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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望著云風,前爪向前探出,身后九尾揚起,一雙狐眼中異彩綻放。
云風感受著靈魂的灼燒,恍惚間思緒飄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他知道了文明使的存在。
因為遲遲無法打破靈魂壁壘,心急的他偷偷取走了祖師堂秘匣中供奉的寶箓。
寶箓沒什么稀奇,里面各式箓文他都知道,唯有在寶箓最后,有一道禁法。
道門秘傳,太上感應篇!
修行此篇,可感應真靈,破解枷鎖!
那一夜,他解開了第一鎖。
然后,他打破了靈魂壁壘,但是同時,靈魂也被灼傷。
魂之九鎖,既是限制,又是保護。實力不夠時貿然解開鎖鏈,固然會讓靈魂發揮更強大的實力,但是也會讓靈魂受火、風、雷三災,嚴重的話,甚至會讓靈魂灰飛煙滅。
為了救治他,龍虎山動用了大量的寶材,又有數名磐石境輪流為其療愈,足足三年,方才養好。
這就是他為何二十二歲才來參加長河爭渡的原因了。
因為他真正修行,也才一年而已。
思緒一閃而過,云風感受著靈魂深處傳來的炙熱,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連開三鎖,估計道觀里的長輩們又要氣地罵三清了吧。
“不過…弟子這一次,干的是大事啊!”
云風看著九條狐尾仿佛化作了九個吞天噬日的血盆大口朝著自己吞來,手中迅速繪制出一道符箓,符箓成功之時,校場之上憑空一陣風起。
云從龍,風從虎。
云風手成劍指,點在那道符箓上,符箓之上陽平治都功印的印章頓時閃爍,云風口中叱道——
“西方白虎,上應觜宿。”
“英英素質,肅肅清音。”
“威攝禽獸,嘯動山林。”
“來立吾左,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云風這開魂鎖換回的磅礴精神力迅速涌出,那因為靈魂潛力被臨時激發而被提升至九重樓圓滿的掌控力也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滯澀。
來不及多想,那凌空符箓猛然炸開,磅礴的精神力轟然爆發,下一刻,一道威猛呼嘯聲在校場上響起。
于此同時,一道身形巨大的白虎虛影在校場上浮現,那白虎望著恍如來吞的九道狐尾,再次張口,發出一道巨吼!
吼聲震耳欲聾,狂風驟起,九道狐尾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接著九道狐尾一一炸開,隨即被急速收回。
此時飛鳥結弦凝聚的九尾狐眼中似乎出現了畏懼之意,飛鳥結弦微微皺眉,雙手合十,同時雙手手腕齊齊裂開,大量鮮血滴入地上的式神契約之中。
似乎是得了飛鳥結弦鮮血的滋潤,這九尾狐眼中的畏懼消散,又添上了一抹兇殘。
只見九尾狐猛然向前狂奔,口中犬牙生長,越發可怖,身后九尾飄蕩,邪魅妖異。
云風手訣變化,雙手合攏,大拇指貼合,兩手食指扣住另一只手的無名指,中指如劍突前,仿佛一個張開的虎口一般。
白虎手訣!
云風捏出白虎手訣,朝著那本來的九尾狐一指,白虎則是身軀微微下蹲,隨后猛然躍出,就像一道白色電光一般向著九尾狐沖去。
此時校場之上,巨大的九尾狐和更加巨大的白虎對向而沖,場面極其震撼。
九尾狐九條尾巴仿佛繩索一般,突然伸出,就要纏繞住白虎,但白虎身體周圍突然間金光四起,直接將那射來的狐尾斬斷,隨后重重撲倒九尾狐,九尾狐劇烈掙扎,兀自不肯認輸,張開狐口,要朝著白虎咬去,但白虎只是抬起了一只前掌,悍然拍下。
“轟”的一聲巨響,白虎一巴掌將九尾狐重重地拍在了大地上,那校場立刻再次下陷,四周大地翻起,中心形成了一個圓錐形狀的大坑。
白虎踩著那九尾狐的腦袋,低下頭,口中再度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呼嘯,磅礴的金光從白虎口中射出,落在那九尾狐身上,九尾狐身影立刻虛幻起來,最終化作晶瑩的精神力碎片,消失在空中。
此時白虎縱身一躍,從坑洞中躍起,緩緩走向了飛鳥結弦。
飛鳥結弦望著那緩緩走來的白虎,臉上露出慘笑。
付出了這么多,還是輸了嗎?
其實從云風連開三道魂鎖開始,他就知道了這場戰斗的結局。
白虎在飛鳥結弦面前停下,低下頭和飛鳥結弦對視,透過白虎的雙眸,飛鳥結弦似乎看到的是云風的眼眸。
飛鳥結弦閉上眼睛,等著白虎給自己最后一擊。
那白虎忽然回過頭,棄了飛鳥結弦,朝著云風走去,隨著行走,身形漸漸消散,也消失在了校場之上。
此時校場上,只有那遍地狼藉,似乎在述說著剛才發生了怎樣的戰斗。
飛鳥結弦的靈魂深處傳來一陣眩暈,地上的式神契約開始燃起了火焰,他只感覺天地旋轉,猛然向后倒下,摔在了火焰之中。
漫天的雪落下,似乎想要將他埋葬在這里。
他是飛鳥,卻被一根細如弓弦的線纏入了骨髓。
此時,云風道長也解除了開鎖的狀態,一陣空虛感涌上心頭。
他看著飛鳥結弦倒下,伸出手,從口袋里取出了他事先準備好的勝利華子。
用最后僅存的一點精神力繪制了一道火焰符箓,凝聚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火球,將那根華子點燃,放到嘴邊,吸了一口,然后輕輕吐出了一口煙霧。
“這么帥氣的對決,如果是全國直播就好了!”
“道爺的春天就來了。”
“可惜…”
云風道長抽著煙,看著天,留給炎夏觀樓上的眾人一個強大又孤寂的背影。
然后,眼前一黑,撲倒在地上。
終戰第一局——云風vs飛鳥結弦。
飛鳥結弦切割靈魂吸收高維氣息,以式神契約幻化九尾狐,以勢壓人。
云風道長魂開三鎖,凝道門神獸白虎力壓九尾狐。
炎夏,勝!
校場迅速被恢復原狀,富士那邊似乎并不愿意多等待,在將飛鳥結弦接回觀樓后,緊接著就將第二場的人選派了出來。
只見那穿著一身浪人服飾,半張臉紋著鬼面的望月鬼斬肩膀上扛著太刀,邁著囂張的步伐走入了校場。
他目光中閃現一抹陰冷,然后突然將太刀拔出,狠狠一刀劈下,頓時一道深深的溝壑出現,那溝壑直接蔓延到了炎夏觀樓下方,隨后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炎夏下一個是誰?”
“我的刀很鋒利,已經等不及砍人了。”
聽著那望月鬼斬的挑釁,許清如站起身,眉目中透著江南女子的溫婉與明媚,她朝著十二支和眾導師輕輕點頭,然后翩然轉身,仿若一只蝴蝶,落入校場之上。
“啊嘞啊嘞…你就是我的對手嗎?”望月鬼斬看著走近的許清如,目光在許清如的胸前頓了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真是個美麗的姑娘啊!”
突然間,望月鬼斬身形一動,一道寒光劃向許清如,許清如反應也不慢,手中陡然浮現一柄苗刀,直接格擋在身前,那太刀帶著寒光砍在了苗刀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火星迸現,許清如只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朝身側連退了好幾步才將這股大力卸下,站住腳步。
此時炎夏觀樓上一道火焰長刀凝聚,直接朝著望月鬼斬砍下,而同時在富士觀樓上,同樣出現兩柄太刀虛影,和火焰長刀碰撞,掀起的氣浪直接將望月鬼斬和許清如齊齊吹開。兩柄太刀虛影破碎,火焰長刀則散做了團團火焰,落在了校場地面上,兀自燃燒著。
“富士國,鼓聲未響,偷襲出手,給我炎夏一個解釋。”
富士觀樓上沒有聲音傳出,倒是那望月鬼斬帶著無所謂的語氣說道:“真是失禮了…”
“只是我的刀,實在是太饑渴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嘗一嘗鮮血的味道。”
“我會補償的。”
說著,望月鬼斬伸出一只手,手中頓時浮現一柄短刀,下一刻,就見望月鬼斬反握刀柄,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腹中。
這事,他獰笑著抬起頭,看著炎夏觀樓,說道:“可以原諒我的過失嗎?”
此時炎夏觀樓上,一眾導師和十二支都是眉頭緊皺。
他們相信那個望月鬼斬是個瘋子,但卻不可能是個傻子。
戰前先自殘一刀,這是什么路數?
難道先插自己一刀實力就能變強?
如果是這樣,以富士國的底線,豈不是得自己先插成刺猬一樣再出來?
“肯定有問題。”眾人心中想到。
但無論怎么說,對方這么做的話,倒不好再追究剛才偷襲的事情了。
畢竟賭戰還是要進行的。
見炎夏觀樓上并沒有更多的話語傳出,望月鬼斬猛然拔出腹部的短刀,頓時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而望月鬼斬似乎無事人一般,看著天空。
“啊嘞…還不開始嗎?血都要流干了啊!”
他話音剛剛落下,校場之上的天空中便有一道鼓聲響起。
終局第二戰,許清如vs望月鬼斬,開始!
就在鼓聲響起的剎那,許清如周身精神力涌動,頭頂“越王勾踐劍”的虛影一閃而逝。
幾乎是同時,望月鬼斬身上精神力涌動,頭頂浮現出一道太刀的虛影!
那柄太刀比正常的太刀還要長一些,刀身弧度十分明顯,上面沒有復雜的花紋,即便是虛影,也能感受到鋒銳之意。
“那是…”玉墨導師猛然從座椅上站起來,雖然那太刀虛影只是一閃而逝,但她腦海中還是飛速梳理能和那柄太刀對應的富士文物,下一刻,她就找到了答案。
她開口說出了那柄太刀的名字——
“童子切安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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