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工地狂戰士
星辰教會并非只是教堂和城堡，在各個地區都存在生產隊和施工隊，以隊伍的形式解決治安、生產、貿易等諸多問題。
大隊相當于基層的自治組織，并且以血緣關系為主題，其次是合作關系。
在教會內部的風氣影響下，賣力干活的勞倫斯很快就被這個大隊注意到。
一群人吃飽了后又開始干活，這個時候有負責統計的女人過來統計結果。
用功勞來說有些太夸大了，所以默認用工分來作為統計單位，而每個人會根據干活的數量獲得分數。
分數可以變化，因為上一級的女仆只交待了任務和獎勵，具體的分配要看眾人推舉出來的隊長。
任何組織的分配者，都會拿走比勞動者更多的權利，組織者尤甚。
這是默認的規矩，如果沒有人站出來主持這些，很多時候不知道怎么做，還有就是利益分配不均。
負責這邊生產隊的人不是別人，是勞倫斯的老熟人伊蒂，賽拉文的妻子。
伊蒂走過來的時候就就發現了正在前面賣力干活的男人。
這個男人比別人干的更快，在陽光和積雪中快速的開墾出一條道路，又很快將地上礙事的雪花碎塊拋在道路兩邊。
從干活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強壯的男人。
中年老年的男人即使是有力氣，也不會干這么快，仿佛就是故意炫耀和宣泄身上用不完的旺盛精力一般。
伊蒂對這邊的事情并不熟悉，去年雖然在這里住了一個冬天，但是認識的人也走了一批，搬出去了一些人，又進來了一些人。
今年因為賽拉文明年要過來種田，又有可能搬家去司德爾領地的關系，所以伊蒂和牧羊女也帶著孩子過來城堡里干活。
作為少數接受過教育的女人，伊蒂很容易就成為了分配者。
伊蒂很快從其余干活的男人女人身邊走過，在靠近勞倫斯的時候又緊了緊身上做工精美的獸皮袍子。
“勤勞的男人，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正在干活的勞倫斯轉過頭，那平靜的目光和伊蒂對視了一眼，然后繼續干活。
沒有任何話語的交流讓伊蒂渾身一震，忙說道：“主人…”
勞倫斯確實是伊蒂的主人，一邊干活一邊簡單說道：“干活的時候不需要行禮，今天這邊的任務是清掃積雪到哪里？”
伊蒂迅速回答道：“清掃到第二個彎就可以了，卡珊德拉大人要求我們五天之內打通這里和普米修鎮的通道，那邊肯定也在忙著清掃道路，大概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勞倫斯看了一下傾斜的雪坡，這里的積雪下的很厚，好在附近還有不少的樹木和石頭可以提供位置。
還有就是這邊的春天來的比莊園那邊快一些，莊園那邊實際上比這里高很多，在山腰上方的位置。
“嗯。”勞倫斯很快繼續干活，沒有因為暴露了身份就回去享受生活。
伊蒂見狀詢問道：“我該做些什么？”
勞倫斯笑著說道：“去準備好午餐就可以了，按照平常的份額就可以。”
“是，主人。”伊蒂迅速回去準備。
勞倫斯拋開了各種雜念，一心一意的開辟道路。
身上確實是有發泄不完的力氣，這些力氣越用越多，仿佛是不知疲倦。
握著木柄的雙手愈發的用力，勞倫斯的理智也越來越冷靜，對周圍的風聲，對身后那些男人女人的議論和嬉笑聲，對遠處雪地和樹洞里隱藏的鳥獸呼吸聲，都格外的清晰，又覺得一切都非常的緩慢。
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有力氣，意識也迅捷無比，以至于感覺周圍的人和天地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勞倫斯的身體仿佛是機械一樣，又像是在浪潮里游泳一樣，在雪地里翻騰出大量的雪花碎塊。
這些拋起來的雪塊雪花接連不斷，導致后方的人完全看不清楚前方的動作。
一個個野蠻人和普通人，此時驚愕的看著前方那個像是巨船一樣破開積雪的朦朧身影。
勞倫斯的動作快的驚人，木柄頂端那個原本冰冷的鐵片在和積雪不斷摩擦之后，也逐漸的熱了起來。
因為快速的使用，金屬鐵鍬愈發的炎熱，詭異又恐怖的比那個血肉之軀更快被燒的通紅！
白色水汽和來不及蒸發的雪塊，化作冰霧被風吹開。
勞倫斯很快打通了一條長達兩百多米的斜坡道路，并且還在繼續。
在干活的時候，勞倫斯的腦子無比清晰。
“狂化！這就是貝奧夫還有這片土地上野蠻人在瀕死時獲得的力量！”
“傳統的狂化應該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那種追求死亡的榮耀，完全忽視了生死，只為榮耀和勇氣的戰斗。”
“這種是結果，不是傳統和原因，只是無數野蠻人用性命去試錯，茫然又幸運的找到了利用之道。”
“這些能量也不是來自狂化的野蠻人自身，是來自更多活著和死了的野蠻人。”
“有人相信這種傳說，他們自己也相信，所以生者與死者的意識共鳴，再加上卓越的體質和承受力，這才獲得了這股力量。”
勞倫斯很快停了下來，安靜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腿腳，檢查自己的身體，也查看自己開辟出來的道路。
在身后出現了一條五百多米的道路，此時站在下坡的位置需要仰頭才能看到正在山上看著自己的那些男人女人。
勞倫斯手持著散發熱氣的鐵鍬，身邊和身前的霧氣被寒風吹走，在身前和身后的位置出現了一道彩虹，在白色陽光的照耀下仿佛神明的戰士。
這一刻，不論是勞倫斯還是伊蒂等人，都明確的感覺到這至少是頭領級的猛人，不會比弗萊斯和格力斯那些人差。
勞倫斯轉過身體，繼續彎腰干活。
這一次沒有剛才那么快了，只是以一分鐘三十多米的速度快速推進。
“還有很多未知之謎，正常野蠻人狂化后會影響壽命，我應該不會有這種后果，我的身體比他們的更加健康，容量也更強。”
“不過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情，獲得這股能量的主要因素是信念，只是戰斗和死亡更容易激發這種信念，大部分種地只是為了活著，所以依靠種地獲得能量要比去戰場上打殺困難許多倍。”
保家衛國，戰場廝殺，依舊是這片土地最榮耀也最重要的事情。
別人可以像我這樣嗎？
勞倫斯思索著其余人能否像自己這樣種地成為狂戰士。
“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就是難度大很多，不僅要自己勤勞賣力，最主要的有著極強的信念，而這種人去種地的話，又很浪費…”
很快勞倫斯停下了工作，看著自己磨平了的手掌，又看著里面的血跡，狂化后并不是容易出血，是狂化后很容易用力過猛，不知道疼痛。
“回家做雙工地手套吧。”勞倫斯停下了工作，今天已經完美的解決了當天的工作，可以提前回家休息了。
當勞倫斯扛著鐵鍬慢步走向山上時，路邊的工人們迅速跪下，虔誠又敬仰的低下頭。
“先知！”
勞倫斯微笑道：“我今天在這個隊伍干活，所以我的勞動成果也屬于這個隊伍，心懷感恩的接受這份幫助就可以，接下來兩天可以不用那么著急辛苦，但也不要就此懈怠了。”
其余人感恩道：“是，仁慈的先知！”
“是，偉大的先知！”
“感謝您，勤勞的先知！”
聽著不同的感謝，勞倫斯的心情也很不錯，“我的那份酬勞你們平分即可，但是也要記住，我并不會一直幫你們，很多事情都要依靠你們自己的勤勞雙手去努力，不能總是指望別人。”
“當然，你們永遠可以相信我和教會，在你們的身后一直都有人在送來溫暖，所以不管是感恩還是維護這份溫暖，都要勤勞起來。”
公共廚房的女人們送來了午飯，勞倫斯沒有和大家一起吃飯，很快和驚訝的送餐隊伍錯開，走向了遠處的大樓。
有了先知開路，接下來的雪地清掃就變得簡單迅捷了很多。
一隊隊的人從道路上出發，前往更遠處開始干活，通過分段的方式解決各自的難題。
勞倫斯坐在暖和的大廳里休息，坐在靠近壁爐的黃金位置，在這張面向壁爐最佳位置的長椅沙發里不僅有勞倫斯，還有薩麗爾。
薩麗爾用針線縫制著毛皮手套，昨天勞倫斯要求一雙耐用的皮手套后，薩麗爾就準備自己親手制作，今天從早上忙到晚上還沒有做好。
勞倫斯并不著急去干活，今天一天的時間也花費在了喝茶看書和教書上，主要是給學校的圣女們教授所剩不多的知識。
這些小女巫的學習速度極快，勞倫斯感覺自己快要被掏空了。
勞倫斯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喝茶想事情，索菲亞坐在勞倫斯腳邊的地毯上，用一米二三的木棍穿著雞翅膀進行燒烤。
薩麗爾則是靠著沙發扶手半躺著，身后放了一個枕頭，雙腿占據了沙發的絕大部分面積，腳掌貼著勞倫斯的衣服暖和著，雙手則是在認真的縫制皮手套。
“主人。”艾瑪從門口走過來，迅速走過來說道：“娜維婭過來了。”
勞倫斯詢問道：“鐵爐堡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沒有，那里一切正常，今年一切都很正常。”艾瑪解釋道：“娜維婭過來拜見您，春天到了。”
勞倫斯點了點頭，看著壁爐里的火焰說道：“娜維婭也不小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嗎？”
艾瑪回答道：“暫時沒有，她好像是更喜歡年輕體面的貴族，我們這里的小伙子很多，但是很多都不是貴族。”
“慢慢來吧，不用著急。”勞倫斯并不著急催促，這種事情也不強制。
娜維婭很快走了過來，恭敬道：“主人，新的一年剛剛到來，我就迫不及待的前來沐浴您的圣光！見到您，我冰冷的內心就融化了！”
勞倫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別廢話，不用說這么多，把外面貴族那些復雜的長句都給我戒掉，我們這里不需要那么多復雜客套的話語。”
“是，主人！”娜維婭迅速老實了起來，不過進入暖屋之后真的熱起來了。
勞倫斯詢問道：“你那邊還平靜嗎？坐下說。”
娜維婭看著勞倫斯身邊的位置，當然不會坐在那里，很識趣的坐在了一米半外的椅子上。
“一切都很順利，要說特別的事情，就是在永夜之前回來了兩頭母豬。”
娜維婭說著稍微有些話題性的事情。
勞倫斯疑惑道：“什么母豬？之前豬圈里的豬走丟了？”
現在幾個居住點都有養豬場，而且也建立了正規的水泥豬欄養豬場，比傳統的散養要規模化很多。
幾年的時間，寒冰之地的家豬已經超過了一千頭，這還是在很多人吃豬肉的削減下。
等到過幾年司德爾和豬蹄城附近的養豬業務穩定之后，洛芬王國的豬能超過十萬頭。
養豬已經不是小孩子的事情了，是大人們負責的事情，如果哪個大人弄丟了豬，那肯定是嚴重的失職。
事情并非勞倫斯想的那樣，娜維婭解釋道：“是塔利姆山的母豬，之前送了五頭去塔利姆山給匹格配種，被留在了那里。”
“現在這些母豬自己回來了，還有幾頭沒回來的我派人去詢問了果園的看守，那邊說是有一頭母豬死了，剩下的在果園那里養著。”
“那邊的人說是冬天食物不夠，那些母豬跟著匹格吃不飽，匹格找到食物也不分它們，還咬吃它食物的母豬，所以母豬們都跑了。”
勞倫斯驚愕的聽著，感覺一切…都很合理。
公野豬本就是獨居生物，尤其是匹格這種體型接近三四米的巨型野豬，自己吃飽都難，哪里會養一群母豬小豬。
夏天秋天還有漫山遍野的果子吃，等到了冬天，匹格不吃那些母豬已經算是很有教養了。
匹格確實是一頭蠢豬，學著道格組建家庭，卻忘記自己是一頭野豬，而不是家犬了。
勞倫斯很快詢問道：“母豬生了嗎？”
娜維婭點了點頭，“都生了，都是小花野豬。”
薩麗爾聽到后就來了興致，“我要兩只，養著玩。”
勞倫斯被薩麗爾提醒，很快也來了想法。
“把那些小豬送去普米修鎮，或者讓普米修鎮和渡姆港軍事學院的男人們上來和小豬一起生活一段時間，我要組建一只野豬軍團！！”
勞倫斯需要一支純野蠻人的軍團，一隊強有力的戰爭軍團。
索菲亞好奇道：“那些野豬不容易聽話啊？直接用司德爾和豬蹄城的那種大野豬更好一些，匹格是大山豬，差的有點大。”
勞倫斯想過這種事情，也有了應對之策。
“之前散養當然沒辦法形成組織，現在我們養一群就好辦很多了，而且也可以讓疾風它們在旁邊協同，豬容易學狗，而那些狗會教導豬學會聽話和規矩，比傳統的訓豬方式要好很多。”
“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把匹格喊過來幫幫忙，有參考性和榜樣的話就會簡單很多。”
“雖然可能存在很多問題，不過有豬蹄城的野豬軍團在那里，再加上我們這里的豬也不是太傻，我覺得值得一試。”
有了勞倫斯的安排，其余人也沒有意見。
薩麗爾養豬的提議也被勞倫斯拒絕了，珍貴的小野豬都要留給那些未來的戰士，而不是拿來當寵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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