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廠的活動肯定有問題!”
拿著報紙闖入辦公室后,紅發局長抬腳跨過倒在地上的鍘刀,將手中的《新工業報》往桌上一拍,神情極為認真地邀請道:
“艾瑪!跟我去調查一下吧!以我處女清理局局長的名義發誓,策劃了這個活動的人,背后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邪惡目的!”
“局長…您是不是又缺錢了?”
看完了所謂的“邪惡活動”后,正在刷洗著碎顱錘的艾瑪抬起頭,滿眼無奈地提議道:
“前兩天正好剛發了薪水,要不我再借您一些?”
“艾瑪,你誤會了!”
呵呵,借錢是借錢,打折是打折,這兩個又不沖突!
決定不光錢要借,五折也一定要蹭后,紅發局長用力地攥了攥拳頭,義正辭嚴地堅持道:
“我是真的認為這個活動有問題,走吧!跟我一起去調查一下。”
別鬧了好嗎?就算你說得都是真的,但那得是什么樣的異常情況,才值得你這個黃道局長和我這個一級災害處理員聯手出動?邪神降臨嗎?
我是真想不明白,一個邪神得無聊到什么程度,才會在降臨后不大搞獻祭,反而去突襲一間中等規模的酒廠?
看著因為肚子里的酒蟲遲遲得不到喂養,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紅發局長,艾瑪頓時不由得一陣頭疼,伸出濕漉漉的手點了點報紙上的“情侶”二字,盡量委婉地拒絕道:
“我也是女人啊,但這個活動要求是情侶,咱們一起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情況緊急,這些細節問題就顧不上了!”
算了下自己剩下的錢后,紅發局長一臉嚴肅地再次邀請道:
“走吧走吧!我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活動就是沖我來的!”
你確定是它沖你來的,不是你主動沖它去的嗎?
“好吧…”
看著眼神無比堅定,明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紅發局長,身為好閨蜜的艾瑪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圍裙上擦干了手,接過報紙看了起來。
“讓我看看地址在哪兒,如果不遠的話,那就等今天下班…我不去!”
看完了具體的活動規則后,艾瑪柔美的面孔突然微微一紅,指尖戳著報紙有些著惱地質問道:
“伱到底看沒看完?這活動不是隨便兩個人去就行,得當眾熱吻一分鐘,證明情侶身份之后才能入場!”
“這個…只是碰碰嘴唇而已嘛…”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后,已經足足六天多沒喝酒,實在憋得難受的紅發局長厚著臉皮道:
“咱們都是女人,還這么熟,我覺得…”
“出去!”
“艾瑪,好艾瑪!你就跟我去吧!再沒有酒喝我要死了!”
“那就死出去!”
嘖…果然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再好的閨蜜也是靠不住的。
被推著后背攆出了辦公室后,紅發局長不由得萬分失望地嘆了口氣,隨即下意識地扭過頭,望向了旁邊的另一間辦公室。
里昂·萊恩(三級事故處理員)
盯著里昂辦公室門口的牌子看了一會兒后,滿眼躊躇的紅發局長渾身一震,猛地想起了自己五分鐘前發的毒誓,隨即不由得恨恨地跺了跺腳,板著臉毅然決然地扭頭離開。
等你上班兒了我再來!
“阿嚏!!!”
咝…明明還沒有入冬啊,今天怎么這么冷?
把大衣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將兩只手攏進了袖口里后,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的里昂不由得打開面板,懷疑地看了眼自己高達0.9的浸染值。
這次被砸進醫院后,醫生判斷要一周才能初步愈合的傷口,自己只躺了三天就已經活蹦亂跳,昨晚上就出院回家了,體質明顯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而自己的體質進步這么大,按理來說應該不至于這么怕冷了才對,怎么被冷風一吹還是直打哆嗦?
縮著身子走在上班的路上,被寒風吹得直抖的里昂,此時無比懷念某奸商那個溫暖的小咖啡攤。
雖然他的面包切得能透光,黃油打得比鞋油都薄,一片火腿敢賣到一銅輪,但人家的咖啡夠暖,攤子里的爐子燒得夠旺,只要抬屁股往里面一坐,滿身的寒意直接就被驅走了,能一路熱乎到清理局。
唉…可惜他家里有事兒,暫時沒功夫出攤兒,只能先忍忍了。
等幾天威廉他們進了艦橋公學,跟安娜一起搬進幸福公寓之后,到時候自己直接住清理局的辦公室里,就不用每天都跑這么遠…嗯?
轉過一處街角后,里昂無比驚喜地發現,老查爾平日里擺攤的地方居然不是空的,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熱浪撲面而來,瞬間便吹散了自己身周的寒意。
居然出攤兒了!
仿佛重逢了一位闊別多年的友人,被暖風吹得渾身舒泰的里昂,立刻興沖沖地奔了過去,剛想開口和老查爾聊幾句,結果卻愣在了原地。
無它,坐在咖啡攤兒爐子前面的,并不是那個膚色黝黑,笑起來十分憨厚的黑心老頭兒,而是一名長腿細腰比例極好,卻用圍巾擋住了下半張臉的年輕女人。
這攤子怎么還換了…唔…
‘這小咖啡攤子,未來我還準備傳給我女兒的,這樣不管她在外過得怎么樣,回家都能有個營生。’
想起了老查爾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里昂的眼底不由得掠過一抹恍然…這是老查爾要照顧妻子沒空出攤兒,所以提前把攤子交給了他女兒吧?
嗯…話說雖然應該只是開玩笑,但他好像說過要招我做女婿?
這人怎么老盯著我看?
看著并沒有進入小攤兒,而是一直在打量自己的男人,圍巾女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出言呵斥,而是學著其它咖啡攤老板的模樣,客氣地點了點頭,隨即主動詢問道:
“客人,要來一杯咖啡嗎?”
“啊!要的!”
回過神來的里昂笑了笑,貓腰鉆進了小攤兒暖烘烘的帳篷,隨后也沒有和自己的“緋聞女友”攀談,而是直接開口點單道:
“一杯咖啡,兩片加黃油的薄面包,再加一片火腿。”
“好的。”
干脆利落地應了一聲后,圍巾女從爐前起身,身姿筆挺地站在了燒熱的石板前面。
只見她扯過一條松軟的吐司,唰唰兩刀切下了兩張足有三厘米厚的“薄片”,直接甩到了石板上。
隨后又用勺子在旁邊的黃油罐里猛地一舀,挖出了兩團比草莓還大的黃油抹上,接著再取出半只火腿,咔嚓一刀就剁下了足有手掌那么大的一片兒…
我這是沒睡醒嗎?
看了看被端到自己桌上的兩片“薄”面包后,里昂不由得吃驚地張大了嘴,仰頭看著老查爾的敗家閨女,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感謝她的慷慨,還是該替老查爾感到擔憂。
你這閨女…貌似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啊!
“客人!”
見這個古里古怪的男人老是盯著自己看,眼睛里的情感還十分之“復雜”,圍巾女的眼睛不由得一瞇,聲線冷厲地質問道:
“請問,我的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額…不好意思…”
見自己的目光惹人家生了氣,里昂只得有些尷尬地道了歉,隨即禮貌地扭過頭不再看她,直接開口詢問道:
“這些一共要多少錢?”
多少錢…普通咖啡攤兒上,這些東西該要多少錢來著…等等!有動靜!
正在思考的時候順便瞥了眼街對面的大樓,發現二樓的窗簾已經被拉開后,圍巾女頓時如同找到獵物的鷹隼一般,整個人瞬間警覺了起來。
兩只眼睛死死地盯住對面二樓的窗戶,大半注意力都被引走的圍巾女,看都不看地朝里昂伸出了手,心不在焉地隨口道:
“你給一個銀輪就行。”???
啥玩意?一個銀輪?還就行?
聽到這頓早餐的價格后,里昂頓時猛地抬頭,一臉懵逼地看向了自己的“緋聞女友”。
好家伙,剛我還覺著你敗家來著,結果你比你爹要價兒還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