“嘶”
南夢柯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燒杯段位比自己高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