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內,淡淡的血腥氣在彌漫。
“老師···”
將兩朵玉髓芝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看著沉默不言的張純一,莊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知道張純一對玉髓芝的看重,在剛剛張純一和那只龍妖交手的時候,他就趁機將玉髓芝采摘了回來,不然在剛剛的碰撞中,一個不小心這兩株珍寶還真有可能被毀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純一睜開了雙眼。
“假死脫身?”
一個念頭浮起,張純一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就在剛剛他動用天君爐煉化了血翅魔蚊的妖軀,結果一無所獲,無論是萃妖丹還是法種一個都沒有,這顯然是不正常的,只能說明這具血翅魔蚊的妖軀根本就是一個可以以假亂真的空殼子。
“假身在這里?那么真身又去了那里了?”
鎖定地上的斑斑血跡,張純一伸手一抓。
在修仙界替死秘術本身就是比較少見的,在低層次就更是如此,張純一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快就遇到了。
無形的氣息在手掌間凝聚,神魂秘術·千里鎖魂發動,張純一生出了冥冥中的感應。
“我們走!”
掀起狂風,風行加持,帶著莊元,張純一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下返回了地面。
駕云飛天,妖力激蕩,紅云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快,風聲在耳邊呼嘯著。
“找到了。”
從核心區域返回大青山內圍,眼中青意流轉,冰冷的目光鎖定一片竹林,張純一心中的念頭轉動著。
此時此刻,在竹林之內,一只四百年修為的青蛇妖正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它渾身的血肉都已經干癟,好似被什么東西吸干了一樣,但詭異的是它的腹部卻鼓脹了起來,并越來越大。
“以其他妖物為養分重塑妖軀?”
立在云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張純一眼中有著寒光在閃爍。
雖然有著青蛇妖的氣息作為遮掩,但通過千里鎖魂,他很確定血翅魔蚊就在青蛇的肚子里。
“不知道這一次你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輕聲呢喃著,赤色雷霆劃過天空,沒有絲毫的猶豫,張純一直接催動了丙火神雷。
轟隆,赤色雷霆貫穿天地,青蛇妖直接灰飛煙滅,只有一個人頭大小的血胎綻放出朦朧血光,還想要掙扎一下,但并沒有什么大用,終究還是被丙火神雷湮滅。
“死了嗎?”
落下身形,看著已經成為一塊焦炭的血胎,張純一心中的念頭轉動著。
不過就在下一個瞬間,張純一的神色猛然一變,因為他的千里鎖魂又有了感應。
“還沒死?”
目光投向東南方,張純一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呼,狂風卷起,張純一再次順著千里鎖魂的感應追了過去。
轟隆,赤色雷霆貫穿天地,一只熊妖在雷光中灰飛煙滅,而與之相隨的還有一個血胎,不過這并不是結束,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時間流逝,千里鎖魂再生感應,張純一臉上的寒意越來越濃。
“到底還有多少?”
將第五只孕育血胎的妖獸湮滅,張純一的臉上滿是冰冷。
雖然彼此之間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但血翅魔蚊的轉生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張純一不知道它到底還能轉生多少次。
“這樣下去并不是辦法,我且不說,紅云為了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消耗極大,再這樣下去,那怕有著丹藥作為補充,遲早也會堅持不住。”
“一旦慢了一步,讓血翅魔蚊真正轉生出世,只要它一心想跑,我基本上很難再追上。”
一連幾次,張純一深刻感受到了血翅魔蚊的難纏,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心中的殺意才越發熾烈。
妖物智慧不低,一旦讓血翅魔蚊這樣的妖物逃出,無論是對他個人,還是對龍虎山都是一個大威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下狠手了。”
“血翅魔蚊轉生于其他妖獸的體內,看似沒有規律,但實際上都局限在這片區域之內。”
“這必然不是單純的巧合,轉生秘法確實強悍,但必然有著限制,更何況血翅魔蚊還只是小妖。”
攤開地圖,張純一在上面畫了一個圈,其看似不大,但實際上縱橫百里方圓,不僅涵蓋了大青山的核心區域,還有大半內圍。
“既然疲于奔命,那就一次性解決掉。”
目光落在地圖上,張純一的臉上滿是淡漠。
一路前行,將第七個血胎湮滅,在第八個血胎尚未出世之前,張純一來到了自己所畫區域的核心地點。
立于云端,俯瞰大青山,張純一心中的殺意在涌動。
“大青山有火山異動,所有人立刻離開大青山。”
呼,微風吹拂,將張純一的聲音帶出很遠很遠。
聽到這話,此時此刻正在大青山內探索的諸多修士無不心生愕然,有人在驚疑不定中選擇離去,也有人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繼續自己的探索。
發出一聲提醒之后,沒有再理會那些散修的反應,立在云端,估算著時間,張純一默默的等待著。
在第八個血胎即將出世之前,不再猶豫,指尖劃過眉心,縮小體型,拇指頭大小的赤火爐出現在了張純一的面前。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赤煙。”
輕聲呢喃著,伸手一拋,張純一將縮小體型的赤火爐拋了出去。
嗡,見風就長,隨著越飛越高,赤火爐的體型不斷增長,好似沒有極限一樣,很快就在地面上投出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宛如一座小山。
咚,巨大的鼎身震動,明白張純一的意思,赤煙傾斜了自己的身軀。
下一個瞬間,火獄空間在赤火爐內浮現,一方赤中泛白的巖漿火海隨之顯化,其勢浩蕩,好似看不到邊際,內里還有數不清的炎靈在其中浮浮沉沉,完全就像是另外一方小世界。
嗡,無形的壁壘消散,內外勾連,灼熱的氣息肆意彌漫,周邊的溫度急劇上升。
而下一個瞬間,赤紅色映照天空,好似一掛銀河,赤中泛白的巖漿河流從高空中垂落。
其勢浩蕩,無可阻擋,正對著的一座小山直接被巖漿河流吞沒,同化,化作熾熱的巖漿,隨之席卷四方。
在這一刻,大青山內的生靈,無論是人是獸,都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險。
“該死的,這那里是火山噴發,明顯是禍從天降。”
看著那一掛從天空中垂落的巖漿大河,瞳孔驟然緊縮,有散修拔腿就跑,只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而之前聽從勸告的修士在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后,心里有的只有慶幸。
轟隆,巖漿拍岸,融化一切,偶爾遭遇阻擋,也會有爆炎凝聚的炎靈自爆,打開缺口,在這樣的情況下熔巖橫掃四方,一時間竟有不可阻擋之勢,遇山吞山,遇河焚河。
立在云端,張純一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赤火爐內的巖漿是從陰山火脈中收取而來的,本就不凡,而在經歷了火獄空間以及地肺毒炎長時間的孕養之后,更是發生了質變,普通山石在它的面前只有被輕易消融、同化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