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道鐘九響,仙靈之氣彌漫,隱現龍虎真形,此時此刻在龍虎山內眾人都翹首以待著,而越靠近丹霞湖,人越少,能出現在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土的大勢力,有偽仙或純陽修士坐鎮,如太華山,桓家、謝家、沙合府、王家。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強大的散修,比如十二元辰的午馬·夢千重,這一次成仙大典他也少見的從夢游宮中走了出來,其余十二元辰的人也都來了,只不過他們大多并沒有站在散修的行列。
而除了這些強大的修士之外,也還有一小撮人可以占據核心位置,那就是最早加入道盟且一直表現良好的幾個勢力,比如獸王宗、缺月宮,此時肖千喻就和冥月道人站在一起,還有張家,一直閉關苦修,終于成就陽神道人的張沐辰此時也出現在了這里。
他的修為在在場之人中可以說是最弱的,只不過堪堪陽神成就,但此時此刻他站在這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視他,包括那些偽仙,因為他是龍虎山那位的生父。
事實上,張沐辰修行的速度并不慢,自他成就陰神之日算起,到現在也不過堪堪過了兩百年而已,陰神真人壽五百,能用兩百年的時間走完陰神九煉,并陰極陽生成就純陽實際上已經相當不凡,只不過因為有張純一、莊元這類明珠在前,所以他才顯得暗澹無光而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輪明月自飛來峰上緩緩升起,張純一的身影悄然出現。
看到這樣的一幕,眾人神色頓時一肅,紛紛躬身一拜。
“見過龍虎真君,賀真君仙道有成,得享逍遙。”
眾修俯首,遙拜真君,恭賀之音,響徹云霄。
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張沐辰的心中有止不住的季動,恍忽間他好似看到了南荒,看到了那個初露崢嶸的張純一。
“真的成仙了!”
看著周身縈繞仙光,不類凡俗的張純一,張沐辰心中百感交集。
當初他孤注一擲,將張家融入龍虎山,為的就是一個可能,而現在這個原本渺茫的可能真的照進了現實,張純一成仙了,他平陽張家出了一尊真正的仙人。
曾幾何時,他平陽張家還為了能出一位陰神真人而百般算計,誰能料到能有今日盛況,前有張純一這尊真仙,中有張成法這位純陽,未來成仙有望,后雖沒有這類天驕,但小天才卻不少,有著宗門和家族的扶持,成就道人境應該不是問題,這就是傳承。
若是平穩的發展下去,張家最起碼也有數萬年的輝煌,這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趙家,也不過如此。”
心神激蕩,張沐辰說出了一句自己一直想說的話,現在的張家已經真正超過了曾經的大離·趙家,趙家曾出過真仙,而現在他張家也有了真仙。
注意到唯一沒有拜倒的張沐辰,眾人心中感慨不已,生子當如張純一,有一尊真仙兒子,誰又敢小看他這個陽神父親了,畢竟據他們所知張純一和張家的關系還是比較親近的。
“長生我所求,逍遙我所欲,道阻且長,且行且看,今日我講成仙之秘,愿諸位有所得,我在前方等著諸位。”
目光掃過眾人,在張沐辰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張純一開始講解大道,他知道眾人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神合天地,道音潺潺,在這一刻,張純一引動了黃庭福地的力量。
下一個瞬間,恢弘的道音回響,沖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靈,有種種異象在顯化,原本晦澀的大道在這一刻好似真的顯化了出來,觸手可及。
如癡如醉,眾人不知困倦,不知時間流逝,一晃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后,異象消散,恢弘的道音歸于平靜,眾人依舊沉浸在類似悟道的狀態中沒有蘇醒。
某一刻,浩然文氣沖霄,內有錦繡文章顯化,一股屬于法則的氣息開始彌漫,無獨有偶,好似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股森然的寒意沖天而起,一時間天空中飄起了鵝毛雪。
在這兩股法則氣息的碰撞之下,原本還沉浸在殘留道韻中不愿蘇醒的眾人紛紛睜開了眼。
“法則,有人領悟法則之力了!”
看著蒼穹中的錦繡文章和鵝毛大雪,眾人震驚不已。
“這兩個人是誰?純陽境的修為,為什么我從未聽說過?”
在這一刻,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兩道單薄的身影上,包括在場的偽仙。
張純一這一次主講登仙之秘,他們自覺收獲頗豐,對未來道路有了更清晰的認知,未來登仙也因此多了幾分把握,但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借此機會直接領悟法則之力,而且還只是兩個純陽修士。
要知道在領悟法則這方面,偽仙是要比純陽修士更有優勢的,這一次聽張純一講道,他們對于天地法則雖然也有所觸及,但能否領悟,什么時候領悟依舊是一個未知數。
有人疑惑也有人若有所思。
“是謝家以及王家的人,不過是來自外界的。”
看著謝端鳴以及王宴之,有人給出了答桉。
聽到這話,幾位偽仙的目光動了動,他們自然知道這個外界指的是那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只白鶴沖天而起,有錚錚劍鳴之音相隨,有萬劍之影顯化,與錦繡文章、漫天大雪對沖,隱隱壓下了這兩種法則異象,正是白鶴童子。
看到這樣的一幕眾人嘩然,兩位來自天外的純陽也就算了,其必然資質不凡,且底蘊深厚,一只下位妖王憑什么能領悟劍道法則?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難道說真仙座下的一只靈寵就這么強橫?看著飛到張純一身邊的白鶴童子,眾人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澀,甚至還有人生出了一絲羨慕。
與此同時,受到白鶴童子的影響,謝端鳴和王宴之也同時睜開了雙眼,謝端鳴氣質清冷,相貌英俊,王宴之則中正平和,雖然樣貌平平,但氣度不凡。
對視一眼,看了一眼白鶴童子,好似要將其模樣記下,將目光投向張純一,謝端鳴與王宴之同時躬身行禮。
“稷下學宮王宴之拜謝真君。”
“謝家·謝端鳴拜謝真君。”
與之前不同,在這一刻謝端鳴和王宴之對張純一懷著真正的謝意。
雖然說他們的積累早已足夠,都有把握在十年內領悟天地法則,但這一次講道卻讓他們提前跨出了這一步,這讓他們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
而看到這樣的一幕,其他人也紛紛躬身一拜。
“拜謝真君傳道之恩。”
這一拜,眾人真心實意。
張純一的這一次講道不僅全是大道真意,沒有絲毫的虛妄之言,而且還有某種神異之力加持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感悟良多,說實話,這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他們沒想到張純一會將登仙之秘講的如此透徹,好似沒有任何的保留,這本該成為宗門秘傳才對。
聞言,張純一的目光悄然垂落,在謝端鳴和王宴之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對于謝端鳴,他并不了解,但對于王宴之他還是知道的,其是中土王家的血脈,也是稷下學宮的學生,這一次來到中土為的就是輔左季羨,傳播學說,這是稷下學宮對季羨施行分封制的一種回饋,也是一種信號,以后他們會更加支持季羨。
“這一次講道已畢,希望諸位道友能有所明悟,砥礪前行,早登仙道。”
“現如今天災頻發,民生艱苦,人禍當止,亂了許久的中土也該安靜一下讓百姓修養生息了。”
留下一句話,張純一的身影消失不見。
聽到這話,眾人對視一眼,躬身應是。
“謹遵真君教誨。”
他們每一個人都承了張純一的傳道之情,自然也該出一份力,這和強力壓迫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