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這動手真快,一個照面就把這個高大黑影給撂倒在地。
緊接著,白成志、周恒等七名舍友才沖過來。
“班長,這人干什么的?”
“抓住了?還有同伙沒有?”
“黑咕隆咚,我也看不清楚,把他拖到路燈下面看看。”紀元海分配到,“老白,你看看剛才那個尖叫的女人在不在。”
“周恒,你看看這家伙剛才手里面掉了什么。”
“有田,趙波你們幾個小心點,防止他有同伙。”
他說的快,舍友們也都連忙應聲聽令,老白喊道:“剛才那位喊救命的女同志——女同志,您還好嗎?”
周恒摸索了一下,抓住一個東西提起來,驚聲道:“班長,是刀啊?這濕乎乎的,是不是血啊?”
“這家伙殺人了?”
紀元海拎著那個嗷嗷叫的黑影往有光線的地方走了一步,看到人一頭卷曲的黃頭發,說道:“是外國留學生?”
周恒等人頓時又吃了一驚:怎么會是外國留學生?
就在這時候,樹林里面傳來一個聲音。
“周恒,伱過來,送我去醫院!愛德華要殺我!”
周恒更呆了,驚聲道:“朱芳芳?!”
朱芳芳喊道:“你快點送我去醫院,我肚子好疼,他捅了我一刀!”
人命關天,紀元海、周恒等人都不敢耽誤,連忙找校保衛處,把這個外國留學生愛德華要殺朱芳芳,當場被抓住的情況告訴學校;又打電話給朱教授,同時把朱芳芳送去醫院急救。
學校這邊,領導們幾乎全都被從家里叫了回來,連忙詢問怎么回事。
紀元海一宿舍八個人,紀元海、周恒、白成志送朱芳芳去了醫院,留下的五個人被反復詢問情況,愛德華也被人來回詢問。
紀元海三人在醫院也是被著急的朱教授夫妻倆詳細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問完之后,朱教授說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原本以為愛德華作為來華的交換留學生,應該是品德高尚,學習優良,還特意找他教芳芳學外語,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情!”
“他肯定是見芳芳長得漂亮,起了歹心,想要圖謀不軌。”
紀元海默不作聲,周恒看了一眼朱教授,勉強點點頭算是回應。
就在這時候,一名護士走出來,小聲問:“病人家屬是誰,過來我說一下情況。”
朱教授夫妻倆一起走過去,護士看了一眼,跟朱教授妻子說道:“一個就可以,您過來一下。”
片刻后,朱教授妻子臉色鐵青地走回來,咬著牙。
朱教授嚇了一跳:“芳芳情況不樂觀?”
朱教授妻子冷著臉:“還行,傷口沒多大問題。”
“那就好,你嚇我一跳!”朱教授說道,隨后意識到,這里面好像有別的事,要不然妻子不會這樣。
紀元海早就隱約有所猜測,這根本不是圖謀不軌,而是感情糾紛。
因此見到朱教授夫妻倆的情況,立刻說道:“朱教授,省大學宿舍也快關門了,我們這就先回去了啊?”
朱教授夫妻倆連忙感謝:“真謝謝你們啊!”
“多虧你們見義勇為!芳芳這才平安無事!”
“路上慢走,明天我去學校再感謝你們!”
紀元海也客氣回應:“朱教授您客氣了,您可是我們的老師!”
當紀元海三人走后,朱教授看向妻子:“怎么回事?那個愛德華是不是把芳芳給玷污了?”
朱教授妻子咬牙說道:“還玷污呢!”
“芳芳懷孕了!”
朱教授大吃一驚:“誰的孩子?”
朱教授妻子冷著臉:“這我哪兒知道,等芳芳傷口處理好了,咱們再問吧!”
“這個死丫頭,不聲不響的到底跟誰好上了?”
“要不是有這么一出,咱們可能就要抱上外孫子了!”
朱教授夫妻倆對視一眼,都是皺起眉頭。
紀元海三人從醫院回到省大學,又被校領導叫去詢問了事情經過。
等他們說完之后,校領導叮囑道:“你們見義勇為,這當然是很好的行為。”
“但是這件事,你們還是不要急著對外聲張,不要胡亂傳播一些事情,知道了嗎?”
“一旦出現差錯,造成惡劣影響,你們是要負責的!”
離開辦公室,白成志小聲跟紀元海抱怨:“咱們見義勇為,還好像成錯了,好處沒見到,先被嚇唬一通?”
紀元海淡淡說道:“這是生怕咱們不知好歹,到處亂說。”
周恒則是說道:“班長,你感覺今天這件事是怎么回事?”
“那個愛德華對朱芳芳真的見色起意?”
紀元海平靜一笑,說道:“我感覺不太像,但是校領導不讓我們多說,咱們就先不要多說。”
“回宿舍,聽聽有田他們怎么說。”
周恒點點頭。
一行三人回到宿舍,趙有田五個人也還沒睡覺,等他們回來都連忙開口。
兩邊一對,都被校領導警告不許多說,免得造成惡劣影響。
舍友們都忿忿不平,好心救人,還成做賊的了?
紀元海倒是知道領導們大概意圖:畢竟留學生出事,很難不涉及到外交方面,更有可能影響成績和名譽,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傳的里里外外沸沸揚揚。
第二天下課的時候,趙有田頂著馮雪審視的目光,坐在了紀元海身邊。
“班長,我想跟你說點事。”
馮雪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疑惑。
這家伙,總不能對紀元海也掏出來一疊情書吧?
紀元海笑了笑,示意馮雪先讓開,又問趙有田:“怎么回事?”
趙有田低聲道:“元海,我英語自學了很多,其實挺好的。”
“昨天晚上你們三個去醫院以后,他們沒聽清楚那個外國留學生說什么,后來學校找了翻譯過來,也不讓我們聽了。”
“但是在這之前,我已經聽那個留學生說的,差不多明白了。”
紀元海驚訝,心說趙有田可真猛啊,自己悄無聲息就把英語學到能聽懂外國人口語的程度,就算是紀元海也差不多勉強達到這個程度。
“有田,你聽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有田低聲道:“那個叫愛德華的留學生罵朱芳芳是妓女,說她想要毀了自己的生活!”
“他說朱芳芳故意懷孕,要讓他領到國外結婚成家。”
“他不能被一個妓女毀了生活,就想殺了朱芳芳。”
紀元海的臉頰微微抽搐,心中冒出四個字:“何苦來哉”。
朱芳芳跟著這個愛德華,名為學外語,見面就搞在一起,最后外語成績搞了個細碎,可見朱芳芳的主動和迫切。
她在外國留學生愛德華眼里面,居然是“妓女”一般下賤…
要知道,朱芳芳的父親朱教授,如今仕途光明的很,級別也不算太低。
他的女兒因為過于迫切追求美好的外國天堂,居然淪為這樣低賤姿態,還差點被人捅死…
紀元海低聲道:“有田,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除了我之外,你要說的話,就只有李教授可信賴,其他的一個都不要說了。”
“擴大了影響,咱們到時候會讓人不高興的。”
趙有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趙有田走后,馮雪回來:“元海,他神神秘秘跟你說什么呢?”
“這個么,男人之間的秘密。”紀元海呵呵一笑,“有空時候我再跟你說。”
馮雪瞪他一眼:“我現在就想聽。”
紀元海無奈道:“今天真不行,過幾天我看看情況再說,你相信我。”
馮雪見他這么說了,倒也不再多問。
只是小聲磨牙:“等過幾天,我要是知道你耍我,到時候我咬死你!”
紀元海笑了笑,沒說話。
下午時候,系領導、輔導員、朱教授一起來到了教室外面,把紀元海宿舍八人叫到外面去。
朱教授感謝了八人的見義勇為,也說明了事情緣由。
是外國留學生愛德華,教授朱芳芳外語的過程中見色起意,劫持傷害朱芳芳,他們八個人見義勇為。
系領導也說,一定會表彰獎勵紀元海八人。
尤其是紀元海,如今已經是第二次見義勇為,真是整個省大學最優秀的學生,校領導也是連勝贊許。
紀元海聽著他們處理口徑,除了隱瞞朱芳芳的事情之外,見義勇為的行為保留下來,自己也沒必要強調什么了。
沒必要為了所謂真相,非要把朱教授的老臉撕爛了,踩給別人看;這種沒必要的仇,實在沒必要結。
朱教授感謝了一番之后,忽然看向周恒,和藹地伸手拉住他的手:“周恒啊,你是個好孩子,這一次我們全家都非常感謝你。”
“芳芳也在醫院里,非常想念你。”
“她說最危險的時候,說的也是你的名字,對不對?”
周恒頓時怔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朱教授,隨后臉上冒出幾分紅暈:他和朱芳芳的事情,還有希望?
不過,緊接著周恒也慢慢冷靜下來。
他和朱芳芳有沒有希望,現在也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畢竟那已經不是他的唯一途徑,靠著岳峰、紀元海,他同樣可以走的很遠。
因此,他對著朱教授的熱切就少了很多:“朱教授,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