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光區,金楓園十五號。
陳傳通過室內的落地玻璃窗看著外面的景物。
巍光區高樓林立,光影絢麗,這里是中心城的行政和商業中心,是整個中心城乃至整個濟北道最為繁華的區域。
他所在的住宅就位于這片區域之內,這是一棟八層別墅,分為地面五層和地下三層結構,內部有電梯連通。
整個居住區域占地面積較大,在風光秀麗,寸土寸金的星潭湖邊獨自占據了一角,實際上算得上是一座莊園了。
這里有著完善的安保設施,別墅不遠處就是小型飛艇的泊錨地,可以隨時乘坐飛艇出行,這樣他哪怕去往海上修行也不必再跑到外面的泊錨點了。
別墅之中有給他配好的共鳴巢,只要有合適的共鳴者就可以負責場域方面侵入和防御,
當然這東西只是在特殊情況下的備用,對他而言平常時候有安盾的權限在已經足夠了。
他最滿意的是位于第四層的收藏間,這是他特意要求改造的,足以擺下他目前所有的收藏品,就算將來多幾倍都放得下。
地下一層為地下車庫,擺放了有一組發電機組,并預留了場域干擾生物的空間,地下第二層則比較獨特,連接著交融地的通道,他可以從這里駕駛車輛去往交融地的車站或者直接去往交融地。
至于練功場,則位于地下最后一層,并且進行了全面的加固,能夠承受格斗家常規力量沖擊,不過這只是按照通行標準,是否能經受住他的力量還要試過才知道。
不過這里有一個不同于以往地方,他因為掌握了部分蝜母的權限,可以如同在武毅學院之中一般擬化場景。此前陳必同就是從全議長那里調借來了一部分蝜母的場域資源,才能對他們進行那些培訓。
只是對于第四限度的人來說,要想達到訓練效果,那想要調動的資源就實在太多了,現在他掌握的這些完全不夠,強行調用可能還會導致中心城的大片區域場域信息消失。
但他想好了,自己雖然無法用,但卻可以讓這片地方作為小隊成員的訓練場所,讓他們借助這些資源提升實力。反正這些資源他平常放著不用也是平白浪費的,那還不如拿出來培養隊員。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飲,慢慢喝著,腦中思考著接下來需要處理的一些事務和修行上的疑點。
這時界憑輕微響了下,他接入進來,對面是一名來自處理局的調查人員:
“處長,根據我們檢查,呂淼因為濫用植入體和藥物,曾疑似有患有‘功能紊亂綜合癥’,根據我們調查,應該有過多次傷人記錄,從殘余的信息痕跡分析,事后應該都被呂高想辦法刪除了。
目前的診斷記錄上,在事發時他身上強烈的藥物反應、植入體處于高度亢奮狀態,懷疑是被共鳴者遠程侵入,又吸食了大量的藥物才導致做出了那種不理智的行為。恐怕連他自己當時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陳傳聽著,他對此也在意料之中,因為正常人都不會駕著一輛民用車直接沖撞武裝車隊的。
他問:“呂淼死了沒有?”
“沒有,呂高給他購買了平行急救的二級服務,他現在正泡在平行急救的營養艙內維持著基本生命體征,據說呂高正在準備給他進行全面植入體手術。”
陳傳嗯了一聲,他注意到呂高在事發后并沒有給他來任何解釋或者道歉的意思,顯然這位知道這件事無論解釋與否都是一回事,所以也就不費那個表面功夫了。
對于這個人,他會在接手防務處后進行處理的。
等對面匯報完后,他結束了通話,拿過桌案上的雪君刀,準備去地下樓層的練功場試下,才走到電梯門口,有一個陌生的語音消息傳進來,安盾顯示對方來自“萬頌委托代理公司”,并顯示這家委托公司的安全等級很高,而且并不是濟北道中心城的常駐公司。
陳傳略作思考,點了下接收,語音留言隨即響了起來。
這是一個溫和的中年女聲:“陳處長,我們是萬頌委托代理公司,我們公司專門為格斗家提供交流、信息傳遞還有營養物獲取等私人服務,現在公司受一位委托人的委托,想與您在您方便的時候溝通一下,如果您有意愿,可以在語音后面給我們公司留言。”
陳傳眸光微動,說:“安盾,能查到這家公司的信息么?”
安盾回答:“抱歉陳處長,語音信息是通過特別渠道傳遞過來的,濟北道處理局的資料庫內找不到關于這個公司的任何資料。”
陳傳思索了下,對面聲稱為格斗家服務,很可能這家公司背后站著的同樣是格斗家,而且不在中心城,這樣才導致安盾無法查閱到對方的資料。
他此時不免想到,雖然城中的信息聯絡已經足夠發達了,但是每個中心城就相當于一個個孤島,要是真的把天際線計劃執行下去,那能獲得的信息和資源的效率定然更高。
進入電梯后,他下到了地下三層,來到練功場中,到了這里后,他發現整個場域都采取了能夠自我修復的特殊生物材料。
他看著寬闊的地下空間,點了點頭,這里堅固程度且不說,至少空間足夠封閉,他斬開裂隙之后不必特意用場域進行阻礙了,可以省掉一些力氣。
他將雪君刀放下,就走到了場地中間,緩緩擺開了大明光式的架勢。
他在這里休息了兩天,到了十二月一日這天早上,他換上了防務處長的制服,乘坐專車來到了行政大廈,由專用通道乘坐電梯來到了位于第七十層的防務處辦公區域內,并根據界憑上的蝜母提示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過來。
路上的警衛和安保人員,還有防務處的上百名下屬和事務人員早在這里等候了,見他進來,齊齊抬手敬禮,口中整齊劃一的說:“處長。”
陳傳看了一眼,回有一禮,他之前早在界憑上了解了大部分在場人員,并且和主要的管理人員通過話了,彼此已經不算陌生了。他環視一圈,說:“呂副處長今天沒有來么?”
有一名下屬回答說:“呂副處長兒子出了事,所以已經向行政處提交了假事申請。”
陳傳點了點頭,說:“諸位繼續做事吧。”
他沿著過道走向辦公室,在門前通過多種驗證后,進入內部空間,他把雪君刀放在了一邊,往辦公桌走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系著的紅色圍巾飄動了一下,似乎將什么拂拭開了。
他眼眸一轉,伸出兩根手指一夾,就將那東西夾住了,這東西看得出是透明的,而且兩指之間毫無感覺,主要是對他沒什么威脅,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他問:“紅拂,這是什么?”
紅拂聲音響起說:“某種精神混融物,能夠混入界憑內部,可以在特定場域能夠監察到攜帶者的行蹤。”
陳傳眸光一閃,精神混融物?這毫無疑問是出自格斗家的手筆。
他立刻接通了蝜母,給我調閱這兩三天來出入這間辦公室的人員記錄。
不一會兒,光幕上馬上將這幾天的情況呈現了出來,在貝處長離開的這幾天時間里,除了安全檢測人員、保潔人員外,也就只有呂副處長來過了,不過當時利用權限將自己的動作給抹除了。
有意思的是,他刪除的記錄只是辦公區域這一側的非活躍意識體記錄,而蝜母那邊的記錄根本不可能清除,他自己應該也清楚,這反而像是在故意傳遞什么信息。
他想了下,點了下界憑,給處理局那邊下了一道指令,“懷疑呂副處長與一樁襲擊案件有關,立刻把他控制起來,帶他到我這里。”
僅是一個小時之后,呂副處長就被帶入了他的辦公室,看到陳傳那一刻,他的神情非常復雜。
陳傳讓所有人出去,對他說:“呂處長,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么,說說吧。”
呂高緩緩說:“有人讓我把東西放在你的辦公室里,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時候?什么人?”
“就我兒子出事那天,什么人?我不知道,議會?聯合體?都有可能,但我想能針對處長你的,多少也有點對等的力量吧?”
這時他伸出手,從位于側顱的植入體上挖下了一塊帶血的植入組織,拋在了案頭上,“我與他們交談時雖然被屏蔽了場域,但有些東西他們是屏蔽不了的,這是我和他們當時和后續對話的全部記錄,都在這里面了。
我想陳處長你應該是能從這上面找到線索的。”
陳傳看了一眼,說:“呂副處長,我想你應該能看出來,你兒子這件事與他們有關。”
呂高沉聲說:“我能猜到這件事就是他們在背后安排的,但我也知道目前只有他們能救我兒子的命,他們的能量很大,如果不配合,我既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我兒子,所以當時我只能選擇配合了。”
他看向陳傳,說:“陳處長,雖然我的兒子做了很多蠢事,但我作為一個父親,哪怕他再混蛋,再不是東西,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為此我愿意放棄一切。
陳處長,防務處的一切事務,我都會配合你的,我所知道的,我也會毫無保留的告知你,只是我希望…”
他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在事后,那些傷害小淼的人,必須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