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來玩的營業時間,是早上10點到晚上10點。
當然,眾所周知,所謂的營業時間,下班時間是不固定的,是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往后延的。
早上九點半的時候,程逐就已經到了店里。
確切地說,是309寢室的4位計算機男全員到齊。
程逐給大家分發了柚來玩的小馬甲,穿上小馬甲后,便是臨時的工作人員了。
倒不是程逐拜托他們來上班的。
說起來,他還蠻擔心這三只沙雕給他添亂的。
是他們三人拜托程逐,給他們一個來柚來玩實習一下的工作機會。
他們不要工錢,甚至還請程逐喝了杯奶茶。
沒辦法,昨天廣告貼在理工大學的貼吧發布后,底下回復區里,妹子們實在是太活躍了!
更何況他們前幾天不是就來幫工過嘛,在店里忙碌的時候,總會有路過的女學生進來問一嘴,想知道這家店什么時候正式營業。
因此,他們很敏銳地就察覺到了這家店的真正價值!
去老程店里幫工!賴在店里不要走!
反正別問,問就是為了兄弟情!
當然,程逐肯定還是雇了正式員工的。
這種娃娃機店,其實不需要太多工作人員,有兩到三人就行了。
今天暫時只到位了一人,是一個叫王薇的女孩。
程逐給每人一把鑰匙,開口道:“這把鑰匙是用來打開娃娃機的玻璃門的,你們如果看到哪臺機子里的娃娃位置不對,都不怎么好抓,就打開來重新擺一擺。”
“好嘞,我做事,你放心。”董冬已經摩拳擦掌了。
“我他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程逐沒好氣道。
董冬:“???”
到了九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學服裝設計的那四位妹子便到了。
姚一娜是來給男神的店鋪跳舞的,她已經做好在跳舞機上賣力跳動的準備了。
今天,她明顯是專門打扮過的,穿了一條黑色牛仔包臀裙褲,就是那種表面上是短裙,實則是短褲的那種款式。
遠遠地看著會更性感,但在跳舞的時候又能防走光。
根據先前的約定,她會在程逐的店里連著跳三天,程逐會付她工資,一天一百五。
這個價錢,其實和杭城酒吧里的氣氛組的工資差不多。
很多家長讓孩子學跳舞,是為了培養她們的儀態與氣質。
可誰曾想,很多女孩最后卻憑借這一技之長,去夜店里當蹦迪氣氛組去了。
對她們來說,既能瘋玩,還有錢賺,屬實快活。
姚一娜這幾天都在絞盡腦汁地想穿搭,她已經把自己這三天的搭配全部選好了。
今天穿牛仔裙褲,明天呢則直接穿黑絲跳舞!
至于朱盈盈等人,程逐則給了她們一人三十枚游戲幣,讓她們在店里當托兒。
不管怎么說,像朱盈盈和關佳悅,她倆的美之力差不多等于1.2個計科二班的班花陳婷婷。
放在理工大學,屬實也算是小美女。
而且根據程逐的預想,店里上午的生意肯定會相對差一些,是需要點托兒的。
“大部分客人應該都會在下午和晚上來,晚上的生意多半是最好的。”程逐想著。
可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女大學生們對娃娃機店的熱情,也低估了14年時,一家網紅店在校花級女神的帶動下,前期所能帶來的火爆程度!
柚來玩的各方面都很與眾不同,再加上沈卿寧和林鹿的照片各有千秋,美得實在是不像話,使得大量閑來無事的女生,都想來趕一波潮流!
這都還沒到十點呢,才九點五十分,就有客人進場了。
到了十點整的時候,店里已經有十幾位客人了。
程逐的手機鬧鐘在此刻響起,他也不管客人們會怎么看他,用力拍了下手掌,大聲道:“柚來玩正式營業第一天!大家加油!干活!”
嗯,這該死的儀式感!
可實際上,他內心中的臺詞卻是:“60天賣店打卡倒計時!dayone!”
剛開業就想著賣店,也是沒誰了。
別人都想著怎么讓自己的店成為業內的常青樹,程逐倒好,只想著把快錢給撈完后,找傻子接盤 到了十點半的時候,柚來玩里就已經有很多客人了。
程逐坐在前臺,都有點忙不過來。
買幣的人已經在排隊了,有一些客人還選擇了充值辦卡。
柚來玩的游戲幣與人民幣的兌換比例,正常購買的話是1:1。
當然,這個比例其實不重要,就算一塊錢能換4個游戲幣,你抓不到娃娃也是白搭。
但是,如果選擇辦卡,根據充值金額的不同,會有各個檔次的優惠力度。
程逐并沒有把辦卡的門檻給定的很高,100塊便可以辦卡了。
同時,會員卡制作的也頗為精美,在讓林鹿和沈卿寧拍示范照時,除了讓她們拿著娃娃拍照,還讓她們拿著店里的會員卡,去店門口拍照。
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拍照打卡模式,到底能不能帶動起來。但是,一旦能帶動起來,那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要知道,辦卡本就是門店快速回本的重要途徑!
更何況,有些客人都是成群結隊的來的。
剛剛就進來了四個女生,貌似是同個寢室的人傾巢出動了。
她們商量了幾句后,就選擇了——拼卡!
這樣買幣更劃算,等會也可以輪流手持精美無比的會員卡,去店門口拍照。
其性質有那么一點點像假名媛們的拼團模式。
但其實也不一樣。
不過,這本就是程逐想要的效果。
開網紅店啊,就別一心想著搞逼格,把門檻給弄得太高。
就是要盡可能的滿足姑娘們的拍照需求,讓她們都拍出了美美的照片,自然而然就會發到各大社交平臺上,等同于是在幫你免費做宣傳。
同時,這樣也不會過于為難我們男同胞的錢包,畢竟這種娃娃機店,情侶客戶會非常多。
“男人何苦難為男人?”程逐反正是這么想的。
“很多商家心里清楚,男女一起來的話,男方基于面子等情況,不大會讓女生空手而歸,多少要抓個一兩個上來,所以會把機子調得很黑心,把概率設置得極低。”
“我就無所謂,反正我是走量的。”
“靠客流取勝。”程逐早就想好了這一點。
先前就說過,他店里的娃娃機,成功概率比普通電玩城里要高不少。
這樣一搞吧,對于普通男生來說,他們會覺得更物有所值,也能讓女友玩得開心。
而對于渣男來說,可以讓他們產生一個美妙的誤會——原來老子是個抓娃娃高手!
可以,這家店可以作為我的泡妞圣地!
你別不信,有的渣男絕對會在極短的時間里,帶不同的妹子來柚來玩表現自己,然后討女孩子歡心。
“我他媽還能不懂渣男?”
“伱們這些徒子徒孫輩的小家伙,我不賺你們的錢,賺誰的?”
我給你提供展現自我的機會,你當然要給我付費,這很公平。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抓娃娃高手吧?
到了下午,柚來玩里就隱隱有點人滿為患的感覺了。
沒辦法,客戶的滯留度很高。
你看啊,既然是網紅打卡點,那么,很多女孩在抓完娃娃后,總要去那幾個打卡點拍照吧?
這樣一來二去,很多客人在店里待著的時間便會變長。
因此,店里會始終保持著極其火爆的景象!
程逐掃視了一眼自己的店鋪,發現三個室友里,董冬這人是最狗的。
就在剛才,他很主動地幫兩個妹子打開了娃娃機的玻璃門,把里頭的娃娃給整理了一下,放到了更好抓的位置。
這確實就是程逐吩咐的任務,但你他媽的看人下菜碟是吧?
專挑長得好看的去幫忙!狂刷存在感!
妹子沖他禮貌性地笑了笑,道:“謝謝帥哥。”
簡單的四個字,能讓他渾身細胞都蕩漾開來,臉上傻笑個不停。
至于劉楓那邊,就相對務實一些。
他是很認真的在幫忙,或許也有私心,但肯定不會像董冬那樣全他媽是私心。
至于鄭青峰,主打的還是一個高冷。
像董冬和劉楓去擺放娃娃時,可能還會笑著問一下妹子:“需要幫忙嗎?”
這位高冷老胖,是真的幾乎一言不發,默默做事。
偏偏吧,由于他天生長得就顯老,以至于不少人都喊他:“老板!”
其余店員都很面嫩,就他長得跟快四十歲似的,很多人本能地就會誤以為他是老板,其他人是打工的。
這使得惜字如金的鄭青峰都不得不開口解釋:“老板在前臺。”
簡單的一句話,往往得到的回復是:“啊!那個帥哥是老板啊?”
“老板有點帥的呢!”
“那個你們老板有女朋友嗎?”
這讓鄭青峰逐漸醒悟:“我們就算來幫忙,好像妹子與我們也是無緣的。”
首先你得帥啊。
要不然的話,人家也只會把你當作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
你他媽就一個服務員,你還指望著妹子主動來加你微信?
可惡,這個該死的看臉的世界!我們這種寶藏男孩什么時候才能被人看到!
此刻,程逐已經用自己的工作個妹子了。
實事求是的說,其中有一個長得還挺不錯的,和正在熱舞的姚一娜屬于同個水準。
只不過現在于他眼里,這種有幾分姿色的小美女,都是合適的打卡拍照工具人。
但你們會員卡都不辦,就這么干饞我身子,多少就有點沒有誠意了哈!
“王薇,你來替我一下。”程逐把員工妹子給叫到了前臺。
他剛剛一直收錢,然后用取幣機給客人吐幣,現在滿耳朵都是游戲幣落下的聲音,就沒停過,耳朵都有點吃不消了。
程逐來到店外,準備喘口氣,順便抽根煙。
可店門口拍照的妹子也特別多,使得他不得不走遠點抽,以免帥氣的自己突然入鏡,一不小心拍出幾張神圖來。
好巧不巧的是,依舊穿著白襯衫的“優雅怪”裴言,正好假裝路過,來觀察柚來玩的生意。
好家伙,生意火爆到都影響交通了!
店門口這么多女孩子拍照,為了避免入鏡,他媽的還得給她們繞道。
“這一天下來,怎么著也有幾千營業額吧。”
“這才剛開業,暫時生意好一點,也是正常的。”裴言想著。
他站在店門口,伸長脖子往里頭張望了許久。
他沒看到沈卿寧和林鹿,也沒看到程逐。
昨夜,裴言就留意到了學校貼吧里的廣告貼。看到氣質清冷的沈卿寧居然還幫他拍照做宣傳,讓他心里還有幾分不好受。
裴言還想著要不要去聯系一下吧主,把他這種廣告貼給刪了。
站在遠處的角落里抽煙的程逐,反倒是早就留意到他了。
“這優雅怪還梳了個油頭,在太陽底下锃亮!”他在心中道。
“裴副主席!”程逐站在遠處拿著香煙突然出聲,把裴言給嚇了一跳。
裴言只好走過去和他打招呼:“程學弟,又見面了。”
“來玩啊?”程逐問。
“沒有,就是正好路過,你也知道,我們學生會的管理層,還是很關心普通大學生的創業項目的。”裴言可不想給他沖消費。
“喔這樣啊,本來還想說送你幾個幣的。”程逐聽他不玩,話還說的這么裝,立刻語氣敷衍地回了一句。
“不用這么客氣的。”裴言能感覺到他的不誠心,但咱們畢竟優雅且紳士,便客套了一句:“我看生意不錯嘛。”
他繼續說著:“校外之前也開過一家小型電玩城,也是我們學生會管理層比較關注的項目,我沒記錯的話,那家店第一天營業額就有8000多。”
“你這家店規模更小,但我看著一天下來,應該也能有幾千吧?”
程逐看著他,笑了笑。
他一邊在垃圾桶上掐滅香煙,一邊道:“從上午到現在下午,的確只有幾千營業額,我剛剛出來前正好瞅了一眼,才七千八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