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筆記本上馬向前的活動軌跡,紀元海推測出岳清最近的大概活動范圍,這比馬向前單純轉述一些話,更加有用一些。
也可以佐證馬向前是不是老實,有沒有耍其他心眼。
從記錄的活動范圍看,岳清最近也算是比較憋悶,帶著馬向前就是吃飯喝酒閑逛,偶爾去學校門口轉一轉,跟前幾年沒有南下的時候差不多。
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前幾年的時候,岳清還沒南下“開眼界”,現在他可是開了眼界,恐怕跟原來一樣也很難滿足他。
而且之前的岳清還能人模狗樣騙一下小姑娘,現在肥胖的很,形象難看,根本蒙騙不了小姑娘。
他真的會被岳峰壓制住,不再搞事?
紀元海感覺不太可能。
像是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最大的特點是,他也許沒想害自家人,卻總會輕易惹禍。
之前沒跟岳峰翻臉的時候,岳清肯定不想給岳峰添麻煩,不想讓岳家聲名狼藉,但是他的行為卻就是會導致這個結果;就如同現在,岳清肯定不會想著故意給自己家人添麻煩,但當他忍不住搞事的時候,岳峰的二叔一家肯定會焦頭爛額。
這就叫害群之馬,誰要保他誰受罪。
合上筆記本,紀元海看看時間差不多,就準備把芳草軒關門。
就在這時候,又有電話打進來。
“喂,你好…”
“我是馬向前,我跟你說一些情況。”電話居然是馬向前打來的。
紀元海問道:“什么情況?”
馬向前開口絮絮叨叨說了不少,一方面是岳清對岳峰、孟昭英、紀元海的咒罵,岳清說他家肯定要收拾岳峰之類狠話,另一方面岳清想要找賭博場子,想要找女人睡之類的…
紀元海聽完后,說道:“你這些話也沒什么新意啊,伱不說我也知道岳清就是這樣的人。”
馬向前有些尷尬:“是,是…我也說呢。”
“要用這些話換錢,我也沒辦法給,你最好能說些有用的。”紀元海說道。
“這個么…”馬向前猶豫了一下,說道,“岳清是嘀咕了兩件事,這可是我特別小心留神,才知道的。一個是岳峰身體虛,最近經常含人參片,他說要是岳峰吃錯藥,一下子死了,也就好了。”
“另一個是,他打聽到孟昭英最近有相親的意思,準備悄悄搞點破壞。”
岳峰身子虛,正在補元氣,這件事紀元海也知道。
岳清對岳峰的詛咒也沒什么出奇的,要說吃錯人參片也基本不可能,這屬于岳清的又一次口無遮攔。
紀元海想到這里,忽然有些靈感——以自己的能力,某些人如果吃人參之類補藥的時候,自己想辦法接近一下,藥性變化而暴亡,或者看上去像是吃錯藥,似乎也不是不行。
可惜吃人參的是岳峰,而不是岳清。
要不然,紀元海倒是可以想辦法讓岳清巧合之下獲得一棵好人參,讓他盡快上路,省的礙眼礙事。
至于說岳清想要破壞孟昭英相親,那就是岳峰明確跟他禁止的行為,也絕對是孟奇不可容忍的行為…
“你說的這些,依舊是罵街的范圍。”紀元海對馬向前說道,“岳清不可能給岳峰下毒,也沒膽量去破壞孟昭英的相親,真惹急了岳峰和孟奇,他吃不了兜著走,也落不到好下場。”
“是,是,我就說呢…不過岳清真的是不好說,他興許頭腦一熱就把這件事給做了。”馬向前說道。
紀元海沒有跟馬向前探討這方面的可能,只是讓他留神注意,如果岳清真的做了,那就給自己說一聲,到時候也可以換些錢。
馬向前呵呵一笑:“那這一次…”
“也有錢,但是不多。”紀元海說道,“明天,還是那個地方。”
“哎,好!你辦事就是講究,比岳清那狗操的玩意兒好多了!”馬向前喜滋滋說道。
掛斷電話,紀元海沉吟一下,沒有跟岳峰、孟昭英打電話說這件事。
岳清隨口放大話的可能性不小,這件事再詳細跟別人說明,有點杯弓蛇影。
再者,紀元海現在通過馬向前了解岳清,通過山小偉了解馬向前和岳清,這些事本身就不適合說;如果以后再有什么變化,紀元海隨機應變,也要保證隱蔽低調。
傍晚時候,芳草軒關門,紀元海把花草收拾一下,紀元海與陸荷苓領著周六不上課的劉詩蓮回到小院。
一見到紀元海,王竹云就吃吃低笑不已,不一會兒就前仰后合。
紀元海、陸荷苓兩人都看的莫名其妙。
“竹云這是怎么了?”
劉香蘭略帶不好意思:“別理她,發瘋呢!”
其實是今天白天時候,王竹云悄然跟她提了一句紀元海對她這么好,是不是今天晚上好好陪一陪元海表示心意。
劉香蘭也是感動于紀元海幫她探查山小偉、保護她的行動,一時間心神搖曳,嘴就松了,說了一句“也行”。
王竹云這瘋丫頭,現在笑的就是這件事。
陸荷苓、劉香蘭、王竹云忙碌著做晚飯,沒一會兒,劉香蘭實在受不了:“元海,你把這瘋丫頭給拉出去,她笑得我渾身沒力氣!”
紀元海便聽話把王竹云拉到側屋去。
“你笑什么啊?”紀元海好奇問。
王竹云一邊笑著,一邊說,等她說完了,也趴在紀元海身上沒力氣了。
紀元海沒好氣說道:“怨不得香蘭說你是個瘋丫頭,你把她笑的都不好意思了。”
跟王竹云對視一眼,見到這姑娘笑的眼里帶淚,正是說不出的美好,衣領處肌膚晃動,細膩可人,紀元海就有點蠢蠢欲動。
王竹云從他眼神里面看出來一些什么,小聲道:“你別啊,快吃飯了…”
這話半是撒嬌,半是欲拒還迎,不說還好,一說便是火上澆油。
紀元海一手抱著她,一手插上門,然后俐落地解了腰帶。
“哎,你——香蘭姐萬一看見…荷苓要是知道…詩蓮別跑來了…”
過了不知多久,劉香蘭來到門口,喚道:“哎,你們倆談完了沒有,吃飯了!”
仔細側耳一聽,劉香蘭也笑了:這瘋丫頭,遭罪了吧?
紀元海說道:“你讓荷苓看著點詩蓮,我跟你有事說。”
劉香蘭頓時紅了臉,猶豫一下,回頭跟陸荷苓說一聲,讓她先看著劉詩蓮吃飯。
晚上,紀元海收拾好了,出來吃飯,陸荷苓正在給劉詩蓮讀王竹云新寫的故事。
陸荷苓看了一眼紀元海,似笑非笑。
“我給你把菜熱一熱吧。”
紀元海點也笑了笑,今天興致所至,的確有點荒唐了。
吃過這一頓遲來的晚飯,紀元海和陸荷苓把劉詩蓮哄睡,也歇息了。
第二天,紀元海讓蕭紅衣去給馬向前說的地方送了錢,其他什么事情也沒做,只是去芳草軒營業。
新的一周到來,趙有田和白成志兩人前去單位磨練工作,班里面的楊東升也同樣前往朱教授所在單位,這讓班里面的氣氛不由地變得稍微有些浮躁。
雖然都知道,畢業分配少不了鐵飯碗,應該也差不了太多,但是趙有田三個去的都是省城工作的好單位,其他同學誰也不敢保證,等到畢業分配的時候自己會獲得這樣的工作。
要是能提前定好了,心里面可就是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李教授上著課,見到同學們這種模樣,也是專門停下來特意強調一下:“好好學習,積極表現,好的工作自然會有。”
“如果不能穩下心來好好學習,就算是分到好工作,你該抓不住的還是抓不住,到底也會出事。”
被他這么說了一通,同學們才勉強不議論了。
晚上時候,楊東升笑呵呵來紀元海宿舍,掏出一盒煙來,說是自己有喜事,讓同學們也高興高興。
紀元海笑道:“我們宿舍還真沒抽煙的。”
“我們給你鼓掌慶賀一下吧。”
楊東升笑著客氣兩句,紀元海宿舍八人給他鼓掌恭喜了一下,楊東升本來就瞇著的眼睛更是變成了一條線。
趙有田、白成志、周恒互相看看,都感覺有些好笑,這個楊東升可真是有意思,提前去工作單位試試就高興成這樣。
整個政法系班級里面,九成以上都不會分配到很差的工作,除非特殊情況,他還真得意起來了。
楊東升卻沒走,而是看向趙有田和白成志:“趙有田,白成志,咱們出去聊聊天吧?”
趙有田驚訝地看他一眼:“不用了,我也不會說啥話。”
“怎么不用?就是因為你不知道說什么,咱們才得好好聊一聊,你要是實在不會,我來教你。”楊東升說道,“咱們都是一個班出去的學生,以后你幫我我幫你,都是正常的。”
又對白成志說道:“你說對吧?白成志。”
白成志笑了笑,看向紀元海:這人真裝起來了。
紀元海也笑了笑。
楊東升也順著白成志目光看向紀元海,嬉笑一聲,說道:“班長,你沒準備提前聯系一個單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