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CXXI. 死亡預兆
2月3日。
芙瑪克卿復仇號，行駛在返程天國港的航線上。
李思特對泰勒手下的人已經信任，或許是泰勒私下里給他們說過什么，那些家伙對自己的服從度很高。
暴虐的焦灼在李思特的心中揮之不散，他有些缺乏安全感，并不是怕死，只是恐懼著未竟的事業將被困在無法前進的永恒之中。
他讓海伍德就待在芙瑪克卿上，他有著極度不祥的預感。
“看我找到了什么？沒想到你有寫東西的習慣。”
瑟琳指縫間夾著一封印上了火漆的信，剛才從李思特的衣服里掉出來，順手撿到，看到信封上的字后。
本來嬉笑著的面容，卻一下子僵住。
地板上的煙頭已經有二三十枚。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李思特抽回信封，他并不是未戰先怯，只是必須要做到這種地步，留有后手。
“你放心，我會保護伱，不會讓你死的。”
瑟琳坐在了骨干們用來談事情的會議桌兼棋牌桌兼飯桌上，這里有夠詭異的，四周墻壁滿是刀劍砍過的痕跡。
但這長桌卻是高檔得很，是頂級木材大料做的一體無拼接家具，太違和了。
她已經取得了李思特信任，怎能前功盡棄，在未搜集到所有信息前，李思特絕不能死，黑帆亂成一團，龍和石碑也將不知所蹤。
“操，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李思特認為不是沒有那個可能，自己太他媽帥了，只是自己拉不下臉干那事，否則都被亞蘭帝后請進寢宮狠狠交流，當帝皇了，還兼職阿斯塔利亞家族的領袖，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誰知道呢，本錢還是不錯。”
瑟琳說出爆炸性發言，在一處矮柜上發現一摞通緝令，都是黑帆骨干的。這些家伙還挺自戀，想必是起警示作用，提醒是亡命徒不能放松警惕吧。
來之前調查過所有人，這套班底的確厲害。
“女流氓了屬于是，你偷窺我？”
李思特自然知道瑟琳說的本錢是什么。
“額…只是你太正大光明了，隨便一瞟就看到，你才是變態好吧。”
瑟琳無言以對。
“神他媽保護我，地宮里還是我給你擋了一次。”
李思特現在沒有心情瞎扯，否則當場就把瑟琳給辦了。
“那是不可抗力，我也沒有對付那種家伙的實戰經驗，要不要試試？”
瑟琳邀請李思特切磋，活動了一下筋骨，脖子發出噼里啪啦炒豆子一樣的脆響，躍躍欲試。
試探他在不用君臨劍的情況下，能有多厲害。
另外此人實在神奇，竟能夠駕馭那種邪惡咒器，身上秘密太多了。
“算了吧。”
李思特實在沒那個心情，他原計劃是在四月前，利用新大陸拉扯操作，逐步壯大。
沒想到新大陸，竟是這等局面。
這里非常值錢，但好貨都在名為嘉爾塞克的龍手上。
新大陸失去了誘惑力，外來勢力不會特別激進，本來是水越渾越好，在大亂戰中通過不斷積累小型優勢，再把道林格給吞掉。
他認為自己的運氣背到了極點，就沒有哪一次命運女神是青睞自己的，只有用盡渾身解數在絕境中回生逆轉。
他離開航海室，來到外面甲板上。
碧朗晴空，萬里無云，陽光耀眼。
現在的船員都是生面孔，最開始的班底在天國港當管理層了，新聘的舵手以及帆纜長都很專業。
雷恩等人即使什么活兒都不干，也能一帆風順的回天國港。
“大概還有多少時間到？”
李思特問向舵手。
“后天正午，最遲不會超過傍晚。”
舵手恭敬回答著，也聽了李思特的傳聞，前幾天趕跑龍的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可以說是神人了。
盡管李思特表示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但人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你船上的骨干怎么感覺都神經兮兮的。”
瑟琳也來到甲板，李思特走到哪，她跟到哪，主打一個拉近關系。
“航海嘛，和你們這些內陸來的不一樣，一年里，我們十個月都在船上，和正常人是有區別的。”
李思特甚至沒有心情把妹了，饒是芙瑪克卿周圍還有大艦隊，他也感到危機重重。
“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神經兮兮了。”
瑟琳眉頭緊皺。
“壓力馬斯內。”
“君的霓虹語本當上手。”
“非常好圖片，這使我的領結旋轉。”
雷恩一行三人正在翻閱著從淘金者那里買來的東西，他們也很少看這種玩意兒，就是所謂的冒險者女神手冊。
因為刊數有些老了，邁卡甚至在上面發現了歌莉婭。
“多么好的一個女人啊，可惜被李思特糟蹋了。”
邁卡替歌莉婭感到不值，轉念一想，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她了，還有梅瑞狄斯，他媽的，一定是李思特把她們藏在屋里，酒池肉林。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么？”
瑟琳不再去看那三個腦殘，問出耐人尋味的問題。顯然是因為之前那封信，李思特實在害怕，大可以現在直接掉頭，開往南大陸，西大陸，隨便找個小國，以身上財富過無人問津的生活。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李思特漸漸對刨根問底的瑟琳有些厭倦，就算你是美臀麗人，也不能這么黏人吧。
“海盜不都是賺夠錢就收手么，你賺了那么多，也是時候轉行了。就算道林格被你殺了，東海依然不太平，你身上的事有夠多的，光是亞蘭那邊，威脅就不比道林格更低。”
瑟琳執意想套出一些情報，現在有的是接觸時間，回了天國港，除了勾引，沒有太多的機會接近李思特。
李思特試圖終結這個話題。
可就在此時。
“有些不對勁。”
海伍德察覺到了前方海況的異樣，來到了李思特身邊，他有著魔族的直覺。
“什么不對勁？”
李思特精神也是高度緊繃的。
而此時風帆上站著的瞭望員，放下了望遠鏡，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又用酒精布擦了擦望遠鏡鏡片，繼續往前方眺望著。
“島！前面有一座島！”
瞭望員麻利的通過纜繩翻到甲板上，向李思特匯報著。
“這條航線哪來的島？”
李思特只覺得不明所以。
而此時泰勒的手下，風帆戰列艦的船長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用旗語指揮著一艘輕體量的巡邏船，到前方去看看情況。
李思特思慮萬千。
碧波如洗，狂風獵獵。
旋即。
他想到了什么，背上和額頭已經滲出汗水。
“叫他收回命令！全部左轉舵！調轉迎風角！一定要繞開那座…島！”
李思特近乎是暴怒一般的吼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