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完錢,簡浮生便被請到了酒店最大的套房里。
酒店的老板也聞訊趕來,給簡浮生送了一大堆水果飲料,還慷慨地表示吃住免費,簡浮生想要用餐,跟前臺打個電話就行。
坐在套房的沙發上,簡浮生看了眼站得整整齊齊的一排小弟,無奈道:
“我不是跟坤哥說了,這事兒我自己解決嘛…你們還是都回去吧!”
山藥點頭彎腰,恭恭敬敬地道:
“周老板在縣城有一隊打手,坤哥怕您一個人吃虧,讓我們過來幫您掠陣!坤哥的意思是,我們這十三個弟兄,明面上已經脫離了長英會,以后就是福哥您手下的人了,每月的例錢坤哥會發,吃住也不用您操心,您只管差遣我們就是!”
頓了頓,山藥又接道:
“另外坤哥讓我給您帶個信兒,巡捕那邊的關系他已經打點好了,您可以放手去干,不過最好明天再動手!坤哥想盤下周老板的產業,目前正在安排!”
簡浮生眼簾一垂,面色陰沉。
好你個坤老賊,我說你怎么這么積極,原來是盯上了周老板的產業!
虧老子還想著還你那二十萬,鬧了半天老子多的都幫你掙回來了…
而且一下子給老子塞了十三個人過來,你他媽到底什么意思?
逼老子去當山大王啊?
沉默了一陣,簡浮生抬起眼皮道:
“行吧,你先找幾個機靈的,去幫我再搜集點周老板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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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華燈初上。
燈籠街作為大豐縣夜店一條街,早已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路邊的大喇叭播放著澀澀版的老情歌,濃妝艷抹的煙花女子在街頭搶著客,破舊窄小的洗頭房外停滿了三輪和皮卡,金碧輝煌的洗浴中心門口擠滿了豪車。
對大豐縣里的狼外婆們來說,不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囊中羞澀,在這兒都能找到合適的小白兔,或者老白兔…
總之,一分錢一分貨!
魅情KTV是燈籠街新開的一家歌房,門臉不算太大,但裝修卻跟縣里最貴的洗浴中差不了太多,關鍵是這里的價格十分厚道,小包房三十塊就能唱一個小時,能坐十來個人的豪華大包也就一百多。
剛七點半,魅情KTV門口的停車位就已經滿了,沒找到車位的客人干脆將車靠在了路邊,三五成群地朝店里涌去。
門口的迎賓長得十分漂亮,一身金色的開叉旗袍更是勾出她玲瓏的曲線,只見她滿面笑容地對客人們一一點頭,說話的聲音又柔又軟:
“不好意思啊,現在房間已經滿了,您可以先拿個號,在大廳里坐一會兒,大概要等一個小時…”
一個戴著眼鏡的油膩男人堵住了迎賓,伸手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壞笑道:
“哥哥已經等不及了,要不你先陪哥哥坐坐!”
迎賓雙腿微曲,彎下腰露出了一抹雪白,沖油膩男媚笑道:
“好呀大哥,但我可是不便宜哦!”
魅情之所以門庭若市,光靠便宜顯然是不夠的,這里最大的特點,是陪酒的公主們不但人長得不賴,還都挺會來事。
KTV的頂層,一個裝飾華麗的包間門外,韓護院靠在墻上抽著煙。
門縫里,隱約傳出周老板和陪酒女的聲音。
“哼!哼!哼!唉——怎么又他媽蔫了?”
“你行不行啊,細狗?要不…再來一片!”
“你才是細狗!你才是細狗!我曹尼瑪的,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罷!”
過了一陣,就聽周老板道:
“韓護院你進來一下!”
韓護院走入房間,就見一名美艷的陪酒女已經窒息在床上,脖子上的手印一片紫青,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透著怨恨與絕望!
周老板一邊穿衣服,一邊指了指女子的尸體,淡淡地道:
“叫個人來,找個麻袋把她裝上,拖到城外埋了!”
韓護院點了點頭,開口道:
“告訴您個好消息,在鎮上打探消息的人抓住了!”
周老板眉毛一飛,忙問:
“人在哪兒?”
韓護院微微躬身,回道:
“就在縣里!縣城這邊的巡捕站根據鎮上的描述,畫了人像,對比數據庫后發現這個人是瓦窯村的,隨后又在縣里找到了他入住酒店的記錄…現在人已經綁到別墅去了,等您回去親自發落!”
周老板一拍大腿,興奮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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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豐縣郊。
一個高墻環繞的小院內,兩棵四季常青的老松掩映著一棟三層別墅。
周老板并沒有在縣城的高檔小區購置房產,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來往人員太多的地方,總是不太方便。
這處小院本是個經營不善的農家樂,離城區隔著幾畝麥田,不近也不遠。
周老板看中了此處的方便與寂靜,低價將其買了下來,筑起了高墻小樓,不但用來起居辦公,還能在高墻內干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別墅的地下室里,兀子被一根燒紅的鐵棍砸在胸膛上,一股鮮血從嘴角滲了出來。
一個精壯瘦子淌著滾滾汗珠,一棍一棍抽打著兀子,一邊打一邊罵道: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兀子咬著牙,苦笑道:
“你過來,我告訴你…”
瘦子剛剛靠近,兀子就一口血噴到了他的臉上,一臉賤笑道:
“你娘派我來的!她夸老子伺候滴舒服,還給了俺一百塊!”
瘦子掄起鐵棍,猛地砸斷了兀子的左腿,罵道:
“嘴賤是吧,老子打爛你三條腿,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