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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菜,就多練

  “七對子,沒有dora,2400點!”

  鈴木太保嘴角一咧,鏡片下陰翳的眼神仿佛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

  六萬。

  這怎么可能?

  井川非常不理解,要知道七對子并非正常牌型,能復合的役種天然就比其它的牌型少很多,只有斷幺、混清一色以及混老頭。

  不立直的話,只要標記好寶牌的位置,七對子的打點能力是可以預估的到的。

  更何況小七對必定是門清,所以混清一色注定是三番六番,所以如果是混一色的小七對那么注定是莊家的滿貫。

  剛剛井川其實是提前預想過對方能復合的役種,所以特地挑了一張六萬打出來,對方牌河里這么多的萬子牌,就算榮和這張六萬也只是小牌而已。

  然而對方恰恰是放棄了可以復合的混一色,轉而抓他手里這張六萬。

  放棄12000點的莊家大滿貫,轉而榮和2400點的小牌。

  井川怎么都想不到對方居然會這么做!

“奇怪了  雖說能看出來這位鈴木選手是專門留下這張六萬來抓別家手上的銃張,可是12000的打點足足是2400打點的五倍,如果留下筒子部分自摸的話,完全可以達到莊家的跳滿,那樣任何一家都需要支付比2400點更高的點數,而現在只直擊到一家。

  如果是我個人的話,哪怕榮和了對方的六萬,恐怕也不會選擇和牌,應該會等摸到筒子部分重新聽牌,這樣會不會更好?”

  八木不免問旁邊的藤田靖子道。

  這樣的打法,就顯得相當怪異。

  當然這次的表演賽上,怪異的事情多如牛毛,八木現在也漸漸習慣,而不會一驚一乍的了。

  “這應該是威懾麻將吧。”

  藤田靖子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威懾麻將?”八木有些疑惑。

  “正式麻將里一般很少會用的,畢竟八木你人緣好,也老實,不會去那種坐落于大街小巷里的麻將館,現在大多數時間應該只是在電腦里打打網麻,自然不了解這種威懾麻將的套路。

  你像我,就喜歡在職業比賽之后,去一些小的麻將場館里打麻將,就經常能見到這種利用他人心理弱點,進行的‘威懾麻將’。

  這種麻將,必須要有開場的前置設計,這一點至關重要,因為你要開局就通過言語、局面和各方面的細節,去勾起人內心的弱點。

  意志力不夠堅定的人,往往就會落入其圈套之中,像井川.他現在內心就已經有點亂了,接下來完全會被對方拿捏。

  這就是威懾麻將的特點,開局并不強求打點壓制對手,而是震懾對方的心理為主,摧毀對方的自信,從而在接下來的對局中獲得更大的優勢。”

  其實只要多去街坊的小麻將館,就能見識到各種各樣的威懾麻將。

  人民群眾的想象力無窮無盡,有些威懾麻將的設計確實值得一忖的。

  其實在職業賽場上,也有人玩弄威懾麻將,不過這在正規的職業雀士看來都只是‘歪門邪道’罷了。

  但在藤田看來,只要在規則沒有限制的地方,能用這些歪門邪道贏下比賽,也算是個人的本事。

  “我不懷疑井川這小伙子在網麻里有著很深厚的基本功,這一點從他的計算能力就可見一斑,但很多網麻大神脫離了網絡來打面麻,往往會輸得一敗涂地。

  如果說網絡麻將是人和發牌姬的對抗,那么面麻就是真正的人與人之間的斗爭!

  井川缺乏這方面的經驗,很容易就會輸給對方。”

  藤田靖子接著開口道。

  聽著這番話,八木臉上頓時顯露愁容,為井川感到擔憂。

  雖然只是同事了幾天,但是這個小伙子給他的印象相當好,比南夢彥好一萬倍!

  哪怕是他這么個落魄的職業選手,井川也是恭恭敬敬的,相當客氣。

  真希望南夢彥這家伙能學一學井川!

  不過藤田靖子話雖這么說,但她其實一點都不怎么擔心。

  畢竟這里面,可是有個小伙子剛和她打麻將的時候,就敢用‘威懾麻將’的。

  所以說比這種歪門邪道,那家伙也不會輸給別人。

  東一局,一本場,寶牌二索。

  鈴木太保按部就班,采取用同樣的打法。

  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既然對方破解不了自己的威懾麻將,那么好用就一直用下去。

  他摸到一副就分隔一副牌,短短五巡又是六副對子出現。

  而在六對子出現的那一刻,高橋孝行再次將準備好的現物打出,緊接著南彥也跟打了一張。

  兩家防守。

  這讓還在做牌的井川不免難受起來。

  相對一般人,對方的小七對如有神助,快的過分。

  自己只要沒摸到適合快速進攻的牌型,那么就很難在早巡聽牌,從而進入自己的進攻回合。

  對方聽牌那么快,將他完全拖入了對方的節奏,而井川還完全摸不透對方會單吊哪一張牌。

  從上一局對方舍棄混一色的小七對就能看得出來,只要能直擊到對手,他根本就不在意番數,也就不能通過小七對能夠復合的役種,去猜到他大概會聽什么牌。

  難道就只能防守了?

  井川嘴角微抿,只好將自己手里的雀頭一萬,同時是對方牌河里的現物打出。

  也開始防守了起來。

  小七對榮和2400,自摸是每家1600點,其實差別不大。

  但面對這樣怪異的打法,著急進攻的話容易吃虧。

  連南彥前輩都不慌不忙,那么自己也不能著急。

  畢竟七對子只單吊一張牌,如果專注于防守的話自己也不容易放銃,還是看看再說。

  就這樣跟打現物,牌局很快來到了中后的巡目。

  這段期間,對方一直都沒有自摸,而南夢彥還有高橋孝行也都專注于防守,牌河有現物打現物,沒現物拆字牌和暗刻。

  看到這幅景象,鈴木太保面露輕蔑之色。

  高中生不愧是高中生,這么一點小小的把戲就給他們嚇成這樣。

  實際上這一局自己根本沒有成型,一直都是五對子一向聽,手里留著的寶牌一索,一直都沒有摸上來成對,場上也是一張都沒有。

  畢竟默聽的七對子打點還是太小了,正如井川想的那樣,想要更高的打點,這種情況寶牌必不可少。

  可顯然現在的這個局面,別家手里就算有一索的孤張,也不敢打出來的。

  但是他也可以通過各家的這個心理,用寶牌來做文章。

  比如說現在。

  鈴木太保先是從自己的手牌對子部分,將一張普通的五筒彈到了牌河,隨后將另一枚摸上來的牌放在了原先的對子部分。

  這個動作,很快引起了各家的注意。

  七對子成型的牌一般不會動對子的部分,一旦出現了更替對子的情況,那么就是替換紅寶牌的時候。

  比如摸上來紅五筒替換五筒這種。

  井川看著自己手上的一張紅五筒,陷入了沉吟。

  本次表演賽的規則有點特殊,紅寶牌一共有四張,也就是說紅五筒足足有兩張。

  對方將一枚普通五筒打出,這顯然是說明自己進了一張紅寶牌才會去動對子的部分。

  如此一來,可以確定對方手里多了紅五筒的一番,番數變得更加危險了。

  這樣下去的話,對方自摸,那就是每家3300點,總計9900點的超然得點,將各家的點數拉大到了難以逆轉的局面。

  很不妙啊!

  而且這一局的寶牌二索,自己手里只有一張,如果被他摸到了其它的一索寶牌成了對子,那么這副牌絕對要化身滿貫,自摸還是跳滿!

  不能再等下去了。

  很快,井川就等來了機會。

  在第十二巡的時候,對方突然將對子部分的一張牌拆打了出去,保留了手里摸上來的那張牌。

  井川再度思索。

  為什么要拆對子?

  這里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剛剛摸上來的牌是寶牌二索,手里還有一枚紅五索或者紅五萬,對方不舍得打出去,而是留在手里,認為兩張都有機會成對。

  另一種可能就是二索成了對,但是七對子dora2紅dora1只有滿貫,所以還想多個斷幺的一番。

  第二種可能性有點古怪,畢竟只要自摸就有門清的一番,難不成他還想直擊對手不成?

  但不管怎么樣,對方拆打對子,就說明現在沒有聽牌。

  即便聽牌了,拆對子那也是振聽的狀態,自己現在絕對有機會聽牌。

  隨后井川將手里那張一直沒有好搭子的二索,打了出去。

  得沖一波了!

  “榮!”

  但沒想到,這張寶牌二索打出去的一瞬間,對方陰邪的和牌宣言聲便適時響起。

  井川放下牌的手在這個猝不及防的和牌宣言之下猛地一抖,差點抽搐痙攣。

  怎么會?

  當對方推倒手牌的那一刻,井川才發現對方的手牌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八八九九萬,四四七七筒,二索,北北發發  沒有一張紅寶牌,也沒有自己想象的斷幺。

  之前第一次切五筒的那組牌,并非是五筒的對子,而是四五筒!

  摸進來一張四筒之后,然后把五筒打了出去。

  也就是說他當時的小七對根本就沒有成型,故意分出來偽裝成對子,然后欺騙伱以為他的小七對已經成型了。

  這是赤粿裸的欺詐行為!

  井川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么簡單的騙術所欺騙,按理來說以他的智商不太可能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但他為什么會對對方每一組都是對子這一點而深信不疑,他理應該懷疑才對!

  但不論如何,自己已經上鉤了。

  “七對子,dora2,9900點!”

  鈴木太保有些得意地報點,坐姿也重新變回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也是一副‘你絕對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模樣。

  這讓井川的臉色越發難看。

  另一邊。

  看到眼前如此精彩的騙局,高橋孝行深深地明白了心轉手高手跟他們這些普通高中生之間的差距!

  別說是井川了,就連他自己這個局外人,也不知在何時開始對‘對方手里的每一個分組都是對子’而深信不疑。

  這就是高手對于人心的強大掌控力。

  第一個小局,通過一個小七對讓你知曉厲害,不斷給你施加威壓。

  而第二個小局就開始通過這股壓力不斷蠶食你的自信心,讓你產生錯誤的判斷。

  之后的小局,這個叫井川的小伙子只會身陷鈴木太保精心設置的囹圄之中,開始對每一個對子疑神疑鬼,最終越陷越深!

  高橋孝行毫不懷疑,這個叫井川的小伙,已經徹底被鈴木哥牢牢控制了。

  果不其然。

  下個小局里,看到鈴木太保已經是五對子在外的井川,趕緊將手里的危險浮張打出,想要搶先一步,結果又被對方給抓了一炮。

  “斷幺,七對子,5400點!”

  連續三場,井川被對方的小七對連續直擊了三次!

  現在的他只剩下7700點,已經到了相當危險的地步。

  自己非但沒有發揮什么作用,反而是讓對手和南彥前輩的分差越拉越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對手好像精準地知道自己手里的牌,每一次都能抓到自己手里的炮張。

  “小伙子,別瞎猜了,我告訴你為什么不管你怎么打我都能猜到你手里牌吧。”

  鈴木太保桀桀冷笑。

  “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人的肌肉也是如此,尤其是手部的肌肉以及指尖的動作都是最為敏感的,普通人不經過長久的訓練,根本沒辦法隱瞞這部分透露出來的信息。

  真正的高手只要看你的眼神和指尖的觸動,都能猜到你需要什么牌。

  比如說剛剛你的對家打出三索,你看了一眼,然后你的上家打出四索,你又瞥了一眼,就這兩個眼神,我就知道你手里有兩張三索,而你之后摸牌的時候,指尖輕微地觸動了一下,雖然你把這張牌放在了三索對子的另一邊,但方才的動作完全暴露了一切。

  你之前摸到的牌,是最后的那張三索對吧?”

  聽到這些分析,井川大驚失色。

  他手上的牌,正如對方分析的那樣。

  三索的刻子,而且連牌所在的位置都被對方猜的清清楚楚。

  他摸到三索成刻后,確實沒有放在一起,而是分到了手牌的另一邊,結果連這個動作都被對方給注意到了。

  自己這些不自然甚至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小動作,全被對方捕抓了過去,所以對方才能摸透自己手里的牌張!

  “菜,就多練!

  連筑根都沒有的業余人士,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先把你的情緒控制好,再來跟人打面麻吧。”

  鈴木太保揮了揮螃蟹鉗,冷嘲熱諷起來。

  這番話讓井川有些無地自容。

  自己在網麻亂殺,如果打網麻的話自己靠著強大的牌效和計算力未必不如對方,但是在線下麻將卻會被如此羞辱。

  面麻和網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游戲。

  “他說的倒也沒錯,井川同學。”

  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南彥也笑了一下。

  “四伍六筒,北風和三索兩組暗刻,一組東風雀頭,還有一組搭子起手就在你手里,所以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但最后你放銃的浮牌是萬子,所以應該是萬子部分的搭子,并且絕不是對子。

  你的手牌大致是這個形狀對吧?”

  聞言,井川瞬間沉默。

  原來在南彥前輩的面前,自己跟裸奔沒什么區別,手里除了那副開局就在手里的搭子,他剩下所有的牌別家都一清二楚。

  自己剛剛的那些小動作,原來暴露了這么多的信息么?

  連南彥都這么說了,井川內心自然是有著強烈的挫敗感。

  他跟面麻高手之間的差距,居然如此恐怖!

  南彥的這番話,也讓高橋孝行無比愕然。

  什么鬼,南夢彥居然能猜到對手這么多的牌,這特么不是透視是什么?

  就連鈴木太保也張了張嘴。

  自己其實也就知道井川手里有東風的雀頭和三索的暗刻,這家伙怎么能把對方的手牌摸個一清二楚,不可能吧?

  但看井川一臉沮喪的模樣,恐怕那小子猜的分文不假!

  他早就從寬哥那里聽說了這小子讀牌能力很變態,但沒想到居然如此變態。

  這家伙居然能從井川的表情、眼神和動作當中,讀取到了比自己更多的信息!

  鈴木太保內心頓時有些緊張。

  不過很快就想到,這小子再厲害,這三個小局也沒有任何聲音,而且他讀牌也只能讀出井川這種小年輕的牌,但肯定讀不出他的才對。

  畢竟他對于表情和眼神的控制,可不是井川這種年輕小伙能媲美的。

  南夢彥縱然讀表情的能力再強,也決定摸不透自己的牌才對。

  何況現在光從井川這家伙身上就撈了這么多的點數,分差如此巨大,南夢彥想贏也沒這么簡單,自己只要循序漸進,就能將南夢彥徹底拿下!

  三本場。

  鈴木太保開局照常分開三組對子,嘴角依舊是充滿自信的笑容,他倒要看看你南夢彥能不能讀出自己的手牌。

  然而陡然抬頭一看。

  對家的南夢彥面前的手牌。

  分出了四組對子!

夢想島中文    雀魂:開局國士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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