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棟說起一分廠在孫國的手下整頓起來,楊小濤聽了很是驚訝。
“開除了?”
“嗯。”
“幾個都開除了?”
楊小濤瞪大眼睛,這年代開除一個工人,可是需要層層審批的,就是工廠廠長也得拿出事實證據來,然后著急人手投票或者公示后,才能辭退。
“對啊,他們幾個本身就是勞改犯,背著污點。”
“就憑這個,開除他們,也是順理成章,何況這幾個人在地方中,可不是認真悔過的態度。”
楊小濤聽了,想起傻柱那臭脾氣,不由的點頭,“這事做的,霸氣。”
王國棟聽了很是贊賞,“老孫說了,不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還不如提前清理掉,也省的麻煩。”
楊小濤聽了點頭,怪不的能成為一車間的主任,這兩把刷子還是很厲害的。
“對了,明天開會,到時候把事一說,估計全廠又得燥騰一番。尤其是那些立刻的人,肯定不甘心。”
“所以,你這位子,可要坐正了,盯著的人可是不少。”
“王叔放心,我這人沒啥癖好,就是行得正坐得直。誰要盯著就讓他盯,只要不影響我生活工作就行。”
王國棟點點頭,然后看著桌上的圖紙,“你這段時間是整體待在辦公室里?”
“到底忙活個啥?”
楊小濤將一部分圖紙推到跟前,“這個啊,是銑床的改進型,半自動銑床。”
“半自動的?跟步槍那種的?”
“這個,還是不一樣的。”
楊小濤隨后解釋一番,王國棟眼前一亮。
“這東西要是都給機器裝上就好了。”
“今后會有的。”
兩人說完話,王國棟離開,楊小濤繼續將設計圖完成。
在完成的瞬間,期待的系統提示聲終于出現。
“叮!恭喜宿主成功設計新型銑床圖紙,請命名。”
“半自動銑床。”
“叮!恭喜宿主設計成功半自動銑床,系統評價,優秀下。”
“叮!恭喜宿主獲得學分3000。”
呼!!!
深呼吸,楊小濤只覺得,精神一松,最后,還是給做出來了。
若是按照書上的研究方向,這些,是錯誤的。
可就是這些錯的,反而成功了。
可笑吧!
楊小濤只覺得,除了可笑,更多的是可怕,是憤怒。
一眾被愚弄的可怕。
想這些年的技術發展,為何遲滯不前?
基礎材料的缺失是一部分。
但研究領域,基礎理論的局限同樣是重要因素。
理論研究不到位,怎么指導需求?
沒有需求,如何生產?
不生產,如何發現問題,如何反推研究。
這是一個循環,一個發展的循環。
可現在,其中最重要的研究理論被卡住,這循環就動不起來。
科學的車輪就被卡主,怎么追趕?
楊小濤看著桌上的圖紙,心中莫名沉重。
突然想起后世出現的亂七八糟的事,那可是給孩子們啟蒙用的啊。
楊小濤真想把墻上那些油畫,讓他們的狗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藝術,什么是正確的價值觀。
甭管怎么說,什么美術,什么藝術,統統都是狗屁。
錯了就是錯了。
說再多,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楊小濤看著面前的資料。
深吸一口氣,不敢將人性想的太壞,但又不得不警惕。
‘這樣的人,就是吃飽了充的,要是讓我逮著,一定拉去農場,勞動改造一輩子。’
楊小濤惡狠狠的想著,這年代的勞動,是對這種敗類最好的懲罰。
深吸一口氣,再次看著桌上的圖紙。
若這一切,都如楊小濤所想,那將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急不得,需慎重。
“這件事!”
“還需要再確認下!”
楊小濤打算將銑床做出來后,再告訴冉父。
事實面前,冉父也得相信。
然后再將自己的想法說下,至于如何處理,還是要聽聽冉父的建議。
“希望,這不是真的!”
“希望,只是時代落后的產物!”
“希望,這不是一本《夢溪筆談》”
“希望,那些人,能夠守住自己的良知!”
收拾好東西,楊小濤起身,懷著沉重的心情出門。
噠噠噠 寂靜的走廊上,腳步聲不時響起,如同孤獨的行者,沒入黑暗。
回到四合院。
院里人議論不斷,都是被軋鋼廠的動作嚇住了。
當然,院里面并沒有人被送到一分廠,但架不住人類的好奇心啊。
尤其是身邊有人被送走的,更是擔心下一步輪到自己頭上。
楊小濤回來的時候,神情有些低沉,周圍人見了上前說話,也被楊小濤嗯嗯兩聲應付過去。
見這樣子,原本還想靠前的人也都停下腳步。
院里人都看出來楊小濤的神情不對,互相對視一眼,隨后各回各家。
在楊小濤回到家的時候,這個四合院就像提前進入晚上似的,小孩子都被叫到屋里,不敢出來玩。
正在院里看孩子的冉秋葉見了,知道有事情發生,連忙推著孩子走進屋里。
書房,楊小濤將圖紙放下。
冉秋葉進來,楊小濤上前抱著兩個女兒,看著小端午在地上走著,不時往桌上伸手。
“今天怎么了,院里人回來就說出事了,到底咋回事?”
楊小濤晃著兩個閨女,大女兒朝他笑著,小女兒嚇得快哭了。
見此冉秋葉接過小閨女,楊小濤搖頭,“還是先前我跟你說的事。”
“有人得去一分廠幫忙干活,他們不愿意去,就在工廠鬧起來了。”
隨后楊小濤將事情說了下,對這個并沒有在意。
冉秋葉點頭,隨后也沒多問,既然沒有啥事,她也不是八卦的人。
“對了,中午的時候街道辦送來消息。”
冉秋葉想起什么,“說是易中海要在鄉下勞改,不能回來了。”
“這事,一大媽聽了都暈了。”
楊小濤將悅悅抱在懷里,手上拿著鋼筆讓她握著,“我知道,不止易中海,還有傻柱和許大茂,只要是勞改的人,工廠都會開除。”
“都開除了?”
“嗯。”
“這時候,不將這些家伙踢出去,后面要是出點事,只會更難辦。”
冉秋葉不明所以,只是點頭,隨后出去做飯。
中院里,一大媽躺在床上,面色慘淡。
秦淮茹從外面進來,臉色同樣難看。
她已經從街道辦那里得到消息,傻柱,要去煤場干活了。
這以后,還能回來嗎?
“一大媽,您好點了?”
一大媽見了來人,只是默默搖頭,眼角的眼淚再次流出來。
以前易中海怎么說還在廠子里,吃住什么的省點心。
可這次去村里,那地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他一個老頭子,哪能受得起這份罪啊。
“淮茹,柱子咋樣?”
一大媽關心易中海,若是有傻柱在一旁照料著還好說。
秦淮茹聽了搖頭,“柱子被調到煤場干活。”
“啥?”
“怎么會是煤場?為什么啊。”
一大媽不敢相信,而后嘴里更是呢喃著聽不清楚的話。
秦淮茹坐在一旁,暗自傷神。
這院里的人,一個也指望不上了啊。
“不,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著一大媽強打著起來,穿上鞋子,開始翻箱倒柜。
“一大媽,你這是。”
“嗯,淮茹,你一大爺腿腳不好,這天要冷了,他這腿啊!”
“明天我去看看,給他送點衣服。”
一大媽心中凄苦,大半輩子都過來了,臨入土了要遭這份罪。
“一大媽,要不你給我吧,我替你送去,正好,柱子也有些衣服。”
“不了,我去看一眼,才放心。”
一大媽拒絕道,心里掛念著易中海。
秦淮茹見此點頭,“那咱們倆一起去吧。”
“你還要看孩子呢。”
“沒事,棒梗上學,小當她們一起帶著。”
秦淮茹咬牙說著。
一大媽見此,默默點頭。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秦淮茹低下頭,“是啊。”
第二天,四合院里的工人都在家休息,打聽著軋鋼廠的消息,楊小濤卻是開車前往軋鋼廠。
而在楊小濤離開的時候,秦淮茹和一大媽領著孩子,抱著包袱,緊接著出了大門。
“一大媽!秦姐,你們這是去哪?”
剛走到大門口,就見胡同里來了一人,滿面笑容。
一大媽跟秦淮茹一怔,隨后看著這人。
“你是,二大爺家的光齊?”
秦淮茹反應迅速,立馬喊出來,同時看著劉光齊手上拎著的雞和肉。
“秦姐,這么多年了沒見,你還是這么俊。”
“你這嘴啊,出去一趟回來,變得甜了啊。”
好久沒有聽到這種夸獎了,秦淮茹的心情不錯,連忙讓小當兩人叫叔叔。
劉光齊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些大白兔奶糖,分給兩個孩子。
“光齊,你這是出息了啊,在哪發財呢?”
“秦姐你這話說的,我就是找個工作。哪有什么發財啊。”
劉光齊說著又拿出糖果遞給秦淮茹,“這不是調到石城上班嗎,回來看看。”
“石城,可是不近啊。”
“是啊,半夜起來趕車,剛回來。”
兩人正說著,一大媽回過神來,走上前仔細打量一番。
面前的劉光齊跟離開時變了許多,除了臉龐身高沒多少變化,其他的,穿著更加精神,臉上也多了笑容,簡直就像是變了個活法。
“光齊?你這是回來了?”
一大媽驚喜說著,不過想到劉海中的情況,還有家里的事,又無奈搖頭,“光齊,快回去看看你媽。”
“她啊,想你呢。”
“對了,你媳婦呢?怎么沒回來?孩子有了嗎?”
一大媽一連串的問著,劉光齊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不過很快遮掩過去,“一大媽,這不是因為工作調動嘛,媳婦還在西北。”
“哦哦。”
一大媽還要再問,秦淮茹拉了下一大媽,隨后笑著,“光齊,趕緊回去吧。”
“好,秦姐,咱們以后聊。”
說著劉光齊邁步走進大門,秦淮茹在后面看著,目光閃爍。
通過剛才的反應,直覺告訴她,劉光齊跟他媳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