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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北宋與政治正確

夢想島中文    劇透歷史:從三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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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官家的哀嘆,趙普回想了一下小心勸解道:

  “這狄漢臣既能以黥面之身位居樞密使,想來其才亦是了得。”

  “或是那儂智高的確了得,故而…”

  后世稱這狄青白身刺面,趙普琢磨了一下便明白過來,這說的多半便是黥面。

  黵面為字,以識軍號,這種做法并不新鮮,乃是朱溫首用,后人多有仿效,宋也不例外。

  趙普出身官家幕府,做過節度掌書記,且如今有參議樞密院諸事之權,對如今宋的做法更是熟悉。

  先度材能,次閱走躍,再試瞻視,后行黵面,賜錢衣履隸籍,這是收攏已至絕路的流民進入禁軍的步驟。

  但這種黥面卒遠遠算不上禁軍的主力兵源,因此即便在禁軍當中,黥面卒亦屬卑賤。

  趙普是親眼見過黥面卒在軍中如何受同袍輕視使喚的,故而也隱隱有些佩服。

  “且,彼時宋西面有這黨項圖立,北有契丹圖謀,或精兵良將皆至西北,以至南邊糜爛。”

  “畢竟這宋夏之爭終歸是我宋得勝,由此看來這禁軍不至于無藥可救也。”

  后世提到西夏不止一次,李元昊之名也不止一次聽到,而從其位置和姓氏來看,前身也并不難猜,甚至關于這定難軍的具體安排,兩人私下商議了也不止一次。

  但無論商議多少次,最終結論也都是只能安撫。

  道理簡單的很,首先是定難軍所據的夏銀四州相當荒貧,黨項人奉其為祖地不離不棄,宋人嫌其地貧皆不愿往。

  其次,無論是上一任定難軍節度使李彝殷,還是這一任的李光睿,對宋都可稱恭順。

  在如今大宋忙著先打南唐再圖北漢和契丹的情況下,貿然再去對黨項人動手動腳,實屬不智。

  趙普的說法讓趙匡暫時勉強接受。

  但旋即就想起來了那真宗的城下之盟,趙匡隱隱便有些懷疑:

  真的勝了?

  漢長安的諸人看光幕久了,對后世一些新造之詞也都基本能夠意會,但偶爾也會有疑惑。

  “這大宋夢是個好詞兒嗎?”

  張飛略有不解:

  “俺怎么記得那大唐夢說的是玄宗的便宜兒子安祿山?”

  龐統大笑:“翼德問問那唐皇不就知曉了?褒貶之意,唐人必知。”

  劉備嘗試分析道:

  “兩者皆乃貧賤出身而登朝堂。”

  “這狄漢臣自不必多說,那唐若非安祿山心術不正、官府無察人之能、玄宗不智、宰輔不明,也不至于生那般禍患。”

  法正抬起頭笑道:

  “主公此言,宜錄為文字投入光幕,讓那唐皇看看。”

  于是廳內頓時皆大笑。

  馬超琢磨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

  “那主公有如今之基業,想來也當稱得上大漢夢?”

  劉備同樣琢磨了一下然后神色微妙。

  張飛不動聲色將屁股往外挪開少許,決心暫時跟馬孟起保持距離比較好。

  關于宋朝的重文輕武咱們上一期聊過,整體而言,宋朝武將的地位是處于一個逐漸滑落的狀態,直至文武相濟之勢徹底失衡。

  趙大一朝最有名的當然就是杯酒釋兵權,但從史料上來看,趙大也只是對武將的統帥嚴苛了一些,但用兵時還是能做到放權的。

  比如當時鎮守北方的郭進、李漢超、姚內斌等邊將的自主之權雖不是太大,但至少有。

  比如平南唐時,趙大將一應事宜交給曹彬全權裁斷,副將以下抗命不遵者可以立斬。

  結果等到趙二上位,雍熙北伐時候的曹彬領十萬軍但卻連樞密使的位置都不給,更別說這種能斬抗命不遵者的自主權了。

  結果就是副將眼饞其他兩路的軍功聯合逼迫曹彬進軍以至于大敗,最終趙二總結雍熙北伐之敗時輕飄飄將責任扔給了曹彬,屬實是將廁紙給玩兒明白了。

  另外也有學者認為,高粱河之戰和雍熙北伐的接連失利讓趙二徹底喪失了對外用兵信心,再加上趙大攢的家底已經徹底敗完,所以趙二執掌的宋朝開始從外擴轉向內治,拉攏文官共同防范打擊武將也屬于鞏固統治的手段。

  以文馭武的宋朝傳統也差不多是這段時間形成,猜忌武將也開始成了文臣的必備技能,將帥的威信也差不多是在趙二一朝被踩在地上反復踐踏的。

  名將郭進死于監軍田欽柞的侵辱。

  另一名將楊業也是在監軍王侁的逼迫下有良策不被采用導致身陷險地,結果王侁不但不救還直接開溜,使得被贊“老于邊事,洞曉敵情,忠烈武勇,與士卒同甘苦”楊業壯烈戰死。

  后來王夫之總結出了趙二一朝武將們的生存法則:以仁厚清廉,雍容退讓,釋天子之猜疑,消相臣之傾妒。

  翻譯一下就是:夾起尾巴做人。

  真宗一朝就更不用說了,澶淵之盟“名垂千古”,議和茍安成了北宋的“政治正確”。

  “論和之后,武備皆廢”是當時宋人的怒罵。

  澶淵之盟后,邊將如果用心做事會被斥責惹是生非,如果有人發表擔憂契丹的言論,則會被文臣譏笑迂闊背時。

  這種情況下武將的地位再次暴降,幾乎快成了過街老鼠,也是在宋真宗時期,武將徹底失去了戰場的指揮權,以文馭武正式成了現實。

  當時的宰相王旦之子王素有一次跟隨父親去樞密院辦事,恰好撞見樞密院的武將馬知節和文臣王欽若起了矛盾。

  結果王欽若直接在樞密院大罵馬知節,當場把馬知節罵哭了。

  等到真宗死了,當時的重臣皆在討論立儲事宜,結果當時身為樞密使的王德用卻被晾到了一邊,只能無奈發牢騷:“置此一尊菩薩何地。”

  結果這話被旁邊的文臣聽到,被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你懂個屁!(老衙官何所知?)

  這種極端畸形的風氣當然也并非所有人都看的過眼,當時有洛陽文人尹洙就陰陽怪氣的發過牢騷:

  狀元登第,雖將兵數十萬,恢復幽薊,逐強敵于窮漠,凱歌勞還,獻捷太廟其榮亦不可及也。

  后來宋仁宗一朝尹洙考中了進士,恰逢當時范仲淹因指責宰相呂夷簡被貶。

  尹洙站出來自言與范仲淹“義兼師友當同獲罪”,結果被貶到了郢州。

  后來宋遼戰爭開啟,尹洙被復用任涇原秦鳳經略安撫司判官,舉薦了當時還是低級軍官的狄青。

  并在后來狄青被牽連“公使錢案”時,站出來據理力爭力保,才讓狄青得以身免。

  結果尹洙因此事又被貶到了均州,最終病死。

  郭進不說了,楊業的死是真的可惜,這位原本在北漢就很出名還被特意賜了劉姓,降宋以后按理來說是最熟悉遼國的人本該大放異彩才對,結果高粱河趙二卵子都被嚇沒了,最終使得楊業死的這么憋屈。

趙二:捏了一把王炸我就是要單出一個3,誒,就是玩兒  趙老二屬實是把政治玩兒通透了,拉一批打一批,外面那批打不過就在內部找一批拉出來打。

  這樣說北宋后來那個鳥樣倒也能理解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主將都要在文官面前當狗了那大家還拼啥命啊,讓士大夫寫檄文罵死敵軍得了。

  士大夫選擇了和談,效果拔群!士大夫使用了歲幣,效果拔群!

  李世民:將弱,則軍不嚴,帥無威,吏卒各行其是,陳兵自亂,陳兵縱橫,亂也。

  兄弟好文采,贊了。

  漢長安將軍府中,張飛微微睜大眼睛,然后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寫著的“這還帶個鳥兵”,略微臉紅了一下。

  他倒是不在意言語直白為后世見,但眼看著后世對那唐皇隨口所言的贊賞…

  隨手把紙條揉成一團,好似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搖頭道:

  “說來說去這不就是紙上談兵?讀了點書莫非個個都當自己是孫子了?”

  對張飛這話自然沒人有意見,畢竟無論是漢中還是雍涼,亦或是去歲的遠征涼州平亂,處事皆可稱善。

  而且如今殿中勿要說諸位軍師,就連糜竺簡雍也是上過戰陣的,即便是張仲景這么多年走南訪北,亦是長于見識而極少務虛。

  龐統敲了敲桌子委實不客氣道:

  “后世說這宋興文治,此前談及唐時亦說這宋好修兵法,我還以為其人必有高見。”

  “孫子兵法開篇有言,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察,開篇之言都難做到,更遑論有何為!”

  “知兵之將,生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

  馬超也贊同道:“與其說是以文馭將,不如說是以文奴將也。”

  他讀書不少,只不過平時不太顯露,此時驟然發表意見也引得眾人皆盡側目而視。

  孔明則是輕嘆一聲,覺得此前對宋的一些不解也都有了解釋:

  “先是重文輕武,再以和代戰。”

  “難怪這宋,國富民貧苦而軍不強…”

  “那是,錢都用來給敵國結兄弟之好了唄。”

  張飛滿臉嫌棄,言語中的酸味惹的孔明無奈:

  “翼德又不在那宋為官,何至于如此計較?”

  張飛一本正經道:

  “俺是為那同為武人奮死殺敵者不忿也。”

  “兵者,須親身臨陣與敵性命相搏,生死決于一息…”

  說到這里張飛嘆口氣說不下去,孔明倒是明白翼德的意思。

  士卒上了戰場那便是將性命交托給了袍澤、主將,性命相抵只求一勝,以全保家衛國之志。

  結果這宋與敵寇稱兄弟,送民脂以求歡心,奉國財以安豺狼。

  既如此還要這些將士作甚?干脆接近猜測以示對兄弟之赤誠也,多好?

  “還好,這宋讀書人多,有識之士亦多矣。”

  魯肅感覺自己舒心了少許:

  “這尹洙可謂真君子。”

  張飛一邊點頭贊同一邊將手上的紙條重新寫好,然后投入了光幕中。

  張飛:趙大可千萬勿要再瞎了眼。

  汴梁殿中,趙匡磨了磨牙。

  雖然知道張侯這是在好心提醒,但為什么讀起來就是有點窩火呢?

  而且完全不想道謝是怎么回事?

  猶豫再三,趙匡伸手在石桌上寫道:

趙匡:文皇帝之言朕自當謹記,引以為警  至于唐太宗說什么叫他陛下之類的想都不要想…畢竟誰還不是個天子了?

  暫且將這些事拋到腦后,趙匡將注意力轉移到光幕上去,隨即便笑道:

  “今日果有所得…這楊業,應當便是那劉無敵。”

  趙普回想了一下此前看過的資料:

  “劉無敵…便是那劉繼業?”

  趙匡點點頭道:

  “依朕所觀,如今北漢可稱憑借者唯二,一曰堅城,一曰猛將。”

  “二者若除,則北漢自可不戰而下。”

  趙匡這么一說也令趙普感慨:

  “北漢國君劉繼元乃無能之輩,卻有太原堅城阻我宋北上,還有戰契丹得無敵之名的劉繼業,真乃…”

  事實上趙普覺得稱這劉繼元“無能”都屬于贊譽了。

  因為在劉繼元繼位之前,北漢能稱憑依的,應該與四個。

  猛將劉繼業、猛將鄭漢、堅城太原、吐渾軍。

  之所以現在僅剩兩項,那就要問北漢國君劉繼業了。

  繼位之后聽信讒言斬殺猛將鄭進,過了兩年又與官宦合力陰殺吐渾軍統帥衛儔,使得吐谷軍的軍心瓦解。

  無怪乎南唐之事還沒結束呢,官家已經在準備糧草軍械為進攻北漢做準備,這確實乃千載難逢之良機。

  “無妨,北漢非朕之敵也!”

  趙匡異常肯定道。

  他還記得那貞觀君臣說的火炮。

  火藥制備不算麻煩,至于炮身他也尋工匠旁敲側擊問過,結論便是鑄鐘匠或許能做,過年前已經令皇城司搜尋熟手鐘匠。

  而且,即便這火炮難制,那也還能尋諸葛武侯問問怎么破城,他可是還記得去歲武侯送與后世的登臨長安圖。

  長安與太原雖不能比,但那畢竟是諸葛武侯。

  總之,如今面對北漢的太原堅城,趙大覺得自己祖宗們有的是辦法。

  郭進本就是猛將,而楊業的“無敵”之名也正是于雁門關大破契丹所得。

  如此一來,只需攻滅北漢勸降楊業,那北伐取回燕云十六州便近在眼前了。

  “議和茍安之事,必不復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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