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正在想什么危險的事情。”
“確實很危險,剛才咱倆差點沒了。”
“那你還想啊!”
“怪我咯?!”
拌嘴已經是日常化,十年來兩人在宇宙之中唯一的解悶方式就是相互拌嘴,胡揉八扯,瞎幾把口嗨,互相揭老底。
——以及指責對方是南通。
就在又一次的互相揭老底中,吳杰卻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不太對勁。”
吳杰對著身上再度閃光的張恒伸出了一根大拇指:“你干這個(吐槽)的。”
“中文!你今天不炸點宇宙心里難受是吧?”身上里流散著異彩的張恒沒好氣的瞪了吳杰一眼,然后念起了石碑上的文字。
“好是好,不過.”吳杰的身體已經悄然變成了光之戰軀:“是不是‘人’,目前還有待商榷。”
“這玩意湮滅蟲群?”
但憎恨也只是舊日的殘留,星球的死亡已經是注定的事情,如果要用更加精細的詞匯來形容,那就是:星球星核之中已經不殘留哪怕是一絲的能量,這顆原本應該被液體水覆蓋的星球此時干枯的宛如荒漠,不,荒漠之中仍有生靈,荒漠之中仍有養分,而這里.連一個微生物都沒剩下!
就在此時,吳杰手中緊握了十年的碎片上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來,似乎斷電了一般。
人類完了。
它們的數量比天上的星星還多!!!!
“什么情況?”張恒繞到吳杰持有碎片的那只手邊,問道:“沒電了?正好我剛才積攢了不少能量,我給它充電!”
殺死一只,出現十只。
“真荒涼啊.”張恒走在這顆星球的荒漠之中,看著這本應該是生靈繁衍之地,此時卻變得滿目瘡痍的星球,原本因為拌嘴而掛出來的笑容向下彎曲,變成了一種似哭似笑的模樣:“你發現什么東西了?難道是準備在這顆星球上種花種草,來一個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襲擊這顆星球,確切地說是將大片大片的星域變成生物荒漠的兇手沒有放過任何的生物質,但卻對無機物并不是很感興趣,掠奪一切生物資源嘛”
“我鈤啊”張恒對著太空之中的墨綠色戰艦做出了以下的銳評:“特大號的變質牛角包和墳頭,這配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個靈車漂移組合嗎?”
“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的扯這種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
吳杰帶著張恒降落在一顆星球上,這顆星球就和他們之前經歷過的所有星球一樣,都已經死了,在十年的旅途中,吳杰用精神力掃描過不知道多少顆這樣的星球,有些星球徹底的死去,有一些星球還殘存著一絲不甘的憎恨。
“真噠?!”張恒臉色一喜:“好好好,沒想到在這個死寂的世界里居然還有這么好的人!我還以為咱們還得在飛十年呢!”
“看看這個,認識這上面寫的什么嗎?”
“還豆苗呢.這顆星球的土壤內已經不存在任何可以供生靈誕生的養分了,一片死灰白地。”
死寂的太空中,一艘墨綠色的月牙狀飛船破空而來,緊接著是第二艘,第三艘墨綠色的戰艦個體算不上大,甚至這戰艦還和威震天的戰機形態有著一定的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他們都喜歡把腦袋留在駕駛艙外面。威震天是只漏半個腦袋,而這些墨綠色的戰艦則是駕駛員的大半個身體都漏在了外界,并且沒有任何的遮攔。當然,這種行為并不會害死駕駛員,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和與戰艦有著形同材質的金屬之軀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必擔心宇宙輻射這種只有孱弱的血肉之軀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沒有目的,無法交流,生而便是為了貪婪的掠奪與眾生的毀滅。
宇宙完了。希望不復存在。
“多少有點倒反天罡了哦。”吳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石碑,這塊石碑沒有任何的特殊性質,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但也正是因為它的普通,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就如同這顆星球上殘留下來的尸骸那般,不帶有任何可供生物使用的東西,所以才讓它從之前的浩劫之中存活了下來,正如同三體當中的死神永生里寫的那般,把字刻在在石頭上。
每一次的擊殺都會帶來全新的進化。
吳杰鎖定好了位置,許久未用過念動力化作撬棍,在關鍵的節點上輕輕撬動.
大地被撕裂,地殼被掀翻,一塊巨大的巖石被吳杰從地下提取了出來。
吳杰將這塊石碑重新安放了回去,這是這顆曾經充滿著生機與活力的星球,吳杰能夠從這顆星球死亡前的發出的不甘的咆哮中獲取相對應的信息,甚至能夠‘看’到這顆星球曾經的生機勃勃。
“咋了?你終于意識到自己該找個對象了?”
“不是哦”吳杰將碎片塞進了張恒的懷里,抬頭望向天空,說道:“是有好心人來給我們送碎片指引之物了。”
而戰艦的駕駛員在死掉和成為金屬之軀中選擇了我全都要!
大量月牙狀飛船遮掩之后,是一艘巨大的金字塔般的主艦,那宛如墳墓一般的戰艦配合上在宇宙之中超光速行駛的技術,成功的引起了張恒的星球。
我們挺不過去的,人類挺不過去的。
“我怎么感覺我們的對手成分越來越復雜了啊?”張恒隨手捧起一捧灰色的塵沙,而后將其往天空之上揮灑:“如果目標只是異生獸,那它們如果有腦子,就不會進行這種竭澤而漁的破壞,如果它們沒有腦子只想著瘋狂的爆兵擴張,就沒道理留下這一具具尸體。就算不拿去改造成全新的異生獸,星球那么大的個頭,也是相當上好的養分吧。”
吳杰點點頭,張恒說的不錯,異生獸可不會管什么有機物無機物,如果它們真的要瘋狂爆兵,最后的結果就是什么都不會剩下。
“怎么辦?對方看上去有些來者不善啊。”
“來者不善?汝等才是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