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返航收拳是為了更好的出擊
當一個秘密被第二個人知道的時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防止未知危險通過知識和資訊進行擴散的最好辦法，就是自己一個人把秘密帶進棺材里！
盡管薩蘭特不愿意多說，但拜倫結合他口中的禁忌，還有“巨龍王庭”、“百獸樂園”的超凡體系現狀，大概也可以推斷出一兩分真相。
“神話紀元時各大陸之間應該是有交流的，一切的變化應該都來源于那場紀元交替時的大洪水。
三座大陸中，由教會統治的舊大陸‘巨龍王庭’知識活性最弱。
對知識的態度是封鎖、限制、利用。
所有有害的知識，包括整個神話時代都已經被從歷史中抹除，以人類為主體的榮耀階梯沒有任何副作用。
對應規則苛刻的神性。”
“由各路圖騰神統治的南大陸‘百獸樂園’知識活性居中。
對知識的態度是開放、傳播、發揚。
《百獸眷族之書（下冊)》人人都能獲得，擁有眾多成功獲得不朽的偽神。
但以自然靈為主體的血脈原典路線需要人類作為錨定，一旦部落戰敗，錨定損失太大就極有可能異化墮落。
這里的限制最少，機會最多，來到這里的舊大陸超凡者們可能會迎來一次晉升狂歡。
對應可以自由選擇的人性。”
“最后，東方大陸的知識既然已經開始主動追逐人，顯然知識的活性最高。
恐怕統治那里的正是知識本身！
來自古代歷史、神話傳說、恐怖故事中的未知怪誕、詛咒之靈高居王座，放牧著眾生。
舊大陸也有一個類似的存在：讓教會守夜人不惜修改一整個大陸所有人認知，來試圖封印的詛咒之靈·嬉命小丑。
在東方大陸超凡世界和凡人世界可能涇渭分明，凡人大概只有靠守密、持戒、隔離，才能艱難至極的延續族群。
而且既然洪水泛濫，有可能還形成了一部分類似都鐸家族這樣的人魚種群或者其他海洋國度，共同組成一個封閉的里世界。
那里對應著絕對混亂的獸性。
這應該是目前相對最合理的一種猜測。
因此，事關東大陸的一切事物和人，都有可能在不經意間就觸犯禁忌，干脆什么都不往外說。
老爹和小老弟的選擇都是正確的，他們把自己當做了最后的一道防火墻。”
即使拜倫只隱約推斷出那片遙遠大陸的一鱗半爪，也為自己的猜想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表面上他已經是一位領先絕大多數冒險家，站到了第二環流帶起始點的老船長。
此刻卻只覺得，自己依舊是那個才剛剛出海的毛頭小子。
過去經歷過的一切驚濤駭浪，在那片東方大陸面前似乎都變成了小場面。
無論是母系都鐸家族的遭遇，還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意外的岳父獵鯨者，拜倫他暫時都幫不上什么忙。
甚至連通知獵鯨者杰克·哈羅德一聲，他和薇爾莉特的事情都做不到。
當然拜倫有些懷疑，如果自己能通過岳父大人的信仰網絡，給他遠程隔空搖一個花手，他老人家應該就算是游也要游過整個怪獸之海回來‘祝福’自己。
還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那一種。
“所以，現在去東方大陸還是有點太早了。”
有獵鯨者這位王號、偽神雙料五階的前車之鑒在，拜倫決定在自己晉升五階之前都絕對不會踏足第二環流帶一步。
吾為先鋒，別人先沖。
第一名就讓別人去爭好了，他想要提升傳說度青史留名、或者加快靈性增長都有的是辦法。
既然現在暫時幫不上忙，那回過頭去繼續提升實力永遠都不會有錯。
鐺！鐺！鐺！
這時，主桅桅盤上盡忠職守的瞭望員忽然敲響了警鐘。
“船長，有一支船隊從東海岸過來了！”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
就見在雪花紛飛的東海岸盡頭，一隊掛著多家勢力旗幟的聯合冒險船隊繞過岬角，毫不停留地沖進了寬廣的第二環流帶。
借助洋流的力量，浩浩蕩蕩向著東北方向的東方大陸駛去。
領航員迪莉婭蹙了蹙眉頭，對拜倫說道：
“船長，他們中應該有一位四階領航員或者航海家，這才能順利躲過盤踞在東海岸的那些眷族勢力。
但是既然現在物質世界已經進入潮間帶，各個大陸都開始‘漲潮’。
以他們的這種超凡等級和人員規模，貿然前往東方大陸恐怕還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拜倫也認同迪莉婭的說法。
他發現這些冒險船都是在月初和金鹿號一起，打贏了那第一場殖民戰爭的“戰友”。
不少都是看在提燈人和幽靈艦隊面子上，送了他10％鯨油產量的好心人。
拜倫也不太想看到這些舊大陸的精銳冒險家，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就去東方大陸那種危險的地方白白送死。
到時候損失的還是人類整體的力量。
于是對迪莉婭下令道：
“向對面的領航員發送示警信號，以我的名義盡力勸說一下他們吧。”
領航員差不多就相當于船上的導航通訊系統，在冒險船上都是標配，自然也有公共通訊頻道。
然而，迪莉婭的信號發出去之后，每一艘冒險船對大名鼎鼎的海獵人“圣拜倫”回復都很客氣。
卻不僅沒有停下，反而一個個都發動了超凡能力跑的更快了。
顯然即使他們親眼見證了那場“垂釣舊神”的夢幻一幕，大多都相信拜倫是“圣靈”轉世，也照樣深諳薛定諤式信仰的精髓。
有難的時候個頂個都是虔誠信徒：“神啊救救我，我愿意奉獻一切！”
有好處的時候就變成了：“圣靈？圣靈他有幾個師？”
對實用主義者來說，教會發雞蛋的數量和頻率決定了我的信仰程度。
迪莉婭一看他們這種不識好人心的反應頓時柳眉倒豎，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拜倫抬手制止：
“算了，看樣子是勸不回來了。
83最新地址 恐怕這支冒險隊已經不是上路的第一批，都是些急性子的無知無畏者，他們恐怕還以為咱們要跟他們搶功勞和好處呢。
況且，咱們也拿不出無可辯駁的關鍵證據，還是先管好自己再說。”
這時，薩蘭特·都鐸忽然插言：
“船長先生，請問接下來你們要去哪里，不知道方不方便帶我一起走？”
拜倫一愣。
‘咦，這么主動？’
他本來就想把這個表弟帶走，卻想到他身為獵鯨者教會的主教，竟然會主動要求帶他離開。
薩蘭特看出了他的疑惑，無奈苦笑：
“您也看到了我的情況，如果繼續在這種地勢過低的地方待下去，下一次可能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還能得您相救了。
我在獵鯨者閣下的幫助下，從家鄉躲到這里明顯還不夠。
只有躲到源質潮汐更平穩的地方，才有可能避免我身上的麻煩進一步擴大。
我離開這里的信徒，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您的目的地是哪里都可以。
我雖然沒什么積蓄，但三階的實力應該足夠給您幫上一些忙了。”
拜倫自然不會拒絕，笑瞇瞇地對他點點頭：
“那就先跟我去班塔安群島吧，如果還不行那就去舊大陸。
來，先在這里簽個字。
跟我混，前途絕對一片光明。”
拜倫順手取出自己那一本大部頭的《海盜十誡》，讓薩蘭特在上面留下名字，正式加入了先鋒領航殖民貿易公司。
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海盜！
也不知道都鐸家族的長輩們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到底會作何感想。
有拜倫這樣一個貼心的表哥在，弟弟妹妹們實在是有福啊。
當然，薩蘭特得到《海盜十誡》越來越強的律法網絡保護，至少不會再像先前那樣那么容易就異化失控。
隨后金鹿號又按照薩蘭特的指引，將已經蘇醒的那些信徒、祭司重新送回到了部落的避難地。
薇爾莉特也將手上除了必要戰斗所需之外的所有軍火彈藥全都留給了他們。
部落作為神明的錨定，他們越繁衍壯大，獵鯨者就會越安全。
這也是他們少數能為杰克·哈羅德做的事情。
完成最后的收尾，拜倫立刻下令返航：
“迪莉婭小姐，哈羅德海峽的命名權沒了指望，那我們就沿著東海岸繞行整個百獸樂園一圈。
這一項成就應該足夠你這一位二階領航員晉升三階了。
收回拳頭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出擊，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成長，將來我們早晚有一天會去征服東大陸。”
迪莉婭大喜：
“謝謝船長！”
他們打開海外開拓令的國境迷鎖，還有遇山開山遇水搭橋的《寰宇游記》，順利通過了眷族的勢力范圍。
用三天時間順帶著繪制出航海圖后，沒有再返回裂隙海溝的人馬群島。
而是徑直穿過橋頭堡“活板門”，沖進了無風帶和破碎群島。
“命令，全速返航！”
自從某人“一王二后”的小算盤不裝了，攤牌了之后，一直都沒有機會回去安撫另一位王后凱瑟琳。
線上平臺和女仆長雪莉或許能幫助他們實現遠程吸血，卻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遠程操作。
這個時候，一號島嶼的地牢里，紅胡子愛德華還在享受著剝皮教會：“一三五先生，二四六女士，周天半男半女”的解剖套餐。
而拜倫身上也有一個：“一三五魔女，二四六姐姐，周天一起”的輪值時間表等著執行。
拜倫早已經歸心似箭。
就連太陽帝國新國王，他的好兄弟阿塔瓦爾帕催促了他好幾次趕快挑選寶物。
也只是跟薇爾莉特各自挑選了一件，剩下的四次機會準備全都留給凱瑟琳，彌補她看家的辛苦。
薇爾莉特挑選了一枚奇物太陽護符，上面恒定了太陽神因蒂這些星象之主的賜福。
跟阿塔瓦爾帕的財運相似，都是對一個人運勢產生影響，只不過后者是一枚平安符。
能大幅提升死亡轉輪賭的“存活”概率，讓這種只使用過一次的強大超凡能力可以真正投放戰場。
拜倫則挑選了一件二級圣遺物烘爐鍛錘。
效果是集體增幅，能讓一公里范圍內所有工匠的工作效率提升一倍。
唯一的副作用是讓使用者不干活會感到不舒服。
隨著時間推移會越來越難受，三天不干活就手癢難耐，七天不干活就會痛不欲生。
至于具體讓誰用？
小漢斯就決定是你了！
到時候和不需要睡覺的堂兄愛德華湊一個牛馬組合，簡直完美。
原本第一艘單挑無敵的重裝巡航艦預計今年年底之前可以下水。
現在隨著薇爾莉特晉升四階匠師，又有了烘爐鍛錘幫忙，拜倫覺得最晚三個月之內，那艘自己心心念念的戰艦就能提前下水。
等到明年就可以用下餃子的速度大規模爆兵。
同時，忒休斯船靈秘儀除了可以讓人把自己變成船靈之外，還擁有激發奇物戰艦自身潛力，誕生天然艦靈的禁忌儀式！
隨著第一艘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裝巡航艦問世。
或許一艘能跟五階傳奇對標的傳奇戰艦，就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從拜倫手里誕生。
拜倫撫摸著手里鍛錘，嘴角止不住地漸漸上揚：
“跟戰艦下水的時間差不多，今年11月雨季結束之前，卡斯蒂利亞王國的珍寶大艦隊一定會從班塔安群島返回本土。
到時候我晉升四階風暴領主的晉升儀式就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