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斗戰行者,大圣齊天
“不，這是我必須要經歷戰斗，還是讓我親自來，也必須我自己親自來！”
孫悟空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要能夠擊殺自己的同位體，他就能獲得同位體的一切遺產，至于究竟是別人幫他打的只剩下一口氣他來收割，還是他和對方互相斗毆到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氣，那不用重要。
那根先天靈寶先不論，光是同位體那先天境界的修為對他來說也是能夠節省不知道多少年的吞吐苦修。
只是這樣，有違自己的道啊。
“雖然證大羅在理論上確實可以讓人幫忙，但你們總不能次次幫老孫吧？這和俺的道路不符，證道證道，得自己去證，才能成道。若是我輸了，那是俺技不如人，認了，到那時只要他不做背叛之事，你們就把他當成俺老孫來看待便是。”
“只是若真是那般，幫老孫轉告伏羲陛下一聲，就說老孫很遺憾不能繼續追隨他了，請他日后珍重。還有替俺給太白那老小子道個歉，不能請他喝酒了”
小范圍的時空結構不斷粉碎，恐怖的力量甚至讓時空無法在第一時間重構，就算是有著458的封印也難以阻擋先天圣位與高圣金仙的真正戰斗余波。
六耳的眼底盡顯瘋狂之色，他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如果不能殺了孫悟空那他必死！
先天可令自己在本人所在的時間態中時間線收束唯一，一但成就先天圣，自然而然的就與從前，現在，未來的一切自我合一，這個過程并不困難，只要實力抵達自然就成了。
在同一個態中時間的前后對于先天來說是沒有意義的，當實力抵達高階圣位巔峰時本身就會深度影響時間，就像是黑洞的引力能夠吸附靠近它的物質一樣，高圣的‘引力’能夠自然而然的去吸收本身的時間線，直到所有時間線上的自我合一。
按照正常情況，一個先天，一個高圣，證道從一開始就可以結束了。若是一方的實力明顯高于另一方那直接就是實力強的吸收實力弱的，可若是雙方實力差不多，那就是不死不休，只能活一個的生死之戰。
六耳的時間線唯一，但是孫悟空有著六耳沒有的金性強行彌補了時間線唯一的弱點。
雙方的實力是相同的，所以證道的過程也是最兇險的。
“我從微末之中崛起，歷經了無數的白眼只為獲得力量，只為了能夠不被人踩在腳下！只為了能夠活下去！”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為刀俎，弱者為魚肉！想要不被人欺負，就要有欺負其他人的能力！”
“所以為了力量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只要我最后能夠獲得力量即可.曾經受過的羞辱，自然會隨著自身的強大而煙消云散！但沒有力量，守著那所謂的尊嚴根本毫無意義！”
“沒錯！我就是跪下給人當過狗，而且當過不止一次狗！”
“我出生的那個種族弱小的可憐，甚至都沒有一個傳奇強者坐鎮。我幼年時貪玩，有一次在深山之中迷路，走了大運才在一個月后才返回了部落城池，但是當我回去，看到了是被夷為平地的城池和死傷無數的族內，其中也包括了我的父母。”
“族內的幸存者告訴我，就在我離開部落的這些天里有兩個半神強者交戰并且路過此處，我們的城池擋在了他們交手的道路上，所以被他們戰斗的余波夷為了平地。當然，這不是真相，很多年后我成就圣位，第一時間就是去尋找當年的那兩個半神，還真讓我找到了，你猜怎么著？”
“他們根本不是在戰斗！他們只是在游歷的路上對一個法術如何施展改良起了爭議，于是打算通過實際實驗來證明誰對誰錯，我的部落城池，就是他們實驗用的靶子.”
“我為了學到一門吐納的功法，一個逃跑的遁術，我從一個種族跪到又一個種族，我很在乎我當狗這件事，我更在乎我失去尊嚴這件事，但我更在意我弱小，我是弱者！因為弱，所以守不住任何東西！”
“在這個過程中我不但喪失了尊嚴，我也受盡了折磨，我被天蛇族的那群瘋子抓去當實驗體，他們把我的身體拆的大卸八塊然后泡在一堆營養液中數十年，最后在長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器官后像是丟垃圾一樣丟掉！”
“我能怎么辦，天蛇族是有著高級圣位的頂級種族，我弱小，所以我只能忍受！”
“天蛇族將我大卸八塊，而我在這這個過程中領悟了心靈之光，靠著心靈之光我活了下來，并且最終成為了先天圣位！偏轉態注定了只能有一個人成為先天，因為偏轉態承載不了第二個先天的力量，最起碼我的那個偏轉態不能，這就是弱小的可悲，連上升的渠道都被鎖死了”
“那些高圣初圣自己成不了先天，就也不讓其他人成。在我異軍突起，朝著先天圣位進發時，他們紛紛前來阻斷我的道路！所以我殺了他們，殺了所有膽敢阻止我變強的家伙.我打殺了天蛇圣位，然后將整個天蛇族徹底的覆滅！他們能反抗我嗎？不能！因為弱小的變成了他們！”
“這就是我的經歷，當我是一階超凡，那些普通人就要規規矩矩的喊我超凡老爺，當我是傳奇強者，所有非傳奇就要跪在我的腳下聽從調遣，當我成為靈位，除非是圣位親自不然的我的話就是最高旨意，當我成為了先天.我所在的那個偏轉態都是我手中的玩物！”
“你若是連一頭狗頭人都打不過，那么一頭狗頭人也可以過來肆意踐踏你的尊嚴，你的生命，你的族人，你重視的一切！！！”
“天上地下，唯力獨尊！”
“我知道了偏轉態和唯一態的秘密，我知道了證大羅的重要，我也知道了留在偏轉態注定要毀滅，哪怕是想要變強都不可能，所以我又一次選擇了當狗，只為了繼續變強！”
“唯一態的我啊，這就是我的道！”
“不惜一切的獲得力量，不惜一切的成為最強！我要一步一步一步的走上最高峰，我不要當法不傳六耳的六耳，我要當高高在上的皇，空皇！”
“現在，告訴我——你的道是什么！”
孫悟空的眼中戰意昂然，他的心里不斷的匯聚著什么東西，若是一個證成大羅的人來看一眼便能看出孫悟空正在升華獨屬于自己的道路。
點亮心靈之光是證道的第一步，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在成就終極之前，所有存在，不論是剛剛點亮心靈之光的四中還是距離終極只差一步的臨終極，超皇，都是走在漫漫證道之路上，區別只是走的有多遠。
孫悟空心中有著自己的道路，當他聆聽了‘六耳’口中的道，頓時頓悟，再一次加深了自己的道。這也是不同同位體證道帶來的好處，證道的過程確實無比兇險，可是每一次道的碰撞都能讓自己的道路變得更強大！
“俺的道嗎.”
孫悟空的眼神放空，進入了一種極度空靈的純凈狀態。
悟空，第二階段。
他能感受到六耳，不，是另一個孫悟空的內心，痛苦，瘋狂，恐怖到了極點的偏執，更是能感受到他為了變強而不惜一切的決心。
孫悟空知道，自己和他的道路不可能共存，因為他們本質上就不是同一種人。
“俺與你不同，俺的童年很幸福，雖然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俺誕生于洪荒歷，古獸人靈明石猴一族，靈明石猴不算強，族內最強大的族長也不過是半神。俺的天賦很好，而且天生就有著一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族內的資源自然而然的朝著俺匯聚，那時的孫悟空，不，是長空，那時的老孫還用著長空這個名字。那時的長空目中無人，習慣了高高在上，自認為自己是靈明石猴一族的未來。好在雖然傲慢，但心性確實不算壞，猴子嘛，心猿意馬很正常。族內的伙伴被俺作弄也不惱，最多是笑罵兩句，尤其是族長”
“長空以突飛猛進的速度抵達了傳奇境界，沒有讓族內的伙伴失望。可是在抵達傳奇巔峰后他便卡死在了點亮心靈之光的門檻前，遲遲無法成就半神這很正常，卡死在這一步的傳奇洪荒大陸上多如牛毛，畢竟不是主神空間那種連心靈之光都能明碼標價售賣的地方。”
“這一卡就是十年，族內的半神很清楚突破半神需要機緣，卡十年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長空受不了啊，他太傲了，也太順了，他認為卡在這里的十年時間是一種奇恥大辱，十年間雜念不斷的積累，最后都形成了心魔.”
“一個作死的想法誕生了，他聽聞強者都是在生死之間有大突破，所以他隱瞞了自己的族人深入到連半神都不敢涉足的荒野中尋找強大的對手，靠著戰斗磨煉自己來成就半神。”
“好消息是，他找到了。壞消息是，強的有點過分了。”
“那是一頭比普通靈位還要強大的魔獸，雖然對于現在的你我而言，那魔獸不過是一個念頭就能碾死的小玩意，可是對于一個只有半神的族群而言，那是滅族之災。”
“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長空那所謂的銅皮鐵骨，所謂的戰斗技巧，就是一個笑話。一個照面他便被打的落荒而逃，如同一條喪家犬一樣，如果他真的是沒人要喪家犬就好了.但他不是，靈明石猴一族舉族之力前來救他，最后他活了下來，代價便是靈明石猴一族的超凡者死傷慘重，長空的父母，族長，老師，朋友都皆戰死。靈明石猴，斷代，接近滅族。”
“諷刺的是，他站在那尸山血海中，還真就點亮了心靈之光，你說是不是很諷刺？可惜啊，心靈之光沒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他后悔死了，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剩下的故事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也就是傳授人之祖古悟空技巧，在那一位名為昊的人類英豪麾下為了人類革命奮戰，最后入了輪回，帶著整個靈明石猴一族加入了人類。順便成了高圣，凝練金性，修成金仙啥的。”
“這是一生，接下來，是道路！”
偏轉態的孫悟空手中揮舞的如意金箍棒緩緩的停住了，他死死的看著唯一態的孫悟空，他知道接下來就是證道最關鍵的時刻。
道的碰撞！
“論修為，高級圣人加上金仙已經讓俺站在了多元宇宙T1的行列，整個多元宇宙能穩壓俺的十個指頭都湊不齊。但是俺每當回想起長空點亮心靈之光的那一天，心中仍舊作痛，不會忘，永遠不會忘！”
“不論俺是長空還是孫悟空，不論俺是普通人還是終極！都不會忘記那些為了救俺而死去的族人，永遠都不會！這是俺因為傲慢犯下的錯，俺會一直記得，一直為此贖罪。”
“而且，俺是從洪荒歷一直走到現在的，與長空一般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重要之人的人太多太多了，俺想做點什么.”
偏轉態的孫悟空聞言，冷笑一聲，質問：“這就是你的道，所謂的守護，去當天地萬物的守護神？還是說你打算從傲慢救贖為出發點，簡直是”
“不，不是的。”孫悟空搖頭，那純凈無暇的眼神中點燃了一道火，亮起了一束光：“俺的道，為斗戰行者之道！”
偏轉態的孫悟空嘴角抽搐，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哈？”
“你告訴俺，你希望部落的城池被毀滅嗎？”
“廢話！我恨不得穿越時間回去把那兩個家伙碎尸萬段！等一下，我懂了，你打算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話術來勸我，這就是你問道的方法，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極！自以為是！你果然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傲慢！太傲慢了！”
問道，就是道之碰撞的過程，誰的道在另一個同位體面前站不住了，就輸了。
“不，不是的俺沒有勸你，俺沒有打算勸任何人，未知他人苦，談何勸大度？如果俺的道真的是那樣，不用你來問，俺直接自毀圣道，撤掉金性寄托，直接自殺！”
孫悟空的眼神愈發的明亮，他對著偏轉態的孫悟空說到：“這個世界太苦了，眾生都泡在這苦海之中苦苦掙扎，掙脫不得，彼岸也不知道在何方但是實力如果夠強大，就可以撐起一葉扁舟，雖然還是脫離不得那苦海，仍舊需要被苦海沖打，可是卻能少受浸泡之苦。”
“那在這扁舟之上，是否可以搭載其他人呢？我能不能把這扁舟打造為巨輪，搭載著沉淪苦海的蕓蕓眾生前往幸福的彼岸呢？”
“可以的！孫悟空愿以身化舟，渡盡世間苦難人。這不是空口白牙一句話就能搞定的，這是一條漫漫長路，一條可能根本沒有彼岸的死路但是仍舊要走下去，俺會為此一直戰斗下去！”
孫悟空的話愈發的響亮，在他說出這話的那一刻天地之間有著華音響徹，天降甘露，地涌金蓮要知道這可是死魔位面，是絕對不可能誕生位面獨立意識的，能夠出現這種天地異象那只能是多元宇宙的本源在回應！
“.你要怎么做？”
偏轉態的孫悟空沉默許久，問到。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孫悟空笑了，他收起了隨心鐵桿兵，走到了偏轉態的自己面前，對他說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俺會一直努力，如果找到了渡盡苦海眾生的方法那就按照這個方法去渡，如果找不到，那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或者倒下。”
偏轉態的孫悟空還想張口去問，可是他已經沒法對孫悟空的道路提出質疑了，他的嘴唇微張，最后問到：“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找不到渡法，可是眾生又遭受著無邊的苦難，你要怎么辦呢？”
“一邊渡，一邊找。能渡一個是一個，能幫一個是一個，這是一條需要走上不知道多久的路，一條需要不斷戰斗的路。這就是俺的道的名字來源——斗戰行者道。”
“行者，好一個斗戰行者道啊.”
偏轉態的孫悟空看著孫悟空那明亮如火的眼神再一次沉默了，許久，他笑了，他的身體在消散，他的毫毛從身體上分離，然后融入了孫悟空的體內。
“這是我的力量來源，我這一身毫毛都經過了祭煉，可以化作萬千分身，拿去吧，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偏轉態的孫悟空身體已經徹底消散，毫毛也盡數融入了孫悟空的體內，只留下一根毫毛飄入了孫悟空的掌心，來自偏轉態的孫悟空的聲音從毫毛中響起。
“斗戰行者這個名字雖然寓意很好，也很朗朗上口，但是不夠霸氣，不夠響亮。我給你重新起一個霸氣的外號吧，我記得這個世界的人都喊你大圣，那我填上兩個字，叫做齊天大圣，如何？”
“若是有人遭受苦厄，只管高呼斗戰行者，齊天大圣之名，我定然去救他！”齊天大圣孫悟空攥著毫毛，舉起拳頭，對著心中的日月星辰發誓：“直到，世間再無需要高呼齊天大圣之名之時！”
“好，好啊，好一個齊天大圣，真好啊，如果我的偏轉態也能有一個齊天大圣，那該多好啊.”
孫悟空雙目緊閉，而后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