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年 2
得到寒冬慰問的還有很多人。
這一年風調雨順，沒有什么大事情發生，也沒有人因為戰爭死亡。
各地的糧食產量都提升了一些，西方諸國也送來了禮品和商品，讓因為戰爭快要揮霍一空的倉庫又逐漸豐實了起來。
這一年的休養生息，帶來了人口、經濟、文化多方面的繁榮。
去年的新衣服還沒有穿破，今年很多家庭雖然有了小孩子，實際上對新衣服的需求并不是那么高，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日益緊張的布料需求。
除了精靈外，這兩年已經很少從外面引進人口了，所以大部分富足起來的農戶們都有了一定的風險承受能力，也都積攢了一些對抗嚴寒和天災的儲備。
橡樹城內，勞倫斯看著薩麗爾遞過來的賬單，忍不住嘆了口氣。
“明年多做一些就行了，就算是現在做也來得及。”勞倫斯給出了實際的辦法，“即使外面是寒冬，我們城堡里也溫暖如春，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艾瑪露出傷心的表情，“主人，我更希望您為她選一條路，我和布爾說過蒂姆的事情，布爾對我說，您過度的仁慈和自由，會讓孩子們失去走向正確的機會。”
“她隨時可以改變主意，選擇她認為更好地生活。”
薩麗爾想知道答案，“那現在怎么辦？今年生產的糖果、醬油、酒和調料都只比去年多了一半，明明已經很多了，可多了幾千個精靈，分給誰我都不開心。”
“并不是所有精靈都需要我養，斯黛拉正在努力勸說那些精靈自立自強，去山上和森林里建立城鎮。”
薩麗爾直接提議道：“那把她們趕去森林里嗎？”
“蒂姆那孩子并不聰明，我也不聰明，我們選不出最合適我們的路，這種事情并不容易，它真的很難。”
“坐下聊。”勞倫斯示意艾瑪坐下。
烏姆其實也差不多，可以說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但是實際上自己當初就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的道路。
“是。”艾瑪坐在了另外一邊的沙發上。
凱瑟琳的孩子順利降生，勞倫斯給他起名叫伊索。
布爾的孩子同樣如此，勞倫斯從不干預她們自己的選擇，但布爾和艾瑪…都沒有為自家孩子選對方向。
漫長的永夜是小女孩子們最喜歡的季節。
“不想和別人說話交流也可以，老老實實做事情就可以，以后我們城堡里也要用積分購買各種食物和物資。”
如果自己說了，艾瑪當初一定會支持，而不是自己拿主意。
“即使是修道院的修女，每天也要干活。”
資源多了的時候不需要這個，現在既然資源不夠，那就必須要搞。
新年到來的時候，勞倫斯有了比預想中更多的糖果和衣服來獎勵那些女仆們。
“可以。”勞倫斯溫柔的答應，隨后補充道：“蒂姆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對她比別人更加照顧，不管是出去結婚還是去修道院成為修女，再或者是繼續在我身邊當女仆都可以。”
若是不尊重艾瑪的選擇，要求烏姆像是貝奧夫一樣接受鍛煉的話，烏姆也不會成為現在這種廢物。
勞倫斯決定在城堡里搞出等級制度，如果繼續這種只要是和自己有關系的女性就享受女主人待遇，那現在的資源根本不夠分的。
“艾瑪。”勞倫斯喊來了艾瑪。
勞倫斯被艾瑪教育了，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她們注定沒有您十分之一的智慧，比起讓不成熟的她們選擇道路，您的干預才是最仁慈的恩賜。”
勞倫斯思索道：“我記得我剛來這里的時候蒂姆還在你懷里喝奶，現在蒂姆已經十四五歲了，你打算讓這孩子一直在這里做下去，還是出去嫁人？”
“她們又不傻，放著現成的好日子不過，非要去森林里重新開始，既然都投降了，為什么不吃你的？”
反倒是蒂姆旁邊的克拉拉和洛麗塔，依舊是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
“我會給每個精靈制定一些計劃和目標，包括那些懷孕的精靈，每天干多少活，吃多少飯。”
“要有明確的等級制度。”
勞倫斯微笑著安慰說：“我們城堡里就一兩百個精靈，別的精靈要么是在村子里，要么是在雪山堡那里。”
“生產力還沒有發達多少，提升的調料和食物產量才只是一點點，就被一群貪吃的精靈吃沒了。”
薩麗爾經常會覺得勞倫斯很天真，冒出各種沒道理的想法。
這些圣光石吸收了大量的太陽光，光線強度也比較柔和，只要不曬太久就沒有問題。
勞倫斯行動力十足，很快把原本供女性們隨意揮霍的食物和資源集中起來，減少這些人無限制的索要和揮霍。
不管是什么制度，都要分出等級，沒有等級就無法明確資源的消耗。
盡管有些不滿，不過精靈們還沒有忘記在森林里時的記憶，所以對比之下還是接受了這種依舊能吃飽喝足的日子，也不反對本來就答應了的巫術研究和工作。
精靈們知道了各種食物的制作方法之后，自己就會制作對應調料和道具了，從單純的索要一方，變成了生產、加工、制造、消費者。
勞倫斯說不過薩麗爾，薩麗爾是從邏輯出發，而勞倫斯只是想安慰她不要著急。
在某個夜晚在客廳和丹娜閑聊的時候，勞倫斯忽然發現站在不遠處的蒂姆已經很高了，身高已經超過了艾瑪。
艾瑪走過來恭敬的詢問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等哪天資源足夠每個人消耗的時候，自然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想吃飯就要勞動，我每天都在勞動，經常去田地里干活，精靈們也要做事情才可以。”
哪怕是平常農戶家里也有明確的等級制度，誰吃肉誰喝湯都是規矩。
在漫長的永夜到來后，勞倫斯專門制造了一間鑲嵌了大量照明石的房間供孕婦們曬太陽。
“她們有著神賜與的絕佳能力，若是每天只吃飯不干活，那就太可悲了。”
艾瑪非常坦誠，“蒂姆這孩子長得不漂亮，人也不怎么聰明，她去外面的話肯定會和過去的我一樣，過上不幸的日子，所以我懇請您讓她留在我身邊，繼續為您做事。”
勞倫斯更加無奈了，“我可做不出這種事情，很多精靈都懷了我的孩子，再加上我接受了她們的投靠，不能因為現在的問題就破壞我們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
“那么讓蒂姆留下，先在廚房工作幾年，順便讓克拉拉和洛麗塔也去廚房幫忙，等再過幾年就當你的副手，學習莊園和城堡雜物的管理。”
艾瑪站起來對著勞倫斯激動的鞠躬，“謝謝您，主人！”
勞倫斯感慨的說道：“不用謝，繼續坐下來聊聊吧，這次的事情就當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在我身邊你永遠不會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