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比賽臨近結束。
解說臺也在持續關注剩下的幾場關鍵性的戰斗。
對局室C,清澄、風越以及鶴賀三家團體賽決賽隊伍的部長,進行著一場相當精彩的較量,目前由清澄的部長占據優勢。
而另一邊,對局室H,清澄的先鋒選手優希,依舊是一騎絕塵,平等地壓制著所有選,哪怕是同為清澄的染谷選手也被狠狠壓制。
至于原村和還有宮永咲,則穩中向好,積分在不斷增加。
但畢竟第一天只是資格賽,前一百名都有出線參加第二天比賽的資格,所以已經出現的選手更多的不是追求積分,而是穩健拿下比賽。
畢竟不管再怎么賺取點數,也絕對超越不了目前的第一名。
只是有些選手,由于積分距離資格線有些曖昧,不得不在最后幾局里開始掙扎。
而對局室里的三神凈就是其中之一。
他最后的兩場,必須接連拿到第一和第二位,才能闖入到下一輪。
但這個時候,對方的反擊也接踵而至。
“對局室A,十九回戰,對局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這一場應該是本次場東風二十戰相當重要的對局,不僅關系到三位選手第一天的晉級排名,還關乎三神凈選手的晉級資格。
安野小夫選手率先發起了進攻,宣布立直。”
八木解說對于有南彥的比賽,都不是很想解說。
因為這個選手,有時候的打法讓人看不懂。
就比如說這一局,這家伙就明顯在幫三神凈選手出線,各種給對方喂牌。
雖然比賽里是允許有這種操作,只要沒有出現打暗號的作弊情況,都是符合規定的,何況南夢彥選手是出了名的讀牌精準,因此他這個送牌,純粹是在搞事情。
自己不和牌,扶持下家和牌,自己則坐山觀虎斗。
這根本就是在亂玩啊!
不過八木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個南彥每次都能玩出新的花樣來。
“這個立直,和自殺沒有區別。”
看到對手強行立直,去賭絕張自摸,藤田靖子忍不住開口。
這樣宣布立直,毫無疑問是走遠了。
因為最后的那張寶牌,被扣在了南彥的手里,所以實際上外面一張都不存在。
“單吊絕張的寶牌一筒啊。”
井川博之看著屏幕里立直家極其抽象的打法,不由皺眉。
直接立直聽絕張,純粹是在賭一手絕張自摸。
這種純靠賭的打法,看得身為科學麻將士的井川渾身難受。
像現在這樣,一筒被人扣在手里,實在顯得尷尬。
單吊的牌在別人手里,就好像被人鎖住咽喉,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和有些人和一氣通貫的二筒,自信五筒立直差不多,以為能引掛騙到別家的筋牌。
然后瞬間被人開了個二筒暗杠,當即石化。
麻將是個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游戲,根據牌局以及對手風格的不同,就需要改變做題的思路。
就像清澄的部長也喜歡聽邊坎吊,各種地獄單騎,可井川覺得她的地獄單聽雖說是劍走偏鋒的打法,但放在當時的局面卻是合情合理的。
她會去揣測別家的心理來打麻將,靠著對手的風格選擇合適的時機進行激進或者正常的打法,而不是一味的在賭。
這名選手,顯然沒有模仿到對方的精髓。
見到安野小夫終于憋不住宣布立直,南彥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這家伙終于是忍不了了,打算用立直來一決勝負。
通過這幾次的交鋒,南彥大致明白了對方的能力。
那就是賭。
賭自己不會放銃,賭自己能絕張自摸,賭自己對日必能日贏。
但顯然對方沒弄明白一件事。
賭的前提,是需要有成功幾率的前提下。
如果是去買一等獎中獎率為0的彩票,那么不管刮多少張也不可能中獎。
在自己扣住了最后的一張一筒,對方這個立直顯然已經是無效的。
所以這之后,南彥把目光放在了吉留未春的身上。
接下來只要限制住這家伙,這一局就拿下了。
“吃。”
在看到吉留未春聽牌的那一巡,南彥便選擇了副露,吃掉一張七筒,把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吉留未春看到南彥副露在外的七八九筒,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在之前南彥和華菜以及隊長的對局里,也是出現過這樣的無理手,按照隊長的說法,是能夠通過副露的方式,改變牌序,從而讓對方摸不到自己想要的牌。
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個份上么?
而接下來連續的摸牌,吉留未春都沒能門清自摸,顯然自己已經中招了!
牌局一直持續到尾巡,不管是立直家,還是其他的選手,全都聽牌了。
但是沒有任何人自摸成功。
包括南彥也是如此。
可是他本人卻一點都不著急,只是偶爾副露一手,隨后便陷入了沉寂。
在每次副露之后,吉留未春抓上來的牌,就是一些完全不需要的牌。
這種感覺,就好像對方是洞察了牌山在和她們打牌,能夠提前掌握各家的摸牌情況,從而靠著副露把你的牌轉移走。
好像龍門渕的先鋒,也有同樣的能力,但是即便相同能力的情況下,依舊敗在了南彥的手下。
如果想要破解眼前的牌局,就必須和他對著副露才行。
畢竟一個人再怎么能副露,實際上最多也就四副露而已,跟他對拼副露的話,或許能打亂他的計劃。。
可是作為科學麻將士,如無必要,是不會增加無謂的副露的。
何況即便現在做出副露的舉動,產生的變化她也是一概不知,很難清除預判后續的變化。
再加上跟南彥對著拼副露的選手,也不是不存在。
比如說龍門渕的選手,也是和他拼副露,但最后還是輸掉了對局。
吉留未春心緒很亂。
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轉眼間來到了最后的一圈,吉留未春摸上來一張發財,這張牌自然是沒什么用的,只能無奈打出。
總覺得整個麻將桌的局勢,都像是被人牽著鼻子,好比被牧羊人領著前行,旁邊還有個叫三神凈的牧羊犬在看守,其他人就只能像羊群那樣跟在后面亦步亦趨,完全沒有了自己的和牌方向。
隨著南彥幾次的副露,由立直家摸到海底的那張牌。
安野小夫摸上海底牌,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滯,瞥眼看了下南彥副露的牌。
四伍六筒,七八九筒,三三三萬。
立直麻將由于會懲罰副露,食下役都會有減番的情況。
但選擇了副露,通常都會抓住任何可能的役種。
比如一氣通貫,三色同順,混全帶幺九等。
而這個副露,顯然是一氣通貫的形狀。
那么自己抓上來的二筒,非常危險!
安野小夫縱使再怎么明白這張二筒的危險性,也只能打出。
“榮!河底摸魚,dora1,紅dora1,一氣通貫,外加六本場,9800點。”
這張二筒出手之后,南彥旋即倒下了手牌。
除了滿貫加本場數,其實還有1000的立直供托。
這樣加起來,點數也不小了。
其實按照正常的情況,安野小夫榮和了16000的倍滿之后,東風戰就很難再翻盤。
他只要不放銃的話,一位還是相當穩的,何況還有吉留未春這種想要靠小牌走表,只想保個二位的選手。
所以這一局唯二的破解辦法,要么是像優希那樣,之后的三場全都大牌橫掃;要么就是把三神凈養起來,讓牌局不那么快結束,直到抓到對方能力方面的破綻。
還好,這個選手最后果然沉不住氣。
而東三局,三家無聽,只有南彥聽牌。
再度賺三千罰符,點數來到了一位。
接連的丟分,安野小夫已經無力對抗。
他心底那叫一個氣啊。
自己不是敗在了南彥一個人的手里,而是敗在了南彥和三神凈兩個人的手里,這家伙故意給三神凈喂牌,然后關門放狗來咬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這是看清了三神凈出線形勢嚴峻,才故意給對方喂牌,最終養出一條只會咬人的惡犬!
安野小夫捏麻將的手都在顫抖,他沒有輸給南彥,而是輸給了對方的陰險狡詐!
好在東四局他是莊家的位置,還有理論的翻盤機會。
現在他分數已經墊底,自然不可能再退縮了。
他打算在最后一圈進行立直,這樣南彥就沒辦法干擾牌序,然后賭信仰的一手,還有機會翻盤!
“自摸,平和,400700點。”
還沒等安野小夫想好怎么翻盤,卻沒想到這一局,默默無名的風越妹子,居然默聽了一手平和,并且最后沒有見逃還選擇和牌了!
她不想贏了么?
大妹子啊,你這是在自殺知不知道!?
但吉留未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她.其實一直都是比較懦弱的性格,所以只要牌局中有危險,她就會選擇棄胡。
這一局里遇到了難以戰勝的對手,吉留未春自知翻盤無望,索性快點結束好了。
畢竟再打下去,感覺也是自取其辱。
所以她選擇和牌,快速結束掉戰斗,盡快進行下一場。
反正她出線也已經穩了,沒有必要繼續耗,跟南夢彥交手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
如果說南彥技巧高超,她還覺得可以試著碰一碰,但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已經不只是技術厲害這么簡單,他還會把控人心。
比如說這一場,他的注意力始終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而非放在安野小夫的身上。
每次自己一向聽或者聽牌的時候,都會適時副露來打亂牌序,讓她沒辦法和牌。
這是提前注意到了她想要保二位的想法,才會這么做。
而最后自己之所以能和牌,大概是覺得她手上這副牌對局面沒什么影響,所以才放過了她。
完全受制于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另一邊,拿到二位的三神凈則是撓了撓頭。
這一局他是第二位,12分。
如果不是南彥不斷給他喂牌,讓他比風越的妹子更快和牌,恐怕這一局他落四是必然的,那這樣的話,他就沒有出線的希望。
而拿到了這個二位,個人賽資格戰的第二十戰,只要他拿到了一位,是一定可以出線,如果是二位的話,那就得看運氣了。
雖說南彥給他喂牌,也是為了自己贏下對局。
但不管怎樣,他還保留了出線機會。
這場對局結束。
別看只加了二十多分,但后續的選手積分都排的比較緊湊,所以南彥的排名也從二十幾上升到了十四,只要接下來再拿個第一或者第二,就能進入個人賽前十,這就不算太丟人。
而saki因為前半程都在玩蛇,各種正負零,以至于現在才在七十名左右。
這個位置還是比較穩的,只要不出現被飛這種夸張的局面,出現沒什么問題。
至于清澄的其她人,也沒有出線的壓力。
唯一值得說道的是幾位部長之間的對局,最終由福路美穗子拿到了一位,久帝居然被她小壓了一手,不過目前兩人的積分,都進了前十。
他下一場的對手,也很快出現在了對局表當中。
依舊是對局室A,不用離開了。
但是這個對局的人選,卻有點意思。
南浦數繪,外加一個堂島月!
這是打算把之前他輸的選手全都試一遍啊,官方是懂得排列組合的。
不過無所謂,只要沒有魔物,這種對局都不會有太多的難度。
治不了魔物,還治不了你們幾個?
與此同時。
澤田正樹正和鈴木淵,對坐在一間雅舍當中。
大屏幕里播放著的,正是南彥所在的對局室A。
“澤田叔,為什么要反復看這家伙的比賽啊?”鈴木淵喝著茶,忍不住問道。
說實話,他總感覺澤田正樹對南彥的關注,有些太過了。
還特地把他叫了過來,分析表演賽怎么對付南夢彥。
怎么說呢?
雖然南夢彥確實很厲害,但是要是兩個職業選手合伙來對付一個高中生,他總覺得有些丟人。
更無語的是,澤田叔還特地挑出南彥輸掉的對局,反復觀看,希望能找到對付南彥的辦法。
說實話,兩個職業選手來研究一個高中生的比賽,這是任何一個職業選手都感覺丟人的一件事。
“別說這么多,要是表演賽咱倆輸給南夢彥,那才叫丟人!”
澤田正樹擺擺手說道。
這個南夢彥,可是連高橋老爺子都贊嘆的選手,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對付。
要是他們兩個單打獨斗的話,表演賽就真成表演賽了,完全是對方在表演,他們兩個職業選手就是純純的小丑,給對方當背景板的。
自己兒子才輸給對方沒多久,城山商業也因為他連第二輪都沒通過,澤田正樹是打死都不想再輸一次,再輸褲衩子都要輸光了。
“可那畢竟只是表演賽啊!”鈴木淵混不在意。
“可咱倆畢竟是職業選手!”澤田正樹提醒道。
鈴木淵聞言不由一愣,“呃,澤田叔不是快要退役了么?”
“那不是還沒有這么快么?”
澤田正樹嘆了口氣,隨后徐徐說道,“這個表演賽,可是官方特地給我安排的一場象征著長野縣新老交替的退役表演,我可不想被這家伙親手操辦我的退役儀式!”
雖然兩個職業選手商量著合作對付一個高中雀士有些丟人。
但輸了更丟人!
“南彥之前連續兩場東風戰都輸掉了,顯然是有著戰勝他的公式,只要找到他的弱點,表演賽就用不著擔心了。”澤田正樹說道。
連續輸兩場,還都是沒有任何反抗就輸掉了。
這兩場對局,一定能發現寶貴的經驗。
然而澤田正樹反復觀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什么端倪來。
“所以南彥接下來的幾場對局,都是澤田叔的安排?”鈴木淵忍不住問道。
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最后兩場的對局,都是之前南彥輸掉的對手。
“我可沒有這個權力,那都是高橋老爺子的安排,他挺好奇南彥那兩場到底是怎么輸的,又是輸給了哪位選手。”
澤田正樹搖了搖頭道,“現在安野小夫已經被排除了,接下來看看這位南浦選手能否戰勝南彥,再之后測試一下龍門渕透華。
如果三個人單獨都沒法戰勝南彥,到時候再兩兩去挑戰這家伙,反正一定能找到戰勝他的辦法。
等到了表演賽,咱們再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他!”
聽到這話,鈴木淵震驚了:“這不是黑幕嗎?”
南彥對局的選手,居然完全可以被官方操控,這豈不是對人家不公平?
“傻孩子,這叫什么黑幕?”
澤田正樹擺手道,“真金不怕火煉,南夢彥真有這么厲害,他不管碰到什么選手都不可能輸,自身不夠硬的話,這怪的了誰?
通過個人賽能去往全國的,本來就只有三個人而已,不會真有人靠好的抽簽就想著進四強吧?
所以南彥想要闖進全國,就應該擊敗最強的對手,啃下嘴硬的骨頭!”
反正給南彥安排對手的也不是澤田,而是高橋老爺子。
澤田正樹只負責把這一行為合理化。
不管怎么樣,表演賽是絕對不能輸的。
所以他們必須抓住南彥輸的對局,狠狠研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