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三合一,求票)
1959年8月9日,星期天,晴。
今天是唐家種白菜的日子,張桂芳知道外面什么情形,打算將院子里全部種上白菜,但被唐植桐阻止了。
盡管現在種蔥有些晚了,但唐植桐還是建議種些蔥。
蔥這玩意,不敢說是調味品之首,但想要做菜香,很多時候都離不開蔥。
也許有人會說,蔥這東西用的少,一顆就能用好幾次,買點就是了,然而實際情況卻是明年很難買到。
夏秋是蔬菜集中上市的季節,現下蔬菜雖說比去年難買,但至少還是能買到的。
等到今年冬天白菜上市的時候,短缺一下子就會凸顯出來,然后白菜會一躍成為二類物資。
隨著各地秋收、秋種的情況傳進京,農產品短缺已成定局,相關部門緊接著就會把其他蔬菜也列為二類物資。
蔥、姜、蒜也是蔬菜中的幾種,屬于管制行列,相關票據順理成章的出場了。
這里面最主要的是菜票,是居民購買蔬菜的憑證,但菜票買不到蔥,想買蔥、姜、蒜得有“蔥票”,但蔥票比菜票還要稀有,是街道用來重點照顧基層革命軍烈屬的。
有時出現憑票也無菜可買的情況,但仍可持票買到腌菜或咸菜,這個咱到時候再說。
說回種白菜。
種秋白菜的最佳時節是秋分前后的三五天,頂天也就十來天的工夫。
種白菜并不難,唐植桐昨天已經把院子里的地平整了,今天刨坑、埋土、澆水即可。
“每個坑里放三個白菜種,別多,也別少。等發出芽來要間苗,咱還能吃一頓小白菜。”由于小王同學不讓婆婆下場干活,張桂芳樂呵呵的搬個馬扎坐在旁邊,看著兒媳帶著倆閨女點種。
“好嘞,媽。鳳芝你負責往坑里放種子,一定要放在坑的最下面,鳳珍負責跟在后面埋土,我負責澆水。”小王同學把兩個小姑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倆都是輕活,自己拎著水桶澆水算是這里面最重的了。
唐植桐則樂呵呵的聽著,不緊不慢的刨坑。
去年的時候,上面提出了一項農業管理方法:土、肥、水、種、密、保、管、工。
意圖是好的,但在執行層面上出了問題,本意是往左輕打方向盤,結果被人一把打到了底…
不少地方都重肥、大密度種植,唐植桐沒走極端,還是按照科學的法子來,刨坑時留意了一下深度,大概有10厘米的樣子,還有行距、株距,行距以20厘米為佳,株距以15厘米為宜。
唐植桐加入組織后,有權限看到了一些內部資料,今年4月29日有一封信,內容簡單明了,能撥開一絲絲迷霧。
誰是誰非,唐植桐不敢去說,還是專心過好自己的日子最為緊要。
唐植桐干活麻利,沒費多少功夫就把院子里的坑刨好了,接下來,唐植桐又在留出的蔥地里,把蔥給種好。
干完這一切,小王同學和鳳珍、鳳芝還沒有種完白菜。
唐植桐不催,也不摻和,洗把手,進屋準備做午飯。
大魚大肉就甭想了,唐植桐暫時也不敢拿出來,今兒就簡單吃一點素的,西紅柿炒雞蛋。
米飯是與西紅柿炒雞蛋的靈魂搭檔,不二之選。
在做菜之前,先把米飯放高壓鍋里燜上,淘米的時候唐植桐從空間里薅出一把京西稻偷偷摻里面。
京西稻的歷史不算悠久,但絕對是農作物培養上最用心的一個品種。
京西稻其實是個早熟品種,早在康麻子時就是農歷六月中旬收割,而其他品種都得過了白露才成熟(參考資料《幾暇格物編·御稻米》)。
康麻子祖孫三代都很關心自己的口糧。
康麻子開了個頭,在豐澤園開辟了幾畝水田,種稻觀察,選育出了一種80多天成熟的早熟稻種,這就是京西稻的雛形。
雍老四甚至親自下場耕種,還讓畫師作畫留念,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套,23張耕種圖,23張紡織圖。
(附圖,您能在圖中找到老四嗎?)
蓋章狂魔上位,沒有他爹下地的雅興,但依舊很關心京西稻的培育,下江南的時候從當地帶回了新品種“紫金箍”,定型流傳至今。
除了新品種,這位一輩子寫了兩萬多首打油詩的詩人,還寫了好幾首關于京西稻的詩:
疑是山村是水鄉,禾苗低亞稻苗黃。綠楊十里蟬聲沸,颯爽風中饘粥香。
誰知村北一川景,卻似江南三月春。
十里稻畦秋早熟,分明畫里小江南。
紫金箍是個很特別的品種,稻芒顏色紫紅而且比較長,可以有效防止鳥啄食,即便這樣,產量也不高,畝產只有300來斤的樣子。
慈禧咽氣之前,就很愛吃京西稻。
時間一晃而過,1954年,京西稻被統一收購,并上調到專門的倉庫保管。
起初的本意是供外來友好人士食用,后來范圍就擴大了那么一丟丟(資料來源于百科“京西稻”詞條)。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在任何時期都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
上面給種植京西稻的村民留了一部分余量,種植的村民每人每年能分到5斤的大米口糧,并留下明年的糧種。
唐植桐空間里的京西稻和稻種都是從這部分余量里面來的。
京西稻的身份又重新煥發光芒,為了質量穩定,就勢必會統一種植、統一新技術、統一品種。
但剛開始嘛,沒人敢一下子一刀切,新品種需要試種、篩選,所以才會在58年還有紫金箍的老品種存在。
像什么越富、秋光、上香1號等等,都是六十年代以后定型的品種。
不能說這些品種不好,畢竟好山、好水、好田,種出來的都不會太差,但唐植桐仍想著自己存一些老品種,等以后能承包了,自己整上那么一片地,給全家食用。
產量多少無所謂,就為了體驗、批判康、雍、乾祖孫三代這一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批判!
由于用高壓鍋的緣故,米飯熟的比較快,很快香味就從泄氣口溢了出來。
盡管有高壓鍋鎖味,但香氣還是吸引來了外面的姑嫂三人。
“哥,你做的什么呀,怎么這么香!”鳳芝沖進屋,嗅嗅鼻子,問道。
“你猜?”唐植桐沒有告訴鳳芝,而是看向王靜文。
“是京西稻?”王靜文對這種味道記憶猶新,試探的問道。
“還得伱啊!你自己說,有啥是你沒吃過的?”唐植桐給小王同學豎起了大拇指。
“討厭!哪來的?”小王同學沒有生氣,同樣嗅一嗅,問道。
“在那邊培訓的時候,外出散步,看到有人賣,就買了一點。”唐植桐順口胡謅,種植區域就在頤和園附近,這么說倒也能交代的過去。
昨晚夫妻倆剛溝通好,小王同學白愣了一眼唐植桐,沒有再說什么。
唐植桐嘿嘿一笑,這事就算糊弄過去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畢竟隨著供應越來越緊張,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會越來越多,讓小王同學這么慢慢適應,不是一件壞事。
唐植桐看過一些京西稻的資料,都是當事人口述的那種。
京西稻香味特別濃,煮一鍋飯,整條街都能聞見,還具有顆粒分明的特性,民間稱其為“三伸腰”。
即京西稻做出來的米飯,涼三回熱三回,和新做出來的一樣。
還有一種幾十年后宣傳中的說法,叫“七蒸七曬,色澤如初”。
無論哪一種,都表明了京西稻不同于普通大米的特性。
京西稻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非常珍貴,哪怕是種植的農民,也輕易吃不上。
每年只有春節、五一、八一這三個重大節日才在全家的飯桌上出現,每個人都能嘗嘗。
為了多吃一回京西稻,當地稻農還會做一種“二米子飯”,即將一點珍貴的京西稻和大量的小米混合在一塊蒸,吃過一頓,老想吃。
更多的稻農甚至不舍得拿京西稻做二米子飯,而是用來熬粥,熬出來的米湯都是青綠青綠的,米是米湯是湯,盛到碗里頃刻間就會結成一層透明的薄皮。
這點,唐植桐很快就見識到了。
糧食緊缺的年代,淘米水沒人會倒掉,甚至不少家庭舍去了淘米的步驟,直接蒸米飯。
唐植桐淘了一遍米,淘米水沒有倒掉,熬了一鍋米湯。
做完這一切,唐植桐才開始做西紅柿炒蛋。
西紅柿炒雞蛋是一道非常家常的菜,外面館子在賣,自己家里也能做,但個中滋味卻相差很大。
究其原因,是飯館的廚師一般用重油猛火,而自家爐灶的火力不大行,所以做出來會有些差異。
在料油的加持下,唐植桐這道西紅柿炒雞蛋的味道也撓撓的。
在京西稻的加持下,哪怕只有一個西紅柿炒蛋,一家人也吃的十分香甜。
就連唐植桐這種不常吃大米的人,都多吃了一碗。
就味道來說,京西稻的味道甩什么五常大米好幾條街。
別談什么直鏈淀粉含量,好吃就是好吃,不用看數據,口感騙不了人。
不過唐植桐也理解,國內耕地有限,人口眾多,無論是菜,還是糧,都要以填飽肚子為緊要,其他都是次要的,所以產量低的絕大部分都會被淘汰。
這也是唐植桐打算自己承包土地種紫金箍的原因之一。
“好幾年沒吃到京西稻了,味道真好。”結婚后,小王同學第一次吃多,放下筷子,仍有些意猶未盡。
“你上次吃是什么時候?”唐植桐揉揉肚子,吃飽的感覺不賴,幸福感十足。
“前幾年吧,那時候我爸還在呢。”小王同學將碗筷遞給鳳珍,這一點跟唐植桐學的,用起小姑子來沒有心理負擔。
“那過陣子咱再吃,我買了十來斤呢。”聽小王同學這么說,唐植桐也就不再追問了,喪父之痛不是三言兩語能寬解的,倒是美食能管夠。
“好買嗎?我給你錢,你再買點?”小王同學倒沒有悲傷,而是掛念著娘家人。
“費那個事干嘛?桉子不是買了十斤嗎?你帶回去一半。”張桂芳在一旁聽著,直接張口安排道。
“謝謝媽。這京西稻產量不大,這些咱留著吃,能買就買點,買不到就算了。”小王同學很有分寸,婆家已經支援娘家很多了,這次若是拿了,相當于開口要東西,不合適。
“應該能買到,正好下午沒事,我再跑一趟過去看看。”唐植桐能理解小王同學的心思,為了不讓她為難,接茬道,肯定好買,自己空間里就有…
“那正好,下午你倆一塊跑一趟,正好把才摘的菜帶些過去,省的在這放壞了。”張桂芳看兒子、兒媳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再勸,而是起身給他倆準備帶到椿樹胡同的青菜。
“你把大米藏哪了?為什么不給咱媽?不怕傷了咱媽的心嗎?”待張桂芳離開,小王同學才悄聲問道。
“嘿嘿,我這不是擔心受埋怨嗎?在咱床底下呢,我這就拿過來。”唐植桐說完起身回廂房,正好借這機會將京西稻擺在明面上。
床地上肯定是沒有京西稻的,唐植桐現從空間里扒拉出來了十來斤,拎回正房交給張桂芳:“媽,這次就買到這些,您看著安排。”
“行。你一會把菜帶上,再把靜文昨天買的西瓜帶一個過去。”張桂芳將收拾好的青菜裝進麻袋,放在屋門口,支派道,一點都不跟自己兒子見外。
“成,您放心吧。”唐植桐爽快地答應下來。
小兩口拿上張桂芳給準備的東西,蹬上自行車趕往椿樹胡同。
“桉子哥,我跟你一塊去吧?”在椿樹胡同口,小王同學停下自行車,看著唐植桐問道。
“不用,大老遠的,我自己跑一趟就行。你先把菜拎上樓,我買到就回來。”唐植桐肯定不敢讓小王同學跟著,壓根就沒有賣京西稻的稻農,總不能當著她面從空間往外掏吧?
“那行吧。這錢你拿著,多退少補。”王靜文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唐植桐。
“這米不便宜,但也沒那么貴。”唐植桐接過錢,又返了一半回去,說罷跟王靜文擺擺手,騎上自行車往北去了。
唐植桐自然是沒去頤和園那邊,而是在什剎海溜達了一圈,看別人釣魚,抽了幾顆煙,順帶從湖里薅了好幾條河魚。
海鮮解釋不了來源,河魚總行吧?反正這邊有賣的。
話說王靜文拎著青菜上了樓,一家三口全在家。
“大姐好,大姐帶的什么好吃的?”進門口,王敬民第一個圍了上來。
“桉子昨天剛送了十多個饅頭過來,你今天怎么又送東西過來?哪有這么補貼娘家的?不過日子了?”葉志娟看到大閨女手里的麻袋,聲音里就多了一絲嚴厲。
“他昨天送饅頭過來了?”王靜文將麻袋放下,沒顧上理臭弟弟,立馬挽著葉志娟的胳膊,雖然嘴上這么問,但心下已經是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你不知道?”葉志娟有些意外的反問道。
“他昨天是帶了些饅頭回去,說是從培訓的地方用飯票換的,沒說送這邊來。”王靜文拉著媽媽的胳膊,坐到沙發上,交代道。
“唉,難為這孩子了,有好事都想著這邊。”葉志娟拍拍大閨女的手,感嘆道。
“大姐,怎么都是些菜啊。”王敬民扒拉開麻袋,見只是些青菜,嘟囔著從里面掏出一個西紅柿,也沒洗,直接就啃上了,沙瓤的。
“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這柿子多好吃啊。給你帶來的都是沒破皮的,你就知足吧。”王靜文剜了一眼弟弟,不滿的回懟。
時下的西紅柿是老品種,好吃,但是皮厚,而且不耐水,由于前兩天一場大雨,爆皮了不少。
這兩天唐家都在消化爆皮的西紅柿,拌柿子、炒柿子、柿子湯,就差做柿子醬了。
“嘿嘿。”王敬民看大姐有動手的跡象,立馬啞火,不敢再招惹,專心啃起柿子來,吃的滿嘴都是柿子汁。
“這是家里種的菜豐收了?”葉志娟聽到兒子的抱怨,知道里面都是些菜,猜測的問道。
“嗯,都收了,昨天他平了地,今天種上白菜了,打算春節前再收一茬。”王靜文點頭承認道。
“挺好,過日子。”葉志娟聽閨女這么說,很是欣慰。
“他從頤和園那邊買了些京西稻,我嘗著挺好吃,讓他再跑一趟,估計一會就能回去。”聽到媽媽的認可,王靜文也很高興,有些自豪的說道,這年頭,能搞到糧食就有能力。
“大老遠的,你就會指使桉子。”葉志娟戳了王靜文額頭一下,親昵中帶了一絲批評。
“嘻嘻,沒事,權當遛彎了,今天中午我倆都吃了不少。”王靜文搖了兩下葉志娟的胳膊,自豪之中帶了幾分撒嬌。
娘倆就這么聊著家常,麻袋底下有個西瓜,但王靜文沒有點破拿出來的意思,想著等自己男人回來再吃…
這一等,就是三個鐘頭。
唐植桐是掐著表的,估摸著能往頤和園打來回,還要算上回程買魚的時間。
拎著米袋子和魚進屋后,王靜文將米袋子和魚交給王敬民,讓弟弟放廚房,自己則從麻袋里掏出西瓜切瓜吃。
“大姐!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有西瓜不早拿出來。”王敬民從廚房出來,看到西瓜,兩眼放光。
“嗯?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王靜文柳眉一翹,瞪著弟弟說道。
“大姐!你這也太夠意思了,還拿西瓜過來。姐夫,快吃塊西瓜!”在大姐的威壓下,王敬民組織語言的速度非常快,第一塊瓜甚至沒給親媽,直接讓給了唐植桐。
“敬民啊,你好好說話,得少挨多少揍啊。”唐植桐笑著接過西瓜,轉手就讓給了葉志娟:“媽,您先來。”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做順民體現不出我這個接班人的風采!”王敬民一邊往嘴里塞著西瓜,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道。
“別貧嘴,好好吃你的西瓜,都噴出來了,西瓜不要錢啊?”王靜文拽拽王敬民的耳朵,警告一句,又遞給唐植桐一牙西瓜。
唐植桐樂呵呵的看著姐弟倆斗法,也不勸,七八歲的孩子正是活潑的時候,這樣也不錯。
唐植桐接過西瓜又遞給了王靜瑩,在給王靜文一塊后,自己才拿起一塊吃起來。
葉志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對這個女婿已是越看越滿意。
吃著西瓜,唐植桐跟岳母匯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情況和郝仁對自己的提攜。
說破天,郝仁是這邊的關系,很多事情都很有必要讓葉志娟知曉。
聊完這些,唐植桐看了下手表,五點半,才走進廚房做飯。
但凡來到椿樹胡同,都是唐植桐做菜,誰讓唐植桐是半拉廚子呢,若是到這邊不做菜,估計王敬民拼上一頓揍,也得央求著姐夫做。
“文文,一會把這兩瓶酒帶回去,給桉子喝。”葉志娟將上次沒喝完的酒又拿來出來,而且額外拿了兩瓶放門口,交代王靜文道。
“好嘞。”王靜文一點都沒跟親媽見外,咧著嘴痛快的答應下來。
唐植桐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正在廚房專心致志的做飯。
這邊夠級別的多,京西稻的香味不顯眼,所以唐植桐沒有做二米子飯,全部用的京西稻,小兩斤大米,也得虧高壓鍋大,能盛下。
有人不喜歡做菜,有人只把做菜當成一份工作,而唐植桐把做菜作為一項樂趣,沉溺其中很解壓。
在市吃的豐盛,在椿樹胡同也同樣是四菜一湯,主菜是下午薅回來的兩條鯰魚。
鯰魚這個東西,幾十年后是上不了臺面的,土腥味太重,但現下來說,這是一道不折不扣的好菜,無它,自帶油性且油性夠大!
飯菜上桌后,王靜文盛了一碗京西稻米飯,又盛了幾碗菜,端到父親遺像面前,大家這才開飯。
“桉子,你自己隨意喝,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葉志娟擰開酒瓶遞給唐植桐,也不提陪女婿喝酒了,端起閨女給盛的米飯,就準備開吃。
“好嘞,謝謝媽。”唐植桐也沒客氣,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樂呵呵的看著全家吃飯。
那邊是家,這邊也是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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