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庭序列誓約騎士。
晉升時沒有從八大美德,或者其他地方選擇自己的箴言,而是以一條更加苛刻的,牢不可破的誓約代替。
平時作戰和普通騎士一樣,但在誓約規定的特殊情況下,則會爆發出讓人驚嘆的力量。
比如:“終身不婚,守護子民”、“舍生忘死,盡殺仇敵!”...
按照這位誓約騎士的誓約。
當他在為了守護君王、主君、榮譽而戰時,除了獲得戰力加成外,還能共享主君的部分天賦或獨有的超凡能力。
誓約騎士因此也被稱作最適合擔任守護騎士的職業之一。
是主君最可靠的矛和盾!
隨著拜倫靠近,這位誓約騎士空洞的眼底深處,似乎有靈性火花艱難至極地閃爍了一下。
卻終究沒能亮起,身體頹然地倒了下去。
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
十分神奇的是,即使那一張臉早就面目全非,卻依舊能讓人看出他原本緊鎖的眉頭竟舒展開來。
像是在逃亡千里之后,終于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該死的!
區區一個巫術材料竟然還敢反抗?我要宰了你!”
旁邊的啄木鳥馬爾茨也終于處理好了流血的鼻子。
一把抽出身邊海盜大副的費舍爾斬劍,狠狠砍向牢籠中的那位誓約騎士。
冷不防,眼前竟有雪亮如電的劍光猛然一閃。
鐺——!
火星四濺。
一柄手半劍已經突兀地橫在了兩者之間,用自己的強劍身牢牢封住了費舍爾斬劍的攻擊線。
又在一瞬間的交纏中,驀然捲劍!
劍身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上翻轉,輕輕松松從側向撥開啄木鳥手中的劍刃。
順帶徹底瓦解了他的防御,以一招公牛劍式的終式,將劍尖死死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眼神凌厲冰冷,比怒火中燒的海盜還要兇,還要狠:
“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要的材料。
你還敢動手,是想早點死嗎?”
同一時間,歷史的回響已經將這位超凡者身上的部分歷史窺探出來。
“稱號:啄木鳥馬爾茨,蟲鳴號私掠船船長,所持私掠許可證來自黑廷斯王國。
冤家路窄!
荒野序列一階侍從級的馴獸師。
序列箴言:我來,我見,我征服!
他們的愿景和荒野序列的名稱恰恰相反。
目的是征服自己,征服自然,再一步步將廣袤的荒野世界變成可供人類生存的人化世界...”
同一職業在序列之內的能力都一樣。
不需要看日志,拜倫閉著眼睛也能知道馴獸師在侍從級的三個能力分別是:
落步無聲、超凡耐力和心靈通感。
這是一個偏向法系的職業,戰斗力嚴重依賴自己的馴獸。
跟一位暴風騎士比拼劍術,簡直就是在班門弄斧。
倒是記錄最后顯示出來的禁忌知識·蟻后賜福,讓拜倫略微提起了幾分小心。
短短片刻功夫,接二連三的吃虧,讓啄木鳥馬爾茨徹底惱羞成怒。
肚子里陡然發出一聲尖銳的蟲鳴。
“吱——!”
而在他身后,帶來的那四五個海盜肚子里也傳出同樣的刺耳聲響。
接著全身充血,皮膚化作一片血紅。
這便是馬爾茨壓箱底的黑巫術——蟻后賜福:
據說當普通螞蟻感染了啄木鳥糞便中的絳蟲,就會突破身體的限制,壽命增長三倍。
其他工蟻也會將它們誤認為蟻后,對它們精心照料,最后長得又肥又大,再被啄木鳥吃掉,讓肚子里的絳蟲繼續繁殖。
這門禁忌知識也是同樣的原理。
啄木鳥馬爾茨扮演的角色就是那只啄木鳥,而他肚子里藏著的,便是他培養的馴獸:血線絳蟲。
用絳蟲感染船員,給他們虛假的力量替自己賣命。
等到這一群“蟻后”體內的絳蟲成熟,再拿來喂養自己肚子里的母蟲,強化自身的實力。
馬爾茨十分巧妙地將自身職業與禁忌知識結合到了一起,發揮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要是帶齊精心培養的“蟻后”隊伍,戰斗力絕非尋常的同階侍從能夠比擬。
甚至海盜船的整體實力,比全盛時由二階超凡者血眼薩爾曼帶領的食人鯊號還要強!
看著日志上的提示拜倫微微搖頭。
‘血眼薩爾曼是這樣,這個啄木鳥馬爾茨也是這樣。
只要得到了禁忌知識,人性似乎就開始漸行漸遠。
和他們相比,擁有嚴重潔癖的魔鏡威斯特簡直就是大善人,一個人默默承擔了所有的副作用。’
當然,啄木鳥也逃不掉禁忌知識的副作用。
精神層面:人性偏移,漸漸喜歡玩弄、虐待自己的獵物;
肉體層面:則會像蟻后一樣,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被寄生的船員,都會一點點向著...雌性轉化!
沒錯,這一幫看起來肩頭能跑馬的暴躁老哥,其實在生理上全都是女人。
只可惜無論再怎么增強,他們區區幾個人還遠遠達不到量變產生質變,在短兵相接中戰勝暴風騎士的程度。
鏘!鏘!
八指和格斯也第一時間拔出武器和拜倫站在一起。
海盜法典自然充滿了海盜的風氣。
在鐵錨灣,面臨致命威脅時,就可以使用無限制反擊,根本沒有防衛過當這一說。
拜倫打定主意,只要這個明顯跟魔鏡威斯特一樣,被海軍部召集到鐵錨灣的私掠船長敢動手。
他就敢直接利用規則光明正大地干掉他們,執法隊也不會多說什么。
“住手!”
眼看兩方就要打起來,奸商米夏爾帶著一群手持長火槍的護衛,急匆匆地從另一邊非奴隸區沖了出來。
飛快排成人墻,將脾氣明顯都不太好的雙方遠遠隔開。
雷米特人雖然是公認的狡猾黑心,但在正常情況下同樣十分重視商業聲譽。
一旦讓客人在自己家店里血斗身亡,先不說后續一系列的負面影響,單單是今天就不用再賺錢了。
那不是別的,可全都是錢啊!
“咦,是你?那位倉庫管理員先生?”
這個時候,他也認出了前兩天讓自己出了一把洋相的拜倫。
旁邊早就焦頭爛額的侍者,看到米夏爾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上前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這位管事。
聽罷,米夏爾頓時眉開眼笑,露出嘴里那一顆標志性的金牙。
“咱們這兒的貨只有一批,兩位既然都想要,那不如競價如何?
這里的材料都是一階侍從級,雖然都是些老弱病殘,不能當做手下培養,卻絕對保活。
按照侍從級奴隸的標準價格1000鎊適度下調,平均800鎊一個,四個起拍價3200鎊。
兩位先生請加價吧。”
米夏爾雖然在拜倫身上吃了虧,倒是沒有對他搞區別對待。
他們這種開貿易公司的是為了發財,又不是為了跟人斗氣。
面子和錢相比到底哪個更重要,他們會不清楚?
造物主是我的祖先,而顧客就是造物主。
得出結論,親愛的顧客就是我的祖先,完全沒毛病啊。
要是跟錢過不去,就去死磕一位冤大頭...不對,是財力不俗的祖宗。
不就跟那些騎士小說里那些滿身反骨的腦殘配角一樣了嗎?
甚至說,如果“面子”、“節操”這種東西可以賣的話,這位金元序列的黃金眼不介意論斤通通賣掉!
雖然,他并沒有那種東西...