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南大陸東北部,經濟相對欠缺,但人口不少的海岸城鎮。
芬被指控叛國罪,一級謀殺,軍事政變,一系列罪名,以及被高塔聯盟通緝。
所以流亡海外。
一家飯店內,芬所帶盤纏已經經不起揮霍,但依然受不了簡衣素餐的生活,仍然是花錢如流水,在本地消費較高的餐廳里吃飯。
旁邊喧嘩的地痞流氓讓他有些不悅,甚至說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大不敬之言,不要命了。
“帝皇就是歌姬吧,敢來我面前,頭套都給拽掉,必須打他臉。”
李思特已經喝得二麻二麻,穿著皮甲,卻出手闊綽,點的都是好酒好菜,這一桌下來五銀幣往上。
經典三人組在飯店內瀟灑,身邊還跟著一幫兇神惡煞的混子,一看就知道是正宗狗強盜。
之前洗劫了一個山匪的老窩,有一百多金龍,身上帶著巨款,要多豪橫有多豪橫。
面對高聲喧嘩的一幫子匪盜,飯店內眾多食客也沒有話說,敢怒不敢言。
芬也秉承著不惹事的原則,放下餐具,留下四十銅幣的飯錢,這里是規格高的飯店,普通街邊館子,四到八銅幣就能搓一頓飽的。他失去了所有胃口,打算離開此地,去南大陸最南邊的極夜城投靠一個老友,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就是了,總歸要試試看。
“你,眼鏡兒,站住。”
李思特抽了口煙,錢多了,現在要理財,高端人士,都要找個會計,這眼鏡一看就有挺有文化,舉手投足風度不凡。
芬根本沒有搭理他,徑直離開飯店,打算找個地方搞錢,賭場現金比較多,找那里的經理借十個金龍來使使吧。
半個鐘頭后。
芬如愿以償找到了當地賭場,頗為老練的進入賭場經理的辦公室。
然而。
“哥們兒,借二十金龍來使使,這位爺,小心他殺你全家。”
李思特指了指旁邊頭型相當支棱打著耳釘,皮夾克一穿的夏迪,冰冷對經理說著,準備去天國港發展,那買船的資金還不夠,少說也要兩三百金龍。
芬人都傻了。
李思特回頭一看。
“操,這不是巧了么?”
李思特饒有興致。
此時此刻。
已經是3月5日,三天之后。
芬從噩夢中驚醒,猛坐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規格相當高的客房,陰郁色調的加工螢石吸頂燈組,房間里還點著有寧神靜心功效的香薰,手指往床單上摸去,面料都是鵝絨,工藝精湛。
房間內有附庸風雅的油畫,各種家具木料也是上等,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女仆裝的獸耳伊蘇人。
“您醒了,我去燒熱水給您洗漱。”
女仆伊蘇娘彎了彎獸耳,笑容相當甜美,黑白相間的女仆裝裙擺有著花邊,極為專業。
這令芬感到不可思議,自己是回到了十年前么?腦袋還是一陣劇痛,回想著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
術…已經施展了開來。
自己還沒死…
也就是,成了么?
芬扶著床墊站起身來,來到窗戶邊上打量外面的風景,這里視野極其開闊,能俯瞰天國港的內城和外城。
萬里無云,碧朗晴空,春季已經過了一半,氣溫開始暖和起來。
饒是芬在東海待了六年,也沒見過天國港有那么多人,比過年還要熱鬧,已經在著手重建工作,用獨輪車不斷運著被敲碎后的道路障礙物殘渣,破損的道路以及一些房屋也在修補,已經沒得補了的房子,就推到重來,用炸藥炸垮。
灣岸的船只殘骸也在被清理著,數不清的人在開工。
巨大樓船也停泊在錨灣上,上面也是人潮涌動,在修理著被毀壞殆盡的風帆。
李思特的口碑此時體現了出來,早就在保護費一事上,整得像是個“仁君”。
必須盡快恢復生態,引來外資,實現內外經濟雙循環。
“這是什么情況?”
芬向女仆問道。
“這個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公司高層決議后,撥出巨資聘請工人,之前躲在林子里避難的住戶,一大半都出來上工了。”
女仆平靜回答著,根本想不到能在天國港這地混到一份正經營生。
“我們公司?”
芬剛清醒,試圖理清現在的情況,也就是說,現在黑帆已經入駐城堡,修繕完畢的海神以后也作為移動要塞。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如同負債億萬的老哥一筆勾銷的感覺。
另外仆人有必要收進公司么,是屬于編外還是編內的,才醒過來芬都又有些焦慮,生怕那幫子人亂搞。
黑帆骨干的作風,他再明白不過,砍人還好說,誰都會砍,一遇到文職上的,棘手的麻煩事,很可能一拍腦袋亂決定。
董事會都是些什么人?邁卡,雷恩都不用說了,鬼知道阿徹爾那種腦殘要怎么投票,說不定什么離譜的決議,直接通過了。
跟這些蟲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新天國港?
還是要由芬親自操刀。
一個女仆什么也不知道。
“你去把斯萬叫過來。”
芬如是對女仆命令著。
“斯萬是誰?”
女仆天真臉,這兩天照顧芬的時候,對這超優質俊男揩了不少油,知道芬是黑帆高層的人,可以坐上升職器。
“就是…一個虎人,體型削瘦,算了…還是我自己去。”
芬根本不打算洗漱,有正事要忙,推開臥房的門。
然而這處回廊宛如迷宮,到處都是房間。
盡管被道林格改造為超大型豪華莊園,曾經作為東征橋頭堡,哪怕就是幾萬人,這城堡里也塞得下。
地方太大,一時間無處找起,黑帆旅店,小有小的好處。
但負傷的骨干都被安置在這一層,芬出門轉了沒多久,就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輕熟女從一個房間中走出。
芬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邁卡,連忙走到那間房門處,用手抵住馬上要關著的門。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
這是一個灰皮卓爾,盜賊公會的幽影信使。
“額…伱醒了。”
本抽著煙,有些尷尬,大中午的就玩顯得自己是色中餓鬼,不過的確也是罷了。
“李思特人呢?”
芬向他問著,冥界石碑也沒揣在自己身上,相當顧慮。
“和龍談生意呢。”
本說出讓芬一臉茫然的答案。
法芙娜?和法芙娜有什么生意可以談的?
“話說回來,老威頭在昨天抓到了默爾,那個叫送葬棺木的術士,準備偷偷出海,被逮到了,真真陰暗比我擦。”
本聽說了默爾的故事都覺得是陰暗比,此人連婦女和小孩都殺,古月默爾了屬于是,我這把匕首,可是涂滿了春秋蟬的。
“對了,還有塔樓的秘密,這可是大事件,有得你忙的。”
本隨口說著。
“秘密?”
整理下一卷劇情,兩更,這卷完了立馬接上,卷末不帶停的,我的請假都是兩更的,這本書到現在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