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一個猜到秋原神樂身份之人
戰國的想法肯定不會有錯。
不論是在任何時候，能夠盡可能地加強海軍戰力，讓海軍中的天賦潛力者變得更強總不會是一種錯誤。
秋原神樂這位自然系響雷果實能力者肯定是海軍之中目前擁有潛力最高的，未來的大將級戰力無論如何也能派上用場。
“接下來…”
“一邊繼續盡快提升海軍的戰力…”
“一邊盡可能地探查木葉海賊團幕后之人的情報消息…”
“不論如何，未來我們肯定和木葉海賊團的合作應當不會是那么親密無間了，稍微多做一些準備吧…”
戰國的心里下定了決心，他不可能為了驅逐世界政府將木葉海賊團的危險性置之不顧，何況這段時間海軍利用木葉海賊團已經得到足夠多了…
至少就目前而言…
木葉海賊團清理了瑪麗喬亞的神之騎士團，殺死了五老星之中的三位，讓海軍在世界政府中的戰力占比越來越高…
不客氣地說…
倘若戰國在此刻率領海軍離開世界政府的話，天龍人和世界政府沒有隱藏手段的話，他們的統治大概率會瞬間垮臺。
“除此以外…”
“還有一件麻煩的問題…”
戰國的目光落在了秋原神樂和青雉兩人的身上，皺起眉頭道：“赤砂之蝎告訴我，藤虎是木葉海賊團安插在海軍內部的間諜，我們也必須對他提高警惕心…”
“庫贊。”
戰國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青雉的臉上，沉聲吩咐道：“以后藤虎就歸于你的麾下，由你來負責監視他…”
青雉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些許為難。
因為青雉一向喜歡自由散漫，很少會和黃猿、赤犬這兩個大將一樣。在大將戰斗的時候，會由麾下的海軍中將負責戰斗指揮的問題…
何況…
還是一個需要自己費心力監視的間諜。
如果非要在他的麾下調任一名中將的話，青雉倒是很希望能把秋原神樂這個中將調過來，因為秋原神樂在司法島之戰中指揮得不錯，戰斗力也頗為可觀…
“我可能看不出來他的問題…”
青雉慢吞吞地搖了搖頭，希望戰國能夠收回成命。
“我的麾下已經有人了哦…”
黃猿似乎察覺到了戰國的目光，嬉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有了一位合適的搭檔：“我還是挺喜歡科學部隊那邊的戰桃丸呢，那個小鬼頭的戰斗力足夠晉升中將了…”
戰國頓時有些頭疼了起來。
整個海軍里面能夠壓制住藤虎的人只有大將級別的戰力，免得那位間諜暴起發難，自己這個海軍元帥忙于公務，肯定沒時間監視藤虎；
但是…
也不可能將其置之不理。
木葉海賊團的間諜隱藏危害性可是很高的…
甚至就讓藤虎待在馬林梵多，戰國都有些放心不下，生怕藤虎暗中探查海軍的機密。
當然。
戰國也不可能處理藤虎。
因為藤虎是木葉海賊團的人，他也不想和木葉海賊團直接撕破臉。
“其實也沒必要過份擔憂吧…”
秋原神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提出了一個提議：“現在推進城里逃出來了不少大海賊，各地的海軍都在圍捕，讓藤虎中將去追捕那些海賊，應該沒什么問題…”
“也只能先這么辦了…”
戰國搖了搖頭，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但是…
不能盯著藤虎…
總歸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再加上戰國還想從藤虎的身上刺探出來一些木葉海賊團的秘密呢！
如果實在沒什么辦法的話，戰國也只能讓藤虎去追捕那些從推進城中逃出去的大海賊，權當做是一種對間諜的利用…
“不如我去試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
秋原神樂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和藤虎中將在司法島之戰以前有過一次交流，藤虎中將對于海軍的正義觀感并不算差，只是對天龍人在世界各地為惡的事頗為厭憎…”
戰國只能長嘆了一口氣：“在木葉海賊團出現以前，天龍人的統治的確有些過于殘暴了，或許正是為此…他才加入了木葉海賊團吧…”
“如他一樣的人…”
秋原神樂點了點頭，彷佛也想起了自己的過去一樣：“一直都是木葉海賊團選擇的目標，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現狀充斥著不滿卻無力宣泄出來…”
在場的人全都沉默著沒有言語。
某種意義上來說…
在場的各位也都是如此。
只是過去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投身海軍，艱難地從天龍人的殘忍和海軍的正義中尋找一個夾縫，以此能夠讓自己身上堅持的正義能夠執行…
“那就交給你吧。”
戰國對于秋原神樂的頭腦還是很相信的。
畢竟秋原神樂在被木葉海賊團利用的時候，甚至也能利用木葉海賊團達到自己的目的，其中或許也有木葉海賊團不在意弱者的想法，但是秋原神樂的智慧也是必不可少的。
“世界政府那邊呢？”
鶴中將提起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位一向在海軍之中以頭腦著稱的女中將，神色間出現了一抹憂慮：“我們需要如何對待世界政府？依舊如同這段時間的做派一樣么？靜靜地看著世界政府和天龍人被木葉海賊團繼續摧殘么？”
“不論如何…”
“世界政府對世界還擁有著一定的掌控權…”
“如果未來我們也要站在木葉海賊團對立面的話，世界政府的作用是必不可少的…”
“就這樣下去也沒什么問題吧？”
黃猿的嘴角輕笑了一聲，感覺鶴中將的問題有些微妙，抿嘴笑了起來：“我們什么也不用做吧？如果木葉海賊團未來要做什么，我們也沒辦法阻攔吧？如果木葉海賊團什么也不做，我們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該上班的時候繼續上班，該喝茶的時候也可以繼續喝茶呢…”
戰國和鶴中將面面相覷。
黃猿這家伙…
聽起來這番像是摸魚的話，竟然也能被他說得很有道理啊！
戰國思考了一番，難得贊賞地看了一眼一向做事模棱兩可的黃猿，或許在這個時候，海軍像這家伙一樣繼續模棱兩可也不是什么壞事…
反正…
木葉海賊團做什么他們也阻止不了…
世界政府讓海軍做什么，海軍還需要借助世界政府的協助，對一些事情也不方便拒絕。
好像挺正確的…
只是說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該下班了…”
黃猿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紅茶。
“散會。”
戰國只能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散會離場。
然而等到大家都要離開的時候，戰國又叫住了秋原神樂，著重交代了一句：“等等，神樂，不要被藤虎看出了破綻，也不要引起他的警覺…”
“我知道的。”
秋原神樂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馬林梵多的海邊。
藤虎來到馬林梵多之后并未能夠參加高層會議。
然而這位海軍中將也不心急，也不在意海軍高層對他的想法，只是安靜地坐在這里，他的眼睛是目盲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海景，誰也不明白這位海軍中將在想些什么。
“藤虎中將。”
秋原神樂的聲音出現在了藤虎的背后。
“是神樂閣下來了么？”
藤虎拄著自己的杖刀，起身站了起來。
這位海軍中將卻并沒有稱呼秋原神樂的職位。
在秋原神樂這位軍銜相同的同事面前，藤虎莫名地表現出了一種尊敬的態度，難免讓人感覺有些古怪。
“高層的會議結束了么…”
藤虎的嘴邊嘆息了一聲，竟是沒有為自己無法參會而鳴不平，反而是長出了一口氣：“我有一些事想要詢問神樂閣下，終于等到伱們散會了…”
“嗯？”
秋原神樂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藤虎…
有事要問自己？
“神樂閣下。”
藤虎這位盲人扶著自己的杖刀，在秋原神樂的面前微微低下了頭來，似乎是有些誠摯地率先問出了一句話：“在神樂閣下的眼中，這個世界還有存在下去的價值嗎？”
秋原神樂沉默著沒有言語，他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了眼前高大的瞎眼中將。
這一刻…
一個目明之人，一個目盲之人，兩個人分明沒有辦法互相對視，卻彷佛都能看出來對方的心理，彷佛能夠看出對方究竟在想什么一樣。
這句話…這種尊稱…
可不應該貿然問出來啊…
因為秋原神樂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將而已…
下一刻。
秋原神樂的嘴角忽然綻放出來一抹笑容，眼神中竟是露出了一抹贊許。
“看來你猜到了不少事啊…”
“只是恰好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藤虎慢慢地搖了搖頭，神色間依舊帶著一抹尊重：“如果不是和神樂閣下有幸交手過一次，或許我也想象不出來神樂閣下的真正身份…”
是的。
藤虎猜到了真相。
藤虎這個眼睛瞎掉的海軍中將，卻是第一個發現秋原神樂真實身份之人。
雙目失明…
依舊不妨礙藤虎的直覺敏銳。
除了這種敏銳的直覺以外，更多的是藤虎也曾經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觀察過這個世界。
“在我想通徹一切之前…”
“其實這是一件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
藤虎的心中感嘆，說出了自己從司法島回到馬林梵多這一路上的想法：“但是不論如何，即便真相再過詭異難尋，也注定只會有那一個…”
“我曾經否認過自己的猜想，因為我認為神樂閣下的年齡對不上…”
“然而我卻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年齡和時間對于一位堪比神明的強者來說從來都不應當會是一種問題，這也要感謝那位曾經創世的卯之女神，既然那位卯之女神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永生，站在木葉海賊團背后之人也必定擁有著永生不死的能力…”
“年齡和時間只是我們思維的局限…而并非神樂閣下的局限…”
“其次…”
“最重要的…”
“理所當然是那一次和神樂閣下的交鋒。”
“我真正親身感受過神樂閣下的力量，又在司法島上感受到了木葉海賊團的副船長宇智波斑和另一位強者的爭鋒，一個瞎子的直覺是很敏銳的…”
“那位名叫宇智波斑的男人的確相當危險，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卻也并非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反抗能力…”
藤虎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慢慢頓了下來，也變得有些莊重了起來：“然而在我的感知之中，神樂閣下理應比他更加強大，因為在我們那一戰中，神樂閣下所有的能力都是使用得有些輕描淡寫，甚至自信足以輕松地隨時結束戰斗…”
“原本…”
“我以為只是力量強大所致…”
“現在仔細想想的話…”
“那并非只是力量，而是一種由內心里蔓延出來的自信，足以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
“不論是我們之間的戰斗勝負，亦或者是我會選擇投身于神樂閣下所在的一方，一切都在神樂閣下的掌握之中，那是一種將整個世界握在手中的自信！”
藤虎說到這里的時候，神色已是變得格外凝重：“為了不去看到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我的眼睛早已瞎了，但是也讓心靈上的善惡感知變得格外精準，我選擇相信心靈上的判斷…”
藤虎握緊了自己的杖刀，他的眼睛依舊是目盲著，卻依舊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準確判斷：“神樂閣下…就是那位站在木葉海賊團的背后支撐著他們一切行動的神！”
“真是…”
秋原神樂的嘴角輕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猜測應當無誤…”
藤虎的眼睛緊緊閉著，卻彷佛能夠感知到秋原神樂的神情：“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這個時候被我認定是木葉海賊團背后站立的神明，應當是表達對那位神的尊重，而并非是神樂閣下一般淡然了…”
說實話…
藤虎做出這種判斷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敢隨意揣測木葉海賊團背后之人身份的…
即便是海上皇帝中的紅發香克斯和白胡子等人，也是依靠自己的閱歷進行不斷地揣測和猜疑，卻從來都不敢貿然確定…
一個瞎子…
卻敢如此堅決地判斷出來秋原神樂的身份！
“看來我猜對了…”
藤虎的耳邊并沒有聽到秋原神樂的反駁，心中終于緩緩松了一口氣，輕聲繼續道：“如果得到了結果的話，原因就很容易揣測出來了…對于神樂閣下來說，一直在海軍之中默默觀察一切的你，這片大海上的正義是否還存在，這個世界是否還有存在的價值么？”
“真是沒想到…”
“一個瞎子，卻是第一個猜到真相的人。”
秋原神樂輕聲嘆了一口氣，卻也不再吝惜自己的贊賞：“即便我只是在你面前稍微露出了一點兒痕跡，即便只是木葉那群家伙稍微泄露了一點兒口風，能夠猜到我的身份也并不容易…”
“僥幸而已。”
藤虎緩慢地搖了搖頭，卻也并不為此感到驕傲。
這位海軍中將為人一向謙遜，不論是對待如同秋原神樂這般無法通過想象揣測力量的強者，還是對待大海上無力反抗他人的平民，他永遠都會表露出來自己對于人的尊重。
“那就回答你的問題…”
秋原神樂的目光慢慢移動，看向了一望無垠的大海：“這個世界么，其實還是挺糟糕的…”
藤虎的心中一凜，手中緊握住了自己的杖刀。
這位海軍中將的身體陡然感覺到了一陣冰寒，如墜冰窟一般的寒冷和絕望！
明明只是一句話而已…
這句話卻在這個時候，出自于一位可以決定整個世界命運的人口中！
“一笑…”
秋原神樂不再稱呼藤虎的中將外號，主動稱呼了一句他的姓名。
藤虎微微低著頭，手掌有些微微顫抖，卻還在等待著希望的降臨。
這位一向冷靜的目盲之人，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緊張局促，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第一個知曉世界命運之人，或許也是能夠影響面前的神明改變世界命運的一縷微風！
秋原神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里活動，目光從海面上移動回來，看向了面前的盲眼中將，慢悠悠地開口道：“也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才勉強讓人覺得這個已經變質腐爛的世界還能過一過眼…”
藤虎有些顫抖著彎下腰來，早已失明的雙目中近乎于要流下淚來。
誰也不會明白藤虎這一刻的心情…
藤虎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失去了感官的螞蟻，在這一刻有幸見證了整個世界的生死，甚至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存亡。
“真是…”
“讓在下倍感榮幸。”
藤虎這個人…
已經是海軍里面難得的一股清流了…
不論是青雉還是赤犬，不論是綠牛還是黃猿，感覺都不如藤虎做事爽利，為了能夠達成自己的正義不惜一切手段，也不惜自己的尊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