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6 付出
光頭老人閉目享受著，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征服感。
想當年，廣闊疆域任他大河男兒馳騁，現如今，大河男兒已經失去了站起來的脊梁。
“四海之內，本皆兄弟，胡為擾攘，致此洶洶。”
光頭老人嘴里輕輕吟唱著，仿佛沉浸在往日的榮光中，可想到現如今的時局，心頭又變得沉重起來。
“和子，在院里，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危險了！”
說著手已經搭在肩上，張本和子輕輕點頭，“好的，和子就在院里伺候著大人。”
張本和子低聲下氣的說著，正如老人說的，這一片的安全是全國等級最高的。
不僅有嚴密的保護，用的也是從華夏以及黑心商人那買來的梅花，在這里，起碼生命能夠得到安全。
“大人，和子接到上原夫人的電話了。”
“上原繪里香？”
“是的，就是那個艱難活下來的女人，現在致力于繼承亡夫的遺志，正在研究電飯鍋的上原繪里香。”
“她啊，果然是優秀的大河女子！”
老人精神百倍，手上力氣加大。
“是啊，哪怕是富島已經淪陷了，她仍舊在那里生活，說是要緬懷過去，更好的激勵未來！”
“嗯？她還在富島？”
“是的，這次來是向我求助，想要獲取一些啟動資金.”
張本和子輕輕說著，對于上原繪里香并沒有太多在意，這會說出來，也只是當成閑話。
但在光頭老人耳中，卻是有些不一樣。
富島，那里第一次就是重災區，因為臨近沿海，這次更是第一批淪陷的地區，下面的人匯報上來，家家戶戶有哭聲，能跑的早就跑了。
留下的，幾乎沒有不感染的。
“她沒問題嗎？”
“沒有啊！能吃能睡，跟我說還照顧了好多病人呢。”
老人猛的陷入沉思。
往事一幕幕開始浮現出來。
那個光口雄一曾經說過，沒有特效藥的情況下，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利用群體的力量，尋找那個‘萬分之一’，那個能夠產生抗體免疫的萬分之一。
‘莫非，這個女人，就是那個萬分之一？’
‘不，應該就是那個，肯定是那個，萬分之一！！！’
這一刻，光頭老人心中升起一股堅定，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三分，張本和子疼的臉面抽動，白粉颯颯的落著。
老人卻是不管，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堅定中。
若是如此，他們大河民族，就有救了。
不，這是帝國崛起的契機。
天照大神啊，您終于看到我們虔誠的付出了嗎？
四九城。
黑夜里，飛機在上空不斷盤旋，尋找著降落的時機。
跑道上，燈光亮起，形成一條指示燈帶，塔臺上不時傳來指令，指引著飛機緩緩落下。
最近，來自西北的特殊用途軍機越來越多，機場后勤人員也比平常更加忙碌。
只是每次看到從飛機上帶來的兩袋子草葉子，機場的工作人員心里都是納悶。
飛了這么遠，又是飛機維護，又是航空燃油的，就為了這些爛葉子？
他們大晚上的就是等這些東西？
想不通啊！
又一架飛機落下，等停穩后，地勤人員立馬上前幫忙。
心里肯定，這次運送的，估計又是草葉子吧。
可當飛機艙門打開的時候，上前幫忙的人都是一愣。
只見一隊渾身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出現在門口。
中間位置上，一人手上拎著一個鐵箱子。
這鐵箱子還用手鏈銬在手上。
幾人看到這副模樣，立馬清楚事情重要性，也不敢馬虎，立馬叫來準備好的車子。
直到那些人上車離開機場后，眾人才按照要求，穿著嚴實，開始對飛機進行消毒處理。
“楊總，人來了！”
燈光下，楊小濤捏著煙頭跟老朱聊著天。
這兩天下來，老朱的基本情況摸的門清。
老家里還有老伴，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老大在生產隊里開車，老二倒是跟著他，學了點皮毛。
下面還有三個孫子一個孫女，大的孫子已經開始下地干活，最小的孫子還在上學。
算算老朱的年紀，估計十來歲就當爹了。
當然，這在那個年代很普遍。
楊小濤之所以打聽這么清楚，純粹是動了愛才之心。
這樣的人才，舞臺不該在黃土地上，人沒了，伴隨一起埋沒的還有一身經驗。
成為后人的遺憾。
所以楊小濤就想著，將老朱就在四九城，最好留在機械廠。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自己能夠招呼著。
當然，跟楊小濤一樣心思的還有好多人，其中就有王院長幾個。
“來了？”
楊小濤回過神來，看著靠近的卡車，神情嚴肅。
“老馮！”
喊了一聲，老馮穿著同樣的防護服，同樣的全副武裝。
“我去！”
老馮喊了一聲，隨后在車子停下后，這才上前交涉。
很快，老馮揮舞著手掌，車上人下來，跟隨著走進基地。
楊小濤在后面遠遠看著，直到一眾人消失在眼前。
“消毒，注意一處都不能落下！”
王院長在一旁喊著，早就準備好的人員進出背著噴霧器，開始噴灑消毒液。
當楊小濤再次見到老馮的時候，老馮身后還有一名年輕人。
“首長，我部奉命運送貨物，安全到達，請您簽收！”
青年面色嚴肅，伸手從口袋中取出一份文件，遞到楊小濤面前。
楊小濤接過文件，然后看向老馮。
“楊總，物品安全，沒有異常。”
聞言楊小濤點頭，隨后在文件上簽下名字。
“辛苦了！”
遞回文件的時候，楊小濤客氣一句。
青年點頭，隨后轉身離開。
“老馮，按計劃，開始吧！”
“時間不等人！”
老馮摩挲著手掌點著頭，“為這一刻，老子等了好久了！”
顧不得休息，實驗快速進行。
這一次，楊小濤沒有參與，只是在無菌室外，看著，等著。
天亮了，陽光透過水霧，照射進實驗室中。
楊小濤站在門口，一夜沒合眼。
跟他站在一起的，還有王院長，季香兩人。
作為研究所的組長，每一項實驗的背后，都有他們的身影。
哪怕負責的項目不同，也需要擔負起該有的責任。
尤其是，現在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任何一項實驗，都需要精挑細琢，精打細算，精益求精。
“楊總，患者那邊進展不是很順利！”
“我清楚！”
楊小濤聲音干啞。
阿爾法特的情況比先前預料的，更加嚴峻。
雖然年輕，但架不住來回折騰。
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
可以說，整個四九城的專家都圍繞著他來轉，這才從鬼門關前拉回一條腿。
“高溫反復的頻率已經穩定下來，基本上六小時一次。”
季香在一旁匯報著情況，“我們也想過加大湯藥的劑量，王院長也研究過金針度藥的法子，但效果都不明顯。”
“六個小時，就是一道坎！”
“邁過去，也許就是生。邁不過去，誰也沒辦法！”
季香有些愁容，原以為找到了咩咩蒿這種草藥，就能治好病。
結果，只是治好了一半，真正要解決問題，難！
不過，相比起國外傳來的消息，他們這也算是取得重要成果了。
畢竟他們能控制高溫的頻率，延長患者生存的時間。
不像國外那些人，只能不斷噴灑著消毒液，以此來預防，卻無法杜絕。
“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搞清楚，咩咩蒿的作用機理！”
“所以，我們需要這次實驗結果！”
楊小濤握緊拳頭，輕輕說著。
季香看著里面還在忙活的實驗人員，又側頭看向楊小濤。
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對楊小濤的了解也就越多。
雖然他不是正規醫生，但有時候提出的建議，比她這個學醫的還有用。
尤其在關鍵研究方向上，更是有超人的灼見。
而且，在他的帶領下，研究所的人不再是盲目的、無目的的探索，而是有自己的研究方向。
哪怕一個失敗了，也會有另外一個補上。
這男人，看上去，有點著迷。
“我們需要人手！”
王院長再次開口。
雖然已經增援了一批醫藥人員，但相對于鋪開的研究項目，這點人，還是不夠。
楊小濤看了眼王院長臉上的疲倦，這段時間這些老家伙跟年輕人一樣輪軸轉，熬夜休息不好是經常的事。
楊小濤都怕他們一個不好，自己先累倒了。
所以規定，每個人必須保證六小時的休息時間。
這樣一來，有些實驗進度就會脫節。
“我去跟首長匯報！”
楊小濤看著里面老馮打了完成的手勢，默默點頭，“正好也去匯報下情況！”
離開無菌室，楊小濤來到通訊處。
負責通訊的人也是兩班倒，每班次一個。
這時候見到楊小濤過來忙起身，楊小濤點頭，隨后將一串數字號碼遞過去，通訊員隨即撥通電話，又是一番調頻后，電話終于接通。
“喂，我是楊小濤！”
電話通了，楊小濤趕緊開口，但對面卻是沒有聲音。
就在楊小濤準備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聲音傳來。
“你好，楊總！”
楊小濤一愣，聲音有些熟悉。
唐明月！
剎那間，楊小濤聽出是誰。
“你，你怎么在粵府？”
楊小濤詫異問道，看了眼通訊員，把頭扭到一旁，小聲問著。
“嗯，你找首長對吧。”
唐明月沒有回答楊小濤的問題，而是委婉的詢問。
楊小濤深吸一口氣，嗯了一聲，心里還是不解。
“喂，小濤嗎？”
電話里傳來聲音，只是聽語調，貌似有些疲憊。
“大伯，是我。跟您匯報下工作！”
楊小濤連忙調整心態，說起正事。
“你說，我聽著！”
“好，是這樣的，我們通過一系列的研究，取得了進展，現在病人已經…”
等楊小濤說完情況后，電話里再次傳來大伯的聲音。
只是這次，多了一份激動。
“你們要繼續研究下去。”
“要盡快研究，有什么困難跟我說，我給你們調度！”
“是，明白！”
楊小濤感受到老人的急迫，卻沒有詢問情況。
掛斷電話后，楊小濤離開通訊處。
迎著太陽伸個懶腰，然后來到病房外。
屋子里，只有阿爾法特躺在床上。
楊小濤拍拍胸口的小薇，小家伙冒出頭。
咻咻！
聲音很是抗拒。
那意思很明顯，對主人之外的雄性，不感冒，不想搭理。
楊小濤伸出小指頭按了按小家伙的腦袋，然后又指了指病房，小薇才不情愿的咻咻兩聲，飛向病房。
此刻，昏睡中的阿爾法特感覺到額頭一陣清涼，整個身體也變得輕松許多。
這些天，阿爾法特能夠堅持下來，可不僅是草藥的功勞。
起碼小薇的能量就占了多數。
看著小薇從屋子里出來，晃晃悠悠的飛到楊小濤口袋里，楊小濤伸手輕輕拍著，同時默默想著，“希望我們的付出，不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