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計劃
橡樹城堡，女仆們居住的樓層里的某處房間。
克拉拉一臉的嚴肅，眉頭緊皺又像是思索著什么一樣，嚴肅的看向對面。
“蒂姆，你媽媽是先知的女奴！”克拉拉輕慢又凝重的告訴蒂姆。
蒂姆滿臉的疑惑，在與克拉拉的對視下，眼中的疑惑很快變成了喜悅和興奮，“你媽媽也是女奴！還是主人的臥室女奴！”蒂姆笑著告訴克拉拉這件事情。
七歲的克拉拉和十一歲的蒂姆相視一笑，很快發出喜悅的笑聲。
“哈哈哈！”
“嘻嘻！”
兩個女孩面對著面，雙手抓著雙手，手心貼著手心，高興地在地上蹦蹦跳跳，分享彼此的喜悅！
在房間里還有其余人，有側躺在床上，單手托腮，一手啃著白蘿卜的洛麗塔。
已經六七歲的洛麗塔現在也有了小大人的模樣，盡管依舊貪吃貪嘴，但是小腦瓜也每天都在轉，總是思考著一些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
洛麗塔吃著不好吃的蘿卜，仿佛是在吃雞腿和牛肉干一樣，依舊在思考著嚴肅事情。
我媽媽是主人的女奴了，我以后也要去廚房干活！克拉拉沒有巫術，也沒有才能，就讓她看大門吧。
洛麗塔暗暗安排好了全家人的未來。
在不遠處的地方，出身寒微的女劍士蘇菲正在地上做俯臥撐，汗水和熱氣從她的臂膀和臉上滴落，礙事的長發被盤在腦后用木釵固定好，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背心和寬松長褲。
現在外面被積雪覆蓋，各處的房門也被關上保溫，這個時候出去需要得到幾個女仆的允許，所以不如在屋子里鍛煉。
同樣默不作聲的還有海蒂，海蒂正在繪制一種新型的播種農具，可以讓種子通過齒輪的轉動不斷將箱子里的種子播撒到土地里。
這樣做的好處是容易得到先知的關注，大家都知道鴉羽先知非常注重農業方面的技術，也會親自耕種土地。
海蒂很快受不了兩個沒腦子的女伴的興奮勁，站起來說道：“我去淑女學習交流會，你們要去嗎？”
“不去！”洛麗塔直接拒絕，她要等媽媽芬恩從勞倫斯那里回來，然后和她商量一下學習的事情，比如讓自己這個乖小孩去廚房學習。
蒂姆已經是廚房女傭了，對學校那些學不懂的知識也沒有了興趣。
克拉拉平時也不是一個好學的好孩子，所以也不去。
蘇菲同樣不擅長那種事情。
海蒂很快自己出去了，在圣女學院里不只有她們幾個學生，還有來自各國的優秀女性，也包括一些本地脫穎而出的聰明女性。
這些人被聚集起來傳授知識，家里也會因為她們的努力而得到照顧。
同時每年秋后都會讓這些人回去一趟和家里人接觸，以此明白自身背負的使命。
現在距離永夜還有一段時間，有些人還未回來，海蒂自己建立了淑女學習會這個女貴族組織，專門吸收那些優秀的女性，尤其是看起來體面美麗的聰明女性。
在對抗索菲亞的時候，海蒂已經學會了合作，以及對長遠人生的規劃，并制定了詳細明確的目標和前進方向！
十二歲的海蒂已經不再年輕了，思想也非常成熟，一心想著能坐在勞倫斯的腳邊被勞倫斯摸頭。
客廳內，薩麗爾和艾瑪等人在按著坐不住的安徒生，強行給他剃頭。
已經快兩歲的安徒生很不喜歡被一群女人強行要求干什么，不能做什么，每天就是想往外跑，獲得自由。
不過薩麗爾等女人正好閑著沒事做，總是能抓住這個胡亂找事情的小孩子，然后按著他的頭讓他當乖小孩。
在理發之后，安徒生很快得到了自由時間，可以在女仆的監督下回去自己的房間抱著小熊玩偶說話了。
沒了礙事的小孩后，薩麗爾看向艾瑪。
“艾瑪，你最近在忙什么？我感覺你這陣子經常去山下，是遇到了好男人嗎？”
艾瑪迅速認真的說道：“沒有，最好的好男人就在我身邊，我怎么會注意別的男人呢，是烏姆，那孩子學習很不好，算術經常出錯。”
艾瑪說起兒子的事情就有些發愁，“我已經年紀不小了，在這里也干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有年輕漂亮的姑娘取代我，烏姆那孩子當不了戰士，也當不了商人和學者，弗萊斯不愿意把女兒嫁給他。”
這件事情薩麗爾知道一些，艾瑪以前是想著讓兒子烏姆和弗萊斯的女兒格妮結婚，可是現在弗萊斯成為了貴族，有些瞧不起艾瑪的看門人兒子了。
勞倫斯不要求圣女之外的人孤獨終老，不管是修道院的修女還是圣女學院的學生，都可以回老家結婚。
但代價是會解除部份職務和工作。
尤其是圣女學院這里，有男朋友的女生基本上會被分配到外圍的修道院擔任教師，而不是繼續留在這里深造。
對封建時代的教會而言，不能把身心和一切獻給教會的女人，沒有繼續培養的價值。
薩麗爾很理解弗萊斯的想法，“弗萊斯一直都在打仗，他的兒子和家人也會繼續打仗，女兒肯定會嫁給一位他認可的戰士，艾瑪你不用著急，等賽拉文的女兒長大了，讓烏姆娶她就行了。”
賽拉文的女兒比烏姆小四五歲，不過在這個野蠻時代，男人比女性年長三四歲根本不是問題。
“我當然愿意這樣，就是不知道賽拉文會不會拒絕。”艾瑪對烏姆的事情很煩惱，看門人在以前確實是一個好工作，但現在就有點跟不上時代了。
薩麗爾很仗義的說道：“沒關系，我會和勞倫斯說，讓勞倫斯幫幫忙，烏姆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在修道院那里也干了…好幾年了。”薩麗爾想不起來烏姆干了幾年了。
艾瑪稍微安心了一些。
烏姆并不是找不到對象，布萊麗兒還有很多普米修鎮的人都愿意給烏姆介紹女孩子，哪怕是貝奧夫也愿意關照一下自己這個同村男孩。
早些年普米修鎮經過黑暗之夜的淘汰，大部分孩子都死在了混亂之中，烏姆算是貝奧夫少數幾個認識的伙伴，盡管接觸的次數很少，但確實是都認識的，也能說得上話。
不過艾瑪的要求稍微高一些，希望和認識的幾位聯姻，但是這些人又都是早年跟隨勞倫斯的人，身份地位早已經不一樣了。
一些地位低的她也看不上，比如斷臂的曼德克魯家的女兒。
艾瑪很快說道：“我想了想，這樣下去烏姆很難被那些男人瞧得起，正好烏姆和疾風認識，我想讓烏姆冬天的時候去莊園里和疾風一起學養豬，這樣將來除了看門之外也能有點事情做。”
薩麗爾皺起了眉頭，“疾風會養豬嗎？我怎么不知道這個事情？”
艾瑪認真的說道：“會，它的鼻子能判斷出哪只豬生病了，娜維婭管莊園的時候經常和我說這個事情，現在娜維婭結婚后定居普米修鎮，莊園的事情交給布爾管。”
“布爾也和我說過，有疾風在，莊園的很多事情她處理起來很容易。”
薩麗爾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她只是從少許的閑談中知道疾風是一只很厲害的狗，勞倫斯也對這只狗很重視。
但是這只狗到底有多厲害，薩麗爾一直都不清楚，下意識的認為這只狗就是一只稍微強壯厲害點的雪橇狗。
又隨便聊了一會兒后，艾瑪就去干活了。
薩麗爾還記得剛才的那個話題，很快提著裙子去找勞倫斯了。
在閣樓的空房里，勞倫斯正在用一根從房梁上垂下的繩子來鍛煉手臂的力量，雙手穩穩的輪流抓著繩子往上走，只是兩三秒的時間就往上爬了五六米高。
很快勞倫斯單手握著繩子，閉著眼睛考驗自己的耐力。
用一只手來吊住自己的身體。
一秒…三秒…十秒…
過了二十多秒后，勞倫斯睜開眼睛看向房門口的地方，很快松開手平穩的落在地上。
勞倫斯舒展著手臂和腰肢，懶散的擴張身體。
“勞倫斯！”薩麗爾一臉神秘的看著勞倫斯的背影，很快走到勞倫斯的對面，“你在這里做什么？”薩麗爾問起了別的事情。
勞倫斯抓著繩子說道：“沒事，隨便測試一下房屋高度和溫度之間的關系，你有沒有注意到，熱氣都在屋頂的位置，地面一般都比空氣的溫度要低很多。”
薩麗爾好奇的想了想，很快就不想了，繼續一臉興奮地說起了更有意思的話題。
“勞倫斯，剛才艾瑪和我說疾風會養豬！”
勞倫斯無語道：“我早知道了，疾風可不僅僅是一條狗，它很厲害的。”
薩麗爾更加高興了，夸贊道：“勞倫斯你真厲害，隨隨便便養一條狗都那么厲害！”
勞倫斯并不謙虛，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很誠實的說道：“不，發現疾風的應該是霍爾，是霍爾發現了疾風的與眾不同，這才給了疾風一個最好的成長空間。”
“如果沒有霍爾和他的狗，疾風到現在可能只是一條漂亮的看門狗，遠沒有現在這種狀態。”
山豬匹格更多還是道格的因素，疾風雖然是道格的后裔，但從目前來看，還是霍爾的出現給疾風的狗生帶來了巨大的變化，是對疾風影響最大的人。
勞倫斯很誠實的說道：“我親自發掘的人才實際上沒有幾個。”
貝奧夫算一個，賽拉文算半個，弗萊斯是看起來就很強，其余森林人和瓦基里人更像是整合，而非培養和挖掘。
薩麗爾笑著說道：“勞倫斯你現在一點都不像你！”
勞倫斯倒是很清楚薩麗爾眼中的自己，“我認為我更多的還是提供了一個場所，就像是租借出土地的人，真正讓這些人和動物們脫穎而出的是環境和人。”
“算了，這種事情怪無聊的。”勞倫斯從一邊拿起外套，朝著樓下走去，“走吧，距離永夜還有一段時間，這幾天把一些事情處理好。”
“什么事情？”薩麗爾跟著走下去，好奇道：“還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奧勞亞我已經發出邀請了，她還有一些女人過幾天就會到，今年冬天的酒和糖果過幾天也都會裝滿倉庫。”
勞倫斯微笑道：“把德倫喊上，我的雕像該維護了，這可是重要事情。”
薩麗爾迅速意識到了重要性，很快去喊人幫忙。
鴉羽巨像確實是非常嚴重的事情，這幾年因為打仗和修路造船的事情，逐漸就忘記了那個五十米巨像的事情。
被勞倫斯提醒后，薩麗爾才想起來這個雕像需要定期維護，不然上面的巫術消退之后很容易掉下來一些石塊碎屑。
勞倫斯很快走下樓，在芬恩的帶領下沿著昏暗的樓梯進入明亮的客廳。
芬恩見勞倫斯走向沙發那里坐下后，迅速從女仆那里接過奶茶，端給了剛坐下的勞倫斯。
勞倫斯一邊慢慢的喝茶，一邊思考著先知巨像的事情。
巫術制造品的保質期其實很長，比如一些石鍋和石刀能用很久，放著不動能維持六七十年不變形。
但是那個先知巨像不一樣，它太大了，重的驚人！
這樣的巨物光是立在那里，對下方的大地就是巨大的負擔，而這個巨像又不是石頭那樣的渾然一體結構。
臨時用巫術改變的巖石結構，以及很多巫術沒有顧及到的段落都在制造壓力。
當年是臨時趕工做出了這個奇觀建筑，現在這東西的威懾作用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是時候拆了換一個了。
不過拆掉的話，也是一件麻煩事情，這東西拆起來非常費勁，動靜絕對不會小。
不拆的話，那就只能維護。
或者讓德倫把這個雕像的里面外面全部改變成堅硬的巨石，當整體融合之后，維持幾百年也不是問題。
就是這樣工程量非常大，德倫的巫術明顯不夠用。
勞倫斯很快看向一旁的黑暗精靈。
“莎蒂絲，燈塔那邊有發現新的巫師嗎？”
莎蒂絲恭敬的回答道：“守夜人發現了十幾位巫師，這些巫師的能力并不強，沒有明顯的破壞力，但因為只是在酒館得到的信息，別的方面不太清楚。”
勞倫斯很快給出了指導意見，“讓男性黑暗精靈在燈塔附近開一家店，你們設置一些篩選條件，只招待巫師，這樣就可以得到更多情報了。”
莎蒂絲疑惑道：“主人，應該開什么店？”
“洗浴就可以了，或者是茶館。”勞倫斯解釋道：“那些巫師在這里獲得和平生活之后，難免會有想要過以前好日子的想法，擁有黑暗精靈男仆對她們來說是一種奢侈的享受，雖然奢侈，但對得起享受。”
“我需要更多的情報，也會庇佑從外面過來的黑暗精靈！不管男女！”
莎蒂絲迅速低下頭，“遵命，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