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合作
一艘艘百丈長，數十米高的巨大樓船劃破云層，發出巨大的轟鳴，緩緩降落在丹法門上空。
樓船側面上書萬寶商會，威隆船隊八個大字，瞭望塔上也插著黑底燙金紅字的商會旗幟。
憑著這一桿旗幟，萬寶商會便能在九成八的地方暢通無阻，不會有不長眼的劫修敢來劫道。
領航的樓船。
戚少威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一手背負，一手拍打紅漆欄桿，可謂是意氣風發。
自靈米丹問世，萬寶商會在明月天城的分部就迅速發現了其中的商機，并且請丹法門出手反推出丹方，大量仿制。
雖然仿制般靈米丹沒有原版的效果好，但仍舊讓萬寶商會賺了個盆滿缽滿。
并且由于萬寶商會在整個玄陽境的完善的銷售網絡，運輸網絡，極其適合這種薄利多銷的商品。
靈米丹問世不過五年多時間，銷售網便不僅僅局限于明月天城，東華天城兩地，而是向整個玄陽境鋪設過去。
只不過明月天城到底有正版靈米丹在，加上大同會的勢力網絡并不比萬寶商會的差上多少，所以銷量最差。
但在其他地方，大同會的勢力觸手極少，完全就是萬寶商會的天下。
每一年為萬寶商會賺取的利潤是數以億計的靈石。
那個為萬寶商會上交靈米丹的銷售計劃的分會管事更是直升總部，保底享有一次元嬰機緣，還能傳給后人。
如今萬寶商會在玄陽境全境內設立四個靈米丹銷售中樞，而戚少威便是其中西部中樞的負責人。
只不過由于年紀尚輕，加上資歷不夠，西部中樞分配到了明月天城，東華天城，重明天城三座天城。
看似八座天城占據三座，優勢極大。
然而明月天城占地面積最少，只有三千里方圓，加上大同會的存在，靈米丹的銷售聊勝于無。
東華天城雖有萬里方圓，然而地廣人稀，行商環境頗為艱難，靈米丹的銷售成本相對于明月天城何止增加五成。
重明天城本是三者中最為優秀的一座天城。
但由于重明真君在上上次獸潮與告死妖皇拼了個兩敗俱傷，獸潮接連做亂，使得治下人口大減。
加上重明真君為療傷閉死關修行，沒有了壓制，使得劫修橫行，極度混亂。
哪怕是萬寶商會的商隊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證自己的安全。
一旦商隊被劫，動輒就是百萬靈石的損失。
因此整個重明天城的行商環境極差。
為了保證商隊安全，就不得不雇傭更多的高階修士作為護衛，成本為此大幅度增加。
但戚少威并未氣餒，反而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營商環境太過優渥，即便他做出了一番事業，也無法服眾，會被人質疑說牽條狗上來都能躺著勝利。
但如果他能夠在最差的環境中做出了最優秀的業績。
那么他將來入主分會總部，乃至被推薦送入傳說中萬寶商會真正的總部，其他人便無話可說了。
最重要的是他今年不過才五十多歲，便已經是金丹真人，還有足夠的成長時間。
但這不意味著他可以放松，反而每一次來丹法門的交接都是由他親自負責。
萬寶商會名下有很多優秀的煉丹師，甚至不乏四階煉丹師，然而低階煉丹師卻是捉襟見肘，可以說是極少。
因為萬寶商會一直走的是高階修煉資源的銷售，與本土勢力進行一個互補。
這次盯上靈米丹的生意，還是因為太香了。
所以丹法門的諸多煉丹師對于萬寶商會來說，或者說是對于西部銷售中樞來說，十分重要，可以說是核心之一。
萬寶商會哪怕背地里已經在組建自己的低端煉丹師團隊，但現階段來說還是不能放棄和丹法門的合作。
“要是能弄到原版靈米丹的丹方，可就太好了，單憑這一項，我的功勞便可在諸多總管中排名第一。”
戚少威腦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也不知道那位白會長的煉丹術有多么高明，無論我們會中煉丹術如何反推，居然也只能模仿到九成九的藥效，甚至成本還要增加不少，反而不如丹法門的仿版更經濟實惠。”
“上次偷偷派人去大同會綁了幾個煉丹師，結果逼問出來的丹方居然和我們的仿版差不多。
據說是最后的收丹手法只有總會派過去的煉丹師會，這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奧秘。
偏偏這些煉丹師實力都不弱，想要直接綁來又不發出動靜只能請動元嬰真君。
但原版丹藥一旦上市，就和大同會真正撕破臉皮了。
那位九月真君是大同會的真正靠山，她背后又是玄陽宗，我還招惹不起。”
戚少威正陷入幻想，便感覺樓船一震，空氣中一道透明屏障顯露，正是它擋住了船隊。
“總管大人，丹法門似乎發生了一些變故，否則不會平白無故阻攔我們的船隊。”
身后樓船一個彪形大漢飛來，也是個金丹修士，是船隊的管事。
“你下去問一問。”
戚少威心中一慌，但面上仍保持著鎮定。
丹法門對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是丹法門出了差錯，別的不說，他身后這剛剛收購來的三千萬石靈米，還有幾百萬斤的低階靈草就爛在倉庫里了。
三十斤下品靈米一靈石，一百斤為一石，這三千萬石靈米就是一億靈石。
那幾百萬斤的低階靈草不過幾百萬靈石，反倒是個小數目。
“是。”
大漢剛要動身，就有一個滿身丹火氣的紅臉丹師迎上半空，與戚少威隔著欄桿相對。
“敢問前方可是船隊的主事人？”
“不錯，我是戚少威，正是這威隆船隊的主事人。”
戚少威矜持地點點頭。
紅臉丹師拱手一禮：“門主讓我同閣下說聲對不起，萬寶商會同丹法門的合作無法進行下去了。
這里是我們丹法門違背契約的賠償金，還請閣下點算。”
紅臉丹師送上一個儲物袋，里面有整整五百萬靈石。
“這是火丹真君本人的意思？”
戚少威背在身后的拳頭已然握緊，根本沒打算接儲物袋。
他敢帶著這么多靈米過來，自然是早就簽訂好了合同。
只不過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違約金訂的并不高，只有區區五百萬靈石而已。
畢竟與丹法門的合作屬于雙贏。
丹法門有了煉丹訂單，他們也有了產品銷售，大家都賺錢。
合同也就是意思一下，另外就是他不相信火丹真君敢得罪萬寶商會。
萬寶商會的渠道擺在這兒，火丹真君想要煉丹，一些高階材料還得求到商會這里。
得罪了商會，平白讓自己煉丹增加了難度。
雙贏變成了雙輸，誰都知道該怎么選。
然而紅臉丹師十分坦率：“自然，若不是門主吩咐，我豈會擅作主張。”
“我要見火丹真君！”
戚少威心頭一怒，卻還是強壓著火氣道：
“不見到火丹真君，我是不會離開的！”
紅臉丹師道：“我們門主在閣下來之前已經閉關修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出關。”
“那就叫能做主的人過來見我！”
戚少威眼中已經冒出血絲，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他不敢想象這一億靈石的靈米爛在倉庫里的情形。
要知道一億靈石的靈米可不僅僅只代表了一億。
還有到各地修仙家族收購的人力物力，中途運輸的成本，合計起來又是數百萬上千萬靈石的成本。
如果說將這些靈米全都煉制成靈米丹讓他帶回去，那就一切好說，肯定有的賺，而且還能賺上不少。
但要是把這些靈米再帶回去，不說已經虧損的成本，他就是賣到死，也可能賣不完。
這又不是什么珍稀的上品，極品靈米，只是最普通的下品靈米。
一個普通的縣城都能依賴靈脈開墾出幾十萬，上百萬畝的靈田來，這是土地上每一年就能不斷長出來的東西，根本沒什么特殊的競爭力。
而且萬寶商會的分部也不會售賣下品靈米，丟不起那人。
其他三個銷售中樞賣得如火如荼，每年為商會賺幾億靈石，他卻把上億靈石爛在倉庫里。
他這輩子就全毀了！
他才五十多歲，人生還沒開始，怎么能就結束了呢。
戚少威怒從心起，有種毀滅一切的沖動。
紅臉丹師無奈地搖搖頭道：“這位道友，還請不要太激動。
容我介紹一下，鄙人宋嶺，三階煉丹師，丹法門的副門主，現在負責主持丹法門的一切事務。”
戚少威掌下的欄桿已經被深深抓出一個掌印來。
但他到底出身商會世家，沒有意氣用事，而是深吸一口氣，冷冰冰的問道：
“既然你能做主，那你可知得罪我們萬寶商會的后果？”
他差點沒忍住讓船隊中坐鎮的元嬰真君出殺了這個不守契約的家伙。
然而紅煉丹師一副木訥的模樣。
“啊？后果很嚴重嗎？可我們不是已經賠償了嘛，難道萬寶商會還要派來元嬰真君降罪嗎？”
戚少威一愣，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
是啊，人家違背契約，靈石已經賠了，他還能怎么樣。
萬寶商會這么多年名聲，絕不會因為人家的一次違約就打擊報復，壞了自己的名聲。
反而商會最為注重契約合同，只要按人家合同做事，哪怕自己損失了也不會說什么。
頂多就是默認他私下里來報復，順便提供一點支持，但是出了事絕對第一時間撇清關系。
而丹法門又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弱者，火丹真君乃是元嬰中期的修士，戰力逼近元嬰大修士。
他除非請動自家老祖宗，否則談何報復。
可是他一個家族后輩，剛剛擔當重任，結果就讓商會損失慘重，憑什么讓老祖宗來為他一個后輩拼命。
至于說萬寶商會斷了人家的煉丹材料，大不了人家不煉丹就是了，又或者請別人購買材料。
說到底只是麻煩了些。
商會以和為貴，總不能誰的生意都不做。
最重要的是不管商會事后如何報復，他這輩子都算是毀了。
戚少威使勁眨了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還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宋丹師，既然火丹真君閉關，如今丹法門是你做主，你看能不能繼續我們的合作。”
他將宋嶺遞過來的儲物袋又推了回去。
“只要能商量，這就是你的。”
然而宋嶺又不是真的木訥，他今天敢收，明天就敢失足跌到煉丹爐里當柴火。
他搖搖頭，將儲物袋又退了回去，一臉誠懇道：
“閣下莫要多說，這是門主的決定，我也不敢更改。”
戚少威還是沒有收。
“既然宋丹師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再強求，只是我想用這儲物袋問宋丹師一個問題。”
宋嶺猶豫了下，將儲物袋收回。
“我一定知無不言。”
戚少威強笑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火丹真君，讓其放棄了與我們商會的合作？”
宋嶺嘴唇翕動，聲音壓低。
“不瞞閣下，我們門主大人閉關不假，但閉關之前卻是和一個名為大同會的勢力達成了合作，今后我們丹法門就只為大同會煉丹。
如果閣下想要繼續我們丹法門為你煉制靈米丹，就只能求得大同會的同意。”
“好了，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感謝閣下的禮物。”
宋嶺拱了拱手，飛入丹法門中。
戚少威俯首，看著煙火繚繞，仿佛處于云霧之中的丹法門，還有中間那座泛著紅光的火山口。
他不由得慘笑一聲。
“好一個大同會，沉寂多年，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認輸。沒想到竟在我最關鍵的時刻捅了我一刀，只怪我好大喜功，這次被其暗算，是我咎由自取。”
一旁的大漢道：“總管，我們還沒輸，只要能說服火丹真君，我們還有翻盤的希望。”
他們船隊現在可以說是戚少威的嫡系，戚少威倒了，他們以后也只能發配到偏僻角落去。
戚少威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
“沒錯，不管怎樣，都要先度過這次劫難再說。”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方的丹法門，眼神閃爍，不知道想些什么。
“嘖嘖，好慘啊。”
余閑從龐大的船隊身上收回目光，笑道：
“看他們的船隊規模，這一次帶來的靈米不再少數，要是就這么回去，恐怕負責此事的管事就廢了。
如今他們進退兩難，看來要不了多久就得來找崔兄了。”
“不過我倒也佩服這位管事，這么慘還沒發瘋，我還以為可以免費吃下這一批靈米呢。”
火丹真君原名崔游，只是隨著時間流逝，親朋凋零，大家便只知道火丹真君之名了。
這也是大部分高階修士多以稱號自稱的緣故，說本名反而沒有幾個人知道。
聞言，火丹真君心中一凜，對于這個來到丹法門沒幾天的大愛真君暗暗多了一層提防。
果然能夠修行到元嬰境界的修士就沒一個好招惹的。
狗屁的大愛！
如果真是心有大愛，就不會偷摸摸地來背后捅刀子了，而且居然還有吞下人家整個船隊的打算。
違背合同賠錢是一回事，讓人家在他家門口全軍覆沒又是另一回事。
到時候他就真被綁上了賊船，想跳船都難。
好在那位戚真人雖然年輕，但沒有意氣用事，使得局面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他畢竟有求于人，此刻賠笑道：
“白兄算無遺策，這一次使得萬寶商會積壓一大批靈米，又無法返回，就只能向白兄妥協，減少損失。
我在這里恭喜白兄大賺一筆了。”
余閑搖搖頭道：“幾千萬的小錢罷了，還不放在我的眼中。”
而且他主要還是想和萬寶商會合作，借他們的商道為他辦事，這么一次得罪死了，反而以后不好辦。
最重要的是他得給所有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這樣子他的大愛法域才能發揮得無聲無息。
不然一個之前還對他恨得要死的家伙，這會兒突然變得親密無間，傻子也知道出問題了。
是夜。
戚少威正在船上閣樓中焦急地等待著。
丹法門違約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船隊，如今船隊修士們議論紛紛，對于他也是失去了信心。
船隊中為此次運輸護航坐鎮的元嬰真君對他更是避而不見，似乎已經篤定他即將失勢，不愿和他扯上關系。
如果他再拿不出有力措施來，說不定很快就變孤家寡人了。
他到底是空降來的總管，還沒什么威信。
他白日里派出了好幾個心腹下去聯絡，他也不是全無準備，早就在丹法門留了暗手。
但局勢變化得太快，暗手位置也不夠高，所以才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忽的。
他胸口的一塊玉佩滾燙起來，他不動聲色，緩緩起身，就要退入房中的陣法樞紐中。
只要為他阻擋一瞬，船隊中的元嬰真君就能反應過來。
“戚總管，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亂動。”
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戚少威苦笑道：“閣下是大同會的什么人，竟能不驚動陣法就潛入我的房間。”
“你轉過身來一看便知。”
聲音傳來。
戚少威轉過身，就見到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修士坐在他剛才的位置上。
他早已見過此人的相貌無數次，如今驀然見到，竟沒有多少驚訝的感覺。
“能夠讓大愛真君親自拜訪，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戚少威話音落下，就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落下。
我命休矣！
他面露駭然之色，閉目等死。
卻不知過了多久。
他緩緩睜開眼來，就見面前的大愛真君還是大愛真君，沒有任何動作。
但不知為何，他竟沒有了絲毫憤懣之情，對于大愛真君也心生一股敬佩之情。
“能讓大愛真君親自算計我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也算是我的榮幸。”
戚少威強撐出鎮定來。
余閑微微一笑：“其實對于年輕人，我一向是很賞識的，這一次你能臨危不亂，迅速制定應對措施，哪怕沒什么用，但也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
戚少威今日整天都陷入自我懷疑中，這會兒突然得到對手的夸獎，還是一個實力地位遠超他的真君夸獎。
他驀然升起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來。
“原來真君竟如此看我？”
余閑笑道：“我沒必要騙你。”
戚少威徹底松懈下來，臉上也有了笑意。
“剛才真君說要我當合作者，不知是什么意思？”
余閑道：“這一次是我棋高一著，但不意味著要對你趕盡殺絕，相反，我們可以不當對手，亦可以成為合作者。
我大同會有靈米丹原版丹方，效果遠勝你們的仿版丹方。
你與我合作，用我的丹藥，你的渠道，一起售賣大同會原版靈米丹。
你覺得是否會比你現在更好？”
戚少威驟然心動起來。
他早就對原版靈米丹覬覦已久，更知道相差的一點效果在龐大的數量面前會是一個多么大的數字。
如果兩人一同合作，萬寶商會賺的并不會比現在少，而且如果有機會的將原版靈米丹銷售到其他三個銷售中樞。
到時候他就是業績第一！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和面前的男人合作。
哪怕只是第一次見面，他就仿佛見到了自己畢生渴求的知己。
明明他已經碾壓了自己，卻沒有對自己冷嘲熱諷，也沒有仗著修為對自己擺出前輩的架子，而是將他作為一個可敬的對手。
他喜歡這種尊重。
作為一個急于證明自己的人，他一直最為渴望的就是這種尊重。
“好！”
戚少威點點頭道：“不過分成方面不能太少，否則我沒法向商會交待。”
對于商會來說，業績才是第一，才不管你是怎么賣的。
而且他有充分理由說自己合作是為了圖謀丹方。
在利潤不受影響的情況下，還有機會拿到原版丹方，最后得到所有利潤，想必沒人會介意。
“沒問題。”
余閑笑瞇瞇地伸出手道：
“恭喜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多了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他的基本盤還是明月天城，至于其他地盤，他倒是想賣，也有心無力，不如讓給萬寶商會。
如此一來，就相當于在什么都沒有變化的情況下，他用丹方在萬寶商會入了一股。
他滿意地看著戚少威。
還是年輕人好忽悠啊。
要是來個元嬰真君，他的大愛法域可沒有這么管用，說不定就得做過一場了。
戚少威有些顫抖地伸出手，與余閑緊緊握在一起。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尾巴骨冒了出來，讓他全身心的都舒爽了起來。
哪怕是坐鎮在船隊的元嬰真君也從未將他當做一個平等的存在，更多是看在他出身的家族，以及萬寶商會的面子上才愿意聽他命令。
但一見他失勢，便對他愛答不理。
如今堂堂的大愛真君，竟真的將他當成了一個的合作者。
他深深地看著余閑，似是要將他的模樣刻入腦海。
第二天。
丹法門陣法全開，商會船隊順利駛入，將積壓的靈米靈草盡數卸下。
用不了多久，這些材料就會變成一顆顆靈米丹，變成亮晶晶的靈石。
船隊修士對于戚少威一夜之間扭轉局勢皆是感到不可思議，連坐鎮的元嬰真君都匆匆出來相見。
唯有戚少威知道自己真正感謝的人是誰。
“大愛真君，無愧其名。”
他對素未蒙面的大同會憑空多了三分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