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奧義一檔,磁場過載,巨靈擂鼓
嗷嗷嗷——！」
從海底爬出來的龐然大物，張開下顎，從巨型骷髏黑漆漆的口腔、眼眶里擠出臭烘烘的怒吼。
就連那一具由黑紅色污泥組成，小山一樣巍峨的軀體中都有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涌動，時時刻刻發出凄厲哀嚎。
即使聽不懂吼聲是什么意思，但叫聲中那份貪婪的食欲卻讓人感受得一清二楚。
刺鼻的臭雞蛋味道也隨著它的現身濃烈了千百倍，要不是疊加空間的隔絕效果，許多凡人士兵不用打就已經因沼氣中毒身亡了。
拜倫揮了揮手，海上的風向頓時改變。
手握風暴權能，不需要戧風也能讓金鹿號始終處于上風。
地位高了周圍都是好人，而實力強了連天地都要來遷就他，無怪力量的提升讓人分外著迷。
目光落到那個發足狂沖而來的惡心怪物身上。
「海底的沼氣礦里藏著一頭死去的泥沼巨人？這是不知道吃過多少人，已經變成詛咒之靈了？」
航海日志隨即讀取到了它的信息一級詛咒之靈·泥沼巨人：
「由智慧生物泥沼巨人死后和深海沼氣礦，甚至一整條海底地脈結合而成的不死怪物，不是阿普（Apu）圖騰神卻比阿普更加強大。
完全墮落到獸性面，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只剩不斷進食，妄圖恢復理智的強烈欲望。
它會襲擊任何從它頭頂經過的船只，主動砸斷固態的沼氣礦，制造巨型氣泡吞沒過往船只，自己只需要張開嘴巴以逸待勞就可以了。
禁忌：在經過它的領地時，必須提前準備好祭品，拿出約等于通行人員十分之一數量的奴隸向它獻祭，才可以平安通行。」
緊接著當拜倫目光落到它身上那些不停流動的漆黑鬼臉時，又出現了第二條信息：
「被束縛的亡靈殘念。
舊大陸的冒險家們顯然不是這片陌生海域的第一批來客。
幾十上百年前，來自對面東方大陸的眷族就已經在入侵南大陸東海岸的時候從這里借道。
多年以來他們不知道獻祭了多少東大陸的黑鐵族奴隸，全都成了這只泥沼巨人的一部分。
后續過路者只要再次舉行獻祭，就可以從那些犧牲者以及這片海域身上獲得祝福黑鐵的庇護：
隨著膚色的加深，對饑餓的忍耐度上升，對疾病的抵抗力上升，即使像沙丁魚一樣被鎖在黑暗潮濕的下層甲板里也不會輕易死去。
(接下吧，這是我們最后的饋贈了——沉入海底的黑鐵族）。」
看到這里，拜倫突然對薩蘭特口中的那個黑美人魚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如果他們走的也是《百獸眷族之書（下冊）》的路線：從獸，到人，再到圖騰神。
一開始能在水下大批量見到的人類大概也只有黑鐵族了，「化形」的時候變成黑人魚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個解釋無懈可擊，黑人魚也必然存在。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拜倫也沒有拿定主意，從東大陸返程的時候要不要把那些黑鐵族當土特產帶回去。
因為「用了我的人，國家就會變黑」跟「拿了我的錢早晚都會變成我」是同等級別的恐怖詛咒。
對面的詛咒之靈·泥沼巨人已經在大海上狂奔到了金鹿號兩百米之外。
巨手一揮，海底泥沼瞬間化作大浪奔向金鹿號，每一朵翻卷的浪花都是一只漆黑的手掌。
仿佛是無數從冥府歸來的黑鐵族正向著生者遙遙招手，要將他們一起帶進深海和自己作伴。
拜倫頭頂的光質王冠亮起，大喝一聲：
「王之軍勢，開！」
一聲獅吼，代表黑廷斯國家意志的黃金獅子一躍而出，對著對面的泥沼巨人發出駭人膽魄的咆哮。
金鹿號和疊加空間中所有火炮炮口亮起一圈金光，即使不在帝國本土，也沒有打衛國戰爭，依舊輕易為艦隊加持了破法效果。
「艦隊齊射，開火！」
轟！轟！轟！轟！轟！
熾熱的沖擊波壓平了海浪，在側舷形成龐大的半圓形凹陷，面前的大海都被悍然擊退。
表面上明明只有金鹿號一側下層15門32磅加農炮，上層13門42磅卡隆炮，一次性的投射質量不過區區1026磅。
但是實際上卻是數量折疊之后的672門重炮，投射質量24624磅，共計11噸炮彈劃過天際。
同樣的投射質量對十二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和對一艘戰艦來說，構成的火力密度截然不同。
一次無比集中的齊射打出了漫天的赤紅彈幕。
窮則戰術穿插，達則火力覆蓋。
風帆戰艦沒有里程焦慮，而傳奇戰艦的新能力也大大緩解了拜倫的火力不足恐懼癥，等到后裝線膛炮和開花彈上艦，應該就能徹底藥到病除。
下一刻，疊滿了風暴化武器、手動制導、火炮增程、破魔效果的炮彈，便瞬間碾碎了泥沼黑潮，炸開了泥沼巨人小山一樣巍峨的身軀。
在《喀秋莎》的效果加成下，有5％約33顆炸彈的狂能轉化成熱能當場爆炸，漫天的爛泥化作暴雨重新落進大海。
大概是因為附近充滿了沼氣的關系，爆炸的威力遠比現象中的還要大。
嘩啦啦.
呼嘯的熱風一波波擴散開來，吹得船上眾人衣衫獵獵作響。
一鍵換裝后，切換戰斗服飾的薇爾莉特來到了拜倫身邊，伸手壓住潔白的裙擺，看向遠處那團巨大的火光，挑挑眉梢：
「解決了嗎？」
不等拜倫回答。
一聲更加凄厲的爆吼聲就從火團深處炸響，兇猛的沖擊波只一瞬間就沖散了身周的水霧、煙塵。
原地露出一副泥沼蛻盡，只剩下破爛殘缺骨架的腐爛骷髏。
腦袋一大一小，沁著長時間泡在爛泥里導致的污濁黑紅色，身上骨骼粗壯，足足長著六條手臂。
只是在一輪集火中肋骨斷了小半，胳膊丟了兩條，氣勢也明顯下降了一截。
有煙無傷定理在這里并沒有成立。
怪物被殺就會死，只要火炮口徑足夠大，彈藥當量足夠猛，神也不會成為例外。
但它身上的熊熊大火卻沒有熄滅，反而從粗大的骨骼里面源源不斷噴射出藍色的烈焰飛速取代了橙紅，轉眼之間泥沼巨人就變成了一個火焰巨人。
身上的零件缺損，也在火焰中漸漸修復，但長出來的不完全是骨骼，而是白色不透明的冰狀結晶。
比起腐爛泥沼的臃腫，火焰巨人明顯更加更輕盈更迅捷。
殘留的四條手臂伸手往水下一抽，便抽出四柄幽藍色的火焰短劍。
其實沼氣礦的主要成分說白了就是固態甲烷，也就是可燃冰。
被源質潮汐長期浸染后，和巨人的尸骸結合，也讓這只詛咒之靈獲得了更加強大的第二形態。
嗖——！
空洞的眼窩里燃起兩點幽藍靈光，猛然一踏海面，化作流星，以遠超一開始的速度撲向金鹿號。
金鹿號和所有傳奇戰艦再怎么進化，歸根結底也只都是遠程兵種，幾乎沒有近戰能力，只能依靠船員 接舷戰。
布魯赫正要以鐵壁的稱號能力強制鎖定仇恨，把對方引遠一點，再招呼軍官們一起圍攻。
一陣狂風已經從他們身邊刮過，隨后才聽到一聲破空的爆鳴聲響起。
「你們殺不死相當于五階的一級詛咒之靈，交給我吧。」
船員們只覺眼前電光一閃，呼嘯的氣爆環已經在戰艦前的海面上犁出一道長長的白色溝壑。
海水向兩側卷起形成一圈圈環狀的風暴通道，隱約勾勒出了磁場線圈的形狀。
下一秒。
轟隆！！！
拜倫手中長達兩米的雙手重劍屠龍劍·萊因哈特已經化作霹靂，在火焰巨人交叉在胸前的四柄短劍上炸開熾白的森寒劍光。
巨人不僅沖鋒的勢頭當場止住，甚至架勢散亂空門大開，一連向后退了五六步，在海面上炸開了道道幾十米高的白色水柱。
龐大的體型差距下，就像小螞蟻掀翻了一片奶油餅干，看在船員們的眼里，顯得格外荒誕。
「嗷——！」
詛咒之靈沒有死亡的概念，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空洞眼窩中的火光從金鹿號轉移到拜倫身上的瞬間，立刻狂撲上去，四條手臂握著的火焰短劍舞成一片鋒銳的烈焰風暴。
短劍只是相對于巨人來說，對小小的人類來說就是四條上下翻飛的猙獰火龍，輕輕擦邊就會立刻被大卸八塊，燒成灰燼。
拜倫卻是見獵心喜：
「來的好。」
他的職階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有資格做他對手的人類也越來越少，少有能全力出手磨礪自身權能的機會。
卻是沒有想到才剛剛離開已知世界沒幾天就遇到了驚喜。
離舊大陸越遠，離神話時代乃至古生時代的原始風貌就越近。
深海中各種沒有智慧甚至沒有自我的怪誕、魔怪、異類數不勝數。
別看那些舊神教會一個個牛皮哄哄，可物質世界早在古生紀元就被源質之海入侵，成千上萬年演化下來，就連他們對這片大海的了解可能都不到百分之一。
隨著世界的底色越來越混亂。
人類榮耀階梯涇渭分明的職階體系變成了個例，許多未知的存在都像海怪一樣，不能再以人類個體的職階去衡量。
而是至少要以六級戰艦，甚至是艦隊分級才能勉強去評估對方的實力。
就比如眼前的這位，算是拜倫遇到過的最強的一級詛咒之靈，硬實力要比能強殺五階的鬼手刀還要強。
拜倫身上立刻電光一閃，徹底轉化為了能量元素體：風暴精靈。
全身透明流轉著淡青色的電光，雙目好像晨星般璀璨，短發無視重力像水中的海藻一樣向上飄舞。
呼吸節奏調整，與手中的灣民圣劍同調，瞬間進入人劍合一的狀態。
電磁彈弓發動，空氣中無處不在的一道道磁場弦像強弓的弓弦般繃緊，一線鋒銳無匹的霜白劍光猛然彈射出去。
圍著一條幽藍火龍輕輕一繞，短劍瞬間就被切掉一截。
覺醒「心流」時就能以凡鐵斬鋼，在他如今「萬物歸一」的境界下，一劍斬斷天上的流云也不在話下。
船上的普通士兵看不清戰場，四階的海盜軍官們卻看得真切。
能量體沒有肉體的拖累，「人劍合一」是真正的融為一體，毫無破綻，任何劍士遇到這種對手都要忍不住絕望。
跟傳說中的「飛劍」相比也不弱絲毫。
眾人原本繃緊的神經稍稍放松，轉而把注意力放到那個詛咒之靈身上。
幻影之 刃格斯領導的風暴斗篷兼職了一部分教會守夜人的職能，對這些詭東西最敏感：
「第二環流帶剛剛開辟一年時間，在這條航線上安家的各種邪門玩意兒還不知道有多少。
上百公里寬的洋流想全都掃蕩一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關鍵是詛咒之靈幾乎殺不死，不死性比許多能永生的偽神還要強。
一上來就遇到這種五階的強手，未來航道的維護成本恐怕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詛咒之靈實力有高有低，但在位格上卻都觸及到了那些規格之外的「不可名狀」。
有的投入死去的舊神懷抱，有的則直接皈依到了深海。
獲得了怎么也殺不死的絕對不死性。
成為實體化的詛咒，神出鬼沒，不懼刀槍劍戟也不懼火槍火炮，不可抵擋不死不滅。
即使一時被殺死，也會在一段時間之后重新歸來。
五階以下的凡人只要被它們盯上，哪怕一時逃脫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暴斃身亡。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只能封印，無法徹底滅殺的嬉命小丑和掌管黑死病的殯葬之神。
想到這一點其他人也感覺十分棘手。
海外探索的動力是收益，沒有商船在利益驅使下成建制地大量往來，最終就會演變成七下西洋的絕唱，誰也不希望看到這種結局。
拜倫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卻是在戰斗中漸漸發現了對手的不簡單。
對方額外的力量來源就是火焰，或者說燃燒。
全力爆發時，渾身烈焰漸漸在空蕩蕩的胸腔內匯聚成了一顆「嘭嘭」跳動的耀眼心臟。
毀滅性的力量隨之溢散開來，讓巨人的氣勢越來越強。
似乎體內每時每刻都有大當量的火藥爆炸，給它提供兇猛絕倫的出力。
不要說人類的傳奇，就算那些舊神教會活了幾百年的偽神，如果敢跟它硬碰硬都絕對不好受。
拜倫右眼中的航海日志掃過去，就像當初進入創生之母·莉莉絲的血源秘境一樣，清晰讀取到了其中逸散的禁忌知識：
「知識源頭：東大陸沙漠帝國神系火神、牛首神、巨匠造物者普塔。
他是工匠之神和火神，擁有創造、工匠、藝術、火焰等等神職。
泥沼巨人這位詛咒之靈貌似就是因為與這位舊神的相性，錨定到了對方的身上，這才獲得了強大的不死性。
禁忌知識為《熔爐之核》，主要講燃燒、鍛造.」
火神的燃燒聽起來跟太陽神的聚變反應差不多，其實本質完全不同，一個是發光發熱的化學反應，另一個則是純粹的物理反應。
倒是跟拜倫現在的能量體相似，從黑巫術探究世界真理的角度去看，火焰和雷電其實都是等離子體。
相關權能也跟薇爾莉特這位傳奇鯨油機械師、戰爭女王有著很大重疊。
如果讓那位巨匠造物者、牛頭神活到現在，說不定第一個發明鯨油動力蒸汽機的勢力根本輪不到他們。
來自一位舊神的知識在拜倫心中流淌，倉促之間雖然讀取不到全本，但對能量運行本質的理解也拔高了一大截。
對自身風暴、磁力彈弓的理解也前進一大步，打開了全新的思路。
「想要凝聚六階的神職，除了以自身的權能、知識為種子，以信徒的心念愿力為水肥澆灌成長之外。
也可以兼收并蓄別人的知識，甚至直接搶奪其他六階半神的神職，效果完全一樣。
這位巨匠造物者就很對我和薇爾莉特的胃口 可惜，巨人沒有自我和人性，知識再精妙也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就更不要說是神見或者萬物歸一了。
剩下的還是我自己來拿吧。」
刺啦——！
一線霜白的劍光連閃，以精妙絕倫的暴風劍術，三下五除二斬斷巨人手里的火焰短劍。
拜倫肩膀一晃整個人像吹氣一樣膨脹到了跟火焰巨人一樣高，化作一位接天連地的風暴巨人。
跺跺腳大海震動，抬抬手就能摸到天上的云層。
憑火焰巨人早已腐爛的腦仁，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不一會兒功夫自己的對手就一連換了三個？
卻本能可以感受到拜倫身上漸漸生出的和自身有些相似的狂暴氣息。
下意識雙腳猛踏海面，烈焰炸開水氣，讓它好像騰云駕霧一樣向后暴退一海里。
拜倫也不忙著追趕。
以剛剛窺探到的知識為脈絡，悄然改變呼吸，頭頂頓時風云匯聚，雙眸也越來越亮。
他曾經近距離觀摩過怪獸之母、沉眠之神、嬉命小丑三位半神之間的戰斗。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道與理之間的權能對撞。
用自己的「道理」正面爆破對方的「道理」，誰贏就是誰更有理，簡單直接，樸實無華。
但是拜倫想了想自己并不是舊神，也一點都不瘋。
「或許瘋子打人特別疼，但只要讓正常人有準備，用陷阱也好，找工具也罷，就不難無傷拿下瘋子。
人類和野獸的區別就在于懂得利用智慧和工具，所以技巧還是要有的。
我晉升的時間太短，對奇術的開發還很初級，遠遠比不上一直鉆研血肉無用的木偶王。
今天借助《熔爐之核》的知識倒是給了我新的思路。
一塊工作在2500MHZ的CPU，很有可能在3500MHZ下依然穩定工作，為了發掘這些潛在的富余部分，可以進行「超頻」操作。
電機也是同理，以犧牲使用壽命為代價，換取遠超額定功率的實際功率。
我的磁力彈弓貌似也不是不行。」
身上熾白的神性靈光猛然炸開。
海水蒸發化作兇猛的烈風裹挾著無邊云霧直沖天際，方圓幾十公里之內整個天空都隨同拜倫胸腔起伏。
「呼——吸—」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隨著光質人影的呼吸轉換，他的頭頂凝聚出了一枚好像小太陽一般的虛幻王印。
無數磁場線以它為中心織成了一張大網。
接著好像一顆活生生的心臟一樣，按照特定的頻率跳動，發出低沉有力的鼓點。
咚！咚！咚！
整個天空中都在回蕩著越發有力的心跳聲，聲音越來越大，仿若雷神敲響戰鼓。
奧義：風暴王印是拜倫身上風暴、王權兩大權能的直接具象，統合身、心、靈，更能統合方圓幾十公里內的大氣。
經過這段時間和兩位姐姐的刻苦修行，「萬物歸一」的境界已經接近了2％。
能借來的天地之力也越來越強。
旋即，拜倫身形一漲，將那一顆好像小太陽般的王印一口吞下。
身上的氣勢暴漲一截，大海和天空都跟著他一起吐息。
就好像以前這位王號是以士兵為近衛軍，現在卻以這一方天海為近衛軍一樣，人力再強又哪里比得上自然的偉力？
半神之所以是榮耀階梯和血脈原典的集合，就是哪怕再弱的半神都能調動一整個神國的力量助戰，既有偉力加身，又有集眾為王！
船上觀戰 的士兵、軍官們頭皮發麻，牙齒都在「嘚嘚嘚」的上下打架。
那種感覺就像船上火藥庫即將殉爆，他們卻逃無可逃一樣。
崩——！
拜倫一步踏出，閃電般竄到了火焰巨人面前，身后弓弦崩裂之聲這才遲遲炸響。
剛猛暴烈，崩撼突擊！動如繃弓，發若炸雷！
「死！」
拜倫揮舞手肘，一只被體內、體外磁場線加速到極限的右拳，與巨人倉皇砸來的四顆拳頭轟然相撞。
轟隆——！！！
天海之間火光爆閃，巨人好像炮彈一樣倒飛而回，四條手臂在半空中就炸成了漫天骨灰。
奧義：一檔，磁場過載，巨靈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