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流局滿貫!
非酋特有的滿貫役種。
而且南彥還是莊家,則是每家四千點。
即便這一局他沒有聽牌,但靠著這一萬二的流局滿貫,直接反超了top位的今宮大將,來到了第一的位置。
旁觀這一戰的觀眾,都覺得匪夷所思。
“騙人的吧,這也能top?”
“居然靠流局滿貫逆轉,根本想象不到。”
“運氣好罷了,就他手上那副六向聽的超級爛牌,還有后面稀爛的進張,一般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拿到top。”
“你這話不覺得有點自相矛盾么?說南夢彥運氣好,又說他手牌爛,進張爛,牌都爛完了還能叫運氣好么?”
“…運氣差手上才多幺九牌,多幺九牌才能不斷打幺九牌,打幺九牌才能流局滿貫,流局滿貫就意味著運氣好,所以運氣差等于運氣好!”
“鬼才,出院!”
靠著不可思議的流局滿貫,南彥成功用一首超級爛牌,拿下了這一局。
鶴賀的三人組看到這樣驚人的逆轉,也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還能靠流局滿貫翻盤的,這種情況也太少見了吧。
要知道流局滿貫出現的概率,比國士都要低得多,這是因為流局滿貫不僅需要手上有很多幺九牌,還因為流局滿貫有著相應的反制手段。
為了防止有人手上幺九牌過多就無腦做流局滿貫,還特別需要打出來的任何一張幺九牌都沒有被別人吃碰杠。
也即你打出來的牌必須全都在你的牌河里,沒有被任何人副露。
只有這樣,在流局的時候才會當成滿貫來計算。
就像四杠子會因為四杠散了而流局,流局滿貫的針對辦法也很簡單,就是當看到對方牌河里出現大量幺九牌的時候,把他打出來的牌吃掉或者碰掉,流局滿貫就會提前流產。
正因為反制的手段過于普遍,所以一般情況下四人麻將要做成流局滿貫沒那么容易,畢竟伱不知道什么時候別家就會副露一手。
而三人麻將因為缺少了吃這個副露手段,所以達成流局滿貫會簡單不少。
“哈哈.南夢彥打出這么多幺九牌,居然完全規避掉了其他人副露,這么順利地達成流局滿貫,其實中巡的時候有人可以破掉他的流局滿貫,但當時應該沒有人想到他能完成的吧。
而且一開始,南彥或許也是往斷幺九的方向去做,只是做到一半發現有流局滿貫的機會,這才不斷打出幺九牌來。”
蒲原智美忍不住開口道。
之前南彥打出一萬的時候,下家可以吃,不過下家擺明了要做索子的染手,肯定不能吃這個一萬。
而對家的今宮選手能碰掉南彥打出來的東風,但畢竟已經是南風戰,碰掉她是無役,七對子還做不了,所以也沒用副露破掉這個滿貫殺局。
在她看來,要達成這個流局滿貫,運氣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但凡這兩家不是做染手和七對,南夢彥也完成不了。
聞言,津山睦月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對,南夢彥這個人打牌很嚴謹的,他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遵循牌效,可是你沒發現么?他很早就打出了白板。
按理來說,手里這么多幺九牌的浮牌,還有非役牌的字牌,如果以最快和牌的方向,白板可以先保留下來,應該先打其他幺九牌才對,可是那張白板他很快就打出來了。
恐怕他應該提前就決定了要做流局滿貫,才會這么打。”
聽到這番話,蒲原智美也愣了愣。
啥?開局就布局流局滿貫,這未免有些離譜!
要知道流局滿貫的牌河需要打十七八張幺九牌,你就算起手抓了十張幺九牌,實際上也未必夠用。
何況你都抓了十張幺九牌了,為什么不做國士?
就像南夢彥這個牌河,如果做國士,都完全夠用了好吧。
所以說流局滿貫就不是一個能夠提前布局的役種,就和九種九牌這類特殊的流局差不多,不是人能控制的。
智美覺得津山睦月可能跟南夢彥打了一場后,患上了‘恐南癥’,南彥的每一步她都不由自主地往更深奧的地方去,可能人家根本就沒想那么多,就是打著打著發現剛好可以做流局滿貫,于是就往這個特殊的滿貫去做了。
畢竟如此特殊的局面,根本沒有提前布局的可能性!
但看到津山睦月非常篤信的模樣,智美也不好去戳破。
看得出來,睦月怕南彥幾乎是怕到骨子里的。
場上,其余三家選手都呆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如此特別的滿貫,居然真就被南夢彥給完成了。
這讓他們都有些懊惱,但凡三個人里有一個人碰掉南彥打出來的牌,這個滿貫都不可能完成得了!
可是他們偏偏三個人都沒有副露掉南彥的牌。
而坐在南彥對家的今宮女生,更是有些細思極恐。
她在一位的時候分數是37500,而南彥胡出這個滿貫,才剛好超越了她。
但是他在做成流局滿貫之前,特地胡了一個一番的混全帶幺九!
如果說沒有那個混全帶幺九,實際上南夢彥就算達成了流局滿貫,也沒辦法拿到top的位置!
難道說.
在胡那個混全帶幺九之前,南夢彥就已經開始布局本場的流局滿貫?
這真的可能么?
如果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今宮女子學校的其她女生,她們肯定會認為自己魔怔了,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臆想。
可她之前的那副役滿斷幺,就是南彥一手促成的,如果不是他那看似漫不經心的吃碰杠副露,自己一個人絕對沒辦法完成,就好像整個牌局都是南夢彥在暗中施加了某種推力。
而他在推動牌局的同時,也在默許牌局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今宮的女生忍不住看了一眼神色平常的南彥。
這位選手能夠力壓她們今宮進入決賽,并且以碾壓的姿態戰勝決賽的三家先鋒選手,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是一個完全超乎她常識之外的,并且無法用正常思維去揣測的可怕對手。
結束了。
因為這么個荒誕可笑的流局滿貫,堂島月落入了第四。
這是她十幾年人生歲月里,極其罕見的落四情況,屈指可數!
在家族里打麻將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因為照顧她而以非常隱秘的方式放水,同齡的沒有人能成為她的對手,長輩也讓著她。
她從來都是贏家,從來沒有輸過哪怕一次!
但是今天,在聚光燈匯聚的焦點之下。
她第一次落入了四位。
而且還是以一種極其離譜的方式!
如果說南夢彥靠斷幺九這類的小牌擊敗她,她確實會很不爽,但覺得他也不過如此,只是個靠斷幺小牌取勝的家伙,沒什么了不起的。
但在這一次,南夢彥不僅沒做斷幺,甚至連牌都沒有聽,卻依舊戰勝了她。
這讓堂島月無可忍受!
“再來,我申請二番戰!”
因為出奇的憤怒、羞辱,堂島月嬌軀顫抖不已。
被流滿擊敗,她絕對不能接受。
旁邊的三神凈保持沉默,畢竟被流局滿貫擊敗,這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他們甚至都沒看清南彥手牌,連他的手牌最后是幾向聽都不知道,自己就已經輸了。
可以說是輸得極其憋屈。
這位高傲的女生,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慘敗。
“裁判、裁判!我要和南夢彥打二番戰。”
堂島月大聲喊叫,引來了裁判。
身穿正裝的裁判來到場上,首先便是看了南彥一眼,他記得總負責人說過,要給南夢彥選手相應的特權。
雖說打完一場突然要打二番戰,實際上有些不合規則,但裁判稍作思考之后,便給出了處理的辦法。
“嗯,如果其他選手同意,可以進行二番戰。”
說是其他選手同意,但實際上裁判征求的是南彥的同意,這算是對于天才選手微不足道的一點特權而已。
“我沒意見。”南彥點頭。
“不不,我們不進行二番戰。”
不過今宮女子和三神凈兩位選手,卻都瘋狂搖頭。
堂島月這妹子要發瘋就算了,他們可不能跟著一起瘋,畢竟他們的目的,還是要趕緊出線才行。
如果是局外人或許看到這一局,感覺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靠著一個少見的流滿規則勉強贏下的比賽的么,南夢彥實際上也沒別人吹的這么厲害,純粹是官方在造神。
但在這一局,這兩位選手就莫名覺得打得不順手,尤其是三神凈,他屢次一向聽都摸不到關鍵張,這已經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情況。
再說他們也不像堂島月那樣想要和南夢彥死磕,這種惡心人的局自然能不碰到是最好的。
隨著兩人的離開,立刻又其他選手補充進來。
想要挑戰南夢彥的人比比皆是。
畢竟總有人不信這個邪。
“南彥,我一定要擊敗你一次!”堂島月握緊了拳頭。
面對一次次的屈辱,她必須予以一次漂亮的還擊!
她從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任何人。
“隨便你。”南彥笑了笑,“不過接下來,我會出壓箱底的斷幺九,和你一決勝負。”
這個二番戰,注定會讓堂島月失望了。
“你!”
堂島月咬緊牙關。
斷幺九,斷幺九,還是斷幺九!
沒完了是吧!
而場上新上場的兩家選手,并不知道接下來會進入怎樣的魔淵,似乎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要知道南彥現在是長野縣麻將賽場上的風云人物,能夠擊敗他絕對是十分難得的榮耀。
三家氣場十足,都把南彥視作了對手。
然而在這個時間點,流滿之后的南彥感覺到自身的運勢開始觸底反彈。
這樣的戰斗,結果自然沒什么好說的。
東一局,堂島月坐莊。
“榮,斷幺,1000點。”
一個平平無奇的斷幺,直擊了子家,也下掉了她的莊家。
東二局。
“榮,斷幺,1300點。”
因為是門清的坎聽斷幺,有著40符,所以是1300點,直擊到了堂島月。
東三局,莊家南彥。
“自摸!役牌發,dora1,每家1300點。”
簡簡單單,樸實無華,沒有任何多余的操作。
在這種速攻小牌的沖擊性,其他選手完全成了燒雞,完全沒有辦法抗衡。
好快!
從他們摸到配牌,早巡都還沒有度過的時候,南彥就已經榮和了,這速度他們完全沒法比。
之前在場外覺得南夢彥水平也就這樣,但到了場上才知道,自己的手牌簡直如同墜入了泥潭,根本寸進不得。
此刻,堂島月同樣面無血色。
她的能力已經觸發了,可以疊加南夢彥和過的三副牌中擁有的所有役種。
可是,這三副牌都是些什么啊。
斷幺,斷幺,役牌,dora!
能夠疊加的役種少之又少!
不管怎么組合,最多都只能是兩番。
堂島月沒有舍得浪費自己這個能力,她的三重疊加如果疊加之后還是一副垃圾小牌,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寧愿不胡,也絕對不能疊加這種垃圾役。
“自摸,斷幺,每家600點.”
但南彥也不慣著。
你不發動能力,我就一直斷幺下去。
堂島月的能力雖然能夠疊加出一個非常恐怖的番數,但是相應的,也需要嚴格遵守出現過的役種數目和規則。
比如說斷幺就不能疊加役牌或者是純全帶幺九,這是麻將的規則限制。
而之前沒有出現的役種,后續自然也不會出現。
之前她明明可以靠立直來博取更高的番數,但哪怕她疊加而成的役種是多面聽的好型,甚至在接下來的一巡后立刻就能自摸,她也不會立直。
也就是說,只要此前沒有出現過立直這個役種,她就不能夠強行立直,否則會破壞掉自己的能力。
何況他的自摸都并非門清狀態下的自摸,那么這樣就不會形成‘門清自摸和’的一番役。
她想要和牌,就大概率需要榮和,抑或是副露之后才符合要求。
二本場。
這一局,手里一組東風對子的南彥,依舊是往最快速度和牌的方向去做。
碰掉東風之后,就有了兩番。
但是因為自風是作為莊家特有的役,實際上堂島月能獲取的新役種,只有場風的一番。
值得注意的是,疊加役牌和風牌需要遵循‘不三不四’的方式,以免自己給自己玩脫,給堂島月做成大三元和大四喜的情況。
隨后南彥碰掉一手二索,將本來三面聽的五連好型四伍六七八萬中的寶牌伍萬打出,單聽一張四萬。
緊接著摸上來九萬之后,再將四萬打出,叫聽六九萬的兩面雙吊。
這一步的出現,再度引爆了觀眾的議論。
“南夢彥雞打了吧。”
“他剛剛不打出紅五萬,不就自摸成功了?看不懂他為什么要這么打?”
“看得好難受,這種選手到底是怎么在先鋒戰上打點二十一萬的啊,牌效都玩不清楚,還來打海選賽?”
“估計團體賽的先鋒水平都不怎么樣吧,還不如海選賽的強度呢!”
看到南彥這肉眼可見的雞打,切紅五萬這種自損番數和牌效的愚蠢操作,場上的觀眾立刻看不明白了。
說真的,我上我也行。
但凡是他們來做這手牌,已經自摸了好吧。
如果是正常的打法,這顯然是雞打。
但南彥心中明了,在面對堂島月的情況時,和牌需要盡量降低番數種類才行。
不怕打點低,就怕給她累加出了一個超級大牌。
所以對付堂島月,還是需要一定的耐心。
得學會什么叫拉扯,靠小牌一點點割肉,讓她疊不起來理想中的大牌。
“自摸,場東,自東,加二本場,每家1500點。”
新計入了場風的一番。
也就是說堂島月現在能夠疊加的最高番數,是場風dora1役牌發,三番而已,大約是5200點的樣子。
不知不覺。
本場數已經來到了七本場!
此前南彥胡的八個役種,分別為斷幺,斷幺,發dora,東,東,斷幺dora,中,三色同順,外加獎勵番的兩張dora。
雖然胡的都只是些小牌,但就像是融化的蠟燭油滴落在肌膚之上,會讓人產生歡愉又痛苦的凌辱滋味。
其他兩家牌力弱的選手,已經雙目失神,被動享受這場小牌的折磨盛宴。
他們兩個終于明白了之前坐在他們位置上的今宮女子,還有三神選手,為什么牌局一結束就立刻逃之夭夭。
因為確實惡心。
這個南夢彥,怎么這么喜歡胡小牌啊!
被南夢彥連胡了八個小牌,堂島月也是終于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靠能力翻盤南夢彥了。
目前的八個役種,除去重復出現過的,根本就湊不出大牌來。
就拿這個三色同順來說,它需要九張牌才能完成,也確實可以復合役牌。
但問題是,它只能復合一種役牌,不可能疊加發財之后,還疊加東和中。
南彥胡這些牌的時候,已經算準了她能胡出的最大牌型!
七本場了。
現在她只能做出選擇。
要么被南夢彥不斷用小牌,屈辱地擊飛;要么無奈地動用能力,強行結束戰斗。
但如果這樣做,自己提出要在二番戰和南彥一決勝負,便再度淪為了笑話!
看了眼南彥的國士牌河,堂島月飄灑淚花,強行發動了能力。
“碰!”
“碰!”
“碰!”
在短短三巡之內,她分別碰了中、東和發財,在下一巡終于自摸。
僅僅是三種役牌,加dora2的閑家滿貫。
沒想到南夢彥胡了八次,被她疊加出來的牌,也只有區區一個滿貫而已!
“很明智的選擇。”南彥微笑道。
如果堂島月再不打斷自己的節奏,那么接下來他只需要直擊到任何一家,牌局就宣布結束。
但是聽到南彥這樣的贊美,對堂島月而言,不亞于羞辱之語。
她要求的這個二番戰,純粹是自己求來的恥辱,相當于是把自己的臉放到南夢彥的面前,而對方也絲毫沒有慣著自己,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一通猛抽,打得她無地自容!
自己最引以為豪的能力,被他用如此胡亂的小牌,給千刀萬剮,變得面目全非!
三重疊加不,已經是八重疊加了,最后疊出了個什么垃圾出來!
對堂島月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胡斷幺這類的一番小牌,胡她個八九次!
傷害不大,可侮辱性極高。
可堂島月單純拼碼速,卻無論如何也拼不過南彥。
她運勢向來很好,平時也都是大牌起手,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只能靠小牌和別人決勝負。
就像是武林至尊的張三豐,面對的不是別人用倚天屠龍的正面交鋒,而是潑糞攻擊,還是一波接著一波。
這讓人怎么受得了。
最后,南彥還是以一手樸實無華的斷幺,結束戰斗。
整個東風戰除了堂島月一個人的滿貫,沒有出現過任何大牌,但南彥就是憑借著這些小牌,將三家選手直接打成了燒雞!
如果堂島月沒有發動能力,她也會成為燒雞,沒有任何的意外。
不甘和屈辱,統統涌上心頭。
她最自豪的天賦,被南夢彥用各種小牌狠狠踐踏!
自視甚高的堂島月,本就憋著淚水,此刻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但是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大罵不已!
“哇南夢彥,你欺負我!你這個混蛋,嗚嗚.等到了個人賽后半程的時候,我會用同樣的方式,把你的隊友全部淘汰掉,全部淘汰,你給我等著!”
拋下狠話之后,堂島月推開椅子沖了出去,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想過自己會輸給南彥。
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給他的一番臭水,輸給了斷幺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