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在巴山都有勢力?”
“人家勢力大著嘞。”
看到街上不時有帶著一個小毒包,唐門弟子打扮的人,江玉燕有點驚詫。
蜀中唐門。
雖然是個家族式的門派,卻極喜歡擴張,現在連巴山范圍都有他們的勢力。
也許正因為是家族勢力,所以擴張的野心比其他門派都要強很多——顧長生倒是能理解一點,為子孫計,每一分擴張的勢力都不會落到外人手里。
唐家堡機關重重,多年來已打造成一個堅固的堡壘,也很難被人聯擊,所以并沒有世家擴張之后的種種隱憂。
只是暗器與毒藥終究算不上什么好東西,唐門弟子行事也都是亦正亦邪,唐門威震江湖也只是讓普通江湖人懼怕,而不是敬仰。
顧長生仔細思索,除了唐二先生,其余的這一代唐家人好像都有點愣頭青,非要和葉孤城過不去,結果被人家利用了。
進了酒樓,點上一壇竹葉青,巴山特色的菜肴,吃飽喝足,上樓洗去這一身疲乏。
一路走來,見識了不少高手,卻依然沒能領悟出來那種劍意。
劍心通明,大概通不了了。
葉孤城心中蒙垢,天外飛仙的一劍便有了瑕疵,被西門吹雪所敗。
像她這種俗人,可能壓根理解不了那是什么境界,只會殺來殺去。
與唐門倒是像,唐門畢生鉆研暗器毒藥,也只是為了殺人,而不是什么勞什子至誠之道。
劍就是用來殺人的。
在巴山的唐門弟子,此時正稟報兩人行跡。
“那兩人已入了客棧!”
唐門弟子裝扮的人低聲對前方一身淺藍布衣留著長須的人道。
“好。”
他應了一聲,抬腳就要出門。
“您…您親自動手?”唐門弟子驚道。
“為何動手?”
這人問了一句,打個手勢便讓他退下了。
客棧。
房門敲響,江玉燕打開房門,見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顧長生也側頭望過去。
來人道:“不知可否請兩位移駕?”
兩人挑了挑眉,等他報上名字后,顧長生倒是有點驚訝,這人竟就是唐二先生。
蜀中唐門,不愛說話的唐二先生。
他不方便入兩人房間,顧長生也便隨著出去了。
在酒樓找了一個包房,顧長生打量這個唐門的人,唐二先生也認真看了她們一眼,沉吟片刻道:“不知二位這兩日去過何處?”
顧長生心里思量,隨意道:“去顧道人昔日道觀轉了一圈,有事么?”
不愛說話的唐二先生,如今上門找她們這素不相識的人,這唐門恐怕有事。
唐二先生道:“我唐門弟子在這兩日有五人被害,聽聞是被兩個勁裝女子所殺,且衣著打扮與二位很是相似。”
顧長生聞言神色一動,“哦?”
唐二先生頓了一下,盯著她道:“唐門弟子本是要對二位出手,恰巧我在這里,那日見二位上山而去,與第一位唐門弟子的遇害時間相差無幾。”
顧長生明白了,唐門那群二愣子差點又被人利用了。
微瞇眼睛,她與江玉燕對視一眼。
唐二先生坐著沒說話。
聰明人之間本就不需要說太多,只要講述清楚事情起因,便明白了。
唐門不想被人利用。
顧長生也不想被人陷害。
無論是沖著唐門來的,還是沖著她們來的,都是二者的敵人。
看起來大概率是沖她們來的,借唐門之手殺人。
顧長生思索著這游逛的一路上切磋過,以及不長眼惹了二人的,一時竟沒有頭緒。
“我們姐妹二人沒有什么仇人,若說有的話,也只招惹了一個青衣樓。”
唐二先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思考著。
他之所以認為還有第三方參與,就是因為那日看見二人上山,而唐門遇害的弟子在另一地方,無論如何趕不過去。
敢動唐門的人,好大的膽子。
顧長生道:“會不會有人針對唐門,將臟水潑到我們身上?”
唐二先生沉吟道:“也有可能,不過那人要清楚二位實力才會如此做。”他看了一眼顧長生,對于二人一路切磋了許多用劍高手的事自然有所聽聞。
甚至幾個月前木道人與一女子切磋的事,他也懷疑與眼前這人有關,只是沒有去問。
唐二先生面容沉凝,無論這兩人實力如何,唐門若是被人蒙騙起了沖突,不管死不死人,被人玩弄總是讓人生怒的。
尤其是在巴山地界,這里已是蜀中唐門的勢力范圍,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愚弄,無論那個人是誰,都要承受唐門的怒火。
只是眼下還不清楚究竟是針對這兩個人,還是針對他們唐門而來的。
“若是針對我唐門而來,自然與二位無關,要是針對二位,拉我唐門下水…”
“到時候那人交給唐門處置。”
顧長生道。
唐二先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起身離開。
“真是麻煩啊…”顧長生嘆了口氣。
差點和蜀中唐門對上,她摸了摸身上的素女丹,不知道這近百年前可解萬毒的移花宮秘方現在還好不好使…
不好說,幾十年來對方的毒應該一直在鉆研。毒藥與日俱進,解藥自然也得隨著一同進步。
江玉燕摸著劍,眼神微動,“青衣樓余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百零八樓要想全部鏟掉,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們逛了這幾個月,路過昔日她記得的駐點就會隨手拔掉。
顧長生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他們嫌疑最大。”
見江玉燕模樣,她笑道:“反正不管怎樣,無論是不是他們,仇都早結下了。”
江玉燕道:“被人在身后盯著不舒服。”
顧長生點頭,“我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被人陷害的最多的應該是陸小鳳,經常一覺睡醒就有人跳出來說他睡覺時又把誰誰誰殺了,搶了哪哪哪的銀子,睡了誰誰誰的老婆。
這算是時代特色?
她記起了當初霍休那懵逼的眼神,可能陰謀詭計玩久了,壓根想不到、也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我試探你,你直接上門干廢我,完事再問為什么,這是何等野蠻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
誰有空和他們玩尋找線索指證的游戲,先打了再問。
顧長生走神了一會兒,道:“巴山有沒有青衣樓駐點?去看看是不是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