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這個顏值不錯性格很有意思的雀二代,貓羽一開始是有點好感的,畢竟高橋孝行是那種清秀白凈的的類型,高高帥帥,本身長得不錯在這個年齡段又會打扮,自然是深受女生的歡迎。
何況這還是唯一一個愿意和她說話的男性雀二代。
別的雀二代基本上都很高傲,不可能和身份低微的女主播聊天說地,只有高橋孝行愿意低下頭顱和她平等地侃談。
可是后來貓羽才知道。
對方真正的意圖,是她的好朋友森脅。
貓羽雖然內心有些失望,但這其實再太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有誰會在乎她這種顏值只能算中等偏下的女生呢?
所以她只是失落過后,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表露,確實是她配不上。
不過對于她這種自卑型的女生而言,其實有人來央求她做什么,對她來說也是自我價值的體現。
這只是利用。
然而能被人利用,貓羽也覺得很開心了。
別有心機的接觸,對她這種人而言也彌足珍貴。
只是貓羽也萬萬沒想到,在高橋口中,那個叫南彥的高中生依然在表演賽上大放異彩,甚至擊敗了作為雀二代的高橋孝行。
那孩子的實力,果然不簡單。
“南夢彥,他應該是本次長野縣縣級大賽表現最亮眼的明星選手?”
貓羽露露從高橋孝行那里聽到南夢彥的名字,微微有些驚訝。
高橋來找自己,居然是為了這個人。
“是的。”
高橋孝行回想起南彥的打法,總覺得有什么是自己看不破的,“那個高中生他在上一局接連胡了幾次二杯口,還是連著來的,這個概率我想比役滿都難實現,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些靈異的地方,所以希望‘玄學女神’的你,能幫我這個忙。”
“好好的。”
被自己曾經有過幾分好感的男生當面說玄學女神,貓羽露露有些不好意思。
這其實都是自己的粉絲亂喊的,她真的配不上‘女神’這個詞。
但是一提到自己的專長,貓羽心底有了幾分自信。
畢竟她最擅長的,就是勘破那些玄學的技法!
“放心吧,不管他是什么樣的技巧,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是的,只有在聊到她最擅長的麻將,她才會涌現出這樣的自信!
這可是她的看家本領,也是她能接觸到暖暖還有雀二代這些人所仰賴的能力!
“這樣最好。”
高橋孝行見貓羽一口答應了下來,心里頓時有一萬個放心。
像這種低顏值的女生,在成長過程中遭遇到了過多的冷眼,大多內心都會自卑、內斂。
在跟身份比自己高的人、能力相當優秀的人、顏值比自己出眾的人交流時,會自然而然地把自身放在非常低的位置。
如果對對方還擁有幾分好感,幾乎是會無條件答應對方的請求。
這樣就可以白嫖別人的幫助。
而高橋作為一個聰明人,自然能看出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可以說是四者兼備,只要要求不太過分,對方基本都會答應下來。
這種御女之道,高橋孝行是從前輩哪里得來的。
像貓羽這種能力強悍但顏值不高的女生,是最好控制的人選。
一些情場高手,尚在萌新之時,便會挑選這種顏值普通的女生作為自己撩妹技巧的磨煉對象,畢竟這種顏值的女生是鬧不起來的,把她拋棄甚至都會覺得是她自己的問題,而不會怪罪男人花心。
然后如同練級一般,逐步選擇更漂亮的女生,直到最后能將女神輕易納入后宮。
正如麻將的技藝,玩弄感情也需要相當深厚的功力。
要論這一點,像南夢彥這樣初出茅廬的高中生永遠都不會明白。
隨后高橋在和貓羽聊了幾句后,也是不忘跟自己傾慕的女神獻殷勤。
“也祝暖暖在比賽中取得成功,好好享受比賽的過程。”
森脅暖暖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什么回應。
對于這樣油鹽不進的女人,高橋孝行心里雖然有些沉郁,但臉上還是要表現出笑嘻嘻的模樣。
畢竟這也是他對外展露的‘人設’。
見高橋離開時眼皮彈動了一下,森脅心底冷笑了一聲。
就這點心計也好意思來撩妹,雀二代的水平也不過如此,不然也不會被人家一個高中生玩弄于股掌之間。
真是笑死個人。
“走吧貓羽,咱們去喝點茶,然后去打下一場表演賽。”
森脅暖暖自然是沒心情跟這種水平低劣、心思愚昧且一心只想著玩弄女人的雀二代沾上關系。
她來長野縣的表演賽,只有一個目的。
拿到第一!
拿第一!
第一!
森脅暖暖要讓那個老巫婆知道,自己絕不是像她口中說的那樣只是麻雀的平庸者,還說你森脅暖暖此生注定沒有機會觸摸到麻將更上層的境界。
憑什么啊!
憑什么老巫婆一句話就能定下她的未來?還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讓她去參加島根縣的全國大賽,還說什么當她去到全國大賽,就會徹底明白自己的懦弱,并且注定會誕生一段非常不愉快的記憶,甚至還說那將會成為她這輩子的噩夢。
老巫婆說的什么為她好,為了她有一個快樂的人生,所以不希望她參加全國賽。
但實際上就是為了滿足老巫婆自己內心變態的掌控欲罷了!
她森脅暖暖,絕不會向老巫婆低頭!
這一刻,森脅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拳頭。
管你是什么北傀大神,長野縣最強高中生,還有這幫德不配位的雀二代,看我徹底粉碎他們,教老巫婆見識下自己真正的實力!
‘二杯口’
而一旁的貓羽,則是在苦思冥想著高橋方才說的那番話。
將二杯口視作七組對子,來克制對方的小七對,這無疑是天方夜譚。
畢竟相較于登場率接近5的一杯口,2.5的小七對,二杯口的登場率低到令人發指,大概只有0.05,只比國士、大三元和四暗刻三大常見役滿的登場率高一點點。
要么是純粹的運氣好,要么就是這是個擅長一杯口的選手,在做一杯口的時候出現了二杯口的偶然情況。
當然沒有跟對手較量過,貓羽也沒看過南彥的牌譜,這些都只是猜測罷了。
在兩人來到選手席的時候,只見另一處對局室的表演賽也即將結束。
南四局。
“杠!”
名為‘北傀’的男子坐擁遙遙領先的七萬點數,直接加杠三萬。
隨后抬手間翻出一枚二萬的杠寶指示牌。
瞬間四張寶牌入手。
對家的一位麻雀主播瞬間慫了,畢竟這家伙剛剛開杠南風的時候,這四張可都是自然寶牌了,這就已經是滿貫起步。
而這個加杠,又給他帶來了四枚寶牌。
這樣手里的一萬和北風都不能打,北風是生張,相當危險,而一萬則是因為牌壁的存在淪為了孤島一般的浮牌,會給人潛意識里認為這張牌相當安全,實際上恰恰是最危險的。
思考再三后,只好拆了搭子里的絕安牌打出,避其鋒芒。
“聽說這個叫北傀的選手最近風頭無兩,打法十分怪異,經常開杠能翻到杠寶牌,往往能瞬間多出四張寶牌。”森脅暖暖稍稍有些驚異。
一下多四張寶牌,再垃圾的牌也能化身滿貫。
“應該是猜到二萬被山吞了,三張二萬都出來了,四萬的目數也不足,再加上三萬全在他手里,只剩最后一張二萬怎么都找不到,這種情況很有可能被王牌徹底吞沒,他這時候開杠是有不小的幾率能找到的。”
貓羽露露簡單分析道。
一切玄學,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如果遇到完全解釋不了的玄學,那就用科學來強行解釋,這樣總能尋找到一定的合理性。
這就是獨屬于她個人的科學麻將!
這種情況的二萬,很難出現在別家手里,因為這張牌幾乎沒有什么作用。
牌山也不剩下多少張。
所以開杠從王牌上翻出這張牌的概率,足足有十二分之一。
好像看起來不算多,但要知道就算網麻里,掉線之后的人機自動摸切,放銃率都是要比這個概率更低的。
這個概率不低了。
那位叫做北傀的男人,應該注意到了這點。
“我聽說過這個人”森脅奇怪道,“可我記得之前就有不少主播特地去跟這個人進行對局,描述都是他的打法非常惡心,以折磨對手為主,而且主打的也是防守麻將。
但這么個開杠靠杠寶牌加番數的做法,跟‘筑墻流’有些背道而馳。”
“那個筑墻畢竟是新開發的流派,其實并不完善的,折磨人的打法,終結比賽的能力也不夠干凈利落”
貓羽微微沉吟,“也有可能在不斷地精進和改良之下,這位大神參悟到了更多,所以改變了一些的風格。”
“不過真沒想到這家伙還挺帥的,比那些一事無成的雀二代順眼多了。”
“…確實。”
欣賞麻雀士的顏值,也是看比賽的一大樂趣。
不得不說這個北傀長得還挺不錯的,有種頹喪美男的感覺,天然具有邪性的氣質,一看就像是反派的冷漠男子,是最受霓虹女性歡迎的。
“自摸!”
和也鼻尖冷哼一聲,“南,dora8,紅dora2,每家12000!”
冰冷的聲音傳來,讓各家身軀都猛地一抖。
這個自摸,直接三家被飛。
而且最后拍下的那張牌,還正好是一萬!
如果剛才那個主播打出這張牌的話,當場要承受36000點的爆炸沖擊。
“山田被北傀這么輕易屠殺了。”
“畢竟山田只是二流主播嘛。”
“可別這么說”
看著同行被北傀一通亂殺,森脅和貓羽仿佛事不關己一般,淡淡評論起來。
麻雀主播里,其實真正厲害的沒有多少,更多的是打抽象麻將,搞節目效果。
比起打上鳳凰位,讓觀眾看得開心才是更主要的目的。
所以很多時候主播會故意雞打,討觀眾的歡心。
哪怕是貓羽也會偶爾去進行抽象麻將,但是她的抽象往往是有夯實的科學麻將作為基礎的,不是無的放矢。
也正因此,別人的抽象麻將是真的抽象。
而貓羽的抽象麻將,往往能夠一擊命中,就仿佛玄學一般!
這就導致觀眾冠以她一個‘玄學女神’的稱號。
實際上這都是科學麻將到了一定境界,遠遠超越了觀眾的眼界和知識,才會出現看起來像是玄學的情況。
就比如這個北傀,恐怕也是因為其科學麻將的境界大于大多數的觀眾和選手,才能給人如此震撼的操作。
至少在貓羽看來是這樣的。
“喔極其精彩的表演,北傀選手從表演賽開賽以來,至到現在還未嘗一敗,每一場都是以大比分終結對局,拿下比賽的勝利,作為網絡麻將傳說中的大神,您的弟子井川博之已經在和南夢選手的對局中落敗,請問作為他的恩師,伱有什么想對南夢選手說的?”
聽到主持人的采訪。
選手席上,坐在南彥旁邊的井川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什么鬼,自己啥時候變成了那個‘假北傀’的徒弟?
不要亂說好不好!
“這個主持人絕對在拱火!”
井川接過南彥丟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當即無語道。
“有意思,沒想到井川你居然變成徒弟了,哈哈。”
但南彥卻沒有感到有絲毫的冒犯,反而覺得有意思。
“我感覺絕對有人在挑事。”
井川忿忿道。
從跟南彥的那場對局之后,這種感覺便越發強烈。
那個高橋孝行、鈴木太保,還有這個假北傀,感覺都是設局的一部分!
“你能感覺到這一點就很厲害了。”南彥沒覺得意外。
其實在個人賽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
不止是表演賽。
隨后他接著問:“話說你是通過誰拿到的表演賽資格?”
“.鈴木淵。”
“哦。”
雖然南彥什么都沒說,但是井川心中明了,或許鈴木淵并不知道其中的隱情,但是他絕對參與了這件事,被人當槍了。
井川現在畢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相信著世界的美好,對人心的險惡體悟不深。
他心里或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他更愿意相信鈴木沒有利用他。
“讓官方盡早給我安排跟南夢彥的對局吧!”
和也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打到現在,他算是明白了澤田叔的用心,他是故意不讓自己跟南彥打那么快,而是安排到了后面,畢竟只有這樣做,才能將觀眾的期待感拉滿,收視率才會更高。
和也又不是傻子,打了這么多場很快就明白到了這其中的用意。
他跟南夢彥根本就不在一個半區,需要打到決賽之前,才有碰面的機會!
要不是自己的嫂子也在看這場比賽,和也真的要破口大罵了!
“好的,我們會盡快安排.”
主持人笑容甜甜地說道。
“盡快,越快越好!”
和也有些狂躁。
他真不想跟這些白道的雜魚打麻將了,這簡直是侮辱麻將的藝術,每打一場,都仿佛是在蒙娜麗莎的臉上畫了一只豬頭般令人惡心,還有這數不盡的采訪,這種觀眾的歡呼,就像是被人當成馬戲團表演的猴子般對待。
早點讓他跟南夢彥打啊!!!
“這個北傀,好像特別想跟南夢彥交手啊。”
“畢竟南夢彥名聲太大,來打表演賽的應該有不少人是奔著他來的吧,這個北傀之前就有人質疑他開創的流派,覺得無腦開杠的打法毫無意義,跟此前的中華大明杠類似,都不是能用在實戰的麻雀流派,應該是想通過戰勝南夢彥來證明自己的打法。”
“要是南夢彥在遇到北傀前提前輸給了我們,那就有意思了”
“那他的目標,可能就從南夢彥變成我們倆了。”
“誰怕誰,讓他來嘗嘗本姑娘的厲害!”
在森脅和貓羽還在選手席的前方閑聊之時。
倒數第二列的南彥已經跟井川擺了擺手,然后悄然離去。
“比賽不公布名單,操作空間也太大了,完全是隨機匹配,而且很多主播和高分路人,用的都是網名和藝名。”
南彥隨便看了看比賽,微微嘆了口氣。
這個匹配機制很奇怪,賽制也有些看不懂。
不是十六進八,八進四這種。
輸的人還能進入淘汰輪再打上來,而且還有復活的名額之類的,只能說表演賽不愧是表演賽,花樣確實多。
但畢竟每個選手都是有一些粉絲基數的,很多人都是為了一個人而來看這場比賽,肯定要讓觀眾盡興,不能一場打完人就沒了,那很多為了自己喜歡的主播和選手的觀眾自然會不樂意。
所以有這種的復活輪次,輸的人還能接著打,連早上被淘汰的人當中,還有一些人能來下午的輪次,跟輸的人爭復活的名額。
光這個復活賽制,想被淘汰都沒這么簡單。
但南彥也沒批評什么,自己打好自己的就行了。
不過明年如果再來打長野縣的個人賽,他一定要拿到三張門票中的一張,絕對不來打表演賽了,簡直比他的筑墻流都折磨。
之后南彥也沒有去哪,跟清澄的姑娘們簡單聊一下比賽和自己的狀態后,便提前來到對局室里等候。
空蕩蕩的對局室,只有南彥一個人。
倒也安靜。
不久之后,對局室外便有結伴而來的女生傳來的嬉笑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