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組,預選賽第二輪比賽中堅戰,正式結束。”
“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北天神女子通過役滿的國士無雙,直擊了去年長野第三的城山商業,終結了d組的比賽…”
廣播的聲音,傳達到現場的各個角落。
由于預選大賽有abcd四處不同的觀賽區,將觀眾進行了分流,所以一些觀看其她學校比賽的選手,需要通過廣播,才知道其他分組的情況。
“厲害啊。”
“這北天神是哪家學校,這么猛?”
“國士無雙直擊了城山商業等等,終結了比賽???”
“我的天吶,中堅戰就把去年第三的城山商業斬于馬下,北天神這個學校難不成是今年的又一黑馬?”
“黑馬真多啊,b組的鶴賀學園也挺猛的。”
“看來今年的決賽更有看點了。”
隨著廣播傳達到各處,一些觀眾也都在議論紛紛起來。
現在c組還并未決出勝負,才剛開始打準將戰,結果d組就已經打完了,這速度著實叫人咂舌不已。
顯然是出現了碾壓局,才會形成這般局面。
就像a組的龍門渕,就是直接在先鋒戰便直接終結了比賽,作為先鋒的井上惇一個人就把其中一家給擊飛,早早結束了對局。
所以那場比賽結束的異常迅猛。
但因為a區的參賽者實際上不算太強,碰上去年的霸主,慘敗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d組是有去年第三的城山商業,結果這么快就打完了,自然讓人感到萬分驚詫。
聽到了d組的比賽結果。
風越女子高中的參賽選手頓時討論起來。
“沒想到從d組殺出來的,居然是北天神女子中學。”吉留未春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本來她們風越,都已經做好了要對上城山商業的準備。
而且部長為了求穩,還讓她們稍微關注了一下清澄的替補和那位名叫原村和的種子選手。
可沒想到清澄和城山商業居然都沒能出線,反倒是北天神殺出來了。
這個結果,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呵呵”
聽到北天神用國士無雙終結了比賽,池田喵頓時發出一陣狂笑,“我還以為清澄有多厲害呢,沒想到連個北天神都打不過,陰溝里翻船,真是笑死人了。”
“華菜不要那么說。”
福路美穗子輕輕搖了搖頭,“天朝有句話叫‘勝敗乃兵家常事’,再強大的隊伍,也難免會出現失誤,接下來要面對北天神不可大意。”
“知道了喵!”
不過池田喵心里還有些不屑的,想到南彥那張囂張的臉,她就暗爽不已。
之前不是還放狠話,要來對付我們風越女子高中的么?沒想到輸給了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隊伍,真是太可笑了!
就在其她分區的觀賽選手,以為d區的獲勝者是北天神的時候。
廣播再度響起。
“d組,由清澄高中晉級到下一輪!”
“重復一遍,d組,清澄高中順利晉級!”
在廣播播放結束之后,各大觀賽區的觀眾,腦回路都在這個瞬間短路了。
本來還熱鬧討論比賽結果的眾人,頓時一片寂靜。
什么情況?
廣播是不是搞錯了。
剛說完d組的北天神靠著一手國士無雙終結了比賽,結果下一刻,通知廣播卻宣布清澄高中晉級下一輪。
這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為什么是清澄晉級了啊?”
“有沒有搞錯,北天神直擊城山商業一個國士無雙,這都輸給了清澄高中,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不行,我得去別的觀賽區問一問。”
“等等我,我也去問問。”
不僅是c組的觀眾,ab兩個分組的觀眾也一頭霧水。
胡了個國士無雙都沒能出線了,這比分差距差距有多離譜。
稍微有點麻將常識的人,都知道d組的比賽出現了多么夸張的局面。
隨著通知廣播宣布d組比賽結束,不少其他觀賽區的觀眾反而涌向了比賽結束的d組,想要一窺究竟。
就在這時候,身穿風越女子高中校服的一位瞇瞇眼女生,逆流著人群擠了過來。
“不好了,隊長,大事不好了!”
這個女生是風越女子高中的文堂星夏,中堅選手,風越這邊剛打完比賽,隊長就讓她觀摩一下d組的中堅戰,提前了解一下對手。
由于前兩局風越這邊是部長早早奠定了勝勢,加上對手實力平平,所以她的中堅戰非常順利就贏下來了,開始去看d組的中堅戰還有點輕視的態度,畢竟她們這邊中堅戰都打完了,d組中堅戰才剛開始。
可見清澄并沒有對其她隊伍形成絕對碾壓的實力。
可誰知道在完整看到比賽后,文堂星夏越看越害怕,比賽一結束,立刻馬不停蹄地狂奔回來,由于逆著人流,還不小心撞到了好多人,道了幾次歉,好不容易才趕到了c組的觀賽區。
“怎么了,星夏?”
美穗子看著文堂星夏焦急的樣子,忍不住溫聲開口。
但哪怕美穗子盡量克制住聲音,還是聽到她的幾分不安。
一旁的池田喵,同樣急的上前詢問,想要知道第一手情報。
“清澄的替補那位叫做南夢彥的選手,他、他是一位非常強勢的選手,他的打法,仿佛給人施加夢魘一般,是個極其可怕的存在!”
文堂星夏觀看了完整的比賽之后,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可戰勝!
沒錯,如果她對上對方,絕對是慘敗、大敗、潰敗!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那個人真的有這么可怕?”
池田華菜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那個國士無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北天神的選手榮和的役滿么?”
“確實是北天神選手榮和的役滿。”
文堂星夏搖了搖嘴唇,才將那種深深的恐懼感壓制下去,接著才道。
“在東四局,十一本場的時候,清澄的替補坐莊,其實他那時候已經榮和了北天神,但是他選擇了見逃,目的是為了讓立直家的城山商業選手,打出國士無雙的東風牌,從而借刀殺人,靠北天神的役滿直擊來終結比賽!”
話音剛落,風越女子高中的所有選手,突然之間死一般安靜。
足足有十幾秒鐘的時間,都在咀嚼這段信息量極大的話語。
她們的大腦只覺得凌亂萬分,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始詢問。
只覺得腦海都要爆炸一般。
隨后,只是一瞬間,風越女子高中的所有選手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誒誒誒誒誒誒!!!????”
“你在說什么啊?”
“十一本場?榮和見逃?用別家的國士擊敗城山商業?”
“這”
文堂星夏的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她們一時間都無法從腦海里構想出這種牌局出來。
尤其是那個十一本場數,簡直聽都沒聽說過。
她們這里的女生像是隊長,麻將都打了五六年,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兩位數的本場數!
“星夏”
美穗子掩住了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尖叫的聲音,許久才強壓住內心的恐怖,用明顯能夠聽出細微顫抖的聲音,盡量緩慢問道。
“你是說,清澄替補選手,連續坐莊十一場,在這期間,其他的隊伍一次都沒有胡牌,并且最后即便榮和了別家也沒有宣布榮和,而是借別人的國士來終結比賽。
這這是真的么?”
“千真萬確!”
文堂星夏苦著一張臉。
如果下一場,那個替補選手還是打中堅戰的話,作為風越女子五人當中最弱的一位選手,恐怕注定要被對方打個穿膛,這可怎么辦才好。
可風越的替補,是個人實力排名第六的選手,實力還不如她,這才是最痛苦的情況。
根本就沒有辦法用風越的替補,來對抗清澄的替補,兩者間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選手。
“原來如此,是鉆了替補規則的漏洞么?”
福路美惠子稍微想了下,便知道這樣安排的好處。
但本次大賽,確定了有替補的規則,替補選手可以代替任何位置的選手出戰,但每支隊伍有且只能有一位替補。
這樣的好處在于,讓比賽多出一些戰術和隨機性。
誰都可以利用替補做出同樣的戰術安排,風越女子也是同理。
只可惜風越的替補,實力太弱了,根本沒辦法像清澄那樣當做奇兵來使用。
“那么下一場,清澄的替補會打哪個位置?他們公布了么?”
眼下必須知道清澄這位替補下一場打的位置,對于下一場比賽至關重要。
如果還是打中堅的位置,美穗子只能讓文堂星夏打得保守一點,用小牌迅速走表,迅速打完中堅戰。
一旦感覺到對手聽牌便立即棄胡防守,讓點數盡量維持在安全的水平。
這是風越僅有的手段了。
如果只是防守,相信麻將功底不錯的星夏還是能做到好好防守住。
“公布了是大將!”
聽到文堂星夏開口,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池田華菜。
“欸?”
這時,池田華菜才反應過來了,對方是要跟她交手,畢竟她當時挑釁了對方嘛。
哼,小肚雞腸的家伙,沒想到還挺記仇,不過她也并不怕他!
畢竟她可是風越女子高中,除隊長以外最強的選手。
聽到對方是打大將的位置,美穗子也松了一口氣:“既然他要和華菜交手,那我就放心了。”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華菜的腦袋,溫聲說道:“這個人實力很強,你對上他的話,請務必謹慎,不要大意了。”
“好的部長,我一定不會讓伱失望的!”
華菜捏緊了拳頭,眼底的斗志并沒有因為對手的強大而削弱,反倒是更加激昂。
她早就想和對方交鋒了,既然對方選擇了她,看來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預選賽第三輪,她必須在大將賽上,擊敗他!
“c組,準將戰結束,請各家的大將進入對局室進行比賽。”
聽到廣播的聲音。
池田華菜朝各位部員揮了揮手:“我要去比賽了,清澄什么的,下一輪再說!”
“嗯,祝你比賽順遂。”福路美穗子溫柔地點頭。
不過在華菜走遠后,她的臉上卻涌現出一絲擔憂。
“父親!”
走出對局室,澤田津一迎面就碰到了父親澤田正樹。
沒想到最后的結果是被別家擊飛,他實在痛苦萬分,明明只要斷了清澄的莊,再過一場就是他的莊家了,他如果能像對手那樣一直輪莊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辜負了隊友和父親的希望,再狂傲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垂下頭顱。
“輸了,知道自己輸在哪里么?”
澤田正樹嘆了一口氣,倒是沒有立刻去批評,只是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
“輸在了不該意氣用事。”
抿了抿嘴,澤田津一垂下了眼瞼。
其實他也知道意氣用事不好,但他當時憤怒上頭了,心里想著不管怎么也要和對方一次,這才釀成了大錯。
如果他好好打,至少不會輸的那么難看,城山商業也能保留一絲晉級的機會。
“錯了!
你不是輸給了你的情緒,純粹是輸在了絕對的實力之上!
哪怕你沒有意氣用事,你也不可能贏的,你和那個清澄的選手之間,有著硬實力的差距,沒什么好說的。”
誰知道澤田正樹的一番話,讓澤田津一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有些恍然。
沒想到父親居然會說,自己和對方有著硬實力的差距!
“不可能,他只是讀牌精準,實力上其實都差不多!”
聽到兒子的話,澤田正樹再度搖了搖頭。
“津一啊你知道么,在麻將領域,存在著一種東西叫做‘主動權’,就像職業比賽一樣,通過分數上的領先,或者心態上的優勢,誰就能牢牢掌控著牌局。
通過自身優勢,控制住比賽的走勢,便可以對其他幾家進行降維打擊。
而清澄的那位選手,他從開局到最后,都掌握著牌局的主動權。
從開局的言語刺激,中期的兜牌防守,一直到那個至關重要的紅寶騙局,他都在等一個時機,等一個能夠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
而那樣的機會,被他順利抓住了。
之后你的失敗,那也是順水推舟的事情,沒什么好說的。
他從始至終,都握緊牌局的主動權,你們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他布下的局面,根本沒有逃出一步。”
聽到這番話,澤田津一急了:“不是這樣的,父親,其實我還有機會,如果能順利過掉他的莊家,輪到我的莊家,我還有一戰的資本。”
“欸!”
澤田正樹無奈,便將那一局里,最殘酷的事實直截了當地告知了澤田津一。
“你可知最后那一場,北天神的那個國士是怎么做成的?
你以為是你運氣不好,才點了那一發役滿的么?
不,實際上那是人家清澄選手的施舍,他那手牌聽一個邊張的七索,有兩次榮和的機會,他都放過了。
他只想早早結束掉這無聊的對局。
這場對局,已經讓他覺得乏味至極,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不斷用小牌凌遲對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也毫無快感,因為對手太弱小了。
所以他想要快點結束,去跟更強的選手交手。
如果他想,別說十一本場,十二本場,乃是二十本場,我相信他都有能力去做到。
可是人家已經累了,不想再打了,覺得已經沒意思了,你能明白么!”
說完,澤田正樹一臉痛惜,緩緩開口:“與其說是你運氣不好,倒不如說是清澄那位選手,根本沒有把你視作具有挑戰性的對手!
在他的眼里,有更高的舞臺!”
自己兒子就仿佛是被車輪碾碎血肉的螻蟻,駕車之人甚至不愿俯首多看一眼。
就是那么卑微,那么可憐,那么的無助!
強者對弱者的碾壓,在麻將領域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隨著父親的一番話。
澤田津一終于不再堅持,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目光徹底渙散了。
麻將,真是無聊透頂的游戲!
他再也不想打麻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