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凱撒的歸我,神明的也歸我
聞言，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拜倫，也由衷驚嘆于凱瑟琳對數字和經濟的敏銳，忍不住輕輕鼓掌：
“厲害，厲害。
姐姐，你真是個天才，連我都忍不住對你刮目相看了。
不需要懷疑，我非常確信，這一門劍術一旦被你練到巔峰，即使是殺滅一國也必定輕而易舉。”
說起來雖然簡單，但本質上已經是“經濟殖民”的那一套理論。
比起卡斯蒂利亞人到處殺人放火，爭奪地盤的原始殖民方式，已經是2.0甚至是3.0的進化版本。
利益更大，后患更小。
甚至即使你一次又一次收割了別人，還會有無數他們的國民自帶干糧為你歌功頌德，贊美你為野蠻世界帶來了文明呢，呵呵。
凱瑟琳收起了那些秘銀護衛和身上的秘銀甲胄，閃身飄落到了一張貴妃椅上。
即使身上衣裙多處破損，還赤著白皙的雙足，也由內而外地散發著一種女王般的強大氣場。
讓這位金發少女越發美艷奪目，光彩照人。
一個眼色使過來，拜倫立刻下意識靠過去幫她捶腿。
拜倫覺得即使下一刻，就聽姐姐嬌喝一聲：“叫我女王陛下”也絕對不會有絲毫違和感。
“那是當然啦。”
攝政王對拜倫的夸獎照單全收，微抬白玉一樣的精致下巴：
“只不過，目前我們泰曼群島的實力暫時太弱，拿這種劍術殺死一個國家還不太現實。
提前布局倒是完全可以。
至于，當前我們能用這個數字統計的功能干些什么事情么 新建任務：借助黃金律法鎖定領地內每一個賬戶還有余額的海盜，搜集他們身上的各種情報。”
正當拜倫忍不住豎起耳朵，準備聽一聽她要說出什么高見的時候。
卻見女孩扭頭看向已經名副其實的“工具人”王室獵犬文森特，對他吩咐道：
“然后，伱就給我精準貨品投送，派推銷員上門給他們來一個全方位的狂轟亂炸。
消費主義走起來。
船長的同款頭巾，確定不想來一條？沒有入門款的海盜眼罩，怎么能跟老海狗們混進同一個圈子？
限量版的費舍爾斬劍哦，刻上你的名字，即使有一天陣亡，面目全非，同伴也能知道你是誰 讓那群海盜趕快花光最后一個銅弗爾，然后通通給我滾回海里去賺錢！”
拜倫身體一歪，差點閃了腰，臉上卻是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
“第一件要干的事情就是大數據殺熟是吧？
很好，這很凱瑟琳！”
王室獵犬文森特躬身應命而去。
這個亡靈侍從得到了黃金律法的加持，除了不能吃喝拉撒之外，看起來已經跟那種不茍言笑的活人相差不大。
可以自由行走在陽光下，以后再也不需要拜倫專門抽時間冒充他，去迷惑約克家族了。
拜倫的意識隨著文森特和律法網絡遠遠蔓延出去。
發現被黃金律法統合起來的，可不僅僅是文森特這個象征著“地”之權柄，早已經死去的亡靈。
還有象征著“天”之權柄的神明，更準確的說是三號水晶骷髏和住在里面的那位玉米神尤姆·卡克斯。
此刻，藏在地下室的水晶骷髏也被一根錨鏈貫穿，成為了整個律法統治系統的有機組成部分。
它與黃金律法共鳴，充當一個強大的律法節點，代替了原本暴政之神的位置。
能力豐饒之地的覆蓋范圍似乎都一下子擴大了不少。
拜倫頓時眼前一亮。
“差點忘了這個寶貝。
十三枚水晶骷髏和里面的塔雅神系，全都同屬于土著泰諾人的文明遺物。
三號骷髏的能力是：農業。
如果我把剩下的水晶骷髏全部集齊，讓自然靈的權能覆蓋農業、雨水、陰晴、醫藥各個方面。
那管理的就不再僅僅是已經人化的人間王國，更是整個自然世界。”
十三顆水晶骷髏分別象征著十三種關乎塔雅人生存的知識，以及塔雅神譜中被人格化的十三位自然靈（神明）。
天神伊特薩姆納、雨神查亞克、玉米神尤姆·卡克斯、太陽神克尼切·阿瓦、羽蛇神庫庫爾坎 這些神明和各部落供奉的自然靈，一起覆蓋了這片土地上的方方面面。
如果征服了它們，就相當于整合了班塔安群島萬物有靈的自然世界！
這么一看，黃金律法雖然還十分弱小，遠遠不如舊大陸的那些王權鐵律和白銀律法。
卻兼具了神明、人間、地下三重管理權能，比起只有人間權柄的前者更像是律法的完整版。
明明更強大的后者，更像是一個被教會奪走了大權的閹割版。
黃金法典的前兩位主人都還沒有來得及體會它的神妙之處，就接連暴斃。
世界上再沒有第三個人比拜倫和凱瑟琳更能體會這其中的不同。
“有了阿茲克人的黃金法典，將來再集齊塔雅人的十三顆水晶骷髏，就能從超凡源頭上成為兩大文明的繼承者。
掌握他們最本質的超凡之力。
統治人間和天地，一揮手眾生叩拜，又一揮手風云匯聚，真正和白銀律法分庭抗禮。
《造物福音書》中說：凱撒的歸于凱撒，神明的歸于神明。
但如果這樣發展下去，終有一日，我怕是要對他們兩個說一句：都拿來吧你！
不只是阿茲克和塔雅文明的正統在泰曼，就連獨立自主的人類正統也要在泰曼了。”
這種野望只是在拜倫的腦子里閃了一下，就被他給重新按捺下去。
除了他自己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無論是教會中的守舊派還是革新派，怕是都要先過來把他砍了。
當然，拜倫也并沒有準備像科爾特斯那樣，把黃金法典完全作為自己的律法根基。
“天地人的三種權力世界通用，但單單是前置的百分之十土著人口就不是長久之計。
殖民主義不是大航海時代的特產。
歷史無數次告訴我們，一旦主體民族的問題處理不好，殖民地早晚都得轟然崩塌。
這件東西只能作為一個臨時性的替代。
等到將來我晉升王號，必須要用屬于自己的王權鐵律消化掉這件圣遺物才能徹底消除后患。”
接下來，兩個人開始整理蛇皮袋里的戰利品，還有拜倫從阿茲克帝國撈走的那一批最珍貴的金器。
“哇。”
凱瑟琳漸漸張大了小嘴。
這一批金器如果不算歷史價值，全都融成金錠的話，價值已經達到了140萬鎊！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
拜倫冒險去阿茲克王城搶來的這一票，比整個私掠艦隊搶來的兩倍還要多。
而且上面還沒有要人命的“活死人詛咒”。
凱瑟琳激動之下，抱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通亂親。
“有了這些當本金，只要將來實力達標，我們就能把銀行業務開到其他島嶼上。
正式開始吸血了。”
其他的戰利品中價值最大的是大航海時代的第一份海外開拓令。
正好和黃金法典配套使用。
律法當前只覆蓋了泰曼群島的三座島嶼和相近領海，一旦超過了王領范圍，就沒有了用處。
開拓令正好和黃金法典互相配合，一個穩固統治，一個開疆拓土。
拜倫相信，黃金帝國現在雖然還只能存在于臺面之下。
但靠著它們珠聯璧合，早晚有機會讓凱瑟琳用至高之術刺出那讓敵人痛入骨髓的至高一劍！
“接下來要把王之右手的其他位置也都分配出去。”
拜倫正要給島上的每一個人編號，并對他們設置不同的限制或開放不同的權限。
忽然察覺到島嶼之外飛來一只翼展超過五米，好似神話怪物一樣的雄鷹，觸碰到了自家的律法網絡。
在天空中盤旋一周，卻因為“國境迷鎖”的關系怎么都靠近不了島嶼。
隨即，他腰間的鸚鵡螺里便傳來杰羅尼莫的聲音：
“拜倫先生，我按照您的吩咐，把羽蛇神的八號水晶骷髏帶來了，可我怎么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