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真貫那邊交流結束后,陳傳用相機在巴爾克圖中心城附近拍了許多張照片,隨后就直奔飛艇泊錨點,準備返回濟北道了。
現在他的身份應該已經顯露出來的,很可能具體的情報已經傳到了各個國家情報負責人那里了,這將會引發極大的關注,再留下去就不合適了。
走上飛艇的時候,他手邊比來時又多了一個行李包囊,這是真貫贈送給他的禮物,他還沒來得及看,準備回程時候再說。
等到在艙位上坐定下來,此行負責人上來,略略欠身說:“陳先生,電報我們已經發送回去了。飛艇已檢修完畢,起飛工作已經做好了,我們現在就啟程么?”
陳傳說:“走吧。”
負責人點了下頭,就轉回去安排了,這次所有的隨行工作人員包括他在內都對陳傳都十分佩服。
身為格斗理事會的成員,他們以往也負責接送其他格斗家,出國次數也不在少數了,但每次在遇到國際事務時通常都是較為復雜的,處理起來很困難。
而且有些反直覺的是,格斗家出行解決這些事情,實際上是很少訴諸武力的。
格斗家似乎都很惜身,能不動手就絕不輕易動手,國外國內都是如此,其中最忙的其實是交涉和情報人員,武力通常只是提供一個保障和威懾,這就比較耗時間了,他們這次也做好了一定的準備。
可結果大出意料,這才兩天不到的時間,陳傳就把事情給完整的解決掉了,這當中還算上了來去的路程,且還沒有留下什么太多的后遺癥,效率之高,他之前委實沒有見過。
或許不懂的覺得這很正常,可他們都能明顯感覺出來,這位與其他格斗家有著顯著的不同,似乎毫不忌諱使用武力,并且在過程中還表現出了高素質的實力和決斷力,這次將對面兩個格斗家給拿下就是證明。
負責人也不由感慨,實際在某些情況下,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解決方式,但是真的很少有人會用。
他快步走回去,今天的報告寫起來將會非常有勁頭,而不是以往按照格式麻木的來填寫。
飛艇離開了泊錨塔后,開始緩緩上升,陳傳從外收回目光,來的時候他還對周圍的景物比較新鮮,但現在看起來感覺千篇一律。
他把那個禮物行囊拿了過來,將上面的封裝去掉,拉鏈打開,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件的拿出來擺在案上。
占據最大空間的是一方壓案氈毯,是用交融地的羊毛手工壓制和捶打出來的,上面是手工編織的,上面嵌入的是色彩鮮麗,圖案美觀的鳶尾花和蓮花。
有兩套別薩汗國傳統的禮儀服飾,分別為男女兩套,包括鞋帽手套和圍襯,這是別薩汗國對外交流時送人必備的,服飾全部都是大師級的手工縫紉,哪怕放在那里不穿,同樣是賞心悅目的收藏品。
隨之拿出來是一罐奶白色的蜜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這東西居然是產自交融地的高能營養飲料。
交融地能提供給巴爾克圖中心城的東西本就不多,大多數只夠自己修行的,能拿出這個給他倒也足見誠意了。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紀念品,寶石珠串,工藝繩結,金銀掛飾等等,最后他還發現有一件…遺落物?
他有些意外,拿起來看了下。
這東西是一個有著細密氣孔的金黃色小圓球,以鏤空的圓形銀飾懸掛在一個銀制小香爐之內,向外散發出一種讓人十分舒服的香氣。
在上面還很貼心的掛著一個便簽,上面標注了這東西的等級及具體功用。
他拿起看了下,這東西是一個四級遺落物,功用是在他做某一件事的時候,只要把這個香爐點上,就能夠提高自身做事的成功率和效率。
看起來好像很平常,可里面所說的做事,并不因為你是處理公務還是修行秘傳而有所區別,且不會因為你修行難度高低而有所不同,都是一視同仁的給你提供這種有益狀態,這就不簡單了。
但看得出來這東西其實是一個消耗物品,一旦用盡了就沒有了,即便這樣,這也是一件很不錯的東西了。
說來他手邊也有三件遺落物了,一個是塔魯贈送的脊骨,還有一個是在交融地楊允誠交給他的殼狀物,這兩樣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都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了。
脊骨能夠顯現出某一種怪物,通過與之戰斗可以得到鍛煉和某處好處,但現在已經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了,往往稍稍一發力就自動從里退出來了;殼狀物則能夠為以前他的恢復體力和精神上的損耗,現在也沒什么作用了。
但他不用,小隊成員是可以用的,回去之后,他就準備調用蝜母的場域資料培養小隊成員,幫助他們提升實力。
整理了下東西后,他將那一罐蜜露倒上,隨后開始復盤之前的兩場戰斗,怎么說呢,他感覺這兩個人沒有什么格斗經驗。
不是說兩個人過去沒和人交過手,每一名格斗家在邁上第四限度之前肯定都是經歷了難以計數的對抗和戰斗的,他所說的是,這兩位與同層次的格斗家應該沒怎么交手過。
他成為格斗家沒多久,嚴格說起來他交過手的同層次對手也沒幾個,可他手上是有第四限度格斗家的性命,這種經歷這兩個人應該是沒有的。
這很正常,首先身為小國的格斗家,他們不可能與別的格斗家產生過分的沖突,這連他們自己明知道殺了對方會有好處卻也從來沒動過,再說別薩汗國供應不足,那些生命能量整天用于修行都不夠,哪里還有多余的用于對抗切磋?
實際上這兩個人的力量還可以,和被他殺斃魏國禪相比,也就根底上就差了一線,這一線還是供應不足引發絕對的差距,可是別薩汗國這兩位因為與同層次人交手的經驗太少,如果雙方打起來,他敢說贏的人肯定是魏國禪。
不過要是兩人有經驗,情況可能就會反過來了,畢竟兩人的異之相都練到了較為深入的地步了。
他端起蜜露喝了一口,胡坎老哥的看法很正確,要維持住狀態和敏銳的戰斗意識,一直不停的戰斗才是最好的辦法,除非是達到了“長生觀”層次,才能將自身的巔峰給保持住。
而這也是他此后所要追逐的層次。
兩天之后,飛艇來到了之前途中來過的隴右道檢修站,并在這里下來了一次,他在這里將拿到的玉石碎塊交給前來接手的國家人員,來者和他鄭重握了下手,表示感謝之后就又匆匆離開了。
陳傳這兩天也看過這東西,除了材質特殊沒在這上面感受到額外的東西,他猜測要么是有特殊的運用方法,要么就是需要湊齊了才有功用,不過這已與他無關了,
他又在這里停留了一天,這是因為國家答應給他的任務補貼將會隴右中心城負責補給他,他需要在這里等候一下。
只是身為格斗家,進去隴右中心城是要報備申請的,這個程序可能要走個幾天,太浪費時間,所以他干脆就等在了飛艇這里,沒去別的地方,而等到專人將東西送來之后,他就直接返程了。
四天之后,他就又回到了濟北道中心城。
隨著他回來,各方立刻有了反應。
尤其是市政議會,許多人無端的緊張起來,因為陳傳當初是實實在在給他們帶來了死亡威脅的人。
那兩個參與下令攻擊的議員已經不存在了,雖然當時他們慶幸有這兩個人推出去當擋箭牌,可事后難免會想有朝一日自己會否也會這樣?
白鳥區聯合體公務駐地,池先生同樣得到了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拿起電話和聯絡人通訊。
“和先生說一聲,那位又回來了,請告訴先生,我們會持續關注,留意他的舉動的。”
“知道這回這位是去做了什么嗎?”
池先生說:“目前還沒有消息,可能涉及到國家任務,消息不是那么容易傳遞的,過幾天我們應該能知道。”
格斗家去過的地方都沒有那容易隱瞞,尤其造成的影響不會小,所以應該會在事后一段時間內得悉具體的消息。
但他們目前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下一步計劃怎么做上面沒指示,他暫時也沒頭緒。
飛艇回城之后,就在陳傳位于巍光區金楓園的宅邸的泊錨塔上停了下來。
陳傳與隨行負責人員握手告別后,從上面下來,徑自回了宅邸。
他先是去沖洗了下,換了身衣服出來后先泡杯茶休息了下,調出了界憑給熟人回復消息,再看了一會兒邊緣頻道和某些娛樂節目,這才查看了下防務處這邊的情況。
目前防務處內部已經按照他的要求重新調整過幾名副處長的職務了。呂副處長因為前面有出賣處理局記錄的行為,所以暫時被控制起來了。
其他兩位不干事的副處長已經被調走了,這兩個人已經擬好了替代人選,一個是原本處理局的副局長羅修成,這次算是提升職務了,還有一個從防衛廳調來的軍事事務官,目前還沒有到任。
實際上到時候具體就是這幾位負責管事,身為格斗家,上面并不要求他具體做什么,還樂見到他遠離日常事務。
倒是蝜母那邊來了一個消息,濟北道決策小組會議將在下旬開會,通知他到時候記得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